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公主 第15章

　　“不可。”看过原书的谢芷蓁比谁都清楚，皇帝立太子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她等得了两年，谢芷蓁等不了。

　　毕竟皇帝一直不看好她，指不定什么时候看到好男儿就把谢芷蓁指了出去。

　　对于顾清的反应，顾老爷子其实早有预料，顾清的顾虑他也知道，只是这个选择不行，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你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了，出去吧，自立门户，你的选择与镇国将军府再无瓜葛。”

　　顾清倒是无所谓，在她看来，都在京城里，来镇国将军府也方便，无非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

　　顾老爷子年纪大了，最想的无非还是子孙环绕，如今却因时事不得不让孩子自立门户，多少还是有些许舍不得的，结果看到顾清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拿着拐杖敲向她的背。

　　“你这丫头，有了媳妇就不要祖父了是吧，离开就这么高兴？”

　　顾清反应灵敏，赶在被敲之前连忙躲开，顾老爷子看她越发不顺眼，拿着拐杖就要追上来，“没良心的丫头！”

　　老人家身体不行，怎么可能追上顾清，但毕竟年纪大了，顾清不怕那拐杖也要怕他老人家闪着腰，连忙安抚道：“您放心，虽说是出府了，但我还在京城了，没事会多回来看看您的！”

　　好声好气哄了老人家几句，顾老爷子这才顺气，瞪了她一眼。

　　自立门户是一回事，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女，顾老爷子叹息道：“虽说你人是出去了，但到底还是我镇国将军府出去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回家跟祖父说，不要总是一个人藏着掖着。”

　　说完，顾老爷子想起两年期顾清留了封书信就离开的事，瞪了她一眼，“祖父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没老到一点忙都帮不上，家里人还在呢，干嘛去求别人家。”

　　顾清扶着顾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茶水歇歇，“您放心，就那一次，以后不会了。”

　　顾老爷子摆摆手，“行了行了，走吧，在我面前碍眼得紧。”

　　顾清眉眼弯弯，知道老人家刀子嘴豆腐心，挥挥手就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恰好遇到顾母指挥着丫鬟端菜上桌，她看到顾清顿时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去把蓁蓁叫来，准备用午膳了。”

　　说完就准备走了，顾清连忙拉住她，两人走到偏僻一点的位置说道：“娘，我们暂时可能要搬离镇国将军府了。”

　　顾母一愣，似乎没理解她的意思，喃喃重复道：“搬离镇国将军府？这是何意？”

　　虽然她总是喜欢出去玩，但到底这才是她的家，出去再远累了倦了总归是要回家休息的。

　　顾清将在书房跟顾老爷子说的话专转述了一遍，因着她看出了顾母的不舍，担心顾母迁怒谢芷蓁，连忙解释安抚，“娘，其实出去也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您要是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反正都在京城，无非就是两步路的事。”

　　“当然，如果您和爹想长期在镇国将军府住也可以，左右迁出去只是一个名头，做给上面的人看的。”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顾母一下就听出了顾清的潜台词和她的意思，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满，“你娘是那种人吗？蓁蓁是个好姑娘，娘能怪她吗？要怪也是怪你，没处理好害得你祖父为你思虑。”

　　顾清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伸手挽过顾母的胳膊，“我这不是担心您对蓁蓁留下不好的印象吗？她这两年为了等我也受了很多苦头，女儿实在不愿她再吃一点苦了。”

　　顾母食指戳向顾清的额头，瞟了她一眼，“女儿大了，懂得疼人了。”

　　虽然心里有点酸涩，但女儿长大了，她还是很欣慰的。

　　“行了行了，你爹那里，娘去说，你照顾好蓁蓁就行。”

　　顾清得到顾母的保证，眉眼弯弯高高兴兴回房间找谢芷蓁了。

　　刚一进去没看见人，估摸着应该还在洗澡。

　　顾清干脆就在屏风后的茶桌等着，一边等人一边了解一下京城现在的局势分析。

　　还没看两眼，耳边女子淋浴的水声传入耳中，因为周遭过于安静，那声音越发明显，水流顺着指尖滑过锁骨，最后没入水中。

　　忽的，水声突然变大，是谢芷蓁从浴桶里起身的声音。

　　身旁的屏风虽能阻挡那背后的美景，但还是能隐约透出些许影子。

　　顾清极力克制自己不要乱看，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信纸，但越是看不见，耳边的声音越是清晰。

