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备胎后,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 第53章

作者:舒语谣 标签: 甜文 GL百合

  雁归秋自己大约不会介意,但顾余音私心里倒是觉得迟点也好,叫江雪鹤自己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再考虑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再怎么深情的恋爱里,也不能仅仅叫一个人去付出。

  “江家?”雁归舟对江家的事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不会是他们家想找姐姐她们的麻烦吧?”

  “那可说不准。”顾余音说道。

  雁归舟皱起眉思索片刻,江家的事原先他们一家就私下讨论过,摸不准江家到底是跟他们家一样有些隐情,还是真如传闻一般不甚和睦,讨论到最后才决定下来,只要江雪鹤不主动提,他们也就不提。

  江雪鹤来了这么些天也没说过家里的事,也已经差不多能看出她的态度。

  未必到仇人反目的地步,但关系显然并不亲密。

  到这会儿顾余音再这么说,雁归舟自然反应过来江家到底是什么态度。

  也叫她猜出一些江家继承权变动的一些内情来。

  “实在不行……我们到时候把江家买下来好了。”雁归舟沉吟片刻,说道。

  “噗。”

  顾余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转过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雁归舟一通,委婉道:“那怕是有些不容易。”

  综合各方面实力来说,雁家和江家实力大致相当,雁家因为雁父那一辈能人还算多,可能略微还要更厉害一些。

  但就算是底蕴比他们深得多的栾家也不敢张口就说把江家买下来,以雁家目前的实力来说,确实不太现实。

  “又不是现在就买。”雁归舟倒是不以为然,“江家老爷子年纪也不小了,到时候等那谁上位了,应该就没有现在那么难了,我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顾余音看了看几乎把“年轻”两个字刻在脑门上的雁归舟,默默把多余的话咽回去,点了点头,鼓励道:“有志气,加油。”

  年轻人有冲劲就是好事。

  而且年轻也确实是一种资本。

  毕竟这可是雁归秋的妹妹嘛。对商业知识了解甚少的顾余音自知是没那个资格去“指点”雁妹妹的。

  她们没发现雁父端着盘子在她们身后站了许久。

  “江家怎么了?”雁父冷不丁地开口。

  “啊?”两人一回头对上那张严肃的脸,不由地被吓了一跳,都下意识摇头掩藏,“没什么。”

  雁父狐疑地打量了她们片刻,最后也没有再追问什么:“赶紧把菜端出去吧,一会儿凉了。”

  两人连连点头,外面的江雪鹤和雁归秋已经将餐桌收拾好,杂物都放到一边,恰好孟女士开门进来,正将外套挂到衣架上,去卫生间洗过手便坐下来等着开饭。

  吃饭的时候没人再说什么扫兴的话,雁归秋今天不知为何格外亢奋,跟旁边妹妹聊着天打着赌,随后便被迫自告奋勇说晚上她要洗碗,其他人当然不会跟她抢。

  不过等到吃完饭,雁归秋就有些后悔了。

  孟女士提了一声下周开始要出差的事,这两天要开始准备文件,吃完饭便上了楼,雁父带着剩下三个姑娘出去放烟花棒,雁归秋看着一桌的碗筷瘫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见她这么期待,雁父心情不由好了几分,咳嗽一声做了主:“允许你玩二十分钟再去洗碗。”

  雁归秋欢呼一声,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

  门外的小院就有空地,烟花棒也只是那种细铁丝串起的小烟花,火一点便滋啦滋啦的冒火花,院子里的灯都关掉,一眼看过去也挺漂亮。

  雁归秋其实已经过了喜欢玩这个东西的年纪,但心情和兴趣如何也要看身边的人是谁。

  江雪鹤小时候没怎么碰过这些东西,倒也挺有兴趣。

  两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角落的台阶上坐下来,一边随意地点着烟花棒,一边看着另一头兴奋的两人满院子乱窜,闲聊着又说到了小时候的事。

  雁归秋在旁边听着也有趣,不由地问:“那雪鹤姐小时候玩什么?”

  江雪鹤想了想,答道:“积木、拼图、魔方……一些益智类的玩具吧,不过玩的时间也很少,大部分时间都被我妈带着参加各种聚会,还有上课。”

  雁归秋:“上什么课?”

  江雪鹤:“钢琴、古筝、国画、舞蹈、英语……还有礼仪什么的,其他的还有一些,不过上的时间很短,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到初中之后文化课程稍微紧张了一点,就只学钢琴和画画了。”

  雁归秋由衷地感叹:“真是辛苦。”

  “习惯了就还好。”江雪鹤笑了笑,“当时我周围的女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归秋呢?”

  “我好像没怎么上过兴趣班。”雁归秋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童年有些空闲过头了,“以前也学过一段时间钢琴,但我五音不全,而且很不喜欢,两个礼拜就被老师亲自送回来了。”

  雁父和孟女士也没有强迫女儿培养什么额外的兴趣。

  至于雁归舟,光是学校里各项荣誉都不够她争的,深知她秉性的父母都没敢再把她往课外兴趣班送。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两人对那些陶冶情操的才艺没什么兴趣,反倒一个比一个喜欢往外跑,父母也就给她们报过一些运动类的班,比如游泳、散打、乒乓球羽毛球之类的球类运动,最后通通演变成全家的集体户外活动。

  ——难怪救人的姿势都那么熟练。

  江雪鹤忽然明白了一些原因。

  “以前我爸妈还以为我妹最后会去做个运动员什么的,差点就给送进省队去了。”雁归秋笑了笑,“运动上她可比我厉害多了,不过嘛,她自己不喜欢,而且我爸也觉得太辛苦了,最后就算了。”

  “那你呢?”

