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拯救酒厂的一百种方法 第10章

作者:江枝亚罗 标签: 柯南 业界精英 综漫 BL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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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代以知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导航到了米花公园,公共公园没有门票,在这个时间也很少有人来。

  站在全园地图前看了几分钟,神代以知来到了里面的儿童乐园区,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小象滑梯,旁边有沙坑,里面还堆着几个小沙堡。

  再一旁竖着两个秋千,神代以知坐在了其中一个上面,脚支撑在地上,小幅度地晃动着。

  教科书。

  这是诸伏景光给他留下的暗号,之前在念书的时候就常用的,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的密码。

  拆弹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是否要应诸伏景光的邀约。

  要来吗?事到如今,再见面又有什么意义。诸伏景光大概率是警方卧底,他不想拆穿这件事,说他心软也好,至少他不希望诸伏景光因为他失去生命。

  知道他代号的景光,必然也猜得出他是组织派出来的,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神代以知觉得自己都能接受。

  可是如果不来,他也觉得不舒服。

  但是见面后,把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放在上面,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果然还是走吧。”神代以知倏然站了起来,拆弹时没继续往下想的选择又重新摆在了眼前,当时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剪错了线导致炸弹提前爆炸,现在仍然是同样的心烦意乱。

  他站了起来,与站在儿童公园门口的黑衣青年对视上了。青年这次没有带兜帽,单手扶着肩膀上的吉他包,安静地凝视着他。

  风吹起了两人的头发,在黄昏时刻,落日的余晖洒在了他们的身上,青年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露出了一个让人很怀念的温柔微笑:“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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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坐在儿童公园的秋千上,绑着秋千的铁链摩擦时发出了吱扭扭的声音,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声响。

  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见面地点,周围空旷平整,大概是为了方便家长们看护小孩子,如果有人躲着立刻就能发现。而不会有人在这里放窃听器,无论说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猜到是这里了。”诸伏景光率先开口道,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

  “【教科书】指的是学校,我们同学的次数太多,你不可能约我去学校。学校里的具体代表就是孩子,所以就是公园了。”神代以知说道,他语气的兴致不算太高,心脏一直悬空着,就像是考了很差的成绩必须要拿试卷回去给家长签名一样。

  “这也没办法确定是这里吧?说明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诸伏景光笑了起来,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那双蓝眸像是星星般闪烁着。

  不该是这种态度的。

  神代以知抓着秋千链子的手骤然握紧,虽然他也没办法接受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可诸伏景光现在的样子,反而让他更难受。

  “不要再说这种虚伪的话了,你都知道了吧。”神代以知的嘴唇用力抿成了一条线,忽然站了起来,制止了诸伏景光继续说下去,“无论什么都好,就算怨恨我也一样,别用这种态度对我……”

  声音越来越小,神代以知觉得眼睛有些酸,将脸埋在了手中,不想让自己的脆弱露出来。

  “你在说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诸伏景光的反应,他似乎是真的很惊讶。晃动的秋千停了下来,神代以知从指缝中看到了诸伏景光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说,你是双面间谍这件事吗?”

  听到了诸伏景光略带笑意的声音,神代以知有些愣怔地抬起了头,他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笑,但也没空管这个,傻乎乎地发出了一个:“欸?”

  “人生世事难料,你和我还有零一样,都是被警视厅派到组织的卧底吧?不过毕竟我们以知从小就是全校第一,这么优秀的成员当然要物尽其用,没想到组织又把你派回警视厅了吧。果然,现实比小说更戏剧化。”

  “零也是?”神代以知感觉自己的心脏咚了一下,甚至都没注意到诸伏景光后面的话。

  “嗯,零的代号是波本,我们都是上个月拿到代号的。”

  神代以知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开始,也想过以知真的是组织成员的事。”诸伏景光的声音更加温柔了,就像是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对他说话的样子,“但果然还是不可能。”

  “……万一我真的是呢?”

  诸伏景光笑着摇了摇头:“你回去救了被抓到的孩子,而且为了将伤亡降到最小还特地冒着危险留下拆弹,如果真的是组织成员,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被抓到的孩子是我表弟,拆弹是因为我心情不好,少一个前置条件我都不会做这种事,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啊!

  神代以知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

  “即使现在的立场不同,我们也是一样的,以知。”诸伏景光上前了一步,轻轻拥住了他。

  他在诸伏景光心里究竟是多么纯洁的白莲花,这么狗血的碟中谍剧情都能编出来?

  他没办法出卖景光,现在还要再加上零,他的两个发小全栽组织里了。

  回去得列个计划看看怎么才能保证他们在组织的安全。自己的幼驯染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让他们死了吧。

  他靠在诸伏景光的肩头,叹了口气。

  “……而且。”诸伏景光轻声说道,他这次的声音并不算大,只是他们靠的很近,听起来并不困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连我都不相信你,以知该怎么办呢。”

  他们现在是拥抱的姿势,不用担心诸伏景光看到自己的表情,神代以知闭了闭眼,抓住了诸伏景光后腰的衣服,用力握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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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以知:……其实我从以前开始,就很不擅长和别人吵架。只要稍微一激动就会很容易哭出来。大概是很容易共情的体质,有点麻烦,所以很少和别人产生冲突,大家都觉得我很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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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种方法

