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魔尊当未婚妻后 第34章

作者:问西来意 标签: 逆袭 升级流 仙侠修真 GL百合

  沈藻道:“总归是保全了一条性命是吗?不像云师姐,她只想要我的命。”

  纪玉棠不说话了,同为魔修也会道念不同,忘情宗的修士都要杀灭亲众,断绝因果,但是李净玉是不一样的。可她过去待自己宽容,那等从魔神殿出来后呢?还会如此吗?她要是与整个玄门为敌,那与自己关系如何都不重要了,这注定她们会站在对立面。其实她内心希望李净玉不能得到魔祖灌顶,可要是如此,李净玉还能从魔神殿中出来吗?她为什么非要去一趟呢?纪玉棠越想越是心乱。

  “她与其他的魔修有些不一样。”沈藻想了一会儿,又道,“至少在对待魔神的态度上不一样。”

  纪玉棠点点头,魔修之间互相残杀是常事,但是直接对魔神出手,似乎只有李净玉会这般。她也是有自己目的的吧?为了什么呢?

  魔神殿中。

  那道黑烟散去,将近五十人留在了祖源魔海之中。一道道魔神的幻影显现,滔天的浊煞之气洗刷着修士的身躯,光是与蕴藏着魔祖魔念的气息对撞,便有近十人直接承受不住,身躯直接崩毁,化散成了一片血雾。

  进入祖源魔海的以天海魔宗的修士最多,最少的是惑心宫,只有李净玉一人。不过往常惑心宫的女修便不怎么争夺这个机会,众人也便没有放在心上。对魔宗修士而言,“同宗”两个字是最没有用处的,不管中间如此,到了最后只得一个“杀”字。

  “祭月孤零零一人,瞧着有些狼狈可怜呐。” 开口的是天海魔宗的修士,李净玉只是冷淡地睨了他一眼。在祖源魔海中厮杀有个坏处,那便是其中的力量不停地被修士们吞噬,分到个人身上的便极少了。按照计划本只有十人,可现在却多了数倍。李净玉眼神闪了闪,她也不看那帮人或是哀怜或是垂涎的眼神,将碧海潮生珠一放,便化作了碧光朝着一名擎天教的弟子身上打去。

  她一动手,其他人也忍不住了,他们之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最弱者”与“最强者”,无论如何都需要率先剔除。一个时辰的厮杀后,场中余下的魔修仅仅五人。李净玉有过往来,能够叫出名字的仅仅只有韦觉、韦复命。至于余下两位一脸颧骨外凸、一脸阴森的修士,则是天海魔宗的弟子。

  “祭月身为女流,竟有这般的好本事啊。”韦复命朝着李净玉舔了舔唇,眸中闪过了晦暗不定的光芒。顿了顿,他又道,“此回入祖源魔海的修士,本就有十人,如今只剩下我们五个,不用再打了吧?”擎天教的功法大开大合,他的法力消耗不小。得亏他与韦觉是亲兄弟,要不然走不到这一步。

  李净玉捋了捋发丝,微微一笑道:“得问问那两位师兄。”

  天海魔宗修士冷笑了一声,阴测测道:“我天海魔宗的祖源魔海,岂容尔等沾染?”

  韦复命闻言怒声道:“好大的口气!”他咆哮了一声,身形顿时往上拔高,身后上古魔猿的法相显现出,无穷的黑气缠绕着强壮的躯干,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屏障。那天海魔宗的修士讥诮一笑,手中顿时飞出三道疾光,韦复命不以为然,直接伸出手一捏,可就在他碰触到那疾光之时,掌上出现了一片焦灼之感,碰碰几声响,手掌炸开了一团血花,而那一抹疾光不住地侵蚀着他的肉身。韦复命神情骤变,而一侧的李净玉眸光一暗,伸手朝着韦复命一划,便将那被疾光销蚀的手臂斩下。

  “韦师兄,你怎么连天海魔宗的‘蚀骨魄光’都不认识呢?”李净玉盈盈一笑,她身后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水潮声,雷芒在水中游走,藏着一股寂灭之力。一轮圆月自水潮上方升起,垂落的月芒化作了无数的暗芒,向着韦复命的身上斩去。

  “你、你——”韦复命错愕地望着李净玉,不由得脱口道,“在无启山的人是你!”

