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我的蛇尾巴 第40章

作者:黛鸦青 标签: 强强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GL百合

  她语无伦次,想解释自己不是因为讨厌步窈才想追求刑越,可她说出来显得人轻浮,还没离婚就这样,更怕招刑越反感。

  刑越看她急成这样,有点哭笑不得:“回家吧,不是说困了吗?”

  她不是会给别人难堪的性子。

  有刑越温和的安抚,白玉轮找到了台阶,不至于太狼狈。

  两人准备扬长而去,李管家再次开口,一向官方式的嘴脸都爬上急色:“大小姐还在等你的答复。”

  刑越从后车镜看着那抹身影,心感烦闷,寂静无声。

  她看到那双眼尾蘸红的模样……哪怕这个女人冷着一张脸。

  刑越还是动了动唇:“什么答复?你让步大小姐开开金口,不想跟我说话就算了,不要耽误我回家。”

  李管家额头都冒了汗,小声:“今天是大小姐生日,您就让让她。”

  刑越收回视线:“走。”

第55章 滥情

  刑越的沉默,让人心碎

  李管家这句话, 她都听了几百回了。

  “大小姐才18岁,您让让她”

  “大小姐是个很柔软的孩子,只是表达方式还在学习阶段, 您让让她”

  “过两天是七夕,您就让让大小姐吧”

  “大小姐快蜕皮了,她很需要你, 您就别跟她冷战了,让让她吧”

  “……”

  诸如此类的话, 刑越听到耳朵都起茧子,起初还真的会因为李管家说的, 步窈年纪小, 各种忍让。

  后面发现, 忍让一次,永远有下一次,什么五花八门的借口都有, 合着她跟步符的佣人一样,要对大小姐言听计从,从早伺候到晚。

  *

  车子停在路口,白玉轮还在解释:“小越姐, 我跟那个女人结婚后一直相敬如宾,各过各的, 也没有同居,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应付家里人才组伴回去一趟,跟她说好了早晚要离婚的, 我跟她就挂名妻妻而已, 朋友都谈不上, 就一合作关系。”

  刑越隐约察觉到, 这话没有白玉轮说的那么简单,一般合作关系,彼此间大多都比较客气,可能称呼对方为女士、小姐、太太等。

  关系熟一点的,直呼其名,或者喊昵称,都是很常见的叫法。

  白玉轮一直用“那个女人”代指,这都上升到有些憎恨厌倦的情绪了,跟自称的“合作关系”有冲突。

  刑越也没有拆穿什么,单纯的不在意而已。

  “白总,谢谢你送我回来,早点回去休息。”她轻点头,笑微微。

  刑越步入巷口,今晚的路灯似乎坏了,没有亮,整条小路都漆黑无比。

  她照着手机上的手电筒,穿过这条巷子,走到一楼,回头看了看,确保没人跟着,她才进了电梯。

  今晚刑越穿得高跟鞋有五厘米,走那条巷路都把她小腿累着了,回到家第一件事,站鞋柜口换鞋。

  就耽误的这么一小会时间,她关门那几秒,门框被人拉住。

  刑越吓了一跳,看清楚那只手后,她恐惧的神经转变成烦闷。

  “跟上来做什么?”刑越脸色不太好看,眉间紧拢,“大小姐怎么能屈尊来我这种小地方?”

  这房子小的,甚至没有客厅,进门走个拐弯就是床,再往里走小阳台是厨房,浴室和房间一体,放张沙发都放不下,只能放木椅子,小得可怜。

  步窈身上穿的高级礼服裙,和单间出租房格格不入,像是公主掉落到了破败老旧的瓦房里。

  女人四周环扫一眼,脱下那双复古风黑色蕾丝手套,放在桌上:“我有话要跟你说清楚。”

  刑越考虑了一下,都是成年人,分手分清楚确实有必要:“行。”

  那张椅子步窈肉眼可见的嫌弃,位置太小了,根本不能放下她的裙摆。

  在一览无余的房间里,步窈最后选择坐在刑越的床上,蓬蓬裙摆几乎铺满了整张床:“我问你,你是不是跟贺枝温说过要和她开房?”

