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第576章

作者:鱼危 标签: 综漫 婚恋 BL同人

  阿蒂尔·兰波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刚从英国回来,听说长辈要前往英国,有急事想要见他一面!非常急!”他仅有的脸皮,用在了称呼上面,不肯叫爸爸。为了证明所言不虚,他拿出了刚从英国根西岛回来的船票。

  根据阿蒂尔·兰波对“长辈”的描述,船员找到了上等舱的客人,麻生秋也骤然听闻有亲人找自己,没立刻联想到兰波头上。

  “亲人?”麻生秋也啼笑皆非后,一阵伤感。

  给这个骗子面子,麻生秋也走出房间,去看有急事找自己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挥舞着手的金发少年。对方的额头冒着汗,鼻尖有一丝油光,在八月的酷热天气下汗流浃背。

  麻生秋也诧异:“兰波?”

  阿蒂尔·兰波见到他,活泼地把诗歌手稿塞进对方怀里。

  “诗歌,钱!走之前给我!”

  “……”

  麻生秋也不得不站在过道一旁检阅诗歌。

  麻生秋也看得很认真。

  认为对方会随意阅读的阿蒂尔·兰波弄得心虚,随即鼓起信心,自己的诗歌可是经受了雨果先生的阅读和指点!

  二十分钟后,麻生秋也担心快要开船了,认可了诗歌,说道:“四首诗歌,给你四十法郎。”

  阿蒂尔·兰波急道:“太低了!”

  “新人价,上次就跟你谈好了,你快下船吧。”麻生秋也手上没有带太多的法郎了,支付了2英镑,随即要走。

  阿蒂尔·兰波抗议:“还不够住旅馆的钱!”

  麻生秋也的右边手臂一沉,被少年抱住,斜睨对方:“什么旅馆的费用那么高,两英镑都不够你住吗?”

  阿蒂尔·兰波在金主面前,一改脾气,用水润漂亮的蓝眸示弱,仿佛收起了利刺:“再给一点。”

  能不能在巴黎活下去,全靠稿费了。

  麻生秋也不欲让他自涨身价:“不给!”

  阿蒂尔·兰波大喊:“你不给我,我就拿披萨优惠券去换钱!”

  麻生秋也冷声:“你想换就去换。”

  Who怕Who!

  阿蒂尔·兰波急得团团转,赌对方也急着摆脱自己:“我给你朗读,我的诗歌要念出来才行!”

  阿蒂尔·兰波的四首诗歌质量比不上《醉舟》、《奥菲利亚》的级别,看完之后没有得到满足,麻生秋也一句句给他挑刺过去,气得阿蒂尔·兰波张牙舞爪,在两人争执的期间,汽笛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麻生秋也:“?”

  我擦。

  阿蒂尔·兰波呆滞地看向港口方向:“?”

  什么情况!

  忙碌的船员忘记通知兰波下船了,前往英国的轮船正式启航。

  “等等啊——!我刚从根西岛回来,我要回巴黎!”

  阿蒂尔·兰波泪崩。

  麻生秋也扶额,去找船员商谈,船员表示无法回岸,但是可以免去阿蒂尔·兰波一半的船费。麻生秋也一把拽住想回去的阿蒂尔·兰波:“你疯了?跳海会出事的!”

  麻生秋也忍着恼怒:“你身上还剩多少钱?”

  阿蒂尔·兰波倔强:“没钱了!”

  麻生秋也不信,要求他打开行礼包袱,阿蒂尔·兰波把行礼直接甩麻生秋也怀里,“不信你自己看!”

  麻生秋也打开一看,可怜至极,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没有钱,只有自己送的披萨优惠券。

  他去看阿蒂尔·兰波,上衣半新,裤子不合身,露出了半截蓝色针织棉袜,难以想象:“这么穷,你都敢出门旅游?”

  阿蒂尔·兰波嘟囔:“要你管。”

  麻生秋也沉默下来,船员在旁边等着收船费,不肯走开。

  麻生秋也思虑之后跟兰波说道:“你不是自诩天才吗?在船上写十首诗歌,我就给你垫付来回的船费。”

  阿蒂尔·兰波震惊:“十首?你疯了吗!”

  麻生秋也说道:“我没有疯,很冷静地通知你——你,没,钱,船上的吃喝消费水平不低。”

  阿蒂尔·兰波想到船上的开销,眼前发黑,自己刚被宰过。

  麻生秋也心情大好:“想好怎么办了吗?”

  万万没想到,阿蒂尔·兰波扭头往潮湿的甲板走去。

  “我睡甲板!有本事把我丢进海里喂鱼!”

  船员:“……”

  麻生秋也:“现在动手丢进海里吧!”