  “这都被你发现了吗?”李净玉笑盈盈的,她没有理会韦复命一行人,身后蓦地掠出了一道清影,缓缓地走向了藏身于祖源魔海的六道魔神。在天海魔宗的计划中,得一人成为魔神的寄体,而余下的人则化作魔神显世的资粮。可随着清影走动,那六道魔神之影被莫名的力量吸摄,俱是与之相合。

  “不要让她靠近魔神!”天海魔宗的两名弟子率先回过神,他们知道这回魔道元会的目的,想要以魔神的姿态降临世间。此刻看到李净玉身后模糊的清影吞化魔神,他们的心中骤然浮现了一股警兆,死死地盯着李净玉,脱口道,“她竟然炼化了地母真身!”

  水珠爆散,滚荡的长河中玄之又玄的清气上浮,雷芒游走,只是数息便将这条长河化作了暴动的雷河,但凡与之接触的东西,都在无形之中被吞噬。若是魔门水法,尚有克制之道,然而魔宗修士与之接触的瞬间,便感知到了一股崩坏法身的异力,那分明是太上一脉的功法!而且不像忘情宗弟子那般魔化!

  “你、你——”

  李净玉望了那四人一眼,眸光幽邃如海渊。

  “非魔吞我,我驭诸魔。”

  作者有话说:

  下一本《师妹为何是卧底》

  伏藏心是鬼主之女,为救被困在撼天宫的母亲,她假扮玄修混入了撼天宫中。

  出门前长老耳提面命,要她小心玄门美男计。

  伏藏心初时不以为然,她生来一颗铁石心,可等到与慕昭躺在一张榻上,她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玄门修士果然危险,她差点就沦陷了。

  到时候怎么干脆捅刀?

  玄门之人果真卑鄙,竟然使用美人计!

  -

  漫长的修道生涯中,慕昭真正在意的只有两个人,一是授业恩师,二便是师妹伏藏心。

  在应天命针对幽冥、夺取天宫权柄的道路上,她与师妹相知相恋、惺惺相惜。

  然而就在她一生的疯狂与出格都用在师妹的身上时,师妹忽然说要放弃道途回家成亲。

  后来,再见师妹时,她尚未从“师妹没有成亲”的喜悦中走出,就再度遭遇暴击。

  师妹是鬼主之女,是来自幽冥的卧底!

  -

  从微末走向一方帝君,慕昭的修道之路顺风顺水,可仍旧有两件事情让她痛心。

  一是授业恩师为幽冥之君;

  二是心心念念的师妹乃来自幽冥的卧底。

  她这一生要如何与幽冥为敌?

第50章

  九枚旋转的碧海潮生珠横空飞舞, 电光流窜间,水潮飞舞。祖源魔海中的浊煞之气被那几乎遍布整个魔海的水光搅动,不停地发生着高层次的变化。在一开始, “太始渊天神水”之中还散发着极为明显的太上之力, 可随着李净玉吞化魔神的动作, 那股太上之力逐渐地消隐,如半空中勾勒的冥月一般, 散布着一股“太阴之气”。

  李净玉以“道隐无名”平衡体内的“清浊之气”, 使得在变动着又不至于冲破束缚。在“太始渊天神水”修成之后,其乃“清”之一面,顿时映照出了“浊”之一面。在这浊煞重重的祖源魔海中, 自然是修行此道的好时机。

  在水潮遍布整片祖源魔海时,韦复命一行人已然不敢立身于水中,皆是借着法力悬浮在了空中。他们死死地盯着李净玉, 看着那道原本与她身形相仿的清影在吞化魔气时逐渐地成长, 逐渐地变得高大无比, 显化的“人身蛇尾”几乎占据了半片魔海。如果说一开始,清影的面貌是模糊的,可随着她根性的定下,她的面容逐渐与李净玉相合。

  魔祖十二化中, 以“地母”之尊最为接近魔的本源, 就算其斗战力量不强,但身为“地母”,天生便有着吞化其他魔神的力量,是魔道的一位大母神。不是他们不想阻止李净玉, 而是根本阻止不了, 谁都没有料到李净玉会迈出这样的一步。

  此刻的李净玉并不在意韦复命一行人, 她在吞化魔神、吞噬祖源魔海的本源力量,而魔海则会自发地应对,寻找补充之物。韦复命四人与其他魔修并没有不同,不需要多久一身血肉化散,浑身精气便落入了魔海之中。

  “祭月,你当真一点儿都不顾旧交情吗?”

