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式名为人间失格 第37章

　　看着飞上来的两人，五条悟魔鬼微笑：“上来的还真快，很有潜力哦，那么我们再来一次吧？”

　　有川兄弟：“？”

　　作者有话说：

　　引用：

　　注一：出自雷蒙德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

　　注二：出自坂口安吾的《堕落论》

　　来晚了的一更——

第43章 亡灵终章（四）

　　“这种无聊的手段，就不必再使用了吧。”有川泽擦了擦额角边的冷汗，瘫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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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无聊的手段， 就不必再使用了吧。”有川泽擦了擦额角边的冷汗，瘫着脸道。

　　“怎么会算无聊呢，拿你们取乐， 我可是很开心的哦。”五条悟歪歪头， 微笑道。

　　“把戏已经耍够多了，就算再怎么样， 你也阻止不了我们的，”有川玉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你拿我当人质，可别忘了这旅馆的人质也不少！”

　　“你考虑的和我们一样周到，”太宰治对他的细心予以肯定，“其实在抓你之前，我们已经疏散人员了，所以这所旅馆除了我们， 已经空无一人。”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控制我，别忘了，我可从来不是战斗系！”有川玉提唇一笑，在手腕划出一道血口子，大呵道，“操命之术！”

　　手腕的血珠飞散开来，落在地上， 顿时出现了十几个特级咒灵！

　　他得意道：“我擅长的， 可是操纵咒灵！”

　　“只是这种程度吗？我还以为你的术式会更特别一些，比如制造咒灵之类的，”太宰治眼角耷拉下来， 深深叹出一口气， 扫兴道，“你也说了，你只是操纵咒灵，就算咒力再怎么强，能操纵的咒灵也是有限的，迟早会消耗完，并且……”

　　他抬眼看向对方，毫不留情戳穿对方0外强中干的外壳，“你操纵的更多咒灵，此刻正在横滨吧，现在能调配的咒灵，实则非常有限。”

　　真相被一眼看透，有川玉后背发凉，顿时觉得获胜的希望渺茫，极有可能在这场战斗中送命，但一向不服输的他还是嘴硬道：“那又怎么样！这十几个特级咒灵够弄死你们的了！”

　　“弄死我们？像这样？”太宰治走到一个长相磕碜的咒灵走去，完全无视对方的攻击，伸出一根指头按在对方额心，顿时蓝光大盛，方才还很大一坨的咒灵，顿时消失不见了。

　　感受到一只咒灵断开联系的有川玉：“……”这也死得太快了吧！

　　他充满敌意与恐惧地看向太宰治。

　　这究竟是什么人形怪物啊！

　　人形怪物本人，正舒服地伸着懒腰，懒洋洋地指挥五条悟道：“五条君，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先躺了。”

　　对方点头：“好。”

　　五分钟后，有川玉刚刚召唤的咒灵，全部和他断了联系。

　　有川玉：“……”完蛋了。

　　“我们无法逃脱你们的掌心，这是既定的事实，”有川泽红瞳眸色渐深，仿佛流动的血液逐渐凝固，曝露出他的阴暗一面，“但是你们无法拯救那些实验体，也是既定的事实。”

　　“对，我们输了，但你们也没赢！”有川玉跟着叫嚣道。

　　“只要我们不输就行，谁管赢不赢呢，”五条悟突兀地大笑出声，眼中满是嗜血的战意，“全部祓除掉就行了。”

　　他微微仰着头，目光看向最后的咒灵幻音，微微一笑，毫不留情地一招过去。幻音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瞬间打爆，不留一点痕迹。

　　打完了，他俏皮地眨眨眼：“把你的咒灵杀完了，可不要记仇哦，有川君——”

　　有川玉愣在原地，气得吐血。

　　“你们真的是不自量力，怎么会想来挑战五条君呢，”太宰治啧啧摇头，“想来，横滨那边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吧，我们那的异能者，可不是好对付的哦。”

　　太宰治居高临下，看着半瘫软在地的有川泽，手指捏紧他的脸蛋，笑得肆意，“不专心对付一头，最终可是会两边都讨不着好的哦，有、川、君。”他玩笑式地一字一句说道。

　　有川泽跪在地上，仰着头心如止水道：“你要怎么处置我？”

　　“怎么处置呢？”太宰治歪头作思考状，“大概是把你抓回去，严刑审讯逼你研制解药，等你救活了那些实验体，再大发慈悲赐予你死刑吧。”

　　“呵，还真是慈悲呢，”他看着太宰治，突然提唇一笑，似乎早有准备，“可惜，没人有资格掌握我的生死。”

　　他迅速起身，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第二次从天台跳了下去！

　　太宰治预判到他的动作，却没有挽救他的想法，看着像一只鸟一样一跃而下，只飘落一带衣角。

　　之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最先反应过来的有川玉，他瘫软在地上，眼泪顺着流下来，嘴唇颤抖，浑身发麻，口中念叨着哥哥。

