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手绘我妻 第67章
作者:杨尘微
“谁能配得上我们家女儿啊,你舍得把我们女儿嫁出去?”余父揽住余母的肩膀,笑呵呵道,“你舍得吗?反正我舍不得!”
余母掰下余父的指头,瞪了他一眼。
“哎哎哎——说过的话就不要再提了,我还等着吃晚饭呢!”余父朝余温沁使了个眼神,揽着余母出去了。
余温沁忽然叫住了他们。
余父余母齐齐转身。
天色有些暗了,窗外的天空已经出现了云霞。
余温沁逆光而立,坚定且淡然地看着他们。
“我有喜欢的人了。”余温沁正色道,“除了她我不会跟其别人在一起的。”
余母露出惊讶的神色,回望了眼余父。
“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余温沁颔首:“在一起了。”
余父不可思议道:“你真不是诓我和你妈的?”
“我说的都是真话。”余温沁答。
余父了解自己女儿的个性。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姑娘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因为他和余母的施压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也曾一度以为自己的女儿是有不婚不育的思想,准备独身一辈子。
余父观念比较开放,他觉得人生在世活得快乐就好。他只心疼自己的女儿以后会没有人照顾。
现在余温沁突然说自己已经找到伴侣了,余父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对象带来见我们呐。”余父意味深长道。
“她愿意的时候。”余温沁道。
原本降至冰点的氛围有所缓和。
余父余母独自到客厅里说悄悄话了,留下余温沁一人在厨房里。
余温沁看着他们的身影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去取手机,想要给顾良忱发个消息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突然挂断电话。
触碰到温热的手机背面的那一刻,余温沁心下一惊。
她心道不好,太阳穴跳得厉害。
翻过屏幕,方才她打给顾良忱的那通电话至今还未挂断。
余温沁的心弦在刹那间绷紧,她想开口唤声顾良忱,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余父余母还在客厅交谈,余温沁却从厨房冲了出来,匆忙行至玄关处。
“这个点你去哪里啊?”余父拔高了音量问道。
“我有事。”余温沁的声音微颤,“一时半会回不了家,东西都在厨房里……”
余父还想再说些什么,余温沁却早已推门出去了。
“这孩子。”余父自言自语道,“怎么周天还这么忙?”
第62章
这次余温沁毫不犹豫的用指纹解了503的锁。
她从客厅寻到房间,没有见到顾良忱的身影,心慌得厉害。
冷静了片刻,余温沁上了楼。
画室的门反锁着,余温沁尝试了几次都没打开。
她拍着门,拔高了音量叫顾良忱的名字。
“顾良忱!”余温沁仰首,加重了捶击。
画室里久久无人应答。
余温沁力竭了。
她后退了几步,叹道:“你是不是现在就在门后。”
门的那端仍是无人应答。
她不出声,整个503室都安静了下来。
长久的静默是场无声的拉锯战。
余温沁不知道画室内的顾良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她知道顾良忱一定是哭了。
无论是余母的催婚,还是无意间暴露的余温沁一直想隐瞒的事情,都足够击垮顾良忱的心理防线。
“顾良忱。”余温沁靠着门,声音很低很低,“你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我妈气头上随口一说的东西,不要当真。我今天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她以后不会再跟我说这些了。”
门的隔音并不好,那端的人稍有动作余温沁便能听到。
“你把门打开好不好。”余温沁鼻尖发酸,“我知道你在听我说话。”
掌心触碰着门板,余温沁的耳朵贴着门,语调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刚刚听到了不知名的东西落地的声音,伴随着的是顾良忱难以抑制的哽咽。
余温沁的心都要碎了。
“忱忱。”余温沁红着眼眶道。
顾良忱隐约的啜泣声在这声亲昵的呼唤后彻底压不住了。
良久,她终于说话了。
“你来找我那天有考试,是不是?”顾良忱的声音哑哑的,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吞了一根针。
时光回溯,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
考试的那天,余温沁从顾良忱的室友那里得知了她许久未归的消息,打车去寻人。
暗无天日的酒吧里,酒精和烟味混杂的味道里,余温沁看到了枯坐在角落里的顾良忱。
余温沁想要带她回去,得到的却只有顾良忱空洞的凝望。
一片喧闹声中,余温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糜烂,最后化作汩汩流淌的血液。
顾良忱仿佛变了个人。
余温沁在她的沉默中褪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丢到了玻璃桌面上。
顾良忱的回应很平淡,她只道:“你想的话,就分手吧。”
明明是夏天,离开酒吧后的余温沁立在阳光下却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接着就是下午的考试,她的脑海里一片混沌,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答题。
答到最后,卷面上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所有关乎优秀和高分的记录都抵不过这一次挂科所带来的后果。
余温沁关于未来的规划,那些和顾良忱一起擘画的蓝图顷刻间崩塌了。
……
余温沁回答前有几秒的沉默,顾良忱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顾良忱斜倚着门,脑袋一下接一下地磕着,泣不成声。
“你开门好不好。”余温沁哀求道,“开门。”
顾良忱听道她的声音,心抽痛得更厉害了。她抱着膝盖,无比痛恨现在的自己。
余温沁扶着门起身,因为她的抽泣,恨不得破开这道门。
她用肩膀纤瘦的肩膀撞击着木门,忘记了疼痛。
片刻后,顾良忱终于打开了房门。
顾良忱失魂落魄的站着,仿佛被抽去了力气。
“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呢喃逐渐变为了带着哭腔的颤音。
余温沁抱住她,颈间的发很快被顾良忱的眼泪濡湿。
“顾良忱。”余温沁捧住她的脸颊,红着眼眶看着她。
“是我自己心态的问题。”她一眨眼睛就有眼泪滚落,“所有的决定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你没有关系。”
“你不要自责。”余温沁亲吻着她的泪痕,“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并不需要那份学历。”
顾良忱的唇瓣轻轻颤动,她咬着下唇垂首,眼泪止不住的掉。
余温沁真的不需要那份学历吗?
顾良忱知道她撒谎了。
她越是这样,顾良忱越是愧疚得说不出话。
四年前的她们相处时都藏着棱角,明明很相爱却因为猝不及防的误会错过了许久。
顾良忱如果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余温沁如果没有凭着一时意气抛弃那枚戒指,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当一切都成为事实时,再灵动的语言都会变得苍白。
她们抱着彼此,似乎要流尽所有关乎错过与误会,关乎愧疚与悔恨的眼泪。
余温沁抱住她,埋首在她的怀里,眼泪落进了顾良忱的衣领。
思绪飘到了那个炎热而灰暗的夏日,在沉闷的色调中翻覆,勾起了当时情绪。
顾良忱胸闷得透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啜泣才逐渐平息。
身后是工作台,后退时没立稳的余温沁撞到了被单独拉出来的柜子。堆叠着的画纸倒下了,或半开或卷着的画纷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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