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找上门来了 第18章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标签: 甜文 因缘邂逅 年下 生子 GL百合

  两个贵气清然的年轻人结伴出现,人群自发为小情侣让出一条路。

  好心的大婶喜欢陆漾眉眼的腼腆乖巧,拉着她衣袖:“你们也是来比赛的吗?快去,迟了奖品要被人夺走了!”

  她往前推了陆漾一把,陆漾眼疾手快抓着桃鸢手腕来到宽敞空地。

  乖巧的人也会耍滑头。

  桃鸢清洌洌的眸子扬起,陆漾冲她甜甜一笑,蜜糖似的,教人不好嗔怪。

  举办踏歌比赛的是名蓄山羊胡的中年人,见到新来的小情侣,抚掌大笑:“又有不服气的来挑战了?谢公子,你们的对手来了。”

  “长姐?”谢六郎身边的女伴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看看桃鸢,再看看握着桃鸢手腕不放的陆漾。

  踏秋之夜是京都自由奔放的一夜,临时结伴在人前扮演情侣的行为很常见。

  可放在桃鸢这儿就稀奇了。

  要知道桃鸢未失身前在京都可是有玉洁冰清的名声,说得好听是玉洁冰清,难听点是生人勿进。

  难不成是没了清白,破罐子破摔?

  桃筝握紧谢六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一见桃大小姐,谢六郎的眼根本不知往哪放。

  察觉身畔的女伴冷了眉梢,陆漾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强忍不耐烦:“公子,非礼勿视。”

  谢六郎白皙的脸庞顿时露出沉冷意味。

  陆漾又岂会怕他?

  从现在开始,她看一切和她抢女人的生物都不顺眼。

  一声铜锣响。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铜锣声冲散。

  中年人假装没看见年轻人之间暗涌的战意,为新来的参赛者解说。

  比赛采用场外观众投票制,围观的百姓青睐谁,手里的红豆就会送给谁,多者胜出。

  以掷色子起头,谁掷出的色子点数大,谁开场。

  谢六郎掷出一个三点,陆漾掷出红心一点。

  桃筝不服气地看着静若处子的长姐,笑她自甘堕落即便嫁不出去也不该和个比她小很多的女郎厮混,传出去成何体统?桃家还要不要脸了?

  要让爹爹知道……她低哼一声,朝桃鸢投去挑衅的眼神。

  论起踏歌,女子之中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她自信地像只赶着上场的老母鸡,陆漾不关心他们跳得如何,象征性地看了两眼,同桃鸢耳语:“你这妹妹看着和你不像。”

  桃鸢笑她胆大:“嗯?何以见得?”

  “她对你有敌意。”

  “那我对她呢?”

  陆漾斟酌道:“你看她像死人。”

  “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她左手摩挲右手细白的腕子:“那你怕吗?”

  “不怕。”陆小少主笑起来明媚更胜过漫天星光,嗓音压得低,低低柔柔,尾音轻飘还能听出微末的侥幸:“你又不是看我像死人,起码我在你眼里是活的。”

  “……”

  桃鸢觉得她有趣,十八岁的女郎,说起话来很会凑近乎。

  想想也能理解,对情爱一无所知的小纯情,遭水患,入破庙,与人颠鸾倒凤一夜旖。旎,春事总会在心坎留下痕迹。

  她是第一次,这人照样是。

  食髓知味,得一想二,二又生三,三生四,生出无穷欲想,是合乎情理的发展。

  陆漾十八岁,而桃鸢距离十八岁已经有些年头了。

  她不反感陆漾,不反感被这人小心翼翼追求的纯粹体验。

  今夜阖城欢庆,她不想扫兴。

  谢六郎与桃筝联袂而舞,眼睛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桃鸢。

  他频频走神,一支舞跳得美感有之,灵气不足。

  受到他的影响,桃筝甚至没跟上节拍,歌唱得一塌糊涂。

  “该我们了。”

  陆漾往袖袋摸出锦帕擦拭生汗的指缝,一根根擦干净了,未语脸先红。

  桃鸢笑她:“第一次和人踏歌?”