　　帕子从颈脖到胸前，再到那纤细的腰肢，一点一点吸收水分，顾清甚至能想象出谢芷蓁的动作。

　　好在她很快擦拭干净了，就在顾清以为她要穿衣的时候，里面安静了片刻，就在顾清打算开口询问时，里面传来了女子低微的声音，“顾顾清，你在吗？”

　　顾清连忙回答，“我在，怎么了？”

　　“我没带衣裳，你能拿几件你的给我吗？”

第21章 第二十一天

　　虽然今天她也没去哪，身上的衣裳都还是干净的，但沐浴完不换衣裳就感觉没沐浴一样。

　　顾清连忙应声，“有，你等一下。”

　　从衣柜里挑了几件刚买的新衣裳，顾清看着柜子里叠放整齐的小衣和亵裤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觉得还是要征求一下谢芷蓁的意思。

　　“蓁蓁，里面的小衣……需要吗？”

　　谢芷蓁一开始只是想简单沐浴一下罢了，完全没想到衣裳的事，突然听到顾清说小衣，顿时在屏风后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捂住脸颊，声若蚊蝇开口，“有，有新的吗？”

　　“有。”

　　因为她刚回来的原因，这两天买了许多新衣裳，从里到外都有，所以还有已经洗过了但还没穿的。

　　谢芷蓁点点头表示可以，随即意识到两人隔着屏风，顾清可能看不清她的动作，小声回答：“好。”

　　不敢多说一句。

　　顾清拿出干净的衣裳，伸手递过去。

　　可以看见女子那细白又嫩滑的胳膊，还有那隐约可见的青紫血管，引起人的无限遐想。

　　她轻咳一声，来到桌旁接连给自己倒了几杯茶水，口舌有些干燥。

　　屏风那边的谢芷蓁接过衣裳的时候，似乎能从中感受到顾清的手指的温度，她镇了镇心神，但当她看见那绣着

　　待谢芷蓁出来的时候，樱桃红的衣裳配上她白得有些过分的皮肤，衬得她越发精致，或许是樱桃色中和了她面容的苍白，反而显得更有气色。

　　最近常看她穿着都是偏素雅的衣裳，偶然看见如此亮眼的色彩，顾清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她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仿佛看见了两年前那个骄纵肆意的小公主。

　　谢芷蓁许久未穿过这样的衣裳了，乍一穿上还有些不习惯，刚出来就看见顾清傻愣愣的样子，心下有点紧张，手指无意识揪住衣裙，“怎么了？不好看吗？”

　　“很好看。”顾清回道，“其实你很适合红色。”

　　谢芷蓁噘嘴有些羞涩，“油腔滑调。”

　　不过被心上人夸奖，心里还是有点甜甜的，嘴角微微上扬。

　　顾清尝试着给谢芷蓁挽了个简单的发型，速度很快也不用多久，将谢芷蓁从头上拆除的发簪又插回去。

　　谢芷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定没什么不当之处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顾清牵起谢芷蓁的手走出房间。

　　“你怎么这么粘人，总牵手？”谢芷蓁被牵着的手一晃一晃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

　　顾清捏捏她白嫩的手，眼尾上挑，“还不是现在的我只能牵手，看公主什么时候让微臣进入下一步了。”

　　这样的语气，让谢芷蓁不由自主想到了前几日她的主动献吻，有些恼怒收回手，“不是已经让你抱了吗？”

　　顾清想伸手搂过谢芷蓁的腰肢，但今日已经试探过了，让谢芷蓁完全接受还有点困难，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次再说。

　　原本要搂腰的动作改成了牵过谢芷蓁的手，有些发凉手背贴在她的脸颊，顾清蹭了蹭像小猫咪一样，带着些许讨好的味道。

　　在外面，谢芷蓁有点不是很习惯她这么亲密的动作，连忙把手放下，瞪了她一样，凶巴巴道：“不许动了！在外面呢！”