  船员哭丧着脸:“我们这里不是走私船啊,不搞人命的。”

  麻生秋也说的是气话,把钱丢给了船员,冷冷地交代道:“开个普通舱给他!一日三餐不许喂肉,让他用牙去啃法棍!”

  船员看出两人是在吵架,收到钱就乐滋滋。

  够狠!

  法棍那么硬,一般泡汤吃,生啃太难为法国人的牙齿了。

  这种事情不是熟人绝对做不出来。

  ……

第422章 第四百二十二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普通舱,显然不可能是单人间。

  六个人混住,其中一对法国夫妻带着孩子搬家去英国,另外两人分别是棕色皮肤的混血非裔和白皮肤的爱尔兰人,金发蓝眸的阿蒂尔·兰波是被船员临时安排进去的最后一个人。

  阿蒂尔·兰波有了住处,暂时认命,去英国就去英国,大不了坐船再回巴黎,省得魏尔伦认为他无处可去。

  他的情绪变化很快,融入嘈杂的环境,逗着孩子,模仿的犬吠声惟妙惟肖,叫得大人小孩都一脸惊奇。法国夫妻对年纪小的阿蒂尔·兰波不再防备,询问道:“你是去英格兰见亲戚吗?”

  阿蒂尔·兰波露出苦瓜脸,道出实情:“上船见人,没被通知下船就发现轮船离开岸边了。”

  法国夫妻忍俊不禁,非裔窃笑,居然有这么倒霉的人。

  唯独那个收拾物品的爱尔兰人低骂了一句:“愚蠢。”

  阿蒂尔·兰波不屑地瞪了过去:“至少我去英国的船费减半!”

  爱尔兰人气呼呼:“这不公平。”

  阿蒂尔·兰波不理他。

  等到吃饭的时间,船上叫卖伙食,住在普通舱的旅客都舍不得额外花钱,自己从包裹里自带干粮,小口抿着生水,不敢一次性喝光。这些人里只有阿蒂尔·兰波分到了面包:一条又长又硬、可能在船上放置了三天以上的标准法棍。

  阿蒂尔·兰波磨着牙锯下了上面的面包块。

  不出意外,味道如同木屑。

  爱尔兰人吃得不开心,大声嘲笑:“没有水,看你怎么咽下去!这是你们法国人的防身武器吧!”

  阿蒂尔·兰波出门找船员要水,只得到一杯免费而浑浊的水。

  阿蒂尔·兰波看着恶心就倒掉了。

  回过头,他也不想吃法棍,到狭窄的床上休息,双手抱着脑袋,脚翘起,没有一点去异国他乡的感觉。

  他喜欢旅游。

  听说这次的旅程是去英格兰,他已经决定玩几天再走了。

  ——好歹口袋里有2英镑!

  一到晚上,饿着肚子的感觉十分明显,阿蒂尔·兰波改躺为趴,无精打采地装作睡觉,眼角睁开一道缝隙,在黑暗中感觉到自己丢在桌子上的法棍被其他人偷偷吃掉,嘴角翘起。

  大家都是穷人,他乐意把自己的食物分享出去。

  他翻了个身,两枚英镑发出金币碰撞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是大家都不好意思发表意见了。

  接连坐船,阿蒂尔·兰波的身体略微扛不住,睡得昏沉。

  偷溜上船的老鼠在角落里发出窸窣的动静。

  小孩子半夜哭泣。

  大人们小声说话,船内的海水腥味盖过了其他味道,虽然家境不好,但是这的确是阿蒂尔·兰波住得最差的一次。每次他跟着保罗·魏尔伦出门,再不济都会有一个双人间的包厢。

  【这是底层……】

  【而我属于这里……不属于巴黎那些诗人作家的圈子……我将要去更遥远的英格兰……】

  阿蒂尔·兰波在梦中断断续续地幻想遥远的地方。

  偶尔,他会穿梭过彩画旗。

  士兵们厮杀,血液流在了地面,他在阴暗的监狱写信,寄给虚假的“父亲”,每日最大的期待就是能收到对方的回信。

  白天,麻生秋也走出船舱,向人打听普通舱的情况。

  一听说会有老鼠,他蹙起眉头。

  【鼠疫。】

  他叉掉脑海中过于极端的想法,再联想到阿蒂尔·兰波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内裤连穿数日,脏袜子全是潮湿的水汽。

  【细菌感染。】

  对方非常不卫生,估计洗脸刷牙都没有办法完成。

  等等,我又不是兰波的亲戚!

  麻生秋也狠下心不去多管闲事,兰波就没有感恩过自己,和乱步比起来,乱步都是乖孩子了。

  “最近挖金的人又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