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咒物观南镜 第53章

作者:NINA耶 标签: 少年漫 BL同人

  “看了没感觉吗?”

  再小声,三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这种距离,五条悟也是能听见的。他咳了一声:“别逗他了,杰。”

  他大概以为夏油杰是在笑话观南镜好像清心寡欲到养胃,但其实好友不是这个意思,夏油杰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大胆一点。

  特别是在知道观南镜不会生气,也不会抗拒的时候。

  和夏油杰相熟后对方会变得没那麽具有“攻击性”,反而经常让人感觉怪脆弱的,观南镜都快忘了去年刚认识的时候对方是这副挺温柔,但也挺有压迫感和控制欲的样子了。而且过了一年,他又长高了好多,骨架也在继续拉开,毕竟马上就要过17岁的生日了,正式迈入成人预备役。这一会儿俯在观南镜旁边,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可以被他轻易叼走的猎物。

  “要我帮忙吗?试试吧,我会很礼貌的。”夏油杰低声说,手掌已经贴到了他的腹部:“反正都在看了——就当生理实验课好了。”

  五条悟第一时间反对:“什麽啊,你疯了吗?不行!”

  但观南镜的声音已经同步响起:“前辈也要我帮忙吗?”

  五条悟:……

  如果,如果镜也要摸摸我的话,那,那就……

  那他就完蛋了。

  他们俩一个比一个会表现,真的动起手来却青涩到连什麽都不会的观南镜什麽都不会的随便动作都受不住。

  顾不得看夏油杰的神情,脑子里羞耻心快要爆炸,但别的事情也快一起爆炸的时候,他已经什麽都不记得了,连屏幕上进行到哪里了都没有记忆,只记得自己扯住观南镜的手腕把他拉进卫生间,然后锁上了门。下面发生的事仿佛极度清晰到极度模糊,就好像人类盯着认识的字一直看一直看,忽然就会大脑空白,发现它们变成无法辨别的抽象形状一样,他盯着镜子里那个背靠着门板,不住喘息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后,忽然也无法认清他是谁。被这个陌生的他用颤抖的手按住的观南镜乖巧的背影也变成无法识别的画面。

  雨水滴答,滴答,仿佛变成了某种催命的声音。

  上一次他有这种头脑过载的感觉,还是被伏黑甚尔一刀捅穿了脖子的时刻。

  “镜……”他不知道自己无知觉地渗出了一点眼泪,像个以为自己要死了的人一样发出可怜的沙哑的声音,低头也不懂自己要干嘛,也许是想要亲吻,也许只是想要靠近他,靠近他鲜红的唇瓣鲜红的痣,靠近他滚烫的心脏。但观南镜只是抬起空闲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仰头轻轻说没事了,前辈,应该快好了——

  观南镜打开水龙头开始认真洗手时,五条悟还坐在旁边马桶上仰着头发呆,头发是乱的,表情是乱的,呼吸是乱的,衣服也是乱的。其实要不是观南镜把他扶过来,他可能直接就这麽滑落在地板上了。他脸太红了,眼睛也湿漉漉的,嘴巴被他自己咬破了皮,又干又红,一直无意识地张开吸着气,看起来好可怜。观南镜不由得有点担心,摸了摸他的心跳确认没有太失速,体贴地替他擦了擦脸,整理了衣服和头发,这才回客厅里去,留他自己缓和一段时间。

  夏油杰还是独自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屋里好像更暗了,观南镜连他的脸都看不清,这才注意到电视机竟然被咒力弄坏了,摸上去都凉透了。没了激烈的人声背景音,客厅里一时间变得非常安静,只能听到外头大雨哗啦哗啦的声音。

  空气仿佛变潮湿了,但一点温度都没降。

  观南镜走过去才发现夏油杰正用力咬着他自己的上衣,额头上全是汗,他走的时候是什麽样,他还是什麽样,一点都没动过,仿佛拒绝自己碰自己。天哪,一个两个怎麽都成这样了,再也不要搞这种活动!观南镜坐回旁边,拥抱住他:“我回来了,前辈……”