  刑越对这个问题解释了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了,是因为……”

  “别管因为什么,就问你是不是说过这句?”步窈直接打断刑越试图狡辩的行为,她脸上补了妆都难掩眼尾醺红,翻旧账更是让她鼻尖酸胀。

  刑越确实说了有这么一句,没法反驳:“是。”

  步窈又问:“在我家里,你是不是承诺过要跟别的女人保持距离?”

  刑越要是否认,那就坐实利用步窈去救前女友,要是承认,那她就是失信于步窈,横竖都是她的错……

  “说话!”步窈咬牙,两个字都是从齿间蹦出。

  她逼问刑越:“是不是?你有没有说过那些话?有没有暗示别人跟你开房?被我发现了,还恼羞成怒对我发脾气,前女友危,再腆着脸跑来求我,目的达到便提分手。你真会玩,比小姑娘都会,年龄焦虑都不影响你玩女人。”

  刺耳的话语,让刑越表情凝固,空气流动间都是刻薄的刀刃。

  “我没有否认我的过错,提分手的根本原因是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刑越有丝无力,她开口说出来都疼痛难忍,那天发生的事更是不想回忆,“我不是你爱的人吗?你为什么要把我当奴隶一样折磨?看我低声下气,看我趴在地上起不来,凌.辱我让你很得意?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

  这种不健康的恋爱,她不想要。

  刚刚还能控制情绪的步窈,被刑越这番话彻底激怒了,紧咬的唇齿溢出铁锈味,满嘴都是甜腥。

  她起身,上前走近那张桌子,看着这块绿底碎花桌布,还有那几枝洋桔梗,跟疯了一样,伸手全扯下来。

  “是你逼我的!”她一字一句,泫然欲泣,那双红宝石变得雾气蒙蒙,隔着翻涌的雨珠,像破碎了一样。

  “如果不是你为了贺枝温来求我,我怎么会那样对你?贺枝温怎么会看到?”步窈脚踩在掉落地板的花上,几枝洋桔梗被她踩得稀碎,“你对前女友过分上心,旧情难忘,都渣成这样了,还有脸质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要跟前女友联系?为什么前女友一条短信就跑出去?为什么要留着跟前女友一万两千张合照?你不是说要考虑和我复婚吗?原来你就是这样考虑的,一边考虑和我复婚,一边考虑跟前女友复合?你这个烂人!和随处发.情的野狗有什么区别?你们都烂!烂透了!”

  刑越跟别的蛇有什么区别?本质都是花心滥情,世界上从一而终的蛇,除了火蛇,根本就没有。

  这几天,她还傻傻的等刑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会回来找她。

  没想到在刑越心里,是她的错,她错在不应该吃醋,错在不应该发现刑越想和别的女人开房时骂人,错在不应该在刑越为了别的女人恳求她时发脾气。

  步窈看不清刑越,抬手抹了把,手指和掌心都是温温凉凉的水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泪雨滂沱。

  刑越的沉默,让人心碎。

  “没有让你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家,没有让你随叫随到,信息秒回,电话秒接,”步窈细数以前勒令刑越做的事,幽幽抱怨,“让我改这改那,你也没有回馈我想要的感情,反而得寸进尺,跟别人暧.昧不清。”

  她们结婚那年,刑越起码还知道不招惹野花野蝶。

  现在的刑越,还不如十年前。

  伴随抽泣的控诉,刑越张了张唇,深吸气:“我没有跟别人暧……”

  “你那样说就是不对!”看刑越还是不肯认错,步窈要气疯了,“那句话不叫气话,叫性.暗示!想开房不叫气话,叫性.暗示!”

  刑越就是在暗示贺枝温,可以进一步发展,如果不是因为贺枝温事出有因才找上门,打了刑越的脸,刑越早就跟人滚床上去了。

  即便如此,在被她发现后,刑越还能理直气壮说她们那时候又没有在一起,真的跟贺枝温开房了又怎样?