  “你以为你吞化了魔神之后,还会是你自己吗?来祖源魔海的都是魔祖的寄体,所有人都只是为了迎接魔祖的归来。”

  “哈,不愧是两位仙门英才的后代,与我魔门非同类。”

  “你若放了我等,我等可教你如何克制魔念。”

  ……

  面临着死亡的威胁,韦复命一行人心中生出了畏惧,面庞因惊恐而显得扭曲。李净玉只是淡漠地望了韦复命一眼,懒得理会他们的废话。祖源魔海中藏着一点魔祖的魔念,可到底不是魔祖,只是一点“执念”而已。她双眸注视着前方,在最后一尊魔神消失之后,袖中蓦地飞出了一页书册。在最初的时候,她准备用体内的法器“道隐无名”来克压魔性,不过在得到了无情书之后,她便改变了计划。

  “无情书”是母亲的本命法器,融着“太上忘情”的根本,魔性入了其中,便会被磨去。在无情书之中,只有“执中”的理序,不曾有任何的情志存在。

  随着李净玉的动作,魔神殿外也发生了某种变化。一道庞大的身影宛如水墨画,只寥寥地勾勒了几笔,但那股庞大的、冲天的浊煞之气还是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在与鸿冥的斗法中,杨溪舟与他修为相近,旗鼓相当。可在见到了那水墨魔影的一刹那,他的神情骤然一变,不顾这具化身会被鸿冥打散,他双眸注视着悬在了上方的一轮幽幽明月,祭出了一剑。

  剑光一隐一现,眨眼便跃到了魔神殿前,而后方在此时才拉开了一道剑痕,掀起层层的气浪。如果剑芒斩在了魔神殿上,必然会导致这栋在魔门矗立了千万年的建筑崩毁,可惜一支白玉笛凭空伸出,点在了那一抹剑芒上。笛身上震出了一道道裂纹,旋即便恢复如初,然而剑光崩散之后便彻底地消失。

  杨溪舟的化身被冷笑连连的鸿冥打中,在化身散去前,他只来得及朝着魔神殿望上一眼,看到了那熟悉的妙曼身影,他的口中溢出了一道叹息。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浮动,可惜无法再重来了。

  “我还以为见到了老熟人你不会出手。”鸿冥注视着槐晚秀冷笑连连。

  “鸿冥师兄这是哪里的话?”槐晚秀温声笑了笑,“他们镇杀了清洵,此仇永远无法消解。”

  鸿冥定定地望着槐晚秀,半晌后才猛地一拂袖子,主动散去了自己的化身。

  来到魔宗的玄门修士以杨溪舟的身份最为显著、修为最高,在他的化身被打散之后,余下的人自然也不会在这里纠缠。

  “回去吧。”接应秦若水一行人的是太始一脉的传人张怀玉,他淡然地望着前方的景象,面上无悲无喜。

  冉孤竹望着张怀玉,紧张地问道:“张师叔,事情怎么样了?”

  张怀玉摇了摇头,并没有答话。

  纪玉棠眉头微微蹙起,不久前泥丸宫里的神龙映照出了一道虚影,她仿佛感知到了李净玉的存在,可等她准备细究时,那点牵连着她与李净玉的气意便崩散了。是因为李净玉彻底地堕入了魔道,被魔性侵染了吗?纪玉棠心中蓦地浮现出一股恐慌来。然而在张怀玉视线落来的时候,她又将浮动的心绪彻底压下。

  张怀玉看得不仅仅是纪玉棠,还有冉孤竹,他的心中念头起伏着,最终化作了一道无声的叹息。他温声道:“走吧。”说着也不管秦若水一行人的反应,一拂袖便将他们收入乾坤囊中。

  白骨山。

  在玄门修士的攻袭下,山峰坍塌了大半,好在各宗弟子的损伤并不严重,在宗门长辈的护佑之下,甚至还不如因挤入魔神殿而身亡的多。

  风鸢有些忧愁:“清尘师叔,大师姐她什么时候出来?”

  师清尘注视着那道月影,心想,李净玉可能已经做成了,余下的便是炼化那股磅礴的力量。她转向了风鸢,又打量着她身侧始终闭口不言的佛修一眼,笑道:“恐怕得有一段时间,不过不用担心,最难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风鸢似懂非懂,片刻后,忍不住又道:“那群玄门修士故意趁着这个时候来的吗?”