  他的手重新回到夏油杰的滚烫的腹肌上,对方闭上眼睛,无法自控地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

  这个半天被他们一起从记忆里删除了,全都假装没发生过,毕竟五条悟和夏油杰回想起他们没用的表现就很是想死,而观南镜为了避免他们回忆起来想死就只好假装自己什麽已经事过如烟散,压根没在意。但说是不在意,他真的一副已完全失忆,对待他们也一如寻常的样子,两个学长又有点子无法描述的在意。

  2月3号是夏油杰的生日,去年12月五条悟过生日的时候大家太忙了,在节前冲刺清扫任务,他自己都流落在外没法和人见面,想替他庆生也庆不到。观南镜在冰箱里放了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替他插了17的蜡烛,直到一天半以后才消失了,对方也只来得及吃一口蛋糕,和他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回夏油杰过生日也没好到哪里去,开春忙得要命,观南镜只能在游戏里送出准点的贺卡,真正的祝福直到两天后的淩晨三点才送到。他们难得有了一个共同任务,可惜第二天中午又有新的任务要接上,就没有回高专。他们在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个小蛋糕,在安全屋里吹了蜡烛。观南镜提前准备好的礼物还放在高专呢,此时难免有点难过,觉得他的生日过得不热闹。夏油杰却只是虚虚拢着他,说已经够幸福了。

  “如果有个吻就更好了。”他若无其事地开玩笑。

  观南镜却真的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侧脸。

  这一刻,他感觉脊椎仿佛从下往上翻滚起排山倒海的被电击似的酸意,几乎要发抖,却只能忍耐住。尽管各自都有一间屋,但今天还是一起睡,毕竟夏油杰又连着多日没睡好。大概六七点的时候五条悟回来了,两人迷迷糊糊地睁眼,床铺凹陷下去,五条悟爬了上来,好大一只猫似的蜷缩起来窝到了观南镜身边。

  “前辈……”观南镜慢慢环住他:“你回来啦。”

  “嗯。”五条悟闭着眼嘟哝,蹭了蹭他的额头。

  夏油杰不说话,只是从观南镜背后环着他,额头贴着他的背继续睡。他们俩体温都偏高,被子全踢了,只有观南镜在中间还盖着,捂得脸都红了,睡得香喷喷。这还是他们上次胡闹完后第一次三个人又一同待在一起,也就观南镜睡得香甜,五条悟和夏油杰反而都在彼此仿佛快要消失的呼吸中感受到了有种特殊的寂静在蔓延。

  “上次只是意外,杰。”

  “我不是,悟。”

  空气更安静了,只能听到屋外模模糊糊有车辆从门口的马路上驶过。

  “……什麽意思?”

  夏油杰却不再答了,脸埋在观南镜的衣服里,听起来闷闷的:“不说了,先睡吧。”

  观南镜醒的时候发现五条悟已经走了。夏油杰正在做午饭,时间也有点紧,让他快点洗漱换衣服,吃完他们就得出发。这个任务评估是准特级到特级,其实主要执行人是夏油杰,会把观南镜一起摇来是因为任务地点在一处相当重要的矿场附近,怀疑咒灵在地下,那样的话最好就不要弄出太大动静了,否则万一矿塌了,会造成过大的经济损失。

  去的路上,观南镜一直在看报告。咒灵诞生可能才半个月,但在这半个月里,已经有九个人遇害了,有男有女,平均两天不到就要有一个遇害者,数量之多,速度之快,简直耸人听闻,也难怪立刻上升成了特级任务。

  再不处理掉,万一引起民众注意,就得发酵成巨大的社会新闻,引起恐慌了。

  每年其实死于非命的人要以十万记,但这种非自然死亡在第一时间就要被遮掩住,尽量不引起民众的惊疑,这是警方和咒术界高层心照不宣的共同协议。观南镜合上报告,向辅助监督问了自己最困惑的事:

  “死者都是在矿区的小湖里发现的吗?”

