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佛系养儿 第102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古典名著 BL同人

  如果不是因着北齐的灭亡,冯小怜恐怕迟早会坐上后位。

  北齐灭亡之后,冯小怜和北齐后主一起,被押解进了邺城,后主还曾经向小皇帝宇文邕乞求把冯小怜还给他,可见有多喜欢冯小怜。

  宇文邕并非贪图美色之人,还讥讽了北齐后主和冯小怜,说天子都是寡人脱下来的鞋子,冯小怜不过是一个老太婆而已,寡人怎么会舍不得还给你?

  宇文邕将冯小怜还给了北齐后主,不过很快的,北齐后主被杀,冯小怜又被赏赐给了宇文邕的十一弟宇文达。宇文达此人忠厚老实不近女色,冯小怜被赏赐过去做妾,却把老实的宇文达同样迷惑的神魂颠倒,还陷害了宇文达的正妻夫人,几乎致死。

  历史上隋文帝上位,为了巩固地位,杀死了北周五王,宇文达死去之后,隋文帝将冯小怜赐给了宇文达正妻的兄长李询,李询得知冯小怜陷害自己的妹妹,让冯小怜穿粗衣舂粮,李询的母亲为女儿报仇,逼令冯小怜自杀。

  这冯小怜的一辈子,可以用“祸国殃民”四个字形容,为了得宠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杨兼没成想,这婢子竟然是李商隐诗句中“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的主角儿。

  杨广见到杨兼惊讶,那神色之中好像透露着一股恍然,不由眯了眯眼睛,试探的说:“父亲怎会识得冯小怜?”

  杨兼收敛了惊讶的表情,虽然杨广已经掉马,但自己还未掉马,杨广不知自己也是个“过来人”,杨兼很是敷衍的搪塞说:“为父并不识得。”

  杨广何其聪明,眼看他的神色,便知道杨兼肯定知晓冯小怜此人,而冯小怜如今只是个婢子,名不见经传,杨兼又怎么会知道她呢?

  杨广心中奇怪,但他知道杨兼搪塞自己,再追问也不会回答,因此便没有问下去。

  宇文会和韩凤因着冯小怜被打了一顿,杨兼让宇文胄监督,其实也是暗地里给宇文会和韩凤放水,宇文胄知道轻重,二百鞭子打下来,虽然皮开肉绽好不痛苦,但并非要了他们的命,只是休养一些日子便好了。

  杨兼还下令,让他们互相帮忙上药,其他人不得插手。

  宇文会和韩凤的伤口在后背,如果没有人帮忙上药,根本涂不到伤口,现在天气还炎热,如果忍着不上药恐怕会溃烂。

  宇文会和韩凤听了都很不服气,但是为了自己的伤势,由不得不低头,简直像是吞了一口屎一样熬心。

  宇文会“啊!啊!”的惨叫着,口中大骂:“秃尾巴鸡,你就不能轻点!?”

  韩凤冷笑说:“轻点怎么伤药,我又不是你那美貌的怜儿,韩凤是粗人一个,没法子轻点。”

  韩凤又抱怨说:“你看看你背上的伤口,那么浅!必然是因着你兄长监督,所以那些士兵不敢打你,我后背都给打烂了!”

  宇文胄和宇文宪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互相上药,宇文胄眼神中都是担心的神色,他知道宇文会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难免担心,宇文宪却凉飕飕的冷笑,说:“活该,谁叫你们打架。”

  宇文会和韩凤起码两天下不来床,除了吃饭便是趴在床上养伤,两个人争吵的主角儿冯小怜第二天便跑到杨兼面前来请罪。

  冯小怜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双肩颤抖不止,呜咽的说:“都是婢子的错,是婢子不好……婢子已经与大将军解释过了,其实……其实韩将军并无轻薄之意,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罢了,但……但大将军也是关心怜儿,这才恼怒失了分寸,还请将军不要再责罚二位,千错万错,都是怜儿的错。”

  杨兼坐在轮车上,垂头看着梨花带雨的冯小怜,轻笑了一声,突然微微俯下身来,竟然抬手捏住了冯小怜的下巴,迫使冯小怜抬起头来。

  冯小怜的脸面素净,一哭起来双颊微微泛红,反而更加嫣然有风姿,双目红彤彤的仿佛小兔子,泪水一滴滴一串串儿的划过面颊,正好流到唇边,为唇瓣儿镀上了一层光华,让嘴唇看起来软绵绵肉嘟嘟的。

