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受伤的DK猫 第102章

　　“那就好。”津美纪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她神色一顿，似乎在思索什么，唇角一抿，犹豫着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新一哥，难不成五条老师他这次也——”

　　“嗯，”知道津美纪向想问什么，新一点了点头，垂下眼眸沉声应道，“和新年的时候一样，他这次也用了易容用的‘面具’，扮成了......凑叔的模样去探望的爷爷奶奶他们。”

　　一时间，餐桌再次陷入了一阵沉寂之中，只是与上一次不同，这次浮现在伏黑惠和津美纪小脸上的，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当他们三人第一次亲眼见到五条悟戴上黑色假发、墨蓝色的美瞳和仿造了加藤凑面容的面具站在他们面前，并露出了如加藤凑一般浅浅的笑容时，他们几乎快要以为是加藤凑本人重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不过很快他们就回过神来，并明白了五条悟的用意——彼时正值加藤凑离开他们后的第二个新年。

　　“五条先生，你这难道是打算......”与早就知道了五条悟心思的柯南不同，津美纪的小脸上近乎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丝化不开的伤痛难受夹杂期间，她微微颤抖着嗓音轻声问道，“打算用这个方法，对爷爷奶奶他们隐瞒......凑叔的事吗？”

　　站在津美纪身旁的伏黑惠见到这副模样的五条悟，同样睁大了双眼，除了与姐姐津美纪一般无二的惊讶外，他那双青翠的眸子里还透着浓浓的困惑，他不能理解、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五条悟要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万一日后东窗事发，爷爷奶奶发觉了不对劲，看穿了五条悟戴着的面具，届时对两位老人家造成的伤害和大家，甚至或许会是一开始就告诉他们真相的数倍。

　　“我会暂时代替凑照顾他的父母，就只是这样而已。”却见五条悟看上去似乎对伏黑姐弟俩的反应不为所动，他模仿着记忆中加藤凑的动作，轻揉了两下姐弟俩的发顶，在两人怔住沉默之后，低声道，“到了秋田之后，你们要好好配合我。”

　　乃至这句话还近乎十成十地模仿了加藤凑平日里的音色，连当时尚且还是柯南的新一听后都不禁好一阵惊讶，没有料到五条悟竟然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模仿声音。

　　感受着从头顶传来的与从前相似的温热和力道，以及那几乎完美重现的嗓音，伏黑姐弟俩最终溃不成军，选择了答应。

　　姐弟俩并不知道加藤凑有朝一日终能回来，也就不能理解五条悟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加藤凑在加藤父母眼中......从未离去过。

　　“你们在聊什么？”

　　忽然，一阵低沉而夹杂磁性的男性嗓音从不远处遁入了新一与伏黑姐弟的耳畔，打断了三人的谈话，他们一齐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黑色制服，手腕上戴着看不出材质的黑色圆环，梳着丸子头，前额却留着一撇刘海的男人正站在食堂门前，并冲他们挥了挥手。

　　“夏油老师，”新一率先开口叫了一声来者的名讳，除了第一眼时眸底一晃而过的复杂情绪，神情淡淡地询问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悟他临时有个特级咒灵祓除的任务，今天下午不能按时回来指导你和惠了，”并不在意新一的冷淡态度，夏油杰走上前温和地笑了笑，只在倒映着新一身影的眸底泛起了几分狂热，不过这点情绪很快就被他敛回了眼眸深处，神色如常道，“所以暂时由我代课。”

　　新一、伏黑惠：“......”

　　四年前，已然被五条悟清理了大半，并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进入其中的咒术高层，再无法简单地仅凭自身意愿对诅咒师夏油杰做出处以死刑的审判。

　　对于夏油杰的最终判决，也变作了‘暂交予五条悟看管在高专中，未经申请或允许，不得随意离开高专结界一步’这样再私心不过的内容，至于是谁的私心，不言而喻。

　　尽管政/府方面因为与五条家合作的关系，同样寻机安插了不少势力在高层中，但到底不是直接受益人，难以匹敌高层中五条派的话语权，或者说，五条悟的。

　　当然，夏油杰并非在审判结束后就走马上任变作了高专的老师，而是先同五条悟进行一场几乎不遗余力的‘决斗’，期间两人近乎毁坏了高专整个在内的说有宅楼，包括但不限于办公区域和教学区域，被两人当做‘决斗’地点的训练场更是连地皮砖石都被完全削掉。

