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手绘我妻 第29章
作者:杨尘微
窗台上的多棱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支没有生气的洋桔梗,淡粉色的花瓣已经变得枯黄。
这是那天傍晚散步时顾良忱赠给余温沁的那一枝,余温沁没舍得将它扔掉。
顾良忱喉头微哽,她唤了声余温沁的名字,浅声道:
“裤脚都是泥,先去换一下吧。”
余温沁淡淡地应了声,转身时有些落寞。
盥洗室内响起了哗啦哗啦的淋浴声。
趁着这个空当,顾良忱坐在沙发上细化那天给余温沁画的肖像,远远听到盥洗间里闷闷的声音。
余温沁打开了一条缝隙,探出了半张脸:
“外边下雨了,好像还在打雷。”
顾良忱抬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灰暗的天际透着一丝光亮一眨眼的功夫,光亮闪烁着呈条状蔓延开来,接着便是一声闷重的声响。
“轰——隆——”
伴随着雷鸣的是清晰的雨声,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外边的雨势有多大。
顾良忱回首时,余温沁正巴巴的看着她。
她微抿唇,最终放下了平板,三步并两步地奔下了楼。
……
余温沁匆忙从盥洗室出来时,桌面的平板屏幕还亮着。
她向前几步,看清了屏幕上的人。
这幅画和顾良忱平时的风格大不相同。
她的笔触是温和的,画面整体是由暖色调组成的,远远看着便给人一种冲击心灵的温柔感。
画上的人正逆着光回眸,笑容恬淡,身旁摆着一盆文竹几株多肉。
余温沁认出了画上的人。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时,屏幕熄了。
余温沁眼眶发热。她抬眸,看到了护着纸箱的顾良忱。
顾良忱的发梢湿了,刚换上的衣服也沾上了水渍。
“小泥狗”从纸箱里探出了脑袋,见到余温沁后欢快的“汪”了声。
“捡回来了。”顾良忱道。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余温沁只知道自己胸口闷得厉害,忽然很想躲起来痛哭一场。
许是觉察到了不对劲,顾良忱上前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余温沁语调微哑,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她接过纸箱放在脚边:“再去冲个热水澡吧,不要感冒。”
“小泥狗”从纸盒里跳了出来,绕着余温沁转圈圈,在瓷砖上印下一圈脚印。
顾良忱叹气,无奈道:“先给它冲个澡吧。浴室里暖和,不会感冒的。”
“好。”余温沁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低低应道。
她托着“小泥狗”的前jio和顾良忱一起进了盥洗室。
花洒一打开,热腾腾的水汽便在窄小的空间里弥散开来,室内很快便暖和了。
“小泥狗”初次洗澡,第头一次接触温热的水,表现得很抗拒。
它在盥洗间里跑来跑去,将jio印盖满了盥洗室的瓷砖,好不容易逮住它,“小泥狗”就开始拼命挣扎。
在两个女人的压制下,“小泥狗”原本的毛色很快就露出来了。
这是一只三四个月大的小白柴,活泼好动,喜欢粘人。
第一遍冲洗下来,小白柴的颜值明显上升了一个珠穆朗玛峰带一个小板凳的高度。它的毛色还有些暗淡,还未彻底清洗干净。
置物架上有平时余温沁给大白和主任洗澡时的用具,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初初,顾良忱因为怕狗没敢触碰它。余温沁一个人忙活不顾来时,她壮着胆子托住了小白柴的两只前jio,柴柴两脚立地,放弃了挣扎。
它不挣扎了,顾良忱也就不害怕了。她头一次见洗澡这么听话的小狗,还有些惊奇。
“是不是泥地里打滚打多了,习惯了就不怕洗澡了?”她问。
小白柴回答她的只有智慧的凝视了。
余温沁趁热打铁,迅速给小白柴抹上了洗护用品,在它身上揉满了泡沫。
小白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和顾良忱,脸上写满了绝望。
这模样实在太可怜了。余温沁忍笑rua了rua狗头以示安抚。