  冯小怜因为吃惊,微微开启双唇,怯生生的看向杨兼。

  杨兼一笑,说:“啧,这么一看,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将、将军……”

  杨兼本就生得俊美,眼眸温柔似水,一笑起来更是温柔,简直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尤其他现在还在养伤,面上血色不足,笑起来有一种病弱公子的感觉,更添几分风流。

  冯小怜望着杨兼的笑容,一瞬间都痴了,怔怔的红了脸,抿唇说:“将军……婢子、婢子不知将军是甚么意思……”

  杨兼挑唇说:“不知没干系,从今儿个起,便跟着兼,总有一日……你会知晓本将军的意思。”

  冯小怜的双颊更是羞红,软软的说:“是,将军。”

  韩凤和宇文会挨了鞭子,正在休养下不来床,高延宗又来日常较真,宇文会挣扎着要起身,说:“这小兔崽子,我……哎呦、嘶——”

  韩凤嘲笑的说:“看你个怂样儿!我来……嘶——”

  两个人爬起来一半,全都摔了回去,杨兼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二人老实休息,今日……兼来。”

  高长恭奇怪的看向杨兼,不是他不相信杨兼,但是杨兼还坐在轮车上,怎么能上阵单挑高延宗?

  杨兼幽幽一笑,说:“单挑?兼甚么时候说单挑了?”

  高延宗立在战船之上,一身红衣似火,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着腰板儿,大喊着:“周狗出来!!!龟儿子,你高阿爷又来了!”

  杨兼坐在轮车上,与高延宗遥遥相对,笑着说:“小五儿,你又来看兄长了?”

  “呸!”高延宗说:“别给自己脸上贴金,瘸子!与我一战!别做缩头乌龟!”

  杨兼笑着说:“乖小五,你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还是别过来丢人了。”

  “你说甚么?!”

  高延宗的船只还没靠过来,他气得却恨不能从船上跳下来,游水过来打杨兼。

  杨兼很是悠闲的趴在围栏上,说:“兼说的不对么?小五儿,你已经连输了七八场了,就算你的脸面儿足够厚,也给丢没了。”

  “我撕烂你的臭嘴!!”高延宗气得使劲跺着长枪。

  杨兼话锋一转,突然说:“这样罢,你老是输,我老是赢,这样多没劲儿,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干脆点退兵,如果你赢了,我就……”

  高延宗说:“你待如何!?”

  高长恭微微摇头,听到高延宗开口询问,便知道高延宗肯定输了,面对杨兼这个人,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穷追猛打或许还能赢,如果一接他的套路,那便是入了圈套,等回过神来想要脱身便难了。

  高长恭也是被套路多了,所以才明白了这个道理,看来五弟还是嫩了一些,这么快便中了杨兼的计策。

  杨兼抬手一指,指着高长恭的鼻子尖儿,说:“倘或兼输了,这颗漂亮的脑袋瓜子,兼切下来送给你,随你怎么把顽,如何?”

  高长恭一愣,这才明白过来,杨兼口中“漂亮的脑袋瓜子”,原是自己的脑袋瓜子。

  郝阿保则是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叫做——只见新人笑!”

  狼皮立刻接口说:“不见旧人哭!”

  郝阿保点头说:“是了是了,镇军将军现在为了老五,已经不要老四了,毕竟没到手的才是最好的。”

  狼皮也跟着点头,说:“主公所言甚是!”

  高长恭无奈的说:“将军,长恭有答应用自己的脑袋做彩头么?”

  杨兼笑了笑,低声说:“放心,为兄定会好好儿保护你的脑袋瓜子。”

  高延宗一听,豪气的说:“好!一言为定,但不必你动手,如果你输了,我会亲自切下这个叛国贼的脑袋瓜子!怎么个赌法?!”

  杨兼说:“咱们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兼有一个主意,小五儿你可看到北面的高山没有?那里有一座山峰,你我兵分两路,谁先第一个爬上巅峰,把牙旗插在山顶上,便是谁获胜,你意下如何?”

  “爬山!?”高延宗哈哈大笑,说:“你输定了!一言为定!”

  杨兼点头说:“从眼下开始计算,一言为定!”

  高延宗因为接受了赌约,当即也不废话,回身便走,下令撤兵,准备去爬山。

  众人有些不解,奇怪的看向杨兼,狼皮挠着后脑勺说:“将军,为何要和他们赌爬山?这对咱们没有半点子利益啊!”

  郝阿保催促说:“快快快!他们已经下船了,咱们也收兵回去爬山!”

  高长恭蹙眉说:“将军身体不便,如何能爬山?”

