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第60章

作者:韫溪枕 标签: 综漫 少年漫 BL同人

  双手揉搓着奶茶与焦糖的脸蛋,将它们好好抚慰了一通之后,直哉这才走到众人面前,看向禅院扇,深棕色的眸子中,暗沉的情绪好似惊涛骇浪一般翻滚涌动,面上却依然轻声笑道,“就连十影法的式神,也能被你空口无凭地诬蔑成咒灵,真不明白你究竟是气昏了头,又或是真的无知 。”

  说着,直哉顿了顿,还不等禅院扇发作,便故作惊讶模样地挑眉反问道,“还是说,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只能召唤出这两只玉犬吧?”

  被说中心思的禅院扇身形一顿,眉宇间的沟壑高高隆起,看向直哉的眼神愈发警惕。

  不过,直哉却是懒得再去理会禅院扇的神色到底变化如何,转而将双手交叠,比作鸟影,嘴中轻声唤道,“鵺。”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一声划破天际的长啸鸟鸣,仿佛迫不及待似的,自他的影子中迸发而出,紧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狂风倏然无故刮起,将围在影子四周的禅院众人,几乎全都吹了个四仰八叉,一身的衣裳更是凌乱不堪,唯有直哉以及他身侧的直毘人,因为有焦糖和奶茶及时遮挡的缘故,躲过一劫。

  不多时,只见带着白色斑点的浅灰色羽翼,自影中振出,然而,尚未等众人能够完全看清其主人的全貌,那羽翼转瞬间便消失不见,没了踪影,就在他们疑惑之际,一声凄厉的惨叫,却乍然响起。

  “呃啊啊啊——!!!”

  众人被惊得一颤,连忙循声望去,却见禅院扇不知为何,倒在地上,蜷缩着嶙峋的身形,泛白的指节正死死抱着自己的断臂,而他的义肢,竟不见了踪影,只有断臂处缓缓渗出的一滩血水,证明了义肢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点点,那种脏东西别叼在嘴里,赶紧扔了,乖。”

  众人听后皆是一愣,复而看向直哉,还未来得及疑惑,却见在本就体形庞大的玉犬背上,竟不知何时伫立了一只羽色灰白的巨鸟,它那好似铁钩一般的鸟喙中所含着的,正是禅院扇的义肢,大约是强行咬走的缘故,在义肢的断口处,还能看见明显的血痕。

  听完直哉的话,点点有些不情不愿地将口中的义肢狠狠咬断,扔了出去,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并缓缓滚动到了众人跟前,却无一人敢上前拾捡。

  被剧烈疼痛折磨得几欲昏倒的禅院扇,此刻已然停下了败犬似的哀鸣,只剩下咬紧的牙关,苍白而毫无血色的消瘦脸庞,以及额角渗出的大颗的汗珠,无一不昭示了他妄图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尊严。

  即便这些在直哉看来,不过只是一时的死撑罢了。

  “看来扇叔叔你已经充分了解到了,我也就不再多提了。”直哉淡淡道,随即看向其余的禅院族人,唇角微微扬起,浅笑着问道,“那你们呢,明白了吗?”而他的身旁,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的两只玉犬,以及眼神如鹰一般慑人、喙如镰刀一般锋利,乃至随时都有可能闪身飞到他们身旁的鵺。

  一时间,大厅中寂静无声,无人敢应答哪怕一个字。

  “很好,”直哉满意地点了点头,连眉眼也一同弯起,只是在他的眸底,却没有哪怕半分可以称作喜悦的情绪,只有一片冷漠和深深的厌恶,“这样的话,那看来我要在三贺日期间继任禅院家主之位的事,相信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这......这他们可不知道!

