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式名为人间失格 第17章

　　“啊？很危险嘛，”虎杖悠仁对其中的细节还不知情，只是一脸懵地问对方，“那老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先赶去救伏黑？”

　　“胡闹，当然是先吃饱肚子了，没力气怎么打咒灵！”五条悟继续震怒，对后厨老板道，“再来两碗拉面。”

　　悠仁、野蔷薇：“……”老师，你再吃下去，你学生就要成为咒灵的盘中餐了。

　　太宰治笑眯眯解释道：“不用着急，伏黑同学有他自己的机缘，况且你们急也没用，要是真遇上那个凶残的咒灵，就算现在赶过去，你们连伏黑同学热乎的尸体都赶不上。”

　　“喂喂，治，我在吃面呢，不要提尸体这些，有点败坏胃口。”五条悟抱怨道。

　　“好，尸体这些话题先跳过，我保证以后不在你吃饭的时候，提尸体、苍蝇、扭动的蛆虫、人类的排泄物这些东西，让你有一个舒适的吃饭环境。”

　　太宰治笑意灿然，“话说悟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吃的面条，像极了正在扭动的白色长线虫？”

　　余下三人：“……”呕！

　　五条悟面露黑线，一言难尽看向悠仁、野蔷薇两人，“你们还吃吗？”

　　两人难得有默契地一起摇头。

　　五条悟叹气，抄起筷子干饭干得更加大口，甚至中途还叫老板补加了个鸡蛋。

　　其余三人：“……”看得出来，是真饿了。

　　一个小时后，三人终于走出拉面店，前往青花剧院旧址。

　　难以想象的，眼前被烧成只剩一堆架子和断壁的荒凉建筑，会是曾经能容纳五千人的大剧院。

　　曾经的金碧辉煌、无限风光，连同剧院里的上百条人命，消失在了那把无情大火之中。

　　“五条老师，没想到青花剧院旧址还能保存，房地产商居然没有看中这么好的地段，在这里修个楼盘什么的。”虎杖悠仁感叹道。

　　“二货，你当那群眼里只有钱的不想嘛，要不是有咒灵作祟，弄死了几个来勘探的工人，这里早成一栋商业大楼了。”野蔷薇说。

　　“钉崎同学说得对，”太宰治拉长语调，听起来散漫至极，“也就是这几年，陆陆续续死了一百多人之后，房地产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慌张张找上高专请求祓除咒灵了。”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发现是咒灵作祟？”悠仁问。

　　按理说，咒灵造成的伤害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不应该发现了就立马告知高专来解决吗？是房地产商有意隐瞒这件事？

　　“啊，这件事我能解释，抛开房地产的私心，不希望这件事被闹大传开之外，另一项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只咒灵施加在人身上的诅咒隐藏得很深，普通的咒术师很难察觉到。”五条悟解释道。

　　“那也不应该死了一百多人才察觉到吧？”虎杖悠仁提出质疑。

　　“先不说是陆陆续续死了一百多人，一年平均下来，单看只有十几二十个死亡，”五条悟扯了扯眼罩，有些头疼说，“那只咒灵很狡猾，也很会隐藏，他杀死的人死法各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共同性，而且无一例外那些人的死亡都被伪装成意外事故，用于蒙蔽普通人。”

　　“很有趣不是吗？五条君，”太宰治低笑，“这可是一只尊崇死亡美学的咒灵。”

　　“它是懂死亡美学的。”五条悟说。

　　“不知道如果让它来杀我，它会为我准备怎样的死法呢？”太宰治思维又开始发散。

　　“老师们，你们别聊天了，有发现咒灵或者伏黑的身影吗？”

　　野蔷薇找了大半个剧院，连根毛也没发现。返回就瞧这几人聊得正欢，憋不住火大，直接问道。

　　“惠嘛，他不在这里，应该是被谁绊住了吧。”五条悟笑着，手指向前方黑暗一角，慢悠悠道，“至于咒灵，它不就睁着两个黑布隆冬的眼睛，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吗？”

　　几人后背一凉，赶忙看向五条悟指的地方。

　　就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缓缓现出一道瘦长身影。从身形来看，像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女人」高挑纤细，穿着一身拖地长裙，一头及腰头发披散着，衬得它面容娇俏又可爱。它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正常，看着就像误入剧院的普通游客。

　　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对，地点不对，用的那张广为人知的脸，更加不对。

　　钉崎野蔷薇见了它，更是直接惊呼出声：“若山雅美！怎么会是她！不对……这该死的咒灵怎么用着我雅美姐姐的脸！真是该死！”

　　虎杖悠仁直接愣住，这是什么魔幻开头？

　　五太两人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丝毫没有震惊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太宰治觉得很是有趣，偏头和五条悟耳语道：“我来的时间短，没见过多少咒灵，现在咒灵都是一身白裙加标配黑长直吗？她们多多少少和贞子小姐偷过师学过艺吧。”

　　“治，你说得太大声了，会被它听见的哦。”五条悟嘀咕道。

　　野蔷薇：“……”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悠仁也说：“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哦，”五条悟故作一脸正经，“回去再说，现在先解决它。”

　　“这个特级咒灵可不好解决。”五条悟摩挲着下巴。

　　“老师要出手吗？”虎杖悠仁问。

　　“不，”五条悟掏出从熊本带回来的宿傩手指，嘴角轻扬，“这一战你来。”

