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摄里拯救世界 第9章

　　“是吗。”清司没有正面回应是不是这样觉得。

　　但指挥室旁听的经验老道的人都能听出来，他多半是把这些当成自己的责任了。

　　可是紧接着，清司说出的却是不相干的话，“大古先生觉得，人存活下来的理由是什么。”

　　或许是青春期，也可能是中二期，青少年思考这种问题是很正常的事情，和清司聊过几次的新城反应过来，一拍额头道，“差点忘了，清司君还处于中二期，这个时候恐怕容易钻牛角尖。”

　　那么大古的回答说不定就对清司非常重要了，然而指挥室听到的声音是单向的，他也没办法去插嘴提醒大古认真回答，注意清司的心理状况。

　　大古被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我没怎么思考过，但是活下来不需要理由吧。”

　　清司靠在了靠背上，说道，“院长说过，不能救助他人的人，没有存活的价值。我孤儿院的那个朋友就被这句话驱使着，无论如何也要活下来，却又不惜性命地去救助他人。”

　　“——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大古才回忆起了清司曾经一直生活在孤儿院的事情。

　　“你的院长的本意可能不是这样。”大古说道，“他可能只是希望你们能成为一个救助他人的人，但是对于活下来这件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的朋友也不是傻子，他或许只是认同了，为救助他人而活，对他来说是有意义的。”

　　“这是没有意义的。”风祭清司笃定地否认，靠在身后的靠背上，目光没有落点地看向了一个角落，

　　“救助越多人，就会背负上越多责任。那么他的坚持就迟早有被折断的一天。”

　　“我见过一个人，他为践行理想而活，他的理想是不让任何人死在他的面前——然后，一个女孩在他面前被炸死了。”

　　他说的是武装侦探社的国木田独步，那一次，他险些被敌人以这种方式击溃。哪怕最终坚持下来了，那他又能背负多少生命的重量呢？

　　真角大古安静地听着清司的讲述，在他停下来的时候，问，“那么，那个人最后后悔了吗。”

　　风祭清司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他回忆起来了，那一幕。在他和中也先生接应武装侦探社的时候看到的。

　　“……没有。”

　　风祭清司那时看着国木田独步为了保护社员，握着异能变出的手/榴/弹而跳下了飞机阻拦敌人。

　　“他说……”

　　「我的名字是国木田独步。」

　　“「以我的生命作为燃料，我的理想将永不坠落」。”

　　“「永远飞翔于高空」。”

　　于是，国木田独步就在半空中，炸成了烟花。

　　理想主义者，最后的结果唯死而已。

　　风祭清司以此为例，不断的告诫自己，自顾自地去拯救他人的行为傻透了，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傻子。

　　可是，他听见自己年幼时当做偶像的人对他说，

　　“你看，他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

　　漫长的寂静。

　　长到让大古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眼中一直冷淡却乖巧的少年抬起头，直视着他，说道，

　　“大古，我讨厌你这样的滥好人。”

第9章 第九话：终于到来的反抗

　　大古受到了打击。

　　突然被清司君发表了讨厌的宣言，他百思不得其解是为什么。

　　而神色向来冷淡的清司却弯起唇角，道，“看到需要帮助的人就想伸出手吗？你觉得自己能拯救所有人吗？”

　　看着清司如今的表现，仿佛这才是他真实的那一面，大古深吸了一口气，回答，

　　“清司，我只是在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已，也从来没有想过拯救所有人。”

　　“大古先生真是个好人呢。”清司略带嘲讽地说了一句，便中止了对话。

　　大古也没有计较清司的发言，还是

　　还是大古把清司送回了住所，让清司好好休息不要自责。

　　直到回到住所，单独一人的时候。

　　伊奥尼亚才开口道，

　　【请不要难过，主人。】

　　AI有没有感情，清司也不知道，毕竟是奥特曼的世界观。

　　但他不需要空泛的安慰。

　　回到住所后，他才看到自己的社交账号里面的信息。

　　姑姑给他打生活费了，问他假日什么时候来他们家一起聚聚。

　　姑姑对他向来不会吝啬，给他的生活费也从来不少于姑姑的亲儿子，他的表哥。

　　然而这样没有道理的好意，清司却无所适从，所以他拒绝了和姑姑一同生活的提议，离得远远的，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不想给姑姑添更多的麻烦。

　　成为利底亚奥特曼的接下来，也要努力地不给姑姑添麻烦啊。

　　＊

　　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请了两天假避开修学旅行之后，风祭清司才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他几乎预料到自己一定会被再次找麻烦的。