  “我?好像就是在公司里来回乱窜吧。”雁归秋说,“我小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志气,眼前有什么事就做什么事。”

  那些课余时间里,雁归秋是全扑到了公司上。

  不管是雁家还是孟家,她都来去自如,又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只要不是太机密的东西,大人一般都不会太避讳着她。

  她就这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大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家乃至对家的公司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孟女士觉得女儿是天才,但天才其实私下里也花费了不少时间与精力。

  不过那会儿雁归秋是无事可做,见父母都因为工作头疼不已,才有了一些帮忙分忧的心思。

  有时候妹妹放假去看望父母和姐姐,雁归秋也会带着雁归舟一起打听——孩子越小越有获取情报的优势,以至于雁归秋至今也不太清楚是不是那时候的自己影响到了妹妹未来的职业规划。

  与江雪鹤比起来,雁家姐妹俩小时候确实不太有“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的样子。

  而且从江雪鹤退学之后轻松考上国外知名的艺术学院来看,显然她的“兴趣”也学得很深,不是仅仅为了充当门面的程度。

  “雪鹤姐能坚持下来才真是厉害。”雁归秋由衷地敬佩,“如果换成是我,可能连半个小时都坐不下来。”

  “小时候也是喜欢才学。”江雪鹤顿了顿,说,“其实小的时候我妈妈喜欢我胜过我哥哥,我也是看周围的姐姐们都这么学,我就想她们能做好,那我也能,而且能比她们好,所以让我妈妈帮我找老师。”

  那会儿江夫人什么都依着她,虽然担心她太辛苦,但她一撒娇就什么原则都忘了,连连点头应下来,转头还帮忙去说服江父。

  可惜随着一点点长大,到最后什么都变了。

  气氛一时有些低落下来,江雪鹤回过神,拿了一根新的烟花棒在雁归秋那里靠了靠,就着最后一点火星点燃了一根新的。

  “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江雪鹤笑了笑,回头看了眼钟,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该回去洗碗了?”

  雁归秋:“……”

  雁归秋:“这么悲伤的事就不要再提醒我了。”

  话这么说着,她还是叫了雁归舟和顾余音一声,叫她们陪着江雪鹤玩一会儿,然后拍拍屁股起身,回去洗碗。

  雁归舟和顾余音在不远处笑得很幸灾乐祸。

  江雪鹤坐在原处没有挪动地方,看着她们也跟着笑,没一会儿感觉身后压下一道阴影,转过头一看,雁父手里也拿着一根烟花棒站在她身后。

  那点秀气的小玩具配着雁父英俊却严肃的脸,有种格外的喜感。

  江雪鹤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却被雁父虚压了下肩,叫她坐着,然后他也跟着在旁边坐下来。

  “你们刚刚说的事,我都听到了。”雁父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江雪鹤愣了愣,转过头,借着身后的灯光去看他。

  雁父神情有些纠结,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又或许只是在犹豫要不要说。

  在这会儿坐了这么一会儿,最后他还是决定继续说。

  “你们家的事,我多少也听说过一些。”雁父说道,“我刚刚也仔细想过了,有些事还是想跟你说一说。”

  江雪鹤捏着烟花棒的手微微紧了紧,但还是尽量温和地说:“您说。”

  雁父说:“我觉得,婚礼还是在我们这里办比较好。”

  江雪鹤呆了一下:“……啊?”

  雁父以为她是不满意,连忙又跟着补充道:“我们这里环境好,你们要是请朋友来还能做东出去玩两天,高级酒店也不少,西菜中菜都能做……最重要的是,我们这边见也见过了,准备起来肯定更上心一些,也不会叫你们丢了面子……”

  如此这般长篇大论地阐述完各种理由,雁父最后才小心地看江雪鹤一眼,用一种包含期待的语气征询她的意见。

  “——你觉得呢?”

  江雪鹤:“……”

第44章

  “我觉得……”

  江雪鹤一时都有些语塞。

  她想过很多雁父有可能会跟她说的话,从隐晦的劝分到直白的同情,却唯独没想到他竟然到现在还记挂着婚礼在哪里办这件事。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也恰恰说明雁父先前并不是与她说笑,而是真心的考虑过。

  江雪鹤也不好拿玩笑话来搪塞。

  雁父这回的意思她也听得懂,担心江家那边不上心只是说辞,更担心的是江家那边反对,给她们闹出一些难堪来。

  即便强行说服他们同意,到底也比不得雁家这边真心的接纳。

  情侣之间一生一次最重要的仪式,他也希望她们最后留下的全是美好的回忆。

  江雪鹤其实至今还能记得雁父初见她时的别扭表情,但正因如此,如今这番沉默的用心才更叫人动容。

  她忽然明白过来,这样沉默寡言又严肃的人能那样得孟女士的喜欢了。

  这一家子人内里都是一样温柔的人。

  江雪鹤许久没说话,雁父也没有反复催促,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说:“没事,反正还早,你们慢慢考虑。”

  话这么说着,但他明显还是有几分低落。

  江雪鹤也不好马上就开口说我们明天就在宁城办婚礼——那些不过脑子的客套话才是真的失礼。

  两人便在台阶上沉默地共坐了片刻,最后还是雁父先开口。

  “我觉得……父母和家庭的意义,就是在孩子外出闯荡累了、厌了、受伤了、决定放弃了的时候,提供一个无条件接纳他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