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含雪 第62章

作者:小檀栾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GL百合

但她的语言还保留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十分含蓄:

“怀絮还在睡呢, 不好吧,我们在客厅等你们……不,我们直接走了, 你再睡个回笼觉,回笼觉。”

别下床了你。

宋莺时昨晚已经睡饱了,失笑道:

“上午还有录制呢,睡不了。”

陶钦失望极了。

万恶的节目组,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宋莺时回头看了眼,原本就压低的声音愈发轻:

“怀絮觉浅,估计也醒了。你们在外面等下,我去看看。”

闻言,陶钦二话不说,拉着陆雪闻从门前走开。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脑袋凑在一起,气声沟通。

陶钦:“啊啊啊啊啊!”

陆雪闻:“宝我冷静了下,她们分了两个被子,应该没那啥。”

陶钦心想我能不知道吗,我还知道怀絮知道小十是直女呢。

但这妨碍她脑补吗?

妨碍她们以后有无限的可能吗?

陶钦想到这细细品了品,惊叹道:

“怎么会有人边说不合适,边关上门跟对方上了床啊。”

陆雪闻:“啊?”

陶钦敷衍道:“没什么。”

一墙之隔的卧室。

宋莺时关上门,发现怀絮还没什么动静。

要按以前来说,怀絮早该醒了才对。

前两天,陆雪闻也像今早这样跑过来,宋莺时刚被吵醒,怀絮都已经下床开门了。

难道怀絮昨晚没睡好?

她走近,发现了些不同。跟之前正对墙面来比,怀絮身体更侧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眉头微微拱起,像在梦中也不安稳,又像被吵得躲进梦里。

不知是不是宋莺时的错觉,怀絮的脸色不大好,一抹淡淡的青灰在她眼底洇开,让人难以忽视。

想了想,宋莺时决定不喊她了。

她出去跟陶钦她们说一声之前,踟蹰了下,弯腰去摸怀絮额头的温度。

宋莺时轻巧拨开怀絮鬓发。

和怀絮惯常高远疏淡的气质迥异,她的头发细而软,丝滑柔顺,发尾自然微卷,发丝乖分地绕在宋莺时的指间,被她轻轻拨到怀絮耳后。

因为怀絮脸埋得深,宋莺时一只手撑在床上稳住重心,欠身看她,怕摸错了地方。

哪想到她手心刚碰到怀絮额头,连体温还没估摸出个什么,一只手斜斜入场,忽然攥住她手腕。

不松开,也不动作。

宋莺时身体猛地一低,差点压到怀絮身上。她被吓了跳,半晌忘记说话。

怀絮怎么这时候醒了?

宋莺时怕她误会,登时道:

“我还以为你病了。”

怀絮像没听到她说什么,或者说根本还没醒来,只是困顿的身体自行动作。

她眼未睁开,脸上还带着在枕头上压出的红痕,瑰丽而慵懒,只有玫瑰红的嘴唇轻动,呢喃道:

“又来。”

可惜声音太小,宋莺时离得远,只见她嘴唇嚅动,却没听见说了什么。

宋莺时微微低头,侧耳靠近:

“怀絮,你说什么?”

在宋莺时起床后才睡得着、几乎一夜未睡,怀絮着实困极了。没睡着还好,一旦入睡便很难再清醒。

睡梦间脸颊上有东西作祟,怀絮反射性抬起手,抓住那个扰了她一夜好梦、到现在也不放过她的罪魁祸首。

紧接着,她听见宋莺时微弱柔软的声音遥遥传来,却难以理解词句拼凑在一起的具体含义。

她试图睁开眼,但眼皮黏连在一起,费力半晌,怀絮只看到一线时明时暗的光亮。

宋莺时垂在她面前,目带关切和探究地看过来,她的睫毛绒绒的,这个角度她的鼻尖微圆,无害又亲人。

有一缕她的长发垂落到怀絮脸上,轻轻拂出无限的酥痒。

“怀絮,你想继续睡吗……没生病就行,你先睡吧。”

怀絮这下听明白了大半。

宋莺时安顿好她,背影越来越远,直到离开房间。

怀絮把被子拉过头顶,再度入睡前在心底轻骂。

磨人精。

小没良心的磨人精。

-

跟陶钦陆雪闻说过之后,宋莺时按照原本计划去了健身房。

一小时空腹有氧后,她做了会儿拉伸,去餐厅拿了豆浆白煮蛋,和让她没什么食欲的全麦面包。

只能说练习生的餐厅大半东西都让人毫无食欲,宋莺时就不喜欢吃全麦面包,但没法,这个最方便。

多少练习生就靠全麦面包控制饮食,结合健身来减重。

有时候宋莺时觉得春野是个减肥训练营,来了这,再贪嘴的小姑娘都得咬着牙忌口减重塑形,每天早晚体重秤伺候。

据说E班体重秤都用坏了个,昨儿换了新的。

但没想到,今天餐厅阿姨炸了油条麻圆和糖糕,这还是进厂以来第一次。

宋莺时闻到味儿就走不动路了。

这些糖油混合物是健身大敌,可是它真的太香了。

谁不想在早餐来一口豆浆油条呢?

宋莺时站在原地,纠结许久,直到连阿姨都开始招呼她:

“来根油条不?我炸的油条特别好。”

宋莺时当即决定,怀絮今早吃油条。

她万里迢迢给怀絮带早餐回去,顺便掰一口尝个味儿,不过分吧?

为此,她本来准备在餐厅吃完再回去,改成带回去跟怀絮一起吃。

宋莺时回宿舍时,基本所有人都起床在为录制做准备了。

怀絮也起来了,她已经换上队服,发丝整齐地束在脑后,一根发丝都不乱,眸光清醒自持,再看不出之前睡得微乱的慵懒感。

宋莺时招呼她吃饭,跟她说:

“还以为我回来得喊你起来,昨晚没睡好啊?”

说着,递给怀絮一次性竹筷。

怀絮接过,没正面回答,反而问道:

“你昨晚睡得很好?”

宋莺时回味了下今早起床那骨头都睡酥了的舒服劲儿,矜持道:

“是啊。”

怀絮嗯声。

就在宋莺时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的时候,听见怀絮问了句:

“真的?”

这还有假?

而且她没必要说假话啊。

宋莺时觉得这个问题没那么简单,她拿着油条,凝重着小狗脸开始理性分析。

现在的情况是,她昨晚抢了怀絮半张床,结果她睡得特别好,怀絮却没睡好。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影响了怀絮的睡眠质量。

睡不好的经历谁都有过,那真是起床气特别大,看谁谁不顺眼,没事都要找茬,更别说她是罪魁祸首。

“……”

想到这,宋莺时松散的坐姿下意识挺拔端正,严阵以待。

而且,为了做任务让怀絮遭罪,宋莺时还有点理亏。

她咳嗽一声,决定采取点措施,在怀絮发动前堵上她的嘴。

怀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莺时。

昨晚的种种一切,她最在乎的、或者说最惊疑不定的,就是宋莺时到底有没有醒?

那些难以在白日宣之于口的旖旎风光,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

退一万步说,如果宋莺时是无意间做出的,那她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怀絮抛出问题后,宋莺时没有立即给出回答,反而犹豫不决,目光频频朝她投来,似乎在揣测她的神情。

这就足够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