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第506章

　　涩泽龙彦恹恹地回复了魔人。

　　就在葬礼结束的晚上，江户川乱步在电话里与他打了赌，以“你敢跟我打赌秋也能做出超出你预测的事情”为由，定下了赌约，输了的人要留在家里不能走出来一步，为期一个月。

　　涩泽龙彦看见超越者齐聚的盛会，也心态蠢蠢欲动，但是江户川乱步联系涩泽家族和日本异能特务科联手盯住他。

　　他若是违背约定，所有杂志和报刊都会刊登他的“糗事”。

　　——江户川乱步下手绝不留情。

　　涩泽龙彦在无聊中制作手工艺品，时刻关注外界的发展，手无意识地撕开一张纸，折出了简易的白纸鹤，轻轻一吹，白纸鹤飞向了空中，落在了一张无人坐的椅子上，记忆中，麻生秋也会坐在旁边与他聊天，把聊天当作了教学内容，手里折着纸鹤，信誓旦旦“自己没有吃白饭”。

　　涩泽龙彦以前没有交心的朋友，更没有值得他佩服的老师，对于世界的认知停留在那些表面的情报上，自视甚高。

　　认识了麻生秋也之后，他的人生出现了极大的转变。

　　江户川乱步，中原中也，兰堂，太宰治，这些人以不同的方式给了他一个教训，即使自己说出想要夺取结晶的话，他们也不会露出厌恶的表情。就像是……就像是……好笑，又无奈，又期待着被打败。

　　青年的眼眸是黯淡的朱红，手背抵着下颚，视线垂下，落在自己一双手的指甲上，漆黑的指甲——还是上次生日被老师送的指甲油。

　　“我居然会被自己想要杀死的人保护吗？”

　　不为利益，不为家族，甚至不是为了他身上的异能力。

　　他清楚地推测出江户川乱步突如其来的打赌，源自于遗嘱上的内容，麻生秋也必然让江户川乱步照拂自己。

　　为了保护自己，江户川乱步利用这种方式限制住自己的出行。

　　——不要出去，外面对你有威胁。

　　“无趣。”

　　“太无趣了。”

　　“我又没有把你们当朋友，一个个自作多情。”

　　“超出预期的事情……太讨厌了……”

　　涩泽龙彦的声音低不可闻，再也无法轻松地说出“我喜欢超出预期的事情，那样会让我变得不无聊”。

　　过去，他以为自己的双手能改变世界。

　　现在，他连日本的天空都搅不动，竟然是这般的无力。

　　这是成长吗？

　　真是够见鬼的了。

　　迟早某一天，把你们这些超越者变成雾区里的普通人！

　　……

　　两人同住一家酒店，魅影敲了敲莫泊桑的酒店房门。

　　居伊·德·莫泊桑就像是害怕见到他一样，不肯开门，躲在门在后面问道：“魅影，有什么事情吗？”

　　同僚们告诉他了，魅影的容貌不再丑陋了。

　　戴着半脸面具的魅影不仅恢复了一些自信，敢走在别人的视线下，他通过医生给出的调理方法，强迫自己吃饭，把骨瘦如柴的体型恢复得接近于常人，让自己不用再把西装穿出骷髅架子的感觉。

　　此刻的魅影是神秘的法国歌剧家，隐约可以看见面孔的俊美。

　　那份痴情更是蛋糕上唯一摆放的樱桃。

　　诱惑人品尝。

　　谁不想要有一段始于才华的真挚的爱情啊。

　　莫泊桑是心慌意乱的，根本找不出理由再说自己不喜欢魅影，魅影把性格和条件跟他摊开了，接受对方，意味着有看不完的歌剧和心灵恋人，但是……他要放弃整片森林和等待“拯救”的美女。

　　魅影对他的爱情能永远保持下去吗？

　　要是不小心出轨了，魅影能不关他小黑屋，或者跟他同归于尽吗？

　　莫泊桑不知道，阿蒂尔·兰波与麻生秋也的绝望爱情就近在眼前，这位同僚以亲身经历证明了一件事——婚姻是坟墓啊！

　　魅影大致猜得出莫泊桑逃避的原因，气愤地在心底诅咒。

　　你逃避什么啊！

　　那些不爱你的情人有什么好的！

　　我们可以交流文学、音乐、歌剧、剧本所有感兴趣的东西，而你的那些情人只会跟你索要金钱和珠宝！

　　魅影想到居伊为了巴黎歌剧院的观众，被强迫也不敢反抗自己的事情，心脏一痛，法国有钱人的私生活一般都很乱，拿他们的品性与居伊对比，居伊完全可以秒杀这些人，毕竟居伊没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性癖，只是单纯的花钱嫖娼。

　　你情我愿的金钱交易，无可指摘。

　　在法国，为这种性服务支付费用不构成犯罪，有罪的是经营者。

　　魅影如同收敛狰狞獠牙的狩猎者，把全部的耐心耗在了居伊·德·莫泊桑的身上，“居伊，能陪我去看‘黄昏之馆’吗？”

　　居伊·德·莫泊桑不上钩，委婉地说道：“我有事，你一个人可以去。”