　　也就是宿舍相对较远才勉强逃过一劫。

　　最终，这场‘决斗’以夏油杰调伏的所有二级以上咒灵均被五条悟悉数祓除，且身受重伤为结局画上了句点，并在接受家入硝子的治疗后，愿赌服输地戴上了可以抑制咒力使用的‘手铐’咒具，同五条悟一起，成为了高专的老师。

　　但这并不代表夏油杰就真的甘愿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不如说，只是暂时隐忍——因为五条悟在他重新换上高□□服后的第一天，当面递给了他一份调查报告。

　　“多亏有柯南的提醒，我的人才能顺着蛛丝马迹，从这个脑袋上带有缝合线的烂橘子身上，追根溯源，找到了当初他指派手下通过中间人联系上伏黑甚尔的线索，”彼时五条悟双手插兜看着夏油杰，抬了抬下巴，如是说道，“也就是说，真正杀死天内的人，是他。”

　　夏油杰拿着报告的手倏然一紧。

　　“借着你我十二月二十四日的‘约定’，趁乱暗中害死凑的人，”五条悟眯了眯眼，嗓音里仿若渗入了无尽的寒意，低声一字一顿道，“不出意外，也是这个家伙。”

　　而真正让夏油杰甘心留在高专做老师的，与五条悟重新合作联手的，是彼时站在一旁，尚且还没有吃下解药的柯南地分析劝导：

　　“这家伙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柯南抚着下巴，眉宇紧蹙道，“大致看下来，他做过的所有事看起来几乎都是在有意无意地针对五条老师你们两人，甚至，或许就连当初夏油......老师的叛逃，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而凑叔......也一定是在某些方面妨碍到了他的计划，才会被他......但无论最终出于什么目的，就目前看来，他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想要让你们两人彻底决裂分道扬镳，更在某种意义上把夏油老师往绝路上逼迫，那么反过来想，你们两人的合作，就一定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随着柯南的话音落下，是一起陷入久久沉默之中的五条悟与夏油杰。

　　翌日，夏油杰就正式就任了高专的老师一职。

　　因此，这四年间，新一与伏黑惠的体术及咒力运用的熟练程度，有一半也出自夏油杰之手。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新一就能完全忍受夏油杰每每教导他时，那双眼睛里对他所透着的狂热——尤其是在见到他成功变回原本的模样并保留了完整的术式和咒力之后。

　　“杰的性子很难扭转，所以才需要让他留在高专这个相对简单的环境，好好修身养性，顺便体会一下老师的辛苦，多发泄一些不必要的精力，省得整天胡思乱想，”听完新一的吐槽，五条悟朗声笑道，“杰的爸妈在知道他当上老师之后，可高兴了，还要我多多关照他呢。”

　　还真敢说啊......

　　回想起五条老师曾经说过的话，新一扯了扯嘴角，看向仍旧安静站在餐桌旁望着他和伏黑惠，温和地弯着眉眼，看似人畜无害的夏油杰，最终长叹了口气，认命道，“那就麻烦你了，夏油老师。”

　　作者有话说：

　　本章交代了一下五条悟和夏油杰目前的关系——暂时合作hhh

　　让我们一起感谢新一的推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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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被小猫捡到的第十三天

　　就一般而言, 特级咒灵地骤然出现的确值得引起整个咒术界乃至全日本地关注。

　　更何况，即便是翻阅咒术界现今所有资料，曾出现过有记录在案的特级咒灵，也至多不过一只手的功夫就能轻易数完。

　　但前提是, 这只特级咒灵没有遇见五条悟——尤其还是刚以‘加藤凑’的身份探望完加藤夫妇两位老人家的五条悟。

　　眼下, 青年心中正怀揣着对两位老者的歉疚，以及对加藤凑过度累积的思念, 两者犹如粗粝的麻绳死死纠缠拧作一起, 发出咯吱声响, 化作了难以消化的沉闷躁郁，紧紧束缚在他的心头, 正愁无处发泄。

　　尽管同样是特级，彼此之间乍一眼看似平级并无差距，但与新生的特级咒灵不同，如今的五条悟被评判为特级术师, 并非是他能力上限达到特级, 而是自咒术界有明确记载的历史以来，对咒术师的相关评级, 最高层次也就只有特级而已。