　　平时娇娇软软的人凶起来也是不好惹的，顾清默默把手放下了，虽然还是牵着手但至少看起来没那么显眼了。

　　两人穿着同色系的衣裳走在一起，那叫一个亮眼夺目，顾母虽然不是个细心的人，但再怎么粗心谢芷蓁换了衣裳这是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过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不是那种胡来的性子，再说了从顾老爷子书房回来到现在才多少时间，哪里够两个小年轻打闹。

　　是以她也没有多问，只是猜测可能是茶水弄脏衣服之类的原因。

　　来到饭桌前，谢芷蓁敏锐注意到了桌上的饭菜都是她喜欢的，顾母夹了一块东坡肉给她，“听阿清说你喜欢吃东坡肉，恰好这也是我的拿手菜，你尝尝。”

　　谢芷蓁笑着应下，浅尝一口，肉质软烂肥而不腻，让人吃了还想继续，“真好吃！”

　　虽然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都没有宫里的精致，但细细一尝却发现正式这份不完美恰恰是最好的。

　　顾母见她是真的喜欢，不是敷衍，顿时喜笑颜开，“是不是比外面的好吃，当初我就是靠着这一手东坡肉，让你伯父天天上门，最后求娶我的。”

　　“你在孩子面前讲这些干什么。”顾父瞪了她一眼，对于年轻时的一些事有点难为情。

　　一顿午膳吃得宾主尽欢，要是平常，顾母可能会留下谢芷蓁，但考虑到要搬家了需要收拾东西，她今天就没有留人。

　　顾清知道她的意思，吃完午膳就准备送谢芷蓁回公主府了，临走前怕谢芷蓁误会，顾清主动开口道：“其实娘她很喜欢你，只是今日家里有点事，所以不方便留你。”

　　谢芷蓁噗嗤一笑，食指轻点她的额头，“我是那种连对方喜不喜欢我都看不出来的人吗。”

　　说完，她主动抱着顾清，下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搂着她有力的腰肢，闻着她身上别人怎么都模仿不来的淡淡的青草味，心里一阵轻松，“你放心，伯母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

　　顾清伸手回搂，感受到女子软绵绵的细腰，像没有骨头一样柔软，很舒服。

　　***

　　顾母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感慨良多，突然要走还颇有些不适应，但形势所迫，不得不先离开一段时间。

　　顾清说得对，都在京城里，要是想镇国将军府了还能回来坐坐。

　　因着晚上的时候顾老爷子找了个机会，开了一场家族小会，大家都知道顾清他们要离开的事了。

　　顾家大伯还特地让自己儿子来劝顾清，同样是在朝为官的顾正越不太会说话，来到顾清面前也只会僵硬问一句，“你真的要走吗？”

　　顾清点点头，要想娶谢芷蓁而不拖累家族，似乎就是不可避免走到这个局面。

　　顾正越沉默了片刻，看着顾清指挥人收拾东西，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若是两情相悦，晚点成婚也没关系。”

　　毕竟屋子里还有下人，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顾清回答道：“太久了，她愿意等我，她父亲可不会。”

　　这个父亲指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就这么有把握，能赶在她父亲之前，把人带回家？”

　　这个点也是顾正越一直不明白的点，皇帝摆明了不看好顾清的，顾清怎么能让皇帝松口。

　　顾清勾起嘴角，“当然，半月后有一个机会，具体的恕小妹不能说了。”

　　根据原书的剧情，半个月后，自有一个机会让皇帝松口，她现在只要提前做好准备，等到那天的到来就行。

　　顾正越见顾清心有成竹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本想说些什么温情的话，的到底不是那个性子，只能硬巴巴开口，“有事记得回家。”

　　顾清心里一暖，含笑点头。

　　好不容易收拾好东西已经子时了，顾清把谢知礼送来的那些丫鬟处理了一下，便让人把她们分批送走了。

　　月明星稀，顾清忙了一天了，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这时芍药带着一个丫鬟走进来。

　　顾清看着丫鬟有点像谢芷蓁，不太明白大半夜的芍药带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