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第一天就去结婚吧 第23章

作者:晓梦致幻生 标签: 娱乐圈 婚恋 网红 GL百合

  许密望向门口的全身镜,从镜子里映出了她的模样,她想曲安歌只是在安慰她,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适合这件衣服,在她看来,她是四肢似乎显得太细,看起来像是只被包裹在华服里走不动路的鸟。

  她看着自己的倒影忍不住发呆,曲安歌拿着口红走过来了,她在许密面前展示偏橘红色的唇膏,说:“用这只怎么样。”

  许密皱眉:“那么红。”

  曲安歌道:“可以薄涂的。”

  她将膏体在唇心点了一下,然后用拇指慢慢抹开,许密在曲安歌把手指按在她嘴唇上的时候就僵住了全身,手心和后背渗出细密的汗水,她垂眸不敢看曲安歌,却感觉到那手指似乎越来越烫,让她的嘴唇都快燃烧起来,就未得到润泽的身体似乎开始提醒她也会有的渴望,许密捏紧拳头,微微后退。

  她坐在床尾,这不后退还好,一后退,失去重心,往后倒去,仰躺在了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曲安歌也顺势倾身而下,单手撑着床面,自上而下地望着许密。

  嘴唇火热而干涩,连带着喉咙似乎都燃烧起来,许密的声音有些干涩:“涂、涂好了么……”

  曲安歌悬在她的身上,低声问:“要去吃饭么?”

  许密说不出话来,只好点头,曲安歌却又问:“可以先吃你么?”

  心脏像是煮沸的锅炉一样顷刻间爆炸开来,喷张的血脉让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变得通红,许密心里想这话也太肉麻了,但是她因为这肉麻的话浑身发|软,她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起来,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但是仿佛在沸腾的心脏的某个角落,却还有一个冷静的声音在告诉她——

  一切要结束了。

  那么,既然要结束了,为什么不再放肆一点呢?

  许密伸手抓住了曲安歌的领口,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

  ……

  折腾了大半个钟头,可以说箭在弦上的时候,因为餐厅打电话过来催促,曲安歌和许密暂时中场休息。

  此时发丝和形容都显得有些凌乱,吐息灼热,气氛旖旎,曲安歌心潮澎湃,连饿都不知道了,但是刚才情到浓时,她好像是听到谁的肚子叫了几声,由此可见,生理需求也分先后,不管怎么上头,人到了该吃东西的时候,还是要吃东西,更何况为了晚上吃这顿好的,两人在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

  许密整理头发,说:“去吃饭吧。”

  两人又去冲澡梳妆,稍作休整,到了楼上餐厅,餐厅在顶楼,可以通过落地窗观赏城市夜景,侍者领她们在位置上坐下后,曲安歌点了餐,又问:“要不要酒?”

  许密非常干脆地点了头。

  先前被喜悦和情|欲冲昏的大脑在悠扬的古典乐洗礼下变得冷静,曲安歌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许密今天是怎么了,虽然今天是自己过生日吧,但是以前过生日的时候,对方也不可能由着自己点那么贵的餐厅那么贵的酒店的——更何况,还有那么贵的红酒。

  曲安歌试探地问:“今天开心,要不再点点别的?”

  许密还是干脆点头。

  曲安歌开始慌了,讪笑道:“想想还是算了,会吃不完的。”

  许密望向窗外,淡淡道:“反正也就这么一次。”

  曲安歌心里警钟长鸣,不对劲,这不对劲。

  自己是不是最近又做错什么了?

  她思索了一下,道:“对不起,密密。”

  许密疑惑地望向她。

  曲安歌道:“应该由我去买食材的,外面那么热,谭臻臻又瘸腿,我什么是都没做居然在家里休息,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许密:“……啊?”

  曲安歌又说:“我晚上睡觉还打呼噜,你这几天肯定没睡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室友没跟我说,我睡觉打呼噜啊。”

  许密:“……”

  这时前菜上了,鱼子酱沙拉和烤面包片,许密帮曲安歌拿了点沙拉,说:“别说了,吃吧。”

  曲安歌吃了点沙拉,她还想说话,又上了生蚝,许密说海鲜不吃很快就不新鲜了,叫曲安歌专心吃饭,曲安歌吃了生蚝,牛排也上了。

  服务员介绍这是谷饲安格斯牛排,熟成四十五天,三分熟,许密切了一口吃了,皱起眉头,曲安歌一直观察着许密的表情,此时忙问:“怎么了?”

