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第40章

作者:方便面君 标签: 系统 甜文 爽文 GL百合

  沈霁看到这个赋题便想起李穆书房里的文集,其中就有一本唐朝李善作注的《文选》,其中就收录了《西京赋》《东京赋》《南都赋》《吴都赋》《魏都赋》等数篇以国都为题的赋。

  虽然她接触赋的时间不长,但是在李穆的指导之下,仿写还是会的。

  于是她仿着这些赋,写了一篇《东京赋》。

  赋的字数不多,只有三百多字,但是她却从白天写到二更天才写出来。

  她交了卷,李云杳道:“先休息吧,明日再评。”

  沈霁如蒙大赦,爬上榻就睡了过去。李云杳却未立刻就寝,而是先阅览这份卷子。

  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都很重视让沈霁练习自己的书法,虽说未能立马见效,但是相较于她们成亲前,这字已经好很多了。而字迹的工整决定了她是否有耐心和专注力将卷子看完。

  “如何?”李云杳问系统。

  系统扫描了这篇赋,然后评分系统给出了犀利的评价:“全文三百六十字,共有十二处错误,义理表达不顺畅,不像古赋也不像俳赋更没有律赋中的对偶。综上所述,不合格!”

  李云杳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初学时,因为缺少名师指导,而系统的辅导并不全面,甚至有些古板,所以她的学习进展很是缓慢。但尽管如此,系统的考核标准非常没有逼数地给出了苛刻的评价。

  李云杳偏偏要跟系统唱反调:“我觉得对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系统:“……”

  突然,沈霁的声音传来:“真的吗?!”

  看见本该睡着的人忽然出现,李云杳吓了跳:“你没睡着?”

  “本来是睡着了,可这不是想起还未沐浴,所以就又爬起来了嘛!”

  李云杳:“……”

  沈霁睡着了都能因为想起某件事没做而起床,从某些方面来说,意志力还是挺顽强的。

  “你说我写得很不错是真的吗?!”沈霁高兴道,仿佛这半年来坐牢似的学习终于得到了别人的认可。

  李云杳张了张嘴,最终将系统的话咽了回去,只含糊其辞道:“进步了。”

  沈霁这人就是经不得夸,李云杳模棱两可的话给了她信心,她立马嘚瑟起来:“所以说我天资聪颖,是个天才!”

  李云杳并不想理她,而是去加了些炭,好让房内能更暖和些。

  沈霁发现她将手搁在炉子附近烘,想起她的手一到冬天便十分冰凉,还有些许干裂,便问:“你夜晚睡觉冷不冷?被褥够不够?”

  其实家中提供给二人的被褥已经足够多了,只因二人一直分床睡,所以被褥也是分半,沈霁才会有此疑问。

  沈霁道:“要不这个冬天,我们就将就着睡一张床,咱们的被褥凑一凑肯定是很暖和的。”

  沈家不缺被子,但加太多被子难免会引起沈亿陆的怀疑,加上沈霁长时间睡硬榻,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所以压下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想回到又软又暖和的床上去。

  好在李云杳没再提吕念川,略加思索后,便默许了她这个提议。

  作者有话说:

  李云杳:早知道有小火炉,就不该提吕念川的。

  沈·小火炉·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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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心跳

  沈霁跟李云杳躺在一张床上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彼此的心里错觉,竟觉得被窝比平常暖和了许多。不过俩人都有些拘谨,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生怕引起对方的不满。

  过了会儿, 李云杳道:“你过来些,中间漏风了。”

  沈霁:“……”

  意识到她们之间隔出了两个拳头的距离, 中间确实有凉飕飕的风涌入, 沈霁便往李云杳那边挪一挪。

  “赶明儿得让娘给咱们修个炕,否则光靠被褥, 这个寒冬还是太冷了。”

