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最强咒术师后我死遁了 第53章

作者:月渡寒塘 标签: 综漫 情有独钟 BL同人

  捂在他眼睛上的手骤然一僵。

  好一会,五条悟才回答:“你不会想要看见这些的。”

  松代一树一怔。

  别人遇见这种事,都是自己当鸵鸟,只管把头埋进沙子里,不看四周只装作一切没有发生。五条悟倒好,逼着别人当鸵鸟,反过来捂着他的眼睛把他往沙子里按。

  还真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变过的霸道。

  “不要替我做决定。”他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听见之前他们说的话了,对吗?”

  那些咒灵对着他说:快走,快登出。

  五条悟像是静止了一样,好一会没有说话。

  “他们现在什么情况,”松代一树耐心地继续问,“被祓除了吗?”

  五条悟像是反应了一段时间一样,隔了好一会,松代一树才听见他的声音:“他们已经是咒灵,不是人类了。”

  “我知道,”松代一树有点意外,“但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给你听才对。”

  他眨了眨眼睛,睫毛扫在五条悟掌心,一阵细密的痒。

  “他们已经是咒灵,不是人类了,”松代一树声音平缓,“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同属世界外的同伴一起将他带走吗?

  他不知道五条悟的反常是来自于他又遇见了咒灵,还是来自于他们的那一句话,只好盲猜了后面一条。

  大概是这句并没有流露出离开意向的话很好的安抚了五条悟的情绪,他手上的动作稍微轻了些,避重就轻的选了另一个话题:“刚刚如果我迟来一点……”

  不等他说完,松代一树就语气笃定地插入话题:“那我也不会有事。”

  他心里有数。

  虽然他在咒灵说出那一句“快登出”之后确实有一瞬间的失去理智,但是很快他就从咒灵依旧浑浊的眼神中判断出来了。

  他们并没有认出自己是管理局员工。

  这句话更像是和“救我”一样的人类本能,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可能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嘴里在说什么。

  “五条悟,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把我当什么?”松代一树着实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一碰就碎的豆腐块还是没脑子不知道躲的傻子?”

  他就算现在是个普通人,躲起码还是知道躲的吧,他在五条悟心里就充满了一些泛滥的自毁倾向吗?

  “前者。”五条悟轻声。

  松代一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回答说的怔了一下,理解到他在说什么之后瞬间被五条悟气笑了:“……这不是选择题。”

  他该说谢谢五条悟没有选“没脑子不知道躲的傻子”这个选项吗?

  有时候是真想拆开五条悟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些什么有的没的。

  “你把自己的束缚当空气?”松代一树长出一口气,没好气的说,“你就说现在你嗓子疼吗?”

  按照束缚内容,他如果真的处于性命垂危的地步,五条悟那边绝对能感受到。

  果不其然,束缚的另一方沉默半晌,才默默回答了一句:“我心疼。”

  松代一树:???

  这又是哪学来的乱七八糟的?

  要是APTX4869在的话估计已经开始向他再次推销《恋爱心理学》了,可惜这会唯一能和他在脑子里吐槽五条悟的系统怂的连个头都不敢冒,松代一树满腔的槽没地方吐,失语了好一会才憋出来一句:“……五条悟,你让针扎死算了。”

  他和五条悟之间的束缚都已经明显到咒灵都能看出来了,松代一树简直怀疑他在自己身上立下的束缚说不定不只是“食言者吞一千根针”这么简单。

  他倒不是在怀疑这个束缚条件的真实性。

  与其说怀疑,倒不如说他现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以五条悟这人的有病程度,如果他自己真的身处险境,他绝对会吞一千根针。

  这种事情他完全干得出来。

  他现在怀疑的是这个束缚里有没有被五条悟私自加入一些奇怪的东西。

  但就目前来说,也只是一个怀疑而已,更不用说现在想要证实这个怀疑,要不然问五条悟本人,要不然就去找刚刚那个咒灵。

  一想到真人,还有那些被他变成咒灵的其他管理局员工,他浑身的气压又控制不住低了下来。

  “心绞痛不是小病,自己治不好就让硝子多看看,早治疗,早康复。”松代一树没好气的说道,“松手。”

  五条悟一动不动。

  “心绞痛的并发症还有失聪的吗?”松代一树不冷不热补了一句,“还是你觉得我看见那些由人类转化为的咒灵之后会晚上做噩梦?”