  “是的,哪里本来还是知名旅游景点呢,但第一个受害者出现后,警方就找了借口围起来,不让外人进入了,也假设了监控——可是,后面的八具尸体,还是在深夜,毫无动静地就从里面飘起来了。”

  “所以才会怀疑咒灵在地下啊。”夏油杰托着脸,若有所思:“湖底是什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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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其实比夏大哈哈哈哈,因为气质问题有点感觉不到。5是89年12月的生日,夏是90年2月,大了一个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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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高专篇(41)

  这片矿区历史非常悠久,开采历史可能快有八百年了,倒不是八百年还采不完,而是地下的情况太复杂,导致古代时一直开采进度缓慢,也就到近几十年才创建了相对完善的矿场。

  尽管如此,这里的情况依然非常复杂,即使是整理数据数据负责对接的辅助监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矿区的恐怖传说可不要太多。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有半夜敲门,往矿工家门口撒金子,一路把人引诱进森林里吊死吃的撒金熊。有会从矿洞里忽然伸出手来把人抓走的地鬼。还有会装扮成美女在湖里洗澡,把人引诱到湖里溺死的怨女。”

  “怨女不是只杀男人吗?”

  “真变成咒灵后,除非是那种少见的需要通过限制来增幅咒力的,害人哪里还分什麽男女。而且有‘窗’来看过湖了,湖本身没什麽,要有东西也是在地下了。”

  辅助监督把他们送到了一个从前使用,而今已废弃的矿洞口,告诉他们按地图来看走这里可以通到湖底。

  “但是里面有没有堵塞和坍塌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请务必小心。”辅助监督看着两个穿着制服,再怎麽高挑在大人看来也只是孩子的两个咒术师,情不自禁地补充道:“坐矿车下去后应该就没有手机信号了,但我们会在这里换班值守,等待你们的,如果遇到险情及时求助。”

  “请放心吧,监督。”夏油杰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但在恐怖血腥和恶心的任务里泡多了,他早已麻木,对着阴风阵阵的黑暗洞口也没有感受到什麽太大的恐惧,挂上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笑:“我们会小心的。”

  “说起来,镜是真的从来不害怕啊,哪怕这种最吓人的窄路也一样。”

  让许多灵敏的狐形小咒灵奔在前面探路,又召出了一个点火咒灵来一边绕着他们照明,一边做个防卫,夏油杰让观南镜走在自己身前替他殿后,听着他好像和睡觉时候也没什麽区别的安稳呼吸,不由得感觉这条漆黑逼仄的地下信道也没那麽瘆得慌了,开玩笑道:

  “我都没什麽逞英雄的机会了……”

  夏油杰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是吐了的,咒灵很可怕,咒灵害人的场面很可怕,他要把这种东西吃进肚里的感觉更可怕。他在祓除咒灵的过程里是完全体会不到任何正反馈的,所以格外需要意义感来作为支撑。到现在为止,他能在这种场合保持镇定,也纯粹是一种经验积累下的脱敏和麻木,并不是真的毫无感觉了。

  他的脊背一直紧绷着,他的本能一直在抗拒和抵触这种可怕的,疯狂的,血腥的一切。只是理智强压着他仿佛无所畏惧也无所厌恶地高效执行着动作。

  轮到他扮演胆小学长扑到观南镜的胳膊上说“呜呜宝宝我怕,手手拉拉亲亲”不知道行不行,但夏油杰实在是有点做不出这麽破廉耻的事,于是略带遗憾地搁置了这种幻想。观南镜虽然走在他前头,也不是一直不回头,那样的话也有点吓人,感觉像是恐怖片里的剧情,比如什麽漂亮学弟声音越来越古怪,一回头是张鬼脸,吓得夏油杰大叫着扔掉手里并不存在的提灯;或者身后前辈的声音越来越古怪,观南镜一回头发现是张鬼脸,大叫着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开始连爬带跑地绝命逃生。