　　因此, 刚由咒胎完全变态发育而成不过仅仅几小时的新生特级咒灵，毫无意外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以压倒性地局面惨败在了五条悟再简单不过的几个抬手动作间，乃至直到最后一秒钟, 它都没能碰触到五条悟身上分毫, 更别提对他造成哪怕一丝的伤害。

　　不过, 相较于特级咒灵早已经注定的结局, 五条悟本人倒是从它身上发现了些许还算‘意外’的收获。

　　两面宿傩的手指, 看着手中从已然灰飞烟灭的特级咒灵身上所掉落下那根的形似干尸般的手指，五条悟眯了眯眼，心中默念道，再联想到对方是由咒胎变态发育而来的新生特级，脑子里很快便有了大致的猜想。

　　毕竟，会有如此实力刻意玩这种见不得光的下作手段，试图给他暗中下绊子的家伙，在五条悟当下的认知中，放眼看去，拢共也没几个。

　　“五条先生，”身着深色西服，已然完全一副恪尽职守的打工人模样的伊地知抬手扶了扶眼镜，熟稔地顶着五条悟周身似有若无所散发出的寒意与无形威压，低下嗓音小心试探着询问道，“任务结束之后，你是打算直接折返高专去看望新一和伏黑他们，还是说……？”

　　四年过去，早已经从高专中顺利毕业的伊地知，听取了五条悟的建议和安排，利用就读高专期间成功考取到的驾驶执照，成为了专门负责五条悟任务发配与相应调动的一名辅助监督。

　　至于理应负责此类事项安排的咒术高层？

　　四年下来，早已在高层之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五条家，想要为自家家主安排一位其‘心怡’的辅助监督，简直易如反掌。

　　“都这个时间了，杰应该已经在指导新一和惠了，唔......”五条悟摩挲着下巴思索喃喃道，在伊地知闻言一怔，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双手猛地一合，弯起眉眼咧嘴一乐，“那我看我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打扰他们的进度，干脆先回家一趟好啦。”

　　伊地知：“……”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自己这位曾经的学长正大光明地躲懒，但无论几次，伊地知总会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无力和头疼，偏他还没法说什么。

　　毕竟就算只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一句，青年会不会听劝暂且不说，十有八九都会被对方冷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个没完，期间还不忘一直释放威压，直到让他把先前说出口的所有‘提醒’给重新咽回肚子里才算完。

　　以至于有时候伊地知真的会很好奇，这世上究竟还存不存在能够改变五条悟心思和主意的人。

　　“是，我明白了，我会告知新一和伏黑他们的，”最终，伊地知只无奈地颔首应下，过早就在眼角眼袋位置印刻下的名为疲惫的皱纹，似乎也随之更深了一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再次询问道，“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虽然很感谢伊地知你的贴心，不过这次就不用了。”

　　五条悟随意地摆了摆手，勾起唇角毫不客气地哼笑道，“顺便一提，之后的报告什么的，就拜托你啦，”说完，五条悟故作无辜地双手一摊，蹙眉撇嘴道，“没办法，虽然现在写报告的程序比的确以前简单省事了不少，但果然不管再怎么简化，我都觉得一样麻烦。”

　　可这套流程的所有相关简化方案不也是你当初一手敲定强行推广下来的吗……伊地知抿了下唇角，心中默默想到，但明智地没有选择在这种时候开口。

　　“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五条先生。”为自己似乎无休止的工作内容短短默哀了一秒，看着眼前造成这般局面的罪魁祸首，伊地知只习惯性地推了下镜框，再次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从流如善道，“之后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及时电话联系就好。”

　　即便对五条悟的某些方面有再多难言的无奈，但伊地知很清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五条悟所做出的努力，其实远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无论是针对咒术高层乃至整个咒术界的改革，又或是几乎没有停歇不知疲惫地去往各地祓除麻烦的咒灵，五条悟仿若一台机器，无休止地运转着，无人知晓他什么时候才会停下，又或是一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伊地知很想知道，在五条悟那副难以看穿的墨镜背后，掩藏着的究竟是疲乏倦怠，还是了无所谓。

　　......