  沈霁跟阎舒她们住进这宅子时还是春天,气候宜人, 所以只装了床,未准备火炕。后来她跟李云杳的婚事提上日程,她觉得往房间砌火炕也不太美观,这修火炕的工程又搁置了。

  再后来她要读书,嫌弃造火炕的声音太吵……如今寒冬了, 她才想起来过冬还是得靠火炕来取暖。

  “嗯。”李云杳并没有意见,甚至因为被窝比平日暖而惬意地昏昏欲睡。身旁的沈霁就像个小暖炉似的,让她下意识靠近了些。

  黑暗中, 沈霁察觉到李云杳的靠近,因为她的手背触碰到了李云杳那冰凉的手, 不过李云杳的呼吸趋于平稳, 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本来因为考试耗费了不少精力的沈霁早该进入梦乡, 然而兴许是洗了澡后特别精神, 又兴许是她跟李云杳的相处模式发生了一丝变化, 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惹得她睡意全无。

  沈霁回忆她跟李云杳交恶的过往, 脑海中难免会浮现吴元樊的身影,然后她惊奇地发现,自从她跟李云杳成婚,后者似乎没有跟吴元樊通过信了?!

  “李云杳的合作意识这么好的吗?竟然还能割舍跟吴老三的感情。”沈霁心底啧啧称奇。

  她倒没有质疑李云杳是不是背着她跟吴元樊联系了,毕竟盯她读书盯得最紧的人就是李云杳,俩人朝夕相处,李云杳若能从她的眼皮子底下跟吴元樊通信,要么是李云杳手段高明,要么是她读书读瞎了眼。

  “又许是吴老三知道她嫁给了我,所以很有自知之明,不敢来骚扰‘有夫之妇’了?”沈霁琢磨。

  突然,身侧的李云杳翻了个身,手直接搭在了沈霁的肩头,脑袋也靠近了些……就像是在睡梦中下意识寻找温暖的地方。

  沈霁的心跳不争气地加速跳动,吕念川的身影却突然闯入,她微微发热的心登时冷却。

  她突然发现,自己有近五个月的时间没见过吕念川了,而且最近自己想起吕念川的次数越来越少,这让她有些惭愧。

  “明天跟李云杳请一天假吧!”沈霁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中也进入了梦乡。

  ——

  沈霁却是不知,李云杳早就回了吴元樊一封书信,将她要跟沈霁成亲的事情坦白告知,顺便打断吴元樊的念头。所以于情于理,吴元樊只要懂了李云杳的意思,就不会再来信。

  只是连李云杳也不清楚的是,她当初回吴元樊的那封信其实并未落入吴元樊之手,吴家的童仆甚至也没能将她要嫁给沈霁的事告知吴元樊。

  因为在童仆回河南府河南县平乐乡之时遇到了吴元福,后者见童仆神色慌张,便拦下他,问:“你近些日子不在老三身边伺候,是去了哪里?”

  吴彦祚去世后,能做主处理吴家大事的就是吴元福了,因此童仆不敢隐瞒,将他去汴梁送信的事情如实相告。

  吴元福也知道吴元樊意欲和李云杳重新缔结婚约的事情,他们吴家也有意跟李家重修旧好,所以之前他对此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他见童仆欲言又止,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便又道:“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汴梁那边有什么变故?”

  童仆便道:“小的去送信当天,发现李家已经和沈家结亲了。”

  吴元福一愣:“什么意思,那李小娘子许了人?”

  “正是,她许配的是沈副使之子,沈继宗。”

  吴元福有些恼火:“她既然已经许配了人家,为何还要、还要——”

  他想骂李云杳勾引吴元樊,但是他毕竟是读书人,也骂不出这么难听的话。他看见李云杳有回信,便擅自拿过来拆开看了。

  等他看完,一张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吴家在自作多情,李云杳根本就没有看上他们家老三,之所以给她爹写悼祭文,不过是出于礼貌。可笑他们吴家却当成了真心,以为李云杳对老三矢志不渝。

  呸,什么矢志不渝、痴心一片,李家早就勾搭上了沈家,之所以这么做,只怕是在看吴家的笑话。——一桩婚事从商议到成亲,都得经过很长时间的琢磨和准备,而沈家又是大户人家,不可能匆忙地决定沈霁与李云杳的婚事,因而他认为两家早就在商议婚事,只是一直瞒着别人。

  他认为,李家之所以隐瞒消息,又放任自家的女儿跟他们吴家的老三往来,然后让老三以为李云杳对他还有意思,然后一步步陷入她的柔情蜜意中,再告诉他们真相,就是想报复他们吴家!

