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11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背景似的女人开口了,幽幽而飘然:“你觉得我是魔?”

  秋吟:“……你自己听听自己的动静。”

  女人沉默片刻,又开口,飘然中多了丝出尘的仙人味:“你可知自己在和谁说话?”

  “我管你是谁,放轻声就当自己升仙了?又不是升天……”秋吟一顿,想起棺材擦身小公主的画面,改口,“现在鬼都这么拽的吗?”

  女人假装没听见:“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

  “哪个?”

  “你一直看的那个。”

  “哦,你说平阳公主。”秋吟没感到杀意,尽量让自己放松,假装闲聊,“挺好的,该吃吃,该喝喝,高兴时上房揭瓦有人陪,不高兴了指着朝官鼻子骂也没人敢管,不挺自在吗?”

  女人说:“她母亲在她很小时就去世了。”

  “世上没娘的孩子多了,不用走远,您‘微服私访’一下京城的犄角旮旯,有的是孩子被骂‘没娘的野种’。”秋吟笑,“不过平阳公主应该不至于太难过,您这不会化魂吗,午夜梦回没给女儿拖个梦?”

  女人长得美艳,艳到几乎刻薄,却意外的好脾气,自动忽略秋吟所有带刺的话:“所有的幸福都有代价,对于皇权来说,宠爱本身就藏着危险,就像精雕细刻的瓷器,越美的越珍贵,越珍贵的才越好卖。”

  秋吟有些厌烦:“我说,你真是平阳的生母吗,我头一次听见给亲生女儿明码标价的。

  我大概明白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觉得平阳嫁给不喜欢的人,成了权力的牺牲品吗?”

  她一个姿势久坐不太舒服,换了一个面,像在自己洞府懒靠着:“韩顺在准驸马之前还是准状元郎呢,皇帝怕丞相借他搞小团体,嫁他个皇家美娇娘,让他乖乖当小白脸,听着也挺惨……不过他暗恋平阳,有自愿的成分,这么说来,还是平阳惨。”

  女人以为秋吟终于上道,轻点头:“她……”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秋吟打断她,“平阳嫁给不喜欢的人,惨;韩顺仕途断了,惨;女儿没长大你就早死,惨;那慈宁宫的总管公公起早贪黑伺候挑剔的老太太也挺惨,我天天防魔道还要防同门,被本命剑差点捅死,我不惨吗?

  你丈夫是真龙天子,坐拥天下的人,还被你女儿气的在朝堂上昏过去,头发一把把掉,这活着的哪个不惨?”

  不知何时编制的灵网四面八方围困邪乎的桃花树,秋吟叼着丑陋的木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我这人就这样,自私的很,只管自己。

  你惨你的,我惨我的,大家各走各的破路,遇到了,我还能贱一句‘同命相连’,但你把刀架我脖子上,还要跟我聊家常,就别怪我不通人情。”

  离了悲风,木剑竟也生出剑意,比原来的剑意更加血性,女人微微诧异,没想到秋吟能做到这种地步,在秋吟出剑前,叹了口气:“你看不出我是仙是魔就动手,误伤了怎么办。”

  秋吟烦了,有点崩溃:“我动手是因为你欠打,和你是仙是魔有什么关系,讨人厌还要分个正反两派,你们累不累啊,我还仙门出身呢,同门天天暗传我是魔头转世。”

  女人的云鬓锦衣褪去,美人成了白发老妇人的样子,倒合了她有些絮叨的温柔,从女鬼突然变成和蔼的长辈:“你这孩子,有灵性的很,就是说话不怎么好听,也不敬畏神魔。”

  秋吟不信她的邪:“你人物素材还挺多,想治我,你干脆扮我师尊多好。”

  扮我师尊,打不死你。

  老妇人笑呵呵地问:“剑仙的得意门生?”

  秋吟听到自家师尊一惊,不管不顾的念头压了压:“得不得意不知道,反正陪我师尊一个月,她被我气的都有气色了……不是你谁啊?”

  “哈哈哈。”老妇人被逗笑,“你师尊的药还是我熬的,这下知道了吗?”

  秋吟上下打量,这种如春生的生命气息,她曾经在阿溪的身上感受过一点,如果说阿溪是刚冒头的小树苗,那眼前的老妇人就是乘过无数生灵的参天巨树,能容纳一切风雨。

  襄国原来的老太后,后来飞升妙春峰的百茂仙人。

  她在秘境之画里?

  秋吟握紧木剑,提出质疑:“现在的大能前辈,还喜欢扮魔吓唬小辈?”

  百茂仙人一乐:“好歹是秘宝,总要有些考验。所谓仙人画,能画过去,能画众生,百态眨眼过,以作警示,仙人方顿悟跨境,你如何看?”