  许密道:“有点吃不惯。”

  曲安歌后来吃多了,所以已经很习惯这个味道,尝了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还是说:“吃不惯就别吃了,可是再点别的。”

  许密却还是一口口细细嚼着,半晌道:“吃多了,好像大概明白风味在何处了。”

  因为研究食物,对方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曲安歌就又说:“最近,我是不是又有哪里做的不好啊,你可以告诉我么?”

  许密陷入沉默。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直接说——你可以退出娱乐圈么?

  曲安歌在这件事上所付出的,许密在这一个月是看在眼里的,她说不出口,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来太过分了。

  更何况,她一个月前不是就问过了么——“你还是想进入娱乐圈么?”

  那个时候曲安歌给了自己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于是许密也接收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并且模棱两可地度过了一个月,靠的只是一种侥幸和一个隐秘的卑劣的思想,她甚至希望曲安歌炒股失败,希望曲安歌得罪老板,希望曲安歌无法解约。

  人居然可以在心底对自己的伴侣有如此恶毒的诅咒,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大概不会有别人了吧?

  她又望向窗外,城市的路灯组成璀璨的灯带,各色的霓虹灯在星星点点地闪耀,耳边是悠扬的小提琴和钢琴声,周围的人轻声细语地交谈,餐厅灯光昏暗迷蒙,更显得菜肴奢华有品位,她第一次来到这样的餐厅,却感到全身上下都很别扭,礼服箍得她没办法松弛地坐下,她必须要挺直脊背,才能配得上这礼服和这环境。

  这让她觉得很累。

  可是曲安歌看起来驾轻就熟,她肩背舒展神情自若,香槟色的吊带礼服衬的她的肌肤像是丝缎般光洁无暇,她描了眉,只抹了一点点唇膏,还将边缘晕开变浅,但是看起来已经艳光四射明媚逼人,长发蓬松地堆叠在肩窝,纤细深邃的锁骨像是一叶小舟盛着蓬松的长发,有几缕蜿蜒而下,像是水草摇晃。

  或许她和曲安歌真的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她们一起长大,才给了她可以一起永远地走下去的错觉,甚至想着,只要结了婚,就可以代表永恒。

  许密低头,紧紧咬住舌尖,疼痛让她清醒,好让她不至于失态,突然有服务员走来,在她们的桌子上放了瓶酒。

  许密抬头,服务员对着曲安歌说:“那边包厢的客人请小姐喝酒。”

  曲安歌正苦恼着许密为什么不说话,看见有人打扰,反而烦躁,有些没好气道:“不用了,我和恋人在吃饭呢。”

  服务员一愣,看了眼许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曲安歌仰头看着他,微笑道:“你把酒拿回去,跟他复述我的话就行。”

  服务员没把酒拿走,但人走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说:“那位客人说,已经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拿回的道理,他请两位小姐。”

  话说到这份上,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对方也算彬彬有礼,其实在外吃饭,所以她没再说什么,只道了谢。

  不过等到吃完饭,她们也只喝完了自己的红酒,酒已经开瓶,也不能退,曲安歌干脆拎着酒回了房间,本来准备放进冰箱,许密却突然拿出来,对瓶喝了一口。

  从没看见过许密如此豪放地喝酒,曲安歌都看呆了,许密喝了一口就皱眉,望着瓶身道:“好涩,这什么酒?”

  曲安歌道:“96年的拉菲,市场价……大概一万出头吧。”

  许密笑容消失,再次望向瓶身,这次表情空白,半晌道:“……我可以吐回去么?”

  曲安歌忍不住笑出声,道:“反正别人送的,无所谓啦。”

  想到这事,许密表情复杂:“一万的酒,就纯当礼物送了,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就是有钱人么?”

  曲安歌道:“对有钱人来说,一万块跟我们花十块钱差不多吧。”

  许密坐到沙发上,眼前的酒店房间也已经是她目前为止住过的最好的酒店,有冰箱有吧台有浴缸有屏幕巨大的电视,但却只是这个酒店的普通房间,她可以偶尔来尝试享受一下,却不敢奢望一直享受这样的东西,可是对曲安歌来说呢?

  喝了太多酒,许密有些上头,反而觉得喝得不多,曲安歌从冰箱里拿了冰块出来,用杯子倒了酒加了冰块,递给许密,说:“这样可能会好喝一点。”

  许密接过埋头就喝,还是涩,而且酸,但是或许是冰块稀释了一下,滋味好了很多,回味的时候品出了水果的芬芳和雪松的清爽,还有点巧克力的味道,许密喝完一杯,觉得心头一直被压着的一块石头似乎稍稍松动了些,她抬头望着曲安歌,问:“你出来吃饭,会经常有人送你东西么?”