  众人瞬间瞪大了双眼,事关家主之位,他们本欲开口争辩,却到底畏惧于直哉身畔的玉犬和鵺,再不敢轻易声张。

  “这便是我要宣布的第二件事。”已经安静许久的直毘人,在此刻适时出声笑道,“既然五条家能够让十岁的六眼继任家主之位,那我们自然也可以让十岁的十影法,同样坐上家主的位置。”

  “所以,从明年起,直哉他,便将会是禅院新一任的家主。”

  ————

  直哉回到自己房间中时,已是将近黄昏。

  时间虽还不算太晚,可他却只觉得整个人都疲乏不已,不单是身体上,更多的还在精神上,想起宴席间,禅院众人皆惧怕于他的式神,却又强颜欢笑着上前同他敬酒道贺,或是恭维,或是谄媚,无论什么,这些人都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

  再度断了‘手臂’的禅院扇,作为儆猴而被他杀掉的那只鸡,在听闻他即将继任家主后,一时怒火攻心,本就因为撕裂般的剧痛快要昏倒的他,直接眼前一黑,以头抢地,彻底昏死过去,被他身后战战兢兢的下属,抬回了自己房中。

  而他所谓的生日宴席,也在众人的虚伪高昂的庆贺声中,落下了帷幕。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直哉淡淡地想到,疲惫的身体无一不在叫嚣着他需要休息,而他也确实没有更多精力再去思索更多了,即便尚还没有困意,眼下的他也只想躲进被褥里,逃避一切,哪怕......这只能是一时的。

  然而,当他推开卧室的障子门时,却见到自己的床铺上,穿了浅蓝色猫猫纹样睡衣的五条悟,正赫然趴在上面,手里还摆弄着手机,看上去,似乎在玩什么游戏,见到他来了,也只是头也不回地道了句,“回来了?先等一下哈,我这边马上就能破纪录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愣神过后,终于反应过来的直哉,怀抱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微妙心情,走到了床边,看着大摇大摆地趴在自己床铺上的五条悟,正一脸认真地玩着,呃......俄罗斯方块。

  “原来你在玩这个,”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直哉莫名有些想笑,心中的那些郁结难耐,也似乎消散了许多,“怎么样,要结束了吗?”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好了!”

  随着游戏结束的音乐声响起,五条悟高举双手雀跃欢呼,心满意足地将手机放到了一边,随后探了探身子,从床铺边的纸袋中,掏出了一套衣裳,递给了直哉,抬了抬下巴 ,“喏,换上吧。”说完还眨了两下眼睛,扬起唇角咧嘴笑道,“这可是我特地去给你拿过来的。”

  “什么东西,嗯?这是......我的睡衣?”直哉接过后,一眼便瞧见了衣角上的小狐狸纹样,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触碰,指腹摩挲着轻柔的布料,明明他才不过回到禅院半年,却觉得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许久,眼角莫名涌起几分酸胀,不由得有些感慨道,“你连这个也带过来了......”

  “对呀,开心吗?”五条悟凑上直哉的脸蛋,搂过对方的肩膀,亲密无间地蹭了蹭,挑眉调侃道,“好了,快换上吧,我被窝都给你暖好了,再不赶紧上来可就浪费了。”

  “你来这么早就为了这个?”直哉顿时失笑,却见五条悟一脸理直气壮,眉宇间的神色更是显而易见地透着一股子‘不然呢’的强烈意味,让他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将睡衣暂且放在了床边,紧接着便毫无顾忌地将身上繁复的和服,一件一件地慢慢脱下,直至露出了他白皙纤瘦、却也不失肌肉覆裹的腰身。

  在一旁看着直哉换衣裳的五条悟,却不知为何,莫名觉得心跳似乎快了几拍,视线更是不由自主地几乎全都落到了直哉腰间的肌肤,再难移开半分,直到直哉将睡衣套上,重新掩藏了那抹白皙,他才勉强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只是心中却闪过几分淡淡的失望。

  换好了睡衣的直哉,直接掀开了被褥钻了进去,果不其然,刚一进去他便很快感受到了一阵舒适的温暖,让他忍不住放松了身体的近乎每一寸肌肉,嘴中轻轻地发出一声安逸的喟叹.