  他想象李父此刻应该很是得意:“让你们当年退婚,还羞辱我的女儿,如今我们也以牙还牙,百倍羞辱于你们!”

  吴元福将信拿去给他的母亲看,后者看了信,却远没有他这么不忿,而是道:“当年我们以李云杳跟沈继宗同床共枕为由退婚,他们便以此为由成亲,谁又能说这是他们对我们的报复呢?反倒像是因为我们的缘故,才迫使两家成亲,说出去,只怕会得罪沈家。”

  吴元福冷静了下来,问:“那这事该如何处理?”

  “李云杳此书信已经表明了要跟我们划清界限,若是让三儿知道,他肯定要闹。眼下我们还在居丧,不能让他闹起来,否则传出去,最终会害了我们吴家。”

  吴元福知道该怎么做。他先将信没收了,然后告诫童仆,让他什么都不要跟吴元樊说,吴元樊若是还给李云杳送信,就拦截下来,将信交给他们……

  吴元樊等不到李云杳的回信,童仆也支支吾吾说李云杳收了信但是没有给回信。吴元樊再写信,童仆也是直接交给了吴元福。

  ——

  鸡鸣的时候,李云杳便已经睁开了眼,当她发现自己睡姿是侧身靠着沈霁时,她愣了下,然后不动声色地让自己躺平,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她睡着后抱了沈霁的痕迹。

  见外面的天色还是很暗,她又闭眼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天色明亮,她才自然醒来。

  沈霁还在呼呼大睡,李云杳已经习以为常,没有管她,绕过她下床穿衣,再让门外候着的女使将热水和木炭等拿进来。

  女使们已经被调|教过眼睛不要乱飘,不过她们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屋内的摆设似乎跟以往有了不同。最明显的就是原本榻上的床褥不见了,而沈霁的鞋子出现在床榻边上……

  两个女使对视了眼,将东西送进来后便又退了出去。

  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却没逃过李云杳的眼,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更未敲打两个女使,——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再瞎也看得出来这俩不一定知道沈霁的身份,但在对外塑造她跟沈霁之间的夫妻关系上,这俩出了很大的力气。

  李云杳已经知道了外面在传些什么,比如“夫妻俩新婚燕尔,感情正是浓密时”,又比如“她如狼似虎,天天缠着沈霁奋战到三更”……这些话大概率是从她们院中传出的,而明知她跟沈霁分床睡,却还能有如此离谱的传言,只能说是被有心人捏造的。

  目的是什么?

  大概率是为了掩饰她跟沈霁的关系,减少别人的质疑吧!

  为此,李母上次还让李云杳悠着点,甚至给她拿了些补品,让她多给沈霁补一补,她也懒得解释。

  虽然后来李父从沈亿陆那里知道了真相,转而告诉了李母,但李母让人送来的补品不减反增:“读书读到这么晚,还得例行公事,身体会不会吃不消?那得多补补。”

  李云杳:“……”

  她神奇地发现,不管外头的流言已经传成了什么样,沈霁对此似乎都一无所知,她依旧没心没肺,除了读书能让她稍微苦恼一些之外,其余时候都乐无忧的模样。

  沈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乐天派。

  李云杳望着床上的沈霁,目光悠游绵长。

  忽然,沈霁的脑袋转了转,身子又拱了下,——天天醒得比沈霁早,对沈霁即将醒来的迹象无比了解的李云杳知道,沈霁这是要醒了。

  果然,没一会儿,沈霁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四处乱瞟了眼,又要睡回去。

  这次不必李云杳喊她,她就一个激灵清醒了:这不是她熟悉的床榻,而是她跟李云杳的婚床!

  对了,她昨晚已经搬回来跟李云杳一起睡了……

  看见李云杳站在珠帘外看了过来,沈霁下意识地问:“我又睡过头了?”

  李云杳唇角微翘,应道:“没有。”

  沈霁松了口气,突然想起她今天是要请假的,于是斟酌了片刻,准备开口。李云杳却道:“考完试理该休息一些时日,所以今日便放个假吧!先去给娘晨昏定省,吃过早饭再商议修火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