　　“居然选择跳楼了，真逊。”野蔷薇离对方跳楼的点最近，随即鄙夷道。

　　又是一片寂静，只有有川玉隐隐的啜泣声。

　　良久，太宰治才幽幽道：“有川泽原本可以从头再来的，可一旦抛弃积极创造什么的那种现实俗欲，那么在这世上应该做的事情就几乎没有了。”【注一】

　　“看来是个变态，也是个笨蛋。”伏黑惠道。

　　“谁知道呢。”太宰治笑着耸耸肩。

　　“好了，事情结束了。”五条悟说着，撤回刚才设置的帐。

　　“五条老师，这个家伙怎么处理？”悠仁踢了踢脚边摊成一团烂泥的有川玉。

　　“当然是带回高专，让那群老橘子处理了。”五条悟挠挠头。

　　“那五条老师，解药怎么办啊，没了有川泽，应该没办法研究解药了。”悠仁说。

　　“那家伙还是留有余地的，”五条悟解释道，“我去有川家看过了，他的房间里还留有实验的相关数据稿，将东西交给其他科研人员，总会研究出来的。”

　　众人：“？？！”你怎么趁我们不注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真的解决了吗？感觉好不真实，太过容易了吧，居然这么轻易就摧毁了一个庞大的组织，”悠仁还处于恍惚中，“还有图别集团呢？它怎么办。”

　　“有我们在，当然容易了！”五条悟自信一笑。

　　太宰治也解释道：“我们已经从曲别樱子口中拷问出，有川兄弟没有亲自参与进来，一直都是她本人在牵线操纵，图别集团和「亡灵」组织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关联，图别社长死后，是他的兄弟接手了集团。”

　　“这样啊，那看来，事情是真的解决了。”悠仁点点头，随即兴奋道，“既然解决了，那我们去吃大餐吧！”

　　五条悟轻轻啜了一下悠仁的肋骨，见他疼得抽气，不由得笑道：“吃什么吃，先治疗伤口吧。”

　　*

　　距离事情结束三天后。

　　“太宰！给我滚出来！”

　　太宰治正在员工宿舍舒舒服服地吃着东西，就被一阵咆哮声从椅子上震落下来。

　　看见来人，他不慌不忙地从地上上爬起来，慢悠悠坐回椅子上，将掉在地上的零食捡起来放在桌上，不紧不慢打招呼道：“是国木田呐～居然来这么快，你是被侦探社赶出来了，要投奔高专吗？话说这次的大战，你居然没能参与进来，真是遗憾。”虽然参不参与，事情都会顺利解决就是了。

　　国木田迈着步子走进来，见他这副吊儿郎当样，火气直接冲了上来：“我们在横滨辛苦对抗外敌，你在这里疯狂吃喝玩乐！你你这个懒惰的东西，快给我回来工作！”

　　太宰治是懂说话艺术的，也懂怎么惹对方生气跳脚，于是他笑嘻嘻对国木田说：“我知道你们陷入危险中，也在幕后悄悄努力哦，对了，记得发工钱，我可是很辛苦呢。”

　　“工钱没得谈，你已经旷工了二百九十一天了，现在快跟我回武装侦探社工作！”国木田推了推反光的眼镜，义正词严道。

　　太宰治抓了抓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道：“回武装侦探社这件事情嘛……”

　　“治，你要抛弃我们独自离去吗？”不知什么时候，五条悟站在门外，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不要啊～我和高专舍不得你离开！”

　　“五条老师，你好油啊！”跟在后面的野蔷薇嫌弃道。

　　太宰治感叹道：“大家居然都来了。”

　　“太宰老师，不要走嘛，你的好多技能我还没有学会。”悠仁拿手指搔着脸颊，带些扭捏。

　　“别走。”伏黑惠道。

　　太宰治微笑：“分离是很平常的事情，大家不必这样，不过如果可以，我不是很想回去打工呢。”

　　说着，他悄悄看向散发着一身怨气的国木田独步。

　　五条悟也跟着他的视线，死亡凝视国木田，道：“放心，要是他威胁到你，我也不介意帮你铲除掉他哦。”

　　“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啦，五条君，真的很不像你哦。”太宰治调侃道。

　　气氛没有因为他的话缓和。

　　五条悟一脸正经地牵起他的手，摘下戴着的墨镜，精致的湖蓝色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满是真诚问道：“还记得治答应过我什么吗？”

　　“什么？”对方问。

　　五条悟轻轻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郑重道：“你说许诺我一个愿望。”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对方作回忆状，答道。

　　“真的有这么回事！”五条悟声音微微提起，有些紧绷，难得紧张道，“所以我希望你能留在高专，你答应吗？”

　　他不敢眨眼，即使心跳加速眼前发懵，也丝毫不敢想东想西，生怕走神一秒，就错过对方的答案。

　　“不要这么严肃嘛，五条君，”对方缓缓说道，“我记得我还说过，我可不是个守诺的家伙吧。”

　　五条悟心提起来，他犹豫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过是五条悟的请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太宰治愉快地掴掌，随即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把选择交给命运吧，数字的那面朝上就留下，反之就离开，怎么样？”

　　“好草率。”悠仁默默吐槽道。

　　五条悟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这是唯一的机会。

　　“不草率哦，”太宰治摇摇头，“上帝不会掷骰子，我只是想借这枚硬币，看清自己的心。”

　　说着，他桃花眼微弯，收敛着懒散风流，一如最初见的那面。

　　他说：“悟，你觉得呢？”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这么叫他，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所以五条悟还是说：“好。”

　　太宰治笑容不变：“那就来吧。”

　　硬币被投掷在空中，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时间却像是被无限延长放慢，五条悟只觉得这一瞬间漫长得要死。

　　明明他有很多种办法决定硬币的走向，借此挽留太宰治，并且不让对方发现自己耍的把戏，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