“给他冲完再冲地上的脚印。”顾良忱提醒道,“不然洗干净了再踩一圈肯定又会变成‘泥巴小狗’。”
余温沁深表赞同,当即举着花洒将狗爪印全冲进了排水口。清理干净后,她又给小白柴冲了遍毛。
“可以松手了。”余温沁关了花洒。
顾良忱依照她的指令行事。
下一瞬,浑身沾水的白柴疯狂抖着身上的水,弄得盥洗间里水花飞溅。
余温沁和顾良忱来不及躲闪,全部被溅了一身。一时间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率先反应过来的顾良忱忙用干浴巾去包它,暂时止住了即将再次发生的“惨剧”。
飞溅的水滴迷住了余温沁的眼睛,顾良忱裹好小白柴起身时,余温沁正扶着墙摸索着置物架上的毛巾。
顾良忱扯下了自己的毛巾,牵住了莫不着东西南北的余温沁。
“抬头。”顾良忱道。
余温沁很顺从。
带着清凉薄荷味的毛巾蒙住了余温沁的发,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毛巾细心地擦拭着她的眼睛,动作温柔而虔诚。
“好了吗?”顾良忱问。
“好了。”余温沁答。
她尝试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顾良忱的关切的眼眸。
余温沁的眼睛有些红,眼尾的颜色尤其俏丽。
盥洗室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在她的眼底聚起了温润且带着水泽的光点。
光点的深处映着顾良忱的身影。
顾良忱忽然很想吻她。
不过余温沁的动作却快了她一步。
她圈住了顾良忱的脖颈,微仰首,主动吻了上去。
第30章
唇瓣微凉,顾良忱触碰着温软,浑身的血气都涌上了颅顶。
她不知所措地靠墙而立,喉头发紧,脑袋嗡嗡作响。如果把顾良忱的大脑必做一台计算机,那么此刻,顾良忱的CPU已经烧了。
余温沁交着胳膊拥着她的脖颈,揪着衣料的指尖发着颤。
她并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许多时候余温沁甚至有些怯懦。
可顾良忱所做的一切都戳到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顾良忱替她挡下车辆行驶时溅起的水花。用理智劝说她放弃收养被人故意丢弃的宠物,却也愿意在她恳求时冒着大雨将纸箱护在怀里抱上楼。
那幅画是情绪的催化剂,如同破开伪装的利剑将余温沁藏于心底的感情赤'裸地暴露在阳光下。
顾良忱的温柔和耐心一点点地淹没余温沁的理智。给小白柴冲澡的时候,顾良忱的视线每次与她交汇,余温沁都想拥抱她。
真正触碰到本人,余温沁却贪心地想要更亲昵的相抵。
宕机中的顾良忱宛若木头桩子,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原地。
余温沁心头窜出股无名火,大着胆子去咬顾良忱的下唇。
痛感灼到了唇瓣,顾良忱回过神,缓缓拥抱住了余温沁,予以回应。
吻被加深了,顾良忱的回应温柔而又绵长。
分开时,两人气息微乱,眸中漾着橘色的光泽。
顾良忱的眼眶烧红了,眸色黯淡,委屈之色溢于言表。
这神情和昨晚顾良忱崩溃大哭时一模一样,余温沁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顾良忱抿唇摇头,眼泪却越掉越多。
余温沁的指腹抚过她的眼尾,将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
“我没事。”顾良忱瓮声瓮气道,“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下来了。”
余温沁凝望着她,眉眼温和:“我看到你的画了。”
“平板上的吗?”委屈巴巴的顾良忱贴着她的掌心。
“嗯。”余温沁鼻音很重。
“那天你备课,阳光刚好打进来,构图太美了。”顾良忱语调微哽,解释道,“我就很想画……”
说着顾良忱的眼眶更红了,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良久,余温沁摩挲着她的脸颊,轻轻道: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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