  她虽说是考验,但未说满不满意,秋吟就没奔着让人满意说。

  “我看什么……这画不是送给平阳公主的嫁妆吗?”虽然前辈的出场过于离奇,但到底是前辈,秋吟憋屈地把怒火转回魔修,“您考错人了,麻烦放我出去,外面还有个泥鳅变的魔修,今天我俩必须死一个。”

  百茂仙人用最温柔的话说:“你不是她对手,这是机缘。”

  “你我有缘叫机缘,强扭的叫孽缘。我这人不仅自私,还最烦管教,和这幅好为人师的画不合适。”

  百茂仙人轻描淡写地问,“那你师尊呢?”

  秋吟一噎,当即反驳:“我师尊那是亲的,能一样吗?”

  一提南恨玉,刚才邪性又无赖的小崽子瞬间炸毛,终于有点少女该有的孩子气,百茂仙人不禁笑了:“不要便不要吧,我不至于强求个小辈,外面那个魔,你准备怎么办?”

  秋吟见百茂仙人笑得很有深意,绷紧愤怒的情绪被“师尊”一拐,再起不能,她有些别扭,试探着问:“向前辈请教?”

  “我一炼丹的,不懂你们剑道的打打杀杀。不过修士领进门,当老师的都说要你们自己悟道,”百茂仙人问,“你师尊也是这么说的吧?”

  “是。”

  “嗯,平常悟,能悟就悟,但现在是特殊时刻,无法顿悟,就要懂变通。”百茂仙人说,“秋吟,太清宗这辈,有你一个,我深居妙春峰,可都听过你的大名,以你的天姿……模仿你师尊一剑,有信心吗?”

  秋吟一愣:“啊?”

  神魂彻底被拽回悬月峰,南恨玉甚至分不清血腥味是自己嘴里的,还是秋吟身上的,她顾不得其他,御剑不尘,时隔百年,出了悬月峰的山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回宗

  太清宗五峰长青,唯独最北的悬月峰青上埋着雪,掠过全峰,像从冬日一步迈进常夏,不尘剑欲向宗山大门走,但刚出悬月峰便被拦下。

  是个长华峰的弟子,恭恭敬敬行礼:“仙子留步,掌门师尊请仙子到长华峰一叙。”

  南恨玉无视,那弟子又说:“师尊已派大师兄他们前去接应小师妹,仙子放心。”

  这回南恨玉瞥了一眼:“只有你们长华峰的人?”

  弟子一愣,补充道:“训诫堂的堂主大人正好在襄国,已经先行前往,还放了仙云白鹤。”

  南恨玉心微微一松,有吕堂主在,秋吟应该无事,可那孩子浑身是血还要硬撑在她身上的样子,又让盘旋心头的阴云如何都散不去,她默念清心经暂压下念头,冷声道:“走。”

  弟子在剑仙的威压下抖了抖:“是。”

  剑仙来时,满宗像被敌袭似的浩荡,太清宗虽只有五峰,但作为第一仙门,门下弟子无数,凡是亲传弟子,成长到一定修为,便可教导其他内门弟子——除了悬月峰。剑仙冲化神,仙界无人不知,没人敢打扰,三个徒弟一个不着家,一个混世魔王,一个乖乖还被其他宗门捧在手心。

  但哪个剑修不想一睹剑仙风采英姿?

  长华峰弟子们中混着他峰弟子,各干着手头的事,通仙的灵感却时刻探查悬月峰方向,可惜不尘绝世,他们还没等看清,孤雪一落,长华殿便关上了门。

  伸脖子瞪眼瞧不见,弟子们闲不住,聚在一起聊天。

  “剑仙怎么来了,不是冲化神关吗?”

  “你不知道?二师兄他们任务出事了,肯定是因为担心小师妹啊。”

  “小师妹不会有事吧,二师姐不是跟着吗,怎么会受伤啊!”

  “谁知道,二师姐那性子,炸人坟头被追杀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吧……再闹修为在那,二师姐打不过,对手得什么修为?别是小师妹落后腿……”

  “瞎说什么呢!小师妹那么好脾气,怎么可能落后腿,被二师姐欺负哭还差不多。”

  妙春峰的吕婧柳带着阿溪,正好来长华峰送药,听他们叽叽喳喳烦不胜烦:“让道让道,你们那么闲吗,在这传闲话,门内师兄师姐出去除魔,你们一个个没事做?那不如来我们峰采药,正好缺苦力。”

  一见是吕堂主的女儿,妙春峰大师姐,众人不敢招惹,各自做事去了,阿溪躲在吕婧柳身后,偷偷向他们做鬼脸。

  二师姐才不是这样呢!