  杨兼不紧不慢的,却说:“急甚么?兼又没打算真的去爬山。”

  狼皮一拍手,说:“调虎离山!是不是调虎离山!把高延宗支走,咱们就去火烧齐军营地!”

  高长恭摇头说:“虽合情合理,但无异于纸上谈兵,齐军营地戒备森严,阿延为了爬山赢得头筹,必然也不会带太多的兵马,咱们这时候偷袭营地并不占便宜,况且这个法子上次已经用过,阿延必然在营地设下部署,防范咱们来这一手。”

  “那是如何?”

  杨广眯了眯眼睛,心中默默的说,并非调虎离山,而是……

  “擒贼先擒王。”杨兼轻巧的吐出这五个字儿。

  杨兼见众人不解,解释说:“方才小四儿已经说了,高延宗为了赢我,一定会轻装简行,恨不能只带牙旗上山,如此一来,无论是粮草,还是身边的亲信都会少之又少。兼压根儿就没打算上山,让他先上山,等着牙旗一立,就是现成的信号,咱们立刻派重兵包围小山,让他们小耗子上灯台,上得去,下不来!”

  郝阿保一拍手,满脸佩服的说:“阴险!太阴险了!这不就跟我当时似的么?”

  郝阿保当时也被杨兼围困在山上,那种痛苦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不只是痛苦,而且还屈辱。

  杨兼摆手笑着说:“不然不然,郝将军的营地选择的十足精妙,当时我等只能用挖路这一个手段,而北面的小山没有任何水源,无论是挖路还是火攻、烟熏,这法子便是多种多样,不消系数了。”

  高长恭眼皮一跳,看来老五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果然中计。

  高延宗不知杨兼的诡计,一根筋的点了亲信,带着一点干粮,抬着牙旗,便飞扑北面的小山。

  小山根本不高,高延宗一路矫健上山,一边上山还一边询问:“周狗有没有动静?追上来了不曾?”

  亲信说:“大王放心罢,周狗没追上来!”

  高延宗爬了一半,又问:“周狗追上来了没有?”

  亲信又说:“大王安心,周狗还是没有追上来,都没看到一点儿影子,咱们赢定了!”

  高延宗已经爬到了山顶,立刻命人把牙旗插在山顶,迎风招展,随即问:“咱们都到了,周狗还没爬上来,果然是一把子猘儿,不足为惧!”

  “是了!”亲信赞叹说:“大王果然是大王!根本不是那些周狗能比的,看来这场赌约是大王赢了!”

  高延宗欢心的一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突然说:“咦?为何山下那么多火光?”

  “大、大王——不好了!!”

  后面的士兵跌跌撞撞的冲上来,大喊着:“大王不好了!不好了!周狗……周狗……”

  高延宗说:“周狗终于爬上来了?”

  士兵回话说:“不、不是,周狗没爬上来,他们……他们包围了整个山头!!大王,我们好像是中计了!”

第45章 杨兼禽兽

  北面的萧山靠着河水, 山头不是太高,牙旗巨大,一旦树立起来, 非常惹眼。

  杨兼众人等在山下, 眼看到高延宗的牙旗树立了起来,迎风招展, 好不招摇,便露出一个微笑,说:“看,信号来了。”

  高延宗的牙旗无疑就是给敌人的信号, 而且十足明显,杨兼摆了摆手说:“不要辜负小五儿的好意,给我上, 把山头围严实了, 一只鸟儿也不能飞下来。”

  “是,将军!”士兵们得令, 立刻出兵, 快速将山下围的严实, 四面八方全都是兵马。

  这时候高延宗已经到了山顶,他就算探听到山下的动静,想要立刻下山除非直接跳下来,否则别无他法, 纵使杨兼现在是个瘸子, 行动不便,也可以施施然, 慢条斯理儿的围攻山头, 那是四平八稳, 十足闲适。

  杨广推着轮车,带着杨兼慢慢而来,杨兼说:“对山上喊话,你们被包围了,投降不杀。”

  高延宗后知后觉,眼看到山下火光攒动,后面的士兵冲上来禀报,才知道这是陷阱。

  高延宗睁大眼睛说:“周狗没有爬上山来?!”

  亲信说:“是啊大王,他们从一开始便没有上山!恐怕……恐怕是等着大王山上,然、然后包围山头呢!”

  “岂有此理!!”高延宗气得火冒三丈,说:“周狗不讲信用!随我杀下山去,怕他们做甚!一群周狗猘儿而已!”

  “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