  总之要素是看不见对方的脸,声音古怪,然后一回头已不是人,而且这个不是人的东西还已经贴在了观众的脸上。

  干咒术师遇到的情况却只会比恐怖片更离奇,更糟糕,更血腥,很多时候连举起双手发出尖叫的戏剧人生末尾都没有,意识到不对时可能已经被咬了头或者掏了肠子。得益于天赋,得益于基因彩票,得益于强大的术式和咒力,最后配上后天的学习和锻炼,观南镜和夏油杰都没有在咒灵身上吃过太大的苦头,这是他们的幸运。但观南镜不害怕倒不是因为这个,他从第一次跟着两人出门时就没有呕吐,没有惊恐和绝望。

  “我也不知道,前辈,明明以前从来没见过咒灵,但我好像一点也不奇怪有这些坏东西一样。”

  世界理应是冰冷的,可怕的,荒诞的,丑陋的,苦痛的。人间是苦水一潭,为了欲念活着充满了艰难苦痛,死了也并不算是痛苦,他从小就是被这样教育的。

  但是……

  他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冲夏油杰伸出手,握住。两人距离拉近了,绕着他们打转的火咒灵速度也就更快了些,像是在这阴冷漆黑的地底点了一个风火轮似的。在这片晃动的橘红色光下,观南镜的眼睛变得好柔软。尽管此时他只是在和夏油杰普通地说心事,却仿佛是在夕阳下低声倾诉什麽爱语似的:

  “比起咒灵,有前辈这麽美好的人存在,和大家一起,竟然可以这麽幸福,反而会经常让我感到惊讶。前辈,其实我经常会害怕,刚刚也是,但不是害怕这个路,也不是害怕可能会有咒灵来把我吃掉——我只害怕一回头发现我是在做梦,其实前辈压根不存在,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但是……世界疯狂,没人性,腐败,怎麽却有人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说了幼稚的话,还明晃晃藏着撒娇的意思,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总不能每次担心夏油杰不见了都回过头来摸一遍,于是松了手要继续走:

  “对不起,前辈,这里太黑了,我可能还是有点受影响了,净想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我们还是快找吧——”

  “镜。”夏油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抽开:“牵着我吧,我也怕。”

  观南镜过了一会儿才小小地嗯了一声,轻柔又认真地,也回握住他的手。

  明明是在地下不知道什麽地方,可恐怖的感觉全然消散了。他们手牵着手走过了很漫长的斜向下的直甬道,拐了个弯发现了废弃的矿车和乱七八糟的矿洞,有主要的矿道不知是塌陷了还是被炸断了,总之被斜着铺下的泥土全然挡住。在这种情况过于复杂的地下,观南镜不敢随便大改地形,就穿许多长长的小孔配上一直延伸的微型镜头来探路。

  他把这种道具用到这种地方,就好像在给泥土做胃镜一样,惹得夏油杰有点像笑,面上却不显,只满脸严肃地配合他一起工作。找了一圈后他才确定了能通往一个空旷空间的方向,和地图上原本的湖的位置的标注差不多,于是咒力蔓延,撑起了整个四四方方的漫长信道,只在这片范围内小心翼翼地改造泥土,造出一个洞来。

  “我们走吧,前辈。”

  “和镜在一起真是,什麽都变得好像探险游戏啊……”夏油杰感慨。

  探险二人组走直路一路斜向下,又进得更深了点,得益于观南镜的术式,被改变的路在他们身边逐步“愈合”,四周寂静,一切都毫无变化。从现在起,他们可以微妙地感受到隐约存在的咒力气息了,如果换个术语,也可以说是这里怨气很重。

  “可肯定是个死过很多人的大矿洞。路为什麽断掉了也不好说。”夏油杰微微蹙起眉头,为这种阴冷黏腻的感觉不适,也本能戒备着:“但奇怪的是咒灵在地下这麽深的地方,地上的人怎怎麽会遇害的?”

