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救世主返聘日常 第196章
作者：若叶紫樱
——所以由你来做本王的对手，也不算太过令人不快。
伊斯坎达尔自然捕捉到了吉尔伽美什话中未尽的含义。
他点了点头。
“是吗……对手是金闪闪你的话, 倒也不失为一场能让人尽兴的战斗。”
“不过，”红发从者话锋忽而一转，“若余果然应战，不就正中了你们的下怀？”
他目光转向一旁默默围观中的乔温和梅林：
“你们打的, 不就是若实在无法说服余，就让这个金闪闪来对付余的主意？”
“一举两得，一石二鸟……好计策啊！”
——顺手还挑拨了一下乔温两人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关系。
谁说征服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能被称为大帝的人，若真是个没脑子的莽夫，那早在建成功立成业之前，就不知道凉透多久了。
吉尔伽美什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暗指。
然而金发的最古之王却只是挑了挑眉，全没将伊斯坎达尔暗示乔温和梅林也是在“利用”自己的这点挑拨当回事。
“若你只是说无关紧要的话来拖延时间，不如还是省省吧，征服王。”
见乔温始终没有出声的打算，梅林无奈一笑，踏前一步，主动接过了与伊斯坎达尔交涉的活计。
虹发魔术师眉眼弯弯：
“我这宝具能维持的时间的确不短，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撤去宝具效果，不是为了增幅英雄王的力量，而只是有只适合发生在这里的谈话，不希望被身处宝具范围之外的某人听去罢了。”
【亲至港口的几位御主之中，唯一被排除在宝具范围之外的君主埃尔梅罗：？？？你礼貌吗？！】
“圣杯被污染一事倒也不怕被他人得知，只不过嘛……”梅林轻快一笑，“我家御主是个非常低调，也不喜被人打扰的隐士性子。他不想被人知晓自己竟有能以人类之身，将英灵送归英灵座的力量，所以只能以我的宝具遮掩，让默默关注着此地局势的某人，误以为杀死那位百貌哈桑的，并非我的御主，而是身为从者的我。”
“虽然冒领这份功劳，我心中也多少有惭愧，不过既然是御主的命令，身为从者，我自然只有遵循的道理。”
梅林说着，还似模似样地对乔温欠了欠身：
“您说对吧，我亲爱的Master？”
乔温：…………
住手吧，真要把小爷给听yue了！
梅林无视乔温略带嫌弃的眼神，笑容和煦依旧。
他对伊斯坎达尔说道：
“再说，英雄王若能以Caster职阶现世，那可是与我同样，也有冠位候补资格的人物，更别说他如今的形态，乃是全盛之姿，职阶更是比Caster更适合他的Archer……”
“如此人物，又怎会需要我的辅助，才能战胜其他从者？”
所以若伊斯坎达尔这番东拉西扯，是为拖延时间，等梅林的宝具时间彻底结束的话，那还真是大可不必。
花之魔术师随意挥了挥手，这一片仿佛要绵延到视线尽头的无尽花海，便慢慢化作漫天飞舞的花瓣，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伊斯坎达尔：“唔……”
虽然他其实也不全然是这样担忧的，但梅林主动散去宝具结界，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便干脆默认了梅林的猜想。
众人从虚幻的阿瓦隆花园之中回到港口，卫宫切嗣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倒在海岸线边沿的爱丽斯菲尔。
“爱丽！”
他挣扎着起身，脚步踉跄地想要赶往爱丽斯菲尔身边。
本已经从他身上消失的金色锁链却在这一刻重又现身，再次将卫宫切嗣捆成了粽子。
“看来你也明白，你太太现在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乔温看着即便被锁链捆缚，也挣扎着想要挪向妻子身边的卫宫切嗣。
“身为小圣杯，她体内容纳进的从者灵魂越多，她的形态也就会越向着小圣杯靠拢。”
“长时间的昏迷、口不能言、无法驱动自己的身体……甚至到最后，她会失去‘人’的形态，而完全变为小圣杯，开始勾连并召唤大圣杯降临……”
乔温的语气非常平静，平静到卫宫切嗣甚至为他毫无感情的描述，而几乎要睚眦俱裂的程度。
乔温却丝毫不为他的目光所动。
“你不是早就做好失去她的觉悟了吗？”
“无论是为了实现你自己还是爱因兹贝伦家的理想，身为小圣杯的她，终究是会被舍弃的那一方。”
嘴上说着看似冷酷无情的话语，下一秒，乔温话锋却陡然一转——
“不过，你刚刚也听到了。大圣杯已经被此世之恶污染，若不事前想办法清除掉这份污染，任由小圣杯与大圣杯相互勾连，不仅小圣杯也会因为这份联系而受到污染，甚至若真像御三家期盼的那样打开通往世界外侧的‘孔’，那大圣杯中蓄满的被此世之恶尽数侵染成了恶属性的魔力，就会如同倒灌的泥浆一般，尽数涌入这个世界。”
“卫宫切嗣，你能想象届时的后果吗？”