　　果不其然，或许是为了避开可能会来接他的大古，午休的时候他就被堵在了教室里。

　　不少人去外面去吃午餐了，教室里却没有完全走光，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学生。

　　但就算是看见了有人来找风祭清司的麻烦，大部分人的做法都是装作没有看见，避免惹祸上身。

　　“你这家伙！现在还敢来上课！远藤和原田就是因为你才死的！河野也是因为你才现在还躺在医院！”

　　是那次找他麻烦的领头的不良少年。

　　他揪起了风祭清司的衣领，愤怒道。

　　还在教室的同学被吓了一跳，但谁也没有开口制止，看着这样的画面不知如何是好。

　　“我提醒过你们吧。”风祭清司的声音听不出起伏，“躲起来，不要被那个外星人发现，你们是怎么做的。”

　　“要不是你和那个外星人待在一起，另一个外星人怎么可能被引来！我都知道了，那个外星人是冲着你身边那个家伙来的，你这个混蛋——”

　　领头的本来就不是来和风祭清司讲道理的，说着举起拳头要朝着他的脸砸下。

　　然而那个拳头却被拦住了。

　　领头的恼火，想收回拳头，却被死死扣住，而他揪着风祭清司衣领的手被清司握住撸了下来。

　　同时他感觉到手骨被挤压着捏的生疼——明明感觉到对方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别忘了，我让你们躲起来的时候，是你们冲过去冲着他打招呼，死在那里也是咎由自取。”风祭清司的声音听不出正在用力，比起寻常的语气，其中蕴含的冷意愈发明显。

　　“都是那个怪物引来了另一个怪物，他要去死早点去死好了！凭什么连累我们！”领头的说道。

　　这些家伙有什么资格……

　　“怪物？如果不是扎拉去引开了那个怪物的注意，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风祭清司感觉到自己胸腔中压抑的火焰似乎愈发旺盛了起来，闷得生疼。

　　领头的还想继续说什么，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摔在了墙上，紧接着脖子就被掐住，带来窒息感和呕吐感。

　　大脑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支钢笔笔尖对准了他的右眼。

　　没有碰到，却近在咫尺，好像他眨一下眼，活动一下眼球都可能被扎到。

　　“你们以为，我就会放过你们吗。”领头的听见风祭清司说道。

　　危险的杀意在近在咫尺之际沁透了他的皮肤。领头的不知道那种危险感来源于什么，只是汗毛倒立，恐惧与恨意同时升腾起来，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

　　跟着他一起来的堵着教室门的两个人见状，不再守着门口，冲进教室想要拉开风祭清司，“你这家伙快放开！”

　　一个冲过来抱住风祭清司举着钢笔的手臂，风祭清司干脆放下了钢笔，另一个举着椅子砸过来。

　　清司松开了挟制着领头的手去阻挡椅子，领头的趁机想一拳揍在他身上。然而与之同时风祭清司膝盖曲起一个膝踢击中腹部，抱住了风祭清司手臂的那个人看着风祭清司身体翻转就撤到了自己背后，同伴的椅子就砸在了自己身上。

　　还在教室的人惊叫着往远离他们的方向撤，已经有人趁机逃出去叫老师了。

　　＊

　　胜利队本部内，大屏幕上播放着飞燕号记录的新的奥特曼战斗的画面。

　　“赤峰山也没有看到有石像，新的奥特曼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野瑞百思不得其解道，“而且，唤醒光之巨人的究竟是什么契机……”

　　所有人都对新的巨人分外好奇，尤其是有研究精神的，已经把录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

　　但该讨论的都讨论过了，现在巡逻的巡逻，训练的训练，在指挥室内的人没几个了。

　　其中一个还在场的就是大古。

　　他回忆起自己问幽怜的话，关于新的奥特曼是如何被唤醒的，幽怜的回答却同样是一无所知。

　　“记录的超古代战士中没有他。或许，那是外来的光。”

　　“外来的，光。”大古看着画面出神地喃喃自语。

　　然而，拨通他私人电话的手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还来不及看号码，他手忙脚乱地接起。

　　“喂？这里是大古。”

　　“是风祭清司的哥哥吗？”电话里传来了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哈？清司君？”大古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听到清司的名字他，意外之余还是应下了清司的哥哥这种说法，“没错，清司君怎么了吗？”

　　“我是风祭的老师，风祭在教室里和人打架斗殴，影响恶劣，请家长来一趟。”电话对面的中年男人说道。

　　“清司君？打架？”大古愣了愣，焦急地问道，“清司君没有受伤吧？”

　　看新闻的新城放下了报纸，队长、丽娜和野瑞也注意起了大古那边。

　　“……风祭没有受伤，但是他把对面三个同学打伤了，我到的时候看见风祭还把他们叠在一起踩在地上！”电话内的老师说道。

　　“……？”听到这句话，大古焦急的神色转变成了疑惑，“清司打伤三个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