　　顶级建筑大师的魅影冷漠脸：“好的，你们法国政府的人太忙了，我去找莎士比亚先生，正巧我们对建筑学都有一些兴趣，想必会交谈甚欢。”

　　居伊·德·莫泊桑：“！！！”

　　魅影，英国佬会对你不怀好意的啊啊啊！

　　不提喜欢演员的莎士比亚，奥斯卡·王尔德就是英国大颜狗一枚！

　　十分钟后。

　　居伊·德·莫泊桑换好外出的衣服，出现在车里，尽量维持住不与魅影发生肢体接触，司机目不斜视地为两人开车，前往目的地长野县。

　　魅影完全不在意，把可怜的莫泊桑先生挤在了车的角落里。

　　他的手指放到了半脸面具的边缘，将要摘下来。

　　居伊·德·莫泊桑立刻捂住眼睛。

　　不看！

　　就不会被色诱了！

　　“你为我选的容颜，自己不打算看吗？”魅影嘲笑一声，鎏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哀伤，“我已经不丑了，如果你在意我的容貌是虚假的，也可以在看过我之后跟我说，我保证不会再用这张脸出现在你面前……”

　　居伊·德·莫泊桑低声：“没有这么严重，我支持你整容，这样你就可以走出巴黎歌剧院，想去哪里都可以了。”

　　魅影说道：“可是我只想去往你的心里。”

　　居伊·德·莫泊桑挡住视线后，只能感觉到皮肤上有近在咫尺的呼吸。

　　“魅影，你有才华，有本事，未来追求你的人会有很多。”

　　“那些人只是冲着脸来的。”

　　“可是……我要我去看你，我也会是啊。”

　　“不！不一样！”

　　魅影反驳了对方，捉住对方的双手，慢慢地打开对方的视线。

　　“我就是要你，要你——看着我！我不会成为第二个麻生秋也！我们有着共同的国家，你若是觉得我弱，我可以为你去提升异能力！”

　　“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做到，为我稍稍欢欣吧。”

　　“居伊·德·莫泊桑！”

　　“我的缪斯！”

　　莫泊桑听见他的话，尴尬羞耻得可以找个洞钻进去。

　　司机说道：“我保证我是一个聋子，没有听到，也不会记录下来，莫泊桑先生。”

　　莫泊桑咬牙：“巴黎公社的人给我闭嘴！”

　　愤怒之下，莫泊桑唰的一下睁开了眼，撞上了魅影用爱意编造的“陷阱”，那张脸没有太多的阴柔与漂亮，就像是法国街头满怀欣喜的俊美青年，又像是暗夜下寻求爱情的鬼魅，渴望把你囚禁在身边。

　　【请你爱上我，与我共舞，为我沉沦。】

　　【我将一生为你创作。】

　　莫泊桑的手抚摸上这张并未太惊艳，但是眼神格外阴沉深邃的脸。

　　无需太好。

　　美色不应该是魅影最好的地方。

　　魅影看到莫泊桑柔和下来的目光，仿佛感受到了莫泊桑选择这张面孔的原因，他眼底的阴沉渐渐消散，轻启嘴唇，唱起了古典的旋律。

　　从横滨市前往“黄昏之馆”的一段距离，让魅影有了歌唱的时间。

　　莫泊桑从不亲自听他唱完的完整的一首歌，因为那是魅影的异能力的发动条件，所以莫泊桑也未真正地体会到“音乐天使”的全部魅力。

　　那是灵魂的歌曲。

　　莫泊桑的偏头痛症状也得到了舒缓。

　　一曲尽，魅影狂喜地拥吻住放松下来的莫泊桑，用他身上缺乏机会展示的法式热情淹没了莫泊桑。

　　莫泊桑嘟囔一声，耳根通红，似乎在说：“我会被同僚们笑死的。”

　　而后，莫泊桑就扣住了魅影的头。

　　加深了这个吻。

　　阿蒂尔·兰波和麻生秋也敢爱敢恨，居伊·德·莫泊桑又怎么会惧怕，爱与不爱，全看另一个人是否值得他放手去做。魅影用汹涌澎湃的爱情火焰，一把火烧光了莫泊桑的森林，不给对方犹豫的机会。

　　抵达目的地后，莫泊桑和魅影看到了外界的“黄昏之馆”，莫泊桑华住司机的肩膀，摇晃对方，威逼利诱：“给我删掉车内的监控！”

　　魅影忍笑，不习惯脸上没有面具的感觉，扭头去看车窗外。

　　“黄昏之馆”已经缩小了大半。

　　依旧璀璨。

　　魅影看见后被它的风格和结构深深地吸引了。

　　魅影的肩头一重，莫泊桑靠过来，好奇地望着“黄昏之馆”，发出了灵魂的羡慕之声：“爱情真的这么厉害吗？可以舍弃一切？”

　　魅影默默回忆自己在巴黎歌剧院的布置，认真确定了自己的爱情。

　　那些藏在地窖酒桶里的火药用不上了。

　　没有把那些无耻的超越者一网打尽，炸掉巴黎歌剧院，是自己心慈手软。

　　他说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