  她和那晚好像有点不同。

  不。

  是很大的不同。

  破庙石像后的美人衣衫湿。透,气韵都透着清凛神圣,不可侵犯。

  今夜,陆漾切切实实看清她不曾遮掩的调侃。

  像什么呢?

  像万丈红尘里出走又顿悟的智者,看着初陷情网的愣头青。

  散漫一问。

  第一次和人踏歌?

  第一次追求喜欢的姑娘呀。

  自认隐秘的心事全然在谈笑中被戳破。

  陆漾心跳如鼓,被人小瞧的滋味她是很多年没尝过了。

  少年人眼神如明月,如烈火,羞涩笑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握着桃鸢的手,倔强地十指扣紧,侧脸映出十足的柔美,十足的坚毅。

  

第15章 踏秋之夜

  重阳踏秋,手拉手歌一曲,星月为证,围观的群众为证,往往一舞毕能催生出许许多多藕断丝连的情愫。

  桃筝为了今夜的踏歌偷偷练习多回,好难得能在谢六郎面前张扬一次,机会也被毁了。

  她死死盯着桃鸢,期待她接下来出丑,暗恨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就是所有人惊叹的焦点。

  谢六郎平素也是名矜持守礼的世家子,见了桃鸢,却和魂儿被勾走的毛头小子一般,桃筝恨桃鸢光彩夺目,跟着迁怒谢六,心里憋着火隐忍不发,眼神愈发不客气。

  她恨得都要在心坎坎里扎小人,念咒文,桃鸢回握陆漾的手,深觉年少真好。

  明月高悬,星子闪烁,少年人如青山,如秀竹,谁能拒绝与她共舞?

  没有人。

  便是桃筝嘴硬至此的人,此刻也被陆漾眼目迸发的神采惊艳,暗地里拿她和谢六郎做比较。

  比来比去,除了与谢六郎交合能生孩子,论容貌、身段、精气神,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女郎似乎更符合周人纤丽柔和的审美。

  金玉里熏陶出的矜贵,诗文账本里浸染的斯文明锐,昂首挺立月光下的陆漾笑容带了些许侵略性。

  看着还是乖,乖到无辜无害。

  乖过了头,反而显出令人腰酸腿软的坏。

  这也太明显了。

  她看向桃鸢的眼神带着火,星火燎原,两两相望是旁人插。不进去的热。

  像猛烈追求母豹的豹子。

  不容许任何外物搅扰。

  坦坦荡荡,胆识过人,热情奔放。

  思无邪。

  单是这一点,谢六郎就输了。

  风华逼人谢六郎,今晚实打实被比下去了。

  桃筝恼谢六不中用,怪他没给身为女伴的自己带来荣耀,怪那穿着胡服情如焰火般的女郎,怪桃鸢委实讨厌透了,自个讨厌还不算,和她站在一起的女伴也够气人。

  希望她们输得里子面子全没了!

  最好那胡服女郎踩了阿姐的脚,要么阿姐拒绝那女郎的亲近。

  她愤愤地想。

  寒蝉堆雪心提到嗓子眼,想上前,不敢上前。

  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女郎看着不大,挺能惹人脸红心跳的。

  看样子像要把她家大小姐一口吃进肚子似的。

  桃鸢毕竟年长,二十六岁的大姑娘,哪怕尚未出阁,远不是被人摸摸手,眼神挑逗一番就管不住自己心的。

  陆漾的不服她照单全收,礼尚往来不紧不慢捏了捏对方白嫩的指尖。

  作为她方才放肆的回礼。

  踏秋之夜的美就在于年轻人你来我往的试探、撩拨。

  踏歌的美也在于此。

  还没正式开始,人群里没嫁人的小姑娘们眼睛直勾勾黏在陆小少主脸上、身上。

  周人爱纤美。

  爱纤美的儿郎,更爱纤美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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