  曲安歌没想太多,道:“确实,有时候老板还会给我免单。”

  许密道:“真好,不是因为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喝那么贵的酒。”

  曲安歌一愣,总感觉这话奇怪,重要的是根本不像是许密会说出来的,她蹲到许密面前,发现许密眼神迷离,虽然脸一点都没红,但看起来应该是醉了。

  大概是因为醉了,对方的话变得很多,见曲安歌过来,甚至略有些挑衅地看着她,说:“干嘛?不要蹲在地上,坐到我身边来。”

  醉中无状,许密看起来比平常外放,她把刘海捋到一边,露出额头,显出一些平常没有的英气,她举起酒杯,说:“再给我倒一杯。”

  曲安歌觉得醉酒的许密很可爱,但是喝酒伤身,所以犹豫了一下,她拿走酒杯,说:“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吧。”

  许密皱起眉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干脆自己走去了吧台,曲安歌跟在身后亦步亦趋,说:“别喝啦,乖。”

  她试图拉住许密,许密却把她甩开,她就藏起杯子,没想到许密再次拿起酒瓶灌酒,曲安歌怕伤着许密,不敢用力,只试图拿开酒瓶,许密灌了一口,放下酒瓶,曲安歌松了口气,正想继续说话,许密凑上来,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凉丝丝的红酒顺着唇舌流入口腔,确实是拉菲的味道,带着黑醋栗的味道,微酸清新,余味悠长,但似乎比起以前喝的,又更甜美,曲安歌按住许密的后脑勺,嘴唇紧紧贴着,她咽下所有渡过来的红酒,但仍嫌不够,舌尖探入对方的口腔,滑过齿缝粘膜,又轻轻吸住舌头,许密脚软后退,靠在了吧台上,台面上的玻璃杯被扫落在地上,曲安歌搂住许密的腿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吧台,然后一只手抓住许密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捏着对方的脖子,托住后脑勺。

  这样的要是还能忍住,是人么?

  酒香弥漫在房间里,渐渐稀释,更显得风味绵长,滋味多变,清新的果香渐渐变得好像是淡雅的花香,花香又变成了木炭的醇厚,混杂在潮湿的水汽中,变成翻涌着涟漪的湖面,不断接连荡开。

  渐入佳境,许密突然开始哭泣,曲安歌从许密的放肆中已然意识到什么,她紧紧将许密搂在怀里,不断地询问——

  “你不会离开我吧?”

  “你不会想离开我吧?”

  “你还会一声不吭地离开么?”

  下一次的亲吻里带上了泪水的咸涩,许密突然紧紧咬住曲安歌的嘴唇,曲安歌尝到铁锈味,但是她没有躲开,知道许密松口,曲安歌用额头贴着许密的额头,低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许密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一直知道我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对么?”

  大脑里除了眩晕还有嗡鸣,喉咙干涩,曲安歌咬紧嘴唇,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酒精混着鲜血淌进胃里,滚烫灼烧,那些翻涌江水的瞬间,曲安歌贴近许密的耳廓,低声问询:“真的,不可以么,我喜欢演戏……”

  “我喜欢……你……”

  两人又开了很多冰箱里的酒,到最后实在有些放浪形骸,从吧台去了浴室又从浴室去了沙发,最终是倒在床上,关于最后的记忆已经不再清晰,总之第二天起床,曲安歌看着皱成一团的礼服,深深叹了口气。

  她给工作室打电话:“啊……是这样的,礼服稍微有点皱……破、破破损,我就直接买下来了好了,钱到时候会转账给你。”

  她起身,觉得头晕目眩,手臂酸痛,喉咙刺痒,嘴唇刺痛,她舔舔嘴唇,走到浴室,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牙印,嘴唇上则有一个深红的血瘀,稍稍肿了起来。

  她倒是没有自己被咬了那么多次的印象,可能是有点太激动了。

  她双手撑着洗手台,握拳重重敲了敲脑袋,昨晚的记忆稍稍有点模糊,但是她记得那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可是退出娱乐圈……

  这……

  她知道自己无法怨恨许密不理解自己,因为说到底这一切的开端是自己造成的,那么或许,或许呢,是不是可以通过更多的努力,让许密对自己感到放心?

  她深吸一口气出了浴室,看见许密还躺在床上,她爬上床凑到许密颊边,轻轻落下一个吻,许密睫毛颤动,耳朵突然红了。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许密睁开眼睛,稍稍瞟了一眼,就看到了曲安歌身上凄惨的状况。

  她、她有那么过分?

  没印象了……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实在应该趁曲安歌没醒立刻就走,但是因为昨晚喝的太多又太累……确实是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