  她们是没有在一起,可是刑越不是在考虑和她复婚吗?有这层因素在,刑越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又考虑和她复婚,又考虑和贺枝温复合?

  那句话成为她们吵架的导.火.索,刑越还为了贺枝温跑来求她。

  她发发脾气,惩罚一下刑越,刑越就受不了了,要死要活,要卖房卖车,一副被她逼迫成可怜人的样子。

  仿佛她才是那个玩弄感情的恶人。

  刑越有点累,双手撑眼眶上轻按,声音沙哑:“别说了,算我对不起你,错我认了,但我不想复合,也不想跟你谈感情,就当我们不合适好吗?”

  “可以,不谈感情,那谈钱,”步窈冷笑,笑着笑着夺眶而出的泪液也掉个不停,“欠我九十万,现在立刻还清,把钱清了,我马上消失在你面前。”

  为什么分手只有她一个人难过,是只有她在爱么?只有她付出了感情?刑越好像迫不及待要甩开包袱一样。

  “账不是你这样算的,”刑越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一点,和步窈分析,“我欠的不是你私人账,是新影娱乐的账,就算要钱也不是你来要,更别说我和公司有协议分期还款,这些你比我更清楚。”

  她知道步窈脾性上来,讲道理讲不通,想先让步窈回去,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赶人,胃里一阵痉挛,她连忙跑去了浴室,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不止。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铁青的脸色,她无力地跪坐在地板上,头痛欲裂。

  尘封多年的记忆匣子被打开,永远没有消停的谩骂,歇斯底里的崩溃,正襟危坐的那位,看起来儒雅绅士,实则没有任何感情……

  很多年前,她妈妈就是这样,被逼到摔砸东西,破口大骂,开口就是令人窒息的质问。

  而罪魁祸首,永远都是温和儒雅的嘴脸,仿佛跟崩溃的女人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越是如此,越逼得人发疯。

  今天这熟悉的画面,让刑越突然有种,回到童年的处境……让她压抑到透不过气。

第56章 求饶

  刑越又不爱她

  原本还闹个不停的步窈, 看刑越这么难受,也止住了声,但人还是没有离开。

  她以为刑越是酒喝多了, 伤了胃,哪怕刑越身上没有酒味,她固执的想, 在酒吧工作避免不了要喝酒,还是想着刑越是喝多了。

  要去烧点温开水, 像电视剧里的妻子那样,给醉酒的爱人煲热水, 她拿着烧水壶, 去厨房接了水, 可她明显不是会照顾人的。

  水壶放了上去,按了启动,不知道还要按“煮沸”, 就这样热水壶一直维持上次的“保温”状态。

  刑越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径直去冰箱开了瓶冰的矿泉水喝:“李叔是不是还在楼下等你?”

  步窈站在烧水壶边上,伸手指了指:“刑越, 你的热水壶坏掉了。”

  刑越过来,伸手按下煮沸键, 烧水壶开始正式工作。

  女人脸上还有没干的泪液,眼眶红肿不已,见状, 半低下头, 小声:“你买的热水壶真难用……”

  耳边没有了尖锐的质问和谩骂, 刑越状态好受不少, 她还是喜欢安静一点,步窈太闹。

  又喝了两口冰水,灌入喉管里,刑越近乎爱上这种冰冻到能短暂麻木的感觉。

  “回去,我要睡了。”她再次提起。

  话也说不清楚,还是别听了,反正结果都是分手,说什么,怎么说,都没有意义。

  步窈被一连赶三次,心底的气涌上来:“把钱还清了,我自然会走。”

  她回到刑越床上坐下,冷然的眉眼轻挑:“哦,差点忘了,以你现在的能力连拿出三万块钱都没有,当然,你可以跟你的白总借钱,一通电话的事,就算白总是有妻之妇,也会眼睛都不眨为你花钱。”

  刑越不想对跟自己交往过的女人说太绝情的话,步窈却一点情面都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