  师清尘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此回魔道元会大比关乎着我魔门十二地桩计划,他们来此,只是阻碍魔祖重新降临。至于灵山不灵山的,有什么重要的?玄门修士堕魔者不少了,他们大概习以为常了吧。”

  慈明面色一白,眼瞳中沉着一抹妖异的红芒,苍白的指节拨动着念珠打出了哒哒哒的声响,片刻后声音蓦地一止。她指尖压着佛珠,直到手指泛白。正如师清尘所言,那些人不是为了灵山来的。她在听见了杀生道的钟声时,抬眸与某位师叔对望,那位师叔眼中没有慈悲,只有冰冷的杀机。当她堕入魔道之后,在众人的眼中,她便是魔了。

  “小师父,慈明,你没事吧?”风鸢注意到了慈明的异状,小声地开口询问。

  慈明手指一松,佛珠啪嗒啪嗒落在了地面上,很快便碎成了数瓣。

  “慈明已逝,我名妄,风妄。”在这句话落下后,她身上的魔气更为浓郁,直到额间的金莲法印彻底被血色覆盖。

  风鸢瞥了慈明一眼,眼中掠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没有再接腔。

  -

  白骨山上玄魔争执的一幕并没有影响到九州的大势,消息传得极为缓慢,直到一个月之后,九州各地才起了些许的风声。

  天水城中。

  纪玉棠终于打探到了消息。

  魔道元会结束之后,惑心宫的祭月一跃成为魔门四宗的“圣女”,位在各大法统的传人之上。虽然没有提到“祖源魔海”的事情,但是纪玉棠知道,李净玉成为魁首,成功地从里头走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如今的李净玉,变成了何等模样。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宁怀真望了眼时不时神游天际的纪玉棠,忍不住出声询问。

  纪玉棠“啊”了一声,叹气道:“在想魔宗的事情。”

  宁怀真眸光微微一闪,又道:“魔宗那位祭月?她如今为魔门共同供奉,被视为魔种,是我玄门修士必须斩杀之辈。”想至此,她心中暗暗地叹息,没想到李师姐的女儿还是走上了那条老路。

  纪玉棠眼皮子一跳:“魔种?”

  宁怀真点头,道:“魔门的十二魔神桩计划已经彻底败露了,他们用魔祖的血肉祭炼魔神桩,催生魔神,妄图将十二魔神合一,从而召回魔祖,不过现在嘛,魔神被我玄门修士毁了一半,就算真有魔祖降临,那也只是半个。”

  纪玉棠沉默了片刻,又询问道:“就算是半个,也不能留存,是吗?”

  宁怀真慨叹道:“是啊,所以太玄宫下了诛杀令。”太上三宫之中太玄宫掌仙道律令,主太上一脉的刑罚,往常并不怎么见到太玄宫的修士,可一旦诛杀令下,他们的行迹便会显出,比太元道宫还入世。

  太上三宫一定要如此吗?她还能出现在九州吗?在南疆会是安全的吧?纪玉棠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抬眸望着宁怀真道:“阿娘,当初李前辈入魔道之后,你有什么感触?”

  宁怀真定定地望着纪玉棠,想要从她平静的面容上看出她真正的心绪,半晌后才应答道:“散修总要比八大仙门的弟子要无拘束一些。我不能灭杀真性,只有‘何以至此’的慨叹。”

  纪玉棠:“那事情是冉师伯主导的吗?”

  宁怀真原不想提起旧事,可是在纪玉棠那执拗的视线中最终败下阵来。她点点头,叹息道:“是。”不过当时的李清洵仍旧是太始传人,要想动她怎么都得经过太始宫同意,不仅仅是冉竞日,太上三宫甚至是浩然正道都可算为“主谋”。

  纪玉棠蹙了蹙眉,不解道:“听说冉师伯所参的根本经为《论语》。在此经书中有言: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此是天理人情之至,是冉师伯的根本,他为何会想斩杀冉家……姐姐呢?”

  宁怀真错愕地望着纪玉棠,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思忖了片刻道:“近两万言,冉道友此举必能找到所依之天性。”

  纪玉棠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她道:“两万言当归于‘一’,不管法门如何,终究归于‘仁’。冉伯父不能将其修至‘一’数,恐怕没有机会迈入天人境。”

  宁怀真:“……”半晌后,她才道,“这话不要拿到外头说。”

  “我知道。”纪玉棠乖巧地点了点头,又道,“可我仍旧是不明白。”

  宁怀真起身,神情严肃起来。知女莫若母,她踌躇了一阵,才询问道:“你问这些,是为了在魔宗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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