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他不想回酒厂 第27章
作者:Gin他不想回酒厂
她仔细打量几眼,连连感叹:“是不是也长高了?”
松田阵平靠在门框上,闻言说了句:“是长高了,现在120公分。比霓虹平均身高要高上不少。”
“不对,”工藤新一反驳,他认真道,“还要高,是120.3公分!”
松田阵平嘴角一抽:“有什么区别吗?”
工藤新一用很不赞成的眼神看他:“当然有了,四舍五入就是120.5公分,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121公分!”
松田阵平:“......”你最好别让你数学老师知道你这种四舍五入的法子。
果然不论是那个年龄段的男生都很在意身高这个话题。
工藤有希子被他们这一大一小的互怼给逗笑了,看样子新一在这段时间里跟老师们相处得还不错。
她笑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没看到那个银发青年,不由得问道:“阿阵呢,不在家吗?”
“哦,他啊,”松田阵平说,“有个朋友出意外住院了,他去看望朋友了。”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托词,除了松田阵平,琴酒并没什么朋友,就算有朋友,他也不会去探病。
这里的“朋友”是那对被捡回去的男女搭档。
他们在一次考核任务中因为意外受了重伤,差点被卷进火车底,索性人没大碍,只是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腿。
也不严重,休息三四个月就好了。
这两人都不是代号成员,按理说琴酒并不用去探望两个不相关的人,但毕竟这两个人是他带回组织的,他得去确认一下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如果有问题的话,他好立马放弃投入。
负责训练野生搭档的教官引领琴酒来到一个走廊最深处的双人病房,教官是个英国人,个子很高,甚至比琴酒还要高了半头,感觉是两米多了。不过他却不敢直视琴酒的视线,垂着头,只在余光中捕捉到一片晃动的银白。
他停在房门前,说:“琴酒大人,他们就在这里。”
琴酒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是。”
房门没锁,琴酒也没敲门,毕竟他们的谈话声没有掩饰,里面的人必然是已经听见了。
推开门后能一览病房布局,房间里很空荡,也因此看上去很宽敞。房间里很安静,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直愣愣躺在床上挂吊瓶。
那个女生脸色很苍白,看起来很虚弱,有种“不想活了”的厌世感,她平躺着,头上裹着一层绷带,右腿吊起;男生看上去好多了,还有心情吃东西,琴酒进门的时候他刚啃完一个苹果。
他们似乎并不意外有人进来。
听到动静后,女生随意地往门口瞥了一眼,然后又恹恹地看着天花板发呆。看上去有气无力的,还有点生无可恋。
男生倒是对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不过也没有开口,安安静静地吃水果。
像个没心眼儿的闷葫芦,一点也不懂职场礼仪。
不过这正合琴酒心意,他也没问什么,去旁边坐了一会儿。家人陪护的休息区放着几本书,琴酒拿起来看了几眼:《一百种方法抓住ta的心》、《男子夜探寡妇,竟是因为这个!》、《放学后的保健室,他们竟然做了这种事!》、《落跑甜心:邪魅总裁带娃跑》、《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
琴酒又放下了。
这家医院看起来很不正经的样子。
“梆梆梆!”有人敲门,“我进来了。”
是护士查房,她进来之后,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人,还有些惊讶。她动作利落地给两人换了药水,又给伤口换了药,给他们量了体温,确认退烧后又问了他们几个问题,记了几组数据后又给他们泡上药。
等两人一脸菜色地小口小口往下吞咽时,护士看向琴酒:“您是这两位的朋友吧?”
琴酒看她一眼,点点头算是默认。
“那太好了。”护士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青年实在是太难搞了,是医生护士最怕的那种病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医嘱一点也听不进去。如果有朋友在这里劝说应该会好一些。
她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在手上一垫,开始写东西,一边说:“我给你写一份食药指南,你按时嘱咐他们吃药,看着点不要让他们藏起来或者是丢掉——这两天病房里的仙人掌都被药死两颗了。还有吃饭的问题,盯着他们不要吃辛辣海鲜食物,那些发物都尽量别碰。让他们少沾水,有条件的话给他们打几盆水擦擦就好了,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钢铁人,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口就下水,等伤口感染了有他们好受的。”
护士撕下纸条递给琴酒,犹豫了一下,示意琴酒低头。
琴酒看了眼手里的便条,龙飞凤舞一气呵成的一串符号,列着时间和剂量,标着序号,看起来很有条理,就是看不懂前面写了什么字。
他只一眼收回视线,顿了一下,配合地微微低头。
护士偷偷瞥了眼那个女孩,小声说:“要是可以的话,你要注意一下你朋友的心情,让她早点接受现实,不要太难过了。女孩嘛,肯定在意自己的形象,乍一下子被剃成光头谁都接受不了,不过不能这样低落下去了,心情对伤口愈合也是有影响的。”
“......”琴酒看了眼那个意志消沉的一头绷带的女孩,想起她之前似乎有一头及腰长发。
他突然有了好奇心:“为什么要剃成光头?”