刚刚还在猛烈挣扎着的男人慢慢停下了动作。
“……你想怎么样？”
他眼神沉郁，里面透不出一丝光亮，像是失去了光源的玻璃球，又像幽深死寂的枯井之底，看上去实在令人不舒服得很。
乔温受不了这种希望尽失、对人间再无留恋似的无望眼神，做不经意状转开目光。
“我或许有办法救她，不过就算救活了，她之后能活多久，我也没办法保证。”
爱丽斯菲尔是人造人，乔温虽然默写了许多魔术相关资料，但他到底不是魔术师，而且对魔术毫无兴趣，基本都是过眼不过心，世界意识给他输送什么内容他就誊抄什么内容，写过就忘，所以要他来判断当魔术师无法再施展魔术，身为魔术造物的人造人还能不能继续存活于世，那实在太为难他了。
乔温当下只能保证爱丽斯菲尔不会因为小圣杯被召唤而失去自我和生命，至于之后的事，还真当他是救世主，什么都能救么？
卫宫切嗣眼中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可他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乔温翻了个白眼。
废话！
他能不知道救助爱丽斯菲尔对自己毫无好处吗？
可谁叫沙雕网友们撒泼打滚苦求他了呢？
“我们对切丝无感，要是为了他，才不会这么多人求乔小二你帮忙呢！我们是为了伊莉雅！”
“对！伊莉雅赛高！”
“伊莉雅那么可爱，就让她妈妈回到她身边吧！乔小二求你了！！”
“反正这次仪式结束以后，世间再也不会有圣杯战争这回事了，伊莉雅不用再被什么狗屁的小圣杯宿命束缚，就让她这一次，能在母亲的陪伴下长大，能不用让人那么心疼了吧……”
——网友们是这么说的。
乔温在FATE系列的本命老婆（巴卫：？？？）其实是呆毛王。
是的，就是圣杯战争刚开场就等同于是被他亲手送走的那位呆毛王→_→
虽然这不妨碍他对其他角色抱有好感，但说真的，连自己的本命为了完成世界意识的委托都能说送走就送走，乔温当然不会好心到因为怜惜伊莉雅，就去做太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愿意这么去做，完全是出自对自家沙雕网友们的纵容——
想要回报大家给予的陪伴和善意，想要在自己能力允许的范围之内，让大家的愿望能得到实现。
“……就当我是日行一善好了。”
乔温敷衍了卫宫切嗣一句。
他不再看神情多少有纠结的魔术师杀手，转而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征服王和他的御主：
“韦伯君，如你所见，我并非真正的魔术师，对根源也毫无兴趣，之所以会来参加圣杯战争，也不过是有必须要实现的愿望而已。”
“如今的状况我之前已经进行过充分的说明，即便你们与我和我的从者，以及我们的这位盟友开战，并假设最后取得胜利的是你们……”
感觉到吉尔伽美什因为自己的这句假设，而隔空投来了相当不满的目光，乔温嘴角抽了又抽，还是坚强地选择把话说完：
“可无法令被此世之恶污染的圣杯恢复原状，那无论你们有什么愿望，恐怕都没办法得到你们想要的结果。”
“——所、所以呢？”
韦伯声音虽然有发抖，但出乎意料地十分有气势。
“就因为这样就要我们将圣杯拱手相让吗？”
这难道不是在要挟他们？！
乔温：…………
乔温笑了笑。
“这么说的话，你们是选择即便如此，也还是执意要做过一场了？”
伊斯坎达尔没有说话。
他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捏紧拳头，垂头不语的小御主。
他本以为对方会是第一个放弃争斗这种方式，会用他那聪明的小脑袋瓜想出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的那个。
结果没想到……
“要打就打啊！”
韦伯突然转身，抬手揪住了伊斯坎达尔的斗篷：
“Rider！！你就不会不甘心吗？！明明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明明你不比他们弱……”
为什么就因为圣杯受到了污染，而他们没有清除这种污染的手段，就要把圣杯拱手让人？
哪有这样的道理？！
“至少……”
至少，就让你心无旁骛、无所顾忌地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吧！
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在梦中所见到的那幕场景……
韦伯神色慢慢变得平静而坚定。
“你不是征服王吗？不是还想到世界的尽头，亲眼去看看传说中的‘尽头之海’吗？”
少年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手中的红色披风。
“想打就去打吧。反正就算我反对的话，你也不会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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