  “真的好暖和,”直哉阖上双眼,将被褥高高拉上,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闷在被窝中低声喃喃道,先前弥漫在周身百骸的那种挥之不去的疲倦感,似乎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只留下久违昏沉的睡意,催促他尽早进入梦乡之中。

  “我说的没错吧,我暖被窝的技术可是一流的,”眼见着舒服到快要昏昏欲睡的直哉,五条悟顿时自豪不已,顺便将直哉的被子稍稍往下扯了一些,好笑道,“被子别盖这么高,你也不怕睡着了把自己闷死。”

  “嗯,好......”已然快要成功入睡、意识朦胧的直哉,对于五条悟的举动,只能以浅到几近于无的气音,轻声回应,直至呼吸愈发平稳。

  “啧,平常这么喜欢熬夜,这会儿睡得倒是挺快,”见此,五条悟不禁抬了抬眉,嘀咕道,“本来还想问问你生日宴过得怎么样,礼物也还没来得急送......算了,明天再说吧。”

  说完,五条悟便躺了回去,侧头看着身旁睡容乖巧的直哉,心下一动,缓缓伸出了手,试探着将直哉慢慢地搂入了怀中,被褥之下的脚尖,也悄悄勾过了对方的脚腕,以自己的体温,驱散了直哉身上那几抹残存的冰凉。

  或许是感到了更加舒适的暖意,已然在睡梦中的直哉,下意识地朝着五条悟更深的怀中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自己的脑袋轻轻贴了上去。

  一时被直哉的动作惊到,还以为对方醒了过来的五条悟,在看到直哉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安然入睡后,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致使他再也顾不得其他顾虑,彻底顺从了自己此刻的心思,将直哉抱入怀中,抵住对方头顶的发旋,鼻翼间满是直哉软软的发丝。

  唔,还挺香,轻轻嗅了嗅,五条悟有些心满意足地想到,也不知道直哉用的是什么洗发水,发丝间还留着一点淡淡的薄荷清香。

  “......悟,”突然,在他怀中的直哉发出了一声梦中呢喃似的细语,听出对方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五条悟微微一愣,还不待他将其听个清楚,却又听直哉继续轻声道,“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沉默了半晌,五条悟略微哑了嗓音,低声自语,紧实的手臂,几乎将直哉完全抱牢,仿若要揉入自己怀中一般,一刻也不愿放开。

  “生日快乐,直哉。”

  耳畔的回响,就这样如同潺潺溪水一般,缓缓流入了直哉黑甜的梦乡。

第88章

  “家主大人, 这是这个月族中一应用度的账目,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除必要日常花销外, 其余方面,譬如酒水吃食一类上的开销, 都做了一定程度的缩减, 所节省下来的资金,皆用于族中幼子的培养,只是......”

  说着, 侍从顿了顿,像是有些为难不知从何开口, 面色纠结。

  “怎么了?”原本走在前方, 正听着侍从将族中事宜一一汇报的直哉, 眼见侍从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稍稍侧过脸斜睨了对方一眼, 古井无波的眸底透出几分独属于上位者的天然威严,唇齿翕动, 淡淡问道, “只是什么?”

  侍从当即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 额头冷汗直冒,用着微微颤抖的声响小心开口道, “只是......族中长老对于您让族内女子同其他幼子一起,接受教导的事非常......不满。”

  “他们碍于您的强硬安排,明面上虽不敢做什么,私底下却背着您, 与负责教导的老师沆瀣一气, 将族中女子与其他幼子分开教授, 每每教导幼子时,便非常用心......可一旦到了教授族中女子时,便敷衍了事......有时甚、甚至故意不去。”