  011

  电梯停在了七楼,神代以知从里面走出来之前,对着电梯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认脸上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才伸手找钥匙开门。

  琴酒应该还没走,他猜。今天他开了琴酒最喜欢的那辆车去上班,琴酒大概率会留下来等他。

  所以下班回来的时候特地把警服换掉了,虽然那套警服在跳下来的时候被灌木丛刮坏,不能再穿了。好在他们刑警平时是不需要穿警服的,就算坏掉了也没什么。

  现在身上的是放在单位的一件白衬衣,神代以知对警局没什么归属感,不喜欢把私人物品留在那里过夜,这件衣服还是警视厅发的西装配套的衬衣。

  并且他也不想穿着警服去见诸伏景光。

  至于诸伏景光对他说的话,多余的他也不愿意认真思考,既然景光说相信他,那么他也会回报同样的信任。

  在进门之前,神代以知又一次拿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仔细看自己的眼睛。说起来有些丢脸,他这种不会和别人吵架因为很容易情绪激动哭出来的体质,哭过之后也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尤其是在熟人面前,刚刚景光把他按住强行给他上了药,明明都只是些擦伤,再不上药就要痊愈的那种。

  ……虽然确实有点痛就是了。

  确定眼睛一点都不红了,他故作自然地打开了门,对着里面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

  神代以知走到客厅和书房都看了一眼,琴酒已经不在这里了,虽然松了口气,可心情还是莫名有些沮丧。

  他满心以为自己开了他的车,琴酒至少要等他回来才会离开的。

  但也不奇怪,琴酒是组织的大忙人,每天要管得事情比米花一个月发生的案子都多,还时常飞国外。

  现在想来当年组织的TOP KILLER被留下来当一个小鬼的监护人,组织一定损失良多吧。

  琴酒离开了也好,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适合和琴酒见面,从内心油然而生的心虚感,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今天发生的事情。

  随便做点什么吃吧,昨天剩下的米饭还没吃完,炒个海鲜饭?

  在心里规划着晚餐,神代以知脑中的危险雷达忽然响了,身体僵了僵,肩膀被一只手扶住,向后带去,立刻被熟悉的味道浸满了鼻腔。

  “晚上好。”琴酒难得有兴致,银白色的长发略有些潮湿,像是刚从浴室出来,这也能解释神代以知回来后为何没能立刻见到他。

  “晚上好……”神代以知略有些心虚,今天他做的事情怎么都不能说成是一个组织成员该做的,即便在诸星大面前表演的还算不错,只是他完全没办法开口对琴酒说谎。

  琴酒眯起眼睛,忽然靠近了他的颈窝嗅了嗅,神代以知下意识捂住了口鼻以免自己发出声音,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琴酒的检查。

  “有药味,你受伤了。”

  此刻他半倚靠在琴酒的怀里,整个人都被对方的气息裹挟着,完全没有任何退路,也逃不出去。

  神代以知第一次在琴酒面前生出了想要逃跑的想法,除了感觉到的莫名危险。

  以及,他的小秘密。

  “我、我今天出任务的时候,从二楼跳下来摔了一下。”神代以知感觉自己的声音微微颤了颤,到最后才顺了下来,“已经都包扎好了,没问题的。”

  说到最后,他努力露出一个和往日一样的笑容,只是对方仍旧靠在他的脸边,看不到这个微笑,他轻轻叹了口气。

  琴酒听到那声轻柔的叹息,眼眸微微动了动,单手托着青年的后颈,拇指微微扫过耳边的一小道划伤。

  白衬衣单独穿在身上有些宽松,原本就纤细的身材被衬得更加瘦弱,除了肩膀上的一道划伤,其余都是淤青。

  琴酒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视线蓦地被微颤的睫毛掠夺而去,半遮住有些浪漫的浅粉色眼眸的羽睫像是蝴蝶翅膀般颤动着,眼尾和鼻尖都染上了一抹绯色。

  “这点痛就忍不了了?”他的手指从耳后的那一小道不起眼的伤痕移动到了耳垂,口中的话依旧十分严厉,“看来你还需要再锻炼。”

  神代以知抬起眼睛看他,才反应过来琴酒以为他是因为痛才会这么奇怪的。

  他伤的一点都不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有轻微的擦伤,其他基本都是些淤青,完全不会影响到他的行动。

  但即便他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的伤口,对方投入了关心,他反而有种想借机撒娇的想法

  就像是小孩子独自一人是摔倒后大概就会直接站起来,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摔倒了才会哭。要是没人安慰,哭给谁看呢?

  他和琴酒认识很久了,从来没有对琴酒隐瞒过什么,但从今天起,他永远有了一个要对在意的人保持沉默的秘密。

  ……他想要景光和零都能活下来。

  同时他也想要一直待在琴酒身边。

  听到对方那句根本不算安抚的话后,神代以知忽然感觉十分愧疚,眼泪扑簌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神代以知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精神一些,只是怎么都没有说服力。

  得寸进尺。琴酒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词,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他的手里捏着青年柔软的耳垂,被揉地发红,估计也不会多舒服,但青年只是温顺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反抗的想法,就像是任凭别人随便吸的幼猫。

  当然这个别人从始至终也只有他一个人,这种仅对于他的示弱让琴酒的好心情延续地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