　　虎杖悠仁嘴角微抽，但还是接过手指，顺从地吞咽下去。

　　战意瞬间燃起，他摩拳擦掌，正准备上去大干一场，就听见太宰治幽幽的提醒：

　　“小心不要触碰到她哦，会死的。”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们猜猜咒灵为什么用若山雅美的脸吧——

第21章 濒死的天鹅（五）

　　“唉？不能触碰它，那要怎么弄死它啊？”虎杖悠仁问。

　　“这就是你需要思考的问题了。”太宰治微笑。

　　“那触碰到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太宰老师？”

　　“这个嘛，大概会中她的诅咒，之后发生「意外」死去哦。”对方答道。

　　“只是这样啊，那没事了，”虎杖捏了捏拳头，战意盎然，面上是狂放肆意的笑容，“有什么后果，之后再说吧。”

　　“没错，区区诅咒而已，弄死本体就不会发作了吧！”钉崎野蔷薇也笑，眼中狂肆更甚，毫无惧意，跟着加入了战局。

　　“之前没注意这帮学生，今天才发现，她们还挺疯的。”太宰治嘴角笑意缓缓扩大，“很有趣啊。”

　　“作为咒术师，不疯可活不下去哦。”五条悟搭着他的肩膀，目光却投向前方，看着两人一咒灵缠斗。

　　“话说，作为高专的一份子，治你的疯劲儿我还没见识到呢。”五条悟搭着对方肩膀的手，缓缓捏紧。

　　“发疯吗？”太宰治自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低笑，不急不缓道，“我可不擅长发疯。”

　　“哦？是理智派吗？”五条悟散漫道，“喜欢站在暗处，以局外人的视角，冷眼俯瞰全局发展的那类人吗？”

　　“说得很高大上嘛，”太宰治抓了抓头发，姿态同样松散，懒懒回复，“不知道哦。”

　　“真是狡猾啊，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说不知道吗？”五条悟说。

　　“哈，或许我比你想象得更有温度呢。”太宰治调侃道。

　　“唉？我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太宰治摇摇头，失笑，“你刚才说什么「站在暗处」「冷眼」「俯瞰」之类的，这些奇怪的词，真的很像形容电视剧里的大反派。”

　　“哪有，”五条悟反驳，“我是照着刑侦小说里的幕后凶手描述的，才不是什么反派。”

　　“呃……”太宰治反问，“你觉得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

　　所幸还不等太宰治反驳，悠仁和野蔷薇的战局形势发展，成功打断了两人没营养的对话。

　　“老师，解决了！”

　　五太两人转身，就见他们可怜的学生伤痕累累，其中一人手还断了一只，凄惨至极。而那只长着若山雅美脸的咒灵，却消失不见了。

　　“你们放跑她了？”五条悟问。

　　“不，在这，”悠仁用残存的一只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眼珠。

　　“以身体部位为媒介，制作出的分身吗？只是分身就有这么强大的咒力，这咒灵不简单。”五条悟若有所思。

　　“这个术式很有趣啊，”太宰治笑道，“可以做到无限分身吗？是一定要重要器官，还是单纯身体部分就行？”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这个特级咒灵很有科研价值。

　　“老师，那咒灵跑了该怎么办，它不会出于报复祸害其他无辜市民吧？”虎杖悠仁问。

　　“与其担心他们，不如先担心自己吧，你们俩离我远点，我可不想沾上诅咒哦——”太宰治故作嫌弃地飘远两米。

　　“先回去找硝子想办法吧。”五条悟说。

　　“呐，其实用不着那么麻烦，”太宰治又飘回来，简单地用手指分别点了两人额头一下，轻松道，“解决了。”

　　悠仁、野蔷薇：“？？！”这么草率地吗？

　　两人迷惑地看向五条悟，希望得到一个解答。

　　“啊，治都这么做了，想必是没问题的。”五条悟掴掌，一脸确信道。

　　两人：“……”请不要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四人回到高专，以防万一还是找家入硝子检查了一遍，确认好身体无异常，才放心下来。

　　悠仁佩服道：“太宰老师你真的太厉害了！那招叫什么，能教我吗！”

　　“啊，这招叫做灵犀一指，要练成也非常简单，”太宰治又开始一本正经扯皮，误人子弟了，“你只需要将食指怼到墙上，每天怼一小时，坚持不懈地怼半年，就能练成了哦～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太宰老师，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悠仁无奈扶额。

　　两人插科打诨，在一旁的野蔷薇却是从头到尾兴致不高，这一切都被心细如发的五条悟看在眼里。

　　他问：“怎么了野蔷薇？”

　　“五条老师，”野蔷薇难得面露迷茫，犹豫不决道，“那个咒灵为什么会是若山雅美的样子？”

　　“啊，你很喜欢那个芭蕾舞演员吧，”太宰治插嘴道，“那很遗憾的通知你，这位女士，你塌房了哦——”

　　野蔷薇：“……”

　　她很快陷入了纠结之中，并且进入了塌房人的经典心理变化四大阶段。

　　第一阶段，她说：“不可能，都是假的，我不相信！”

　　十分钟后，“她肯定是被逼的，一定是剧团其他人嫉妒她，逼她的！”

　　半小时后，“她怎么可以这样！我那么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