  侍从将话说完后,便紧闭双眼,低垂着脑地,不敢去看直哉的脸色。

  “呵。”却不想,听完侍从的叙述后,直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眉宇间所透出的神色依旧淡然,只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感慨般地叹道,“我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多少都会有些长进,却没成想,他们还是只会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

  明明是无甚特别情绪的话语,一旁的侍从听后,双腿却不由自主地颤了两下,一时间噤若寒蝉,更是沉默着不敢应答哪怕一个字。

  即便在他面前的直哉家主,今年也只不过将将十三岁的年纪——乃至就连十三岁的生日,也才刚过完没多久,只不过是直哉家主崇尚节俭,对自己的生日也不过是草草了事,并没有过多庆贺而已。

  侍从之前是跟在前任家主直毘人身边的,自认也有几分见识,可换做以前,他怎么也不会料到,曾经那个几乎已经默默无闻,甚至失踪过将近一年的直哉少爷,竟然能以不过十岁的年纪,便坐上禅院家家主的位置。

  即使有五条家的先例,可禅院终究是不同的。

  就算直哉少爷是禅院家已然期盼百年的十影法的继任者,未来注定会登上家主之位,可在过分强调强者为尊的禅院,尤其是那一群冥顽不灵的族中长老,也更愿意让十种影法术被开发到极致之后,在十影法继任者成年礼时,再奉其坐上家主之位。

  可直哉却违背了他们的意愿,或者说,跳脱了他们的掌控之中,以破竹之势,强行在十岁时便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正是因此,第一年时,族中的一众长老,没少在暗地里同直哉使绊子,且每每族中有重要事宜需要商讨时,也完全不给直哉作为家主的一丁点脸面,明目张胆的缺席,对直哉的任何安排,也从来都不闻不问,不为所动。

  对此,直哉却没有作出任何表示,既没有生气,也不曾觉得难堪,几乎将一众反对他的长老当作了透明人,只是一味认真地同前任家主直毘人学习着该如何料理族中大小事宜,从一开始时近乎每天都会去问询,到后来频率慢慢降低,直至一年后,直哉便已经完全能够独自安排族中一切事宜,且都井井有条,一丝不紊。

  即便族中长老依旧对直哉家主无动于衷,漠视不已。

  当时的侍从,已经被直毘人派去辅佐了如今的直哉家主,他虽面上对直哉毕恭毕敬,可心中也难免产生些许嘀咕,认为直哉作为家主到底太过年幼,不能顾及到方方面面,又少了几分威严,终究难以服众。

  一年下来,族内势力渐渐有了分裂之势,反对直哉的长老们,也都通通早已忘记了一年前的生日宴时,直哉是如何当着众人的面,召唤出了体形庞大,忠心护主的玉犬与鵺,又是如何狠狠教训了自己的叔叔禅院扇。

  或许是缘于直哉在这一年里,对他们的种种行径视之不理,乃至有些放任,让他们愈发觉得,当初在生日宴上那个气势逼人的直哉,不过只是一时的厉害,实则根本不足为惧。

  故此,他们慢慢生出了一些不该生的心思,自以为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就能够再度将直哉完全掌控,让十种影法术,真正变为自己所有的十影法。

  然而,令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从第二年开始,一切都变了。

  那是在新年刚过去没多久,约摸一月下旬时,禅院扇的妻子,为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这在普通人看来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禅院扇却因此大发雷霆,甚至手中挥刀,欲图杀掉尚在襁褓中的一双幼婴。

  只因这对幼婴,皆是女孩。

  这无疑让禅院扇的家主之梦彻底破碎,当侍从跟着直哉闻讯赶到时,只见禅院扇的手中正持着一柄长刀,直直指向抱着一双幼婴的妻子,双眼通红,青筋绽起,面目狰狞,如同修罗恶鬼一般,嘴中嘶吼叫骂着一声声的“废物”,将手中的长刀,狠狠劈向了自己的妻子,与那双刚出世的孩子。

  直哉家主,应当会拦下吧,彼时的侍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一切,心中想到,但当他看向右前方直哉的侧脸时,却从对方的眉眼间,看到了一丝犹豫与......挣扎?