  七海建人在第一次遭遇这些由人类改造而成的咒灵时就曾经发现过,和普通咒灵不同,他们是可以由相机拍到的。

  能被相机拍到,自然也可以被普通人看到。

  五条悟没说话,只是把他抱的更紧了些,缓缓把手放了下来。

  松代一树总算看见了那些咒灵怎么样了。

  由人类变成的咒灵在真人的术式下膨胀至了他们作为人类形态时的三四倍大小,几乎被五条悟的术式分成了好几块,正杂乱地散落在档案室外的空地上。

  地面上是杂乱的血迹,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脸的五官上,出现了一丝足以看出是解脱的表情。

  一双眼睛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松代一树半垂着眼睛,和地面上那双空洞的眼睛对视了片刻。

  以六眼的能力,能看出来这些咒灵是由人类所转化成的并不难,更别提还有之前的那一句“快登出。”,他们之前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他不知道五条悟那里究竟把系统研究到了什么地步,但显然,五条悟是知道自己报废了系统之后,那些员工会被变成什么样子的。

  在此之前,他的有恃无恐建立在松代一树再也不能离开,他永远会心软永远会原谅自己上面,只要时间够久,五条悟总是能得到他想要的。

  但这些前来攻击的咒灵或许并不在五条悟的预料内。

  一旦让松代一树看见他们,就会在他心中种下一个永远与自己有隔阂的种子。

  可他同样知道,如果不让松代一树去看,这颗隔阂的种子依旧存在。

  松代一树叹了一口气。

  他心理活动其实并没有五条悟想的那么复杂。

  他只是在想,这会APTX4869不在,要是系统现在还能运行插件的话,应该让它扫一下这些咒灵,看能不能从中识别出他们的姓名,等到回总局之后找到对应员工的。

  现在在这些杂乱的残肢和扭曲的形状中,肉眼已经不能提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想要从这些咒灵的残骸之中认出他们曾经是人类的样子,着实有点困难。

  “他们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他长久的沉默给了五条悟一种他在酝酿着什么的错觉,就在他还试图从咒灵身上找到一些足够有辨别度的特点时,五条悟低头贴了过来,低声的说,“在改造的过程中,他们的大脑已经被破坏了。”

  咒灵的形态不容许人类的大脑存在。

  他们的“快走”就和“救我”一样,都是在大脑被破坏之前闪烁而过的最后一点意识。

  而那些属于其中员工的意识片段,早就在变成咒灵的瞬间被扭曲了,从各种角度上来讲,身处其中的灵魂都已经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自我意识。

  松代一树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知道其中的灵魂并没有自我意识就好。

  对于那些回到总局没有一丝任务内意识的员工来说,这段经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松代一树也没有任何向他们提起的必要。

  “交流会那边应该需要你去解决,”他从咒灵身上收回视线,“我去和硝子待在一起。”

  他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最后缓缓归为一片沉寂,松代一树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耳边一直绵绵不绝能听到的细微碰撞声也听不见了,APTX4869给他撤了滤镜,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按照这个情况估计,大概是有谁在下帐。

  交流会进行的场所本来就是在咒术高专内,咒术师根本没有必要在其中落帐。

  既然不是咒术师,那忽然出现的帐只能是咒灵的手笔。

  松代一树一怔,忽然想起之前真人走的时候说的那一句:“我的正事来了。”

  果不其然,五条悟在抬头看了一眼之后立马也察觉出了这个帐的不对劲,不等松代一树说什么,五条悟匆匆瞬移把他安置到了硝子身边,随后就直接消失在了房间内。

  家入硝子坐在沙发上,手上还夹着一根香烟,松代一树被五条悟直接送过来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睛,真情实感的“哇哦”了一声。

  五条悟走后,硝子抖了抖烟灰,啧啧嘴评价道:“我以为你们在冷战。”

  有些人,前脚像是在冷战,一个非要碰一个不然碰,结果后脚抱在一起瞬移,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松代一树前一秒脑子里还是管理局员工变成的咒灵,后一秒就直面了硝子这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只好靠着墙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没有。”

  用冷战这词来形容他们有点太不贴切了。

  毕竟似乎好像只有他单方面在冷着五条悟,而五条悟在今天之前一向是一种有恃无恐的态度。

  家入硝子诧异的暼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没有?”

  松代一树:……

  这要让他怎么接话。

  他明明对五条悟的态度转变明明是因为系统还有其他问题,但从家入硝子嘴里说出来,语气就像老娘舅的特邀嘉宾在品评一对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侣。

  “……算是吵架吧,”松代一树摸了摸鼻尖,“你就当我们理念不合。”

  “理念不和?”家入硝子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吐出一口烟雾幽幽补了一句,“你这样让我很ptsd。”

  松代一树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上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和五条悟也理念不合,”家入硝子抽了一口烟,匀出一只手敲了敲桌面,“后来他就叛逃去当诅咒师了。”

  “再后来,”她夹着香烟朝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他就被处决了。”

  她说的应该是夏油杰。

  拿松代一树现在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普通人壳子,去和咒术界的特级咒术师之一咒灵操使做对比,属实是登月碰瓷了。

  松代一树靠着墙哭笑不得:“硝子,你这样很像是在威胁我。”

  “那没有,”家入硝子挑挑眉毛,“我只是听见你的‘理念不和’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你多放点心,”松代一树摊了摊手,无奈叹了一口气,“我绝对不可能叛逃去当诅咒师,应该不会给你造成什么新的不好回忆。”

  把他和夏油杰放在一起,实在是有点太过勉强了点。

  “也不一定,”家入硝子撇撇嘴,抽烟的姿势像是个饱经沧桑的老烟枪,“谁知道呢。”

  不对,她本来就是个老烟枪。

  松代一树沉默片刻,骤然想起来:“我记得你在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