  走出悬月峰还好,除了不下雪,人间与仙山哪都是这些景,但踏入长华殿时,南恨玉还是产生些许错位感,自己都记不得自从师父陨落后,上次入长华殿门是什么时候。

  她虽不至于无心无情到毫无感触,但每日与冰雪冷铁作伴,心也上了霜,记不得少女时代追着师兄师姐的日子了,南恨玉像悬月峰顶的一捧化身,长华峰中不枯的绿藤都被冻得萎靡一些,好像她所到之处,皆如寒冬尽头。

  “师妹。”庞广正在练字,见南恨玉身上还有血气就来,忙起身相迎,“你这身子本来就差,总乱跑什么,快坐。”

  南恨玉未动,漠然道:“师兄有话直说。”

  “这么忙,连和师兄聊聊天的功夫都没有了?日日望天神境,你一望就是百年,也不见你待不住。”

  庞广熟知南恨玉的性子,向来不强求她,又绕回自己的座,“担心徒弟,宛思?那孩子听话,不会有事……看来不是,那就是秋吟。”

  南恨玉沉默片刻,直言:“悲风剑,何故?”

  庞广明知故问:“秋吟那孩子的本命剑,我记得,还是你亲自为她选的吧,是把好剑,怎么了?”

  “师兄若不想说,我便亲自去瞧瞧,悲风剑不是小事,如师兄所说,”南恨玉冷冷道,“剑是我赠的,人是我徒弟,发生什么事,我总要管。”

  庞广悠闲地磨墨,有些无奈,不再拐弯抹角:“你啊,还是这么执拗,罢了,我拗不过你。

  既是你赠的剑,悲风剑是何处的剑,你应该清楚,与其他修士从剑阁里取出的剑不同,它脾气大得很。

  这次襄国的任务你也看到了,你有没有想过,秋吟拿不拿得起来?”

  南恨玉皱眉:“悲风剑还未醒。”

  “这就是关键。”庞广说,“秋吟这般天赋,放眼全仙界找不出第二个,金丹铸本命,不提剑阁,太清宗为她专门打一把剑也无不可,也许她能舞起第二把不尘,你为何非要给她一柄已死的剑?悲风剑不认天赋,只认心,那孩子的心不行。”

  南恨玉方才听明白,眉眼微抬,剑仙的气势一览无余:“我既然敢给,她就能拿得起。”

  “哎。”庞广摇头,他观察秋吟许久,虽然不及南恨玉这个亲师尊了解,但作为宗内掌门,对门内天才的心性也明白个七七八八:“秋吟一身逆骨,悲风之意,她参透不了。就算以后能参透,至少要百年,南境那边……不用我说。她是要继承你峰主之位的人,太清宗等不了她和把死剑磨合。”

  南恨玉微愣,忽而想起悬月峰顶,她望着北境的茫茫雪天,秋吟那句无心之问:“师尊有天也要去那吗?”

  她信秋吟能唤醒悲风,宗门会信吗?

  “我知你对她有所期许。若是一棒子打死,不提你,秋吟第一个就要闹我,我这长华峰可没个剑仙镇守,经不起她折腾。”庞广笔走白纸,写下“剑道魁首”四字,“这样,来月宗门大比,她若能夺得魁首,我便再给她一次机会,师妹意下如何?”

  尊师如父母,南恨玉虽是秋吟的师尊,但并不想替她作决定。

  可眼下她的确能强行留下悲风剑,但之后呢,她能替秋吟唤醒悲风吗?

  “好。”南恨玉最终点头,“……我会告诉她。”

  陆宛思蜷缩在角落,又惊又惧地看着魔修化为烟尘——不是化雾逃走,而是魂飞魄散。

  而她的二师姐,提着从身体里生拔出的悲风剑,冷视着快要散尽的烟,什么情绪也映不出,陆宛思莫名从这惊鸿一剑窥见几分师尊的影子。

  血不断从秋吟的伤口处滴落,融入她的红衣,肃杀而血腥。

  她转头,静静盯着陆宛思,陆宛思浑身一抖,瞬间不觉得像了,师尊高居云端,一切不放在眼里,此时的二师姐却像趟着最深的尸山血海,谁都不放过。

  小师妹吓得捂住了嘴,带着哭腔:“二师姐,是我啊,宛思,你别吓我……”

  秋吟未动,只攥紧了手中剑,灵力暴涨,震开方圆之外,帷帐翻飞,窗纸破碎,桃花树抖落花瓣,却侥幸得屹立不倒,悲风剑嗡鸣不止,像是哀嚎。

  陆宛思哽咽着问:“二师姐,你的剑……你在做什么?”

  “唔,我吗?”秋吟缓慢回神,浑身跳动着杀气,低头看眼痛极似的本命剑,轻描淡写道,“碎剑。”

  陆宛思没想到秋吟还有神志,还能搭理她,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反应过来秋吟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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