第28章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剃光,这个剃光是将来时。”护士小声说,她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喝完药后又心如死灰地躺平的女孩,说,“送来的时候,她的头上有道十公分的大口子,为了给她处理伤口缝线,做手术前给她剃了一小片,搞得脑门头上秃了一片,参差不齐。这不是不好看嘛,当然更根本的原因是养伤期间不能碰水洗不了头,就劝她直接剃个光头。”
护士似乎也有些同情,“这谁能接受啊。不过为了命嘛,美貌暂时要先让一下步了。”
“你说好端端一个漂亮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听说这两个青年是在等火车的时候被人群挤进车轨,多亏反应及时才爬上来。但是也迟了一步,一个被压了腿,一个在拽人的时候不慎摔倒把胳膊给弄折了。
至于小姑娘头上的疤,据说是当时头发被车轮卷住了,男生给她割头发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
虽然护士并不是很能想象头发和腿一起被卷进车轮的画面,但是病人这么说,他们就只能这么信。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
护士讲的故事跟琴酒听到的完全是两个版本。
据可靠消息——来自于野生搭档教官的任务报告,女孩叫井上喜惠美,男生叫木下大福,这两个人身上的伤和骨折是从楼上掉下来摔出来的,差点被火车卷走是真的,不过也没她说的那么狼狈,顶多是因为骨折爬了半天差点没能爬上月台。
至于头上的伤,报告里一笔带过了,只说是在进入通风管道时因为一点小意外受了伤。
倒没想到这个伤竟然严重到有十公分。
琴酒有些担心这会影响到智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在逃跑的时候女孩的盘发不小心被勾开,在进入通风口时长发被绞进了排风扇里,头被扇叶割伤了。
她觉得丢脸,就没细说。
护士讲完八卦,话锋一转:“不过也不用担心,影响不大,好好养伤的话或许会恢复得好一些。留疤是肯定的,但根据恢复情况会有所不同,如果养好了,说不能能创造奇迹完全愈合呢,有可能连疤都不留,头发照样长,所以不用担心。”
琴酒并不是很在意她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变秃,他只关心一件事,“他们的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男孩不是很严重,休息一两个月应该就没问题了。女孩问题大一点,小腿近关节处胫骨骨折,这两个月是别想下地了,得好好养伤。头上那道疤反而还好一点,尽快带她去剃头发,别伤口感染,差不多下月末就能拆线了。”
“会影响行动吗?”
“好好喝药好好养伤好好听话就不会。”护士放开音量,像是在故意说给那两人听,“要是医生指东他往西的,这种就会。变成个小瘸子也是有可能的。”
她过去给两人的点滴调了一下流速,又强调了一遍注意事项,推着车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转眼间,病房里只剩下一个事不关己的冷漠看客,一个脸色黑得能滴墨的绷带女孩,还有一个泰然自若吃水果的男生。
井上喜惠美心情很差,对这病房里唯一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十分看不惯,恶声恶气道:“你是故意来看笑话的吗?”
她既然问了,琴酒也不是个多体贴温柔的人,冷声道:“没错。”
井上喜惠美:“……”马的从没见过如此清新脱俗不做作的人,真是坦率的令人愤怒。
琴酒无心在这里多留,言简意赅地说:“考核通过,出院通知史蒂夫。”
史蒂夫是他们那个英国教练的名字。
“遵医嘱,早出院。”他顿了一下,视线飘向井上喜惠美的脑袋,在井上喜惠美全身汗毛都炸起来的警惕目光下,他冷酷无情地下令,“还有,把头发剃了。”
伤口反复被撒盐的井上喜:“……”心态崩了。
她彻底疯了,咬牙切齿道:“我!不!剃!”
她的头发可以是因为自己想要换个造型而变化,可以因为尝试新风格变成狮子头爆炸头,但唯独不能是别人逼着她做改动。
刚才都已经接受要变成光头的事情了,被人这么用命令的语气一说,她逆反了。
她不剃,打死也不剃!
井上喜惠美本就是个急性子暴脾气,情绪外露,喜怒形于色,打小就秉承着“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开心”的信条,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直接怼回去。她无父无母,没有软肋,胆子大不怕死,自然不怕得罪人。当初击杀首辅后在国会当庭用喷漆写了“傻X”二字,被全球通缉追杀她都不带怕的,面对这么一个同龄人,她更不怕了。
虽然这人总让她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多多少少有些忌惮,但是当他面无表情又高高在上的命令后,心里那点顾虑如泡沫一样一戳就破了。
她很敏锐地感受到这人的态度,他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那眼神就像在看路边的蚂蚁,甚至不屑于分出情绪。
她冷笑:“我不剃!有本事你就把我这颗头拿走!”
这种叛逆模样,真不愧是连见惯了各种问题青年的史蒂芬都要说句“刺头”的能人。
组织里最不缺的就是问题青年和刺头,但大多人都只擅长窝里横,敢舞到琴酒面前的刺头这还是第一次见。
“可以,”琴酒淡淡看她一眼,看上去很好脾气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相当过分,“你不要剃,等着伤口感染,我派人过来给你把头摘掉。”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无视了井上喜破防的表情离开了病房。
井上喜惠美阴恻恻地盯着门口:“我要杀了他!”
她狠狠地伸手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扫落一地,“砰砰砰”水果滚落,输液管带着针头来回晃动,瞬间回出一截血。
木下大福看样子是见怪不怪了,井上喜发飙的时候他就没事人一样剥橘子,汁水迸溅,一股清新的橘子味儿瞬间席卷病房。
井上喜惠美出离愤怒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吃橘子!我要杀了他,你听到没有!”
木下大福点点头,掰开一半橘子:“吃橘子吗?”
“……”
井上喜伸手,手上插针头的位置鼓起一个发青的大包。输液管在那里晃来晃去,她嫌碍事,不耐烦地伸手一拔,针头溅出一滩发红的药水。
“给我那半大的。”
木下大福从善如流地换了只手,见井上喜吃得差不多了,他按了呼唤器,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遵医嘱,早出院。待会儿让护士帮你剃一下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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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在医院里逗留了半个小时左右,回到家时工藤新一已经离开了。
不过他的行李倒是还留在客房里,按工藤有希子的原话是“以后还会来常来做客”,更直白点是以后他们还要帮忙看孩子,纯属打白工、没有报酬的那种。
琴酒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呆了。
“这小鬼终于走了。”松田阵平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得出来气色都好了不少。
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一身精力无处释放,烦起人来是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