　　每月总会有那么几天时间，或是周末，或是闲暇，如同某种没有明说的定例一般，五条悟必定会抽空回到五条宅中，

　　届时的他将会挥退身边所有的下属侍从，独自走进自己的房间，并打开一扇只有他才能打开且进入其中的大门，从门后自四年前所新辟出的暗道里，顺着阶梯，一步一步径直走到数米深的地下室中。

　　说是地下室，但其大小规模却几乎比肩五条悟所在五条宅院中的房间总和，不过因为是地下室的缘故，常年不见日光，加之只有冷白灯光的关系，相较于普通房间，地下室中总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乃至仿若要渗入骨髓一般。

　　但五条悟对此并不在意，他的目光自从进入地下室以后，就仅仅只汇聚在一处位置而已。

　　那是位于整个地下室差不多正中央偏上的位置，一张形似单人床模样，却比之更窄、厚度也更胜一筹，通身漆黑的不知名的器物，正大大咧咧摆在那里，在近乎只余下幽静寒凉的地下室中，不觉显出几分莫名的诡异意味。

　　甚至整个地下室中过于异常的阴冷寒气，其源头似乎正是它。

　　比起中间位置那造型奇怪不知有何作用的‘床’，安置在左右两边，周身绽着金属冷光的电子器械看上去倒是要相对简单易懂得多：

　　仅仅只显示一条直线的心电图机，以及定时监测给予相应数据反馈的电子显示屏等，类似的机器不胜枚举，若非周遭环境不对，乍一看倒是像意外步入了医院的某间重症病房，如此衬托下来，就连中间那本就类似单人床的不知名器物，也变得愈发像是医院专用的病床。

　　不过在那之上，的的确确正躺着一个人。

　　只是这人却并非是普通寻常医院可以接收为其治疗的病患，乃至必定会拒之门外，尽管他的面容看上去似乎有些过于苍白消瘦，但垂闭的眉眼却十分平静和缓，看起来没有经受过任何的病痛折磨，就仿佛只是单纯地睡着了，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睁开双眼清醒过来。

　　如果他的胸膛并非没有任何、哪怕一丝地起伏波动的话。

　　“凑......”五条悟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那人的面容，低声喃喃了一句，末尾隐隐带着几许沙哑意味，他抬手凑近对方的的面容，却也只是屈起手指隔空抚摸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未做更多，只垂下眼眸低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来？”

　　“还是说，你其实更喜欢小时候的我？”说着，五条悟轻哼了一声，调侃似地自问自答道，“啧，这可不行，那种幼稚鬼有什么可喜欢的。”

　　躺在‘床’上的人自然不会给予五条悟一个确切的答案，也根本没法对青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只因......他正是当初被五条悟强行留下安置在五条宅中，没有送去葬仪社，已经‘死’去足足有四年的加藤凑。

　　不知五条悟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四年过去了，加藤凑的面容除了要比一开始时更加惨白瘦削外，时间的流逝就仿若在他身上彻底停止了一般，肉/身没有丝毫腐败的迹象，更没有冒出哪怕一星半点儿的或青或紫的尸斑。

　　就连头发也一如往昔的黑亮浓密，没有脱落，也不曾增长。

　　“......你前前后后可是已经‘吃’下了我不少咒力了，要是再不能早点儿回来，我岂不是很吃亏？”就仿若日常随意闲聊一般，五条悟收回手斜靠着‘床’边，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看着安安静静躺在上面的加藤凑。

　　他嘴里说着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苍蓝透亮的双眼摇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犹如两团小小的鬼火。

　　“嘛，不过我也无所谓就是了，”五条悟轻笑了一声，却并不达眼底，乃至还带着些许自嘲意味，嗓音也变得愈发低沉暗哑，呢喃道，“只要你能回来......”

　　一阵死寂。

　　当五条悟从地下室中重新回到房间时，屋外已然临近黄昏，暖橘色的日光透过门窗的缝隙与玻璃的折射，挥洒在五条悟的房间周遭，也落在五条悟微微有些泛凉的白皙肌肤上。

　　“家主大人，”房间外，早已等候多时的下属见到五条悟的重新出现，立时垂首恭敬道，“属下有要事禀报！”

　　因为五条悟曾特意下令的关系，当他独自一人在房间中的地下室时，五条宅中的任何人，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能也绝对不允许打扰他。

　　尽管此前也并非不是没有不知死活的人故作试探，强行闯入地下室中，但最后无一例外，全都被五条悟以‘物理’方式轰出了五条家的大门。

　　故此，下属才会一直站在房门前，静候到现在。

　　“说吧，什么事。”五条悟瞥了一眼下属，接过身旁的侍从适时递过来的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稍稍滋润了一下干涸的唇舌后，将其一饮而尽，“说完了我还得回一趟高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