  侍从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犹豫他尚且还能理解,毕竟禅院扇对直哉家主而言,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直哉家主自然没有必要费什么心神,浪费时间去替对方善后。

  不过,直哉家主年纪尚小,可怜那个女子和其刚出世的孩子,不忍其丧命,会有些犹豫,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其余的几分挣扎情绪,却是从何而来?

  眼见着禅院扇的刀刃马上就要劈到其妻女身上,直哉家主却依旧没有动静,就在侍从甚以为,那对妻女必然活不成时,一股劲风,却突然无故刮起,迷花了侍从的眼睛,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是,确实见到禅院扇昏倒在地,其妻子抱着一双女儿蜷缩在角落中,安然无恙,而其手中的长刀,却不见了踪影。

  就在侍从疑惑之际,断裂成好几块碎片的长刀,却忽然伴着空中的一声长啸,垂直落下,与地面接触,发出几声噼里啪啦的清脆噪响。

  侍从连忙抬头,却见一只羽色灰白的巨鸟,正伫立于房梁之上,犹如钢铁般锋利的鸟喙中,还叼着一截刀柄,似乎被它当做了磨牙棒,咬来咬去。

  是鵺!

  侍从心中震惊,几乎说不出话来,不怪他如此失态,直哉自做了家主后的一年里,就甚少再当众召唤过影子中的式神,所以论起来,眼下侍从也是第一次亲眼瞧见,一时间难免有些心绪失控。

  当侍从回过神来,再去看直哉时,却见对方已经走到了禅院扇的妻女面前。

  只是,那个女人虽被直哉家主救下,却依旧不敢起身上前,反而将自己的女儿抱得更紧了些,原本只是麻木无神的双眼,却硬是被侍从看出了一抹执着。

  那是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出自于母亲本能的保护。

  他们就这么默默地对视了不知多久。

  当侍从终于听见直哉家主再度开口时,说出口的话,却叫他脸色乍变。

  只见直哉对着禅院扇的妻子,神色冷淡地开口道,“你想不想要带着你的女儿,离开这里?”

  侍从怎么也没想到,直哉家主,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以这句话为契机,一众蛰伏已久的禅院长老们,终于找到了他们自以为最合适的机会,对直哉的家主之位,以咄咄逼人之姿,发出了空前的抨击与质疑。

  “你身为十影法,却作出了在我们禅院几百年来也未曾有过的出格之事,简直是大逆不道!如今的你,根本没有资格坐在家主的位置上。”为首的长老气势十足,引领着其余众位长老,以及炳组织中对直哉心有不满、听命于他们的咒术师,将直哉团团围住。

  站在直哉身旁的侍从,原本还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去禀报仍未出面的直毘人大人,下一秒,他便瞧见身前的直哉家主,将唇角勾起,轻声道——

  “哦?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认为谁有资格?”

  却见为首的长老哼笑一声,仿佛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拿捏了直哉,目中无人道,“这点还用不着你操心,自然,若是你肯听我们的劝诫,好好‘改过自新’,呵,将来或许还能够让你......”

  然而,还未等为首的长老把话说完,他却倏然一顿,脸色突然在转瞬之间便彻底灰白了下去,嘴角渗血,几个摇晃间,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搀扶一二,他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与地板亲密接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在他身后,原本尚还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众人,见此突发变故,神色皆是一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待终于有人察觉不对,上前查看时,却发现,方才还容光焕发的长老,却已然没了呼吸,双眼瞪大,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有发黑的嘴唇,隐隐昭示了一切。

  “......是、是毒,他中毒了!!!”

  上前查看的人连忙惊恐着退开,而四周的其他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脸色骤变,再没了方才与直哉对峙时的自信,掩住口鼻,慌忙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