  “要麽它自己有上去的本事,要麽它有让人下来的办法。”他们到了,观南镜停了脚步,和夏油杰一同出来,手里变了个手电筒出来:“啊,这是个湖下湖。”

  说是湖下湖,但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湖下潭,因为在下方的这个地下湖不可能有上面的那麽大,尽管连接着不知道哪里的源头,也非常平静,看起来就像是一潭绿岑岑的毫无动静的死水,根本找不到活处在哪儿。要不是水的清澈程度不可能是死水,地下湖常见,湖下湖少有——这里正上方就是那个已经漂起了9具尸体的矿区湖。上面是波光粼粼,美轮美奂,白日璀璨月夜皎洁的,谁能想到下方是这麽一潭带着浓浓不详气息的地下水。

  “来了,它就在这儿……”

  观南镜轻轻说着,抬起手电筒,光芒照过崎岖森暗的岩石角落,忽然出现了一个赤裸的,美丽的背部。一个没有面目,只是背对着他的黑发女人跪坐在潭水边,正姿态优美地梳头。观南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能制造幻觉的咒灵,不由得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结果下一秒他看到的东西就变了,水边什麽都没有,手电筒向上扫去,一大团附着在石顶上,云朵般蠕动的白肉中,一只眼睛忽然翻了出来,正充满怨恨和凄森地盯着他看!

  像是吃不准观南镜想看看到什麽,它一会儿蠕动成男的,一会儿蠕动成女的,一会儿蠕动成难以辨别形状的东西,总之就是在头顶一大片一大片地蛄蛹来蛄蛹去,给观南镜带来了巨大的视觉污染。

  哎呀,这是怎麽回事,还不如看刚刚那个假女人呢。观南镜和它对视了一会儿,拿手电筒来来回回地照着检查,确认它好像是没有嘴巴。

  尸体们都是完整的,只是泡发了,对于死在咒灵手里来说,这可是极度罕见的情况。这个咒灵不吃人吗?为什麽?只是单纯地将死亡降临在人类身上?这种堪称温柔的诅咒可不像是准特级咒灵的手笔。

  他正想问夏油杰怎麽看,结果一扭头,不由得大惊失色:就这麽一会儿没牵手的功夫,夏油杰怎麽就直愣愣地,毫无防护措施地往潭水里走了!

  “前辈!——”

  “怨女怎麽会在地下?不是,你们搞错了,她当然是在地下啊。”

  正抽着辅助监督递来的烟,在这一片专管治安的巡逻老人愣了愣,解释道:

  “按照老说法,怨女叫怨女,是因为她是个小女孩,给做矿工的爹送饭,结果被人溺死在潭里j杀了,过了几天才漂起来,她爹才找到她。害她的那些人却说她是自己在潭里脱衣服洗澡勾引人,死了活该,这事最后也确实不了了之,所以她才要怨……她要本来就是个杀人的妖怪,她怨什麽呢?”

  辅助监督知道这个故事,但依然糊涂了:“不是说在潭里……”

  “那女孩是白日好好出门送饭的,地上谁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老人吸了口烟,深深吐了出来,浑浊的眼笼罩在烟雾中,稀疏的发在矿区舒朗的风中晃荡:“地下也是有潭,有湖的,不分白天夜里,永远一样黑,可怜的娃子……当然,当然,这不一定是真的,没准是人捏的故事,唬女娃子不要一个人出门……”

  听多这类事,辅助监督知道它们永远是真的,而且只会比故事中更可怕,更凄惨,更丑恶。她叹了口气,正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头去看矿井,希望观南镜和夏油杰能给点消息,然而手机却响了。

  “什麽?”新消息让她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尸体的内脏在消失?”

  “是的,本来都解剖检查完,第一个受害者今天该还给家属去火化下葬的,结果法医今天走进屋里,吓得突发心肌梗塞了——他的肚皮完全凹下去,沿着之前的解剖线再切开来,竟然,竟然全空了。再检查别的,除了昨天最新的那一具,别的都少了很多。”

  “不可能有这样的诅咒。”辅助监督极其头疼地捂住自己的脑壳:“咒灵是不食腐的……”

  “不是,不是腐……”电话那头声音发抖了:“如果,如果他们一直都是活着的,只是看起来死了呢?……”

  “不可能。”辅助监督的头眩晕了。但她的手在发抖,她想到这中间确实出了一个致命纰漏:因为默认尸体就是尸体,是咒灵已经残害过的结果,所以受害者尸体从来都是不用咒术师检查,已经不行了就尽量拼拼凑凑还给家属,像这样还比较完整,就直接送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