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有恙 第17章

作者:玄笺 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GL百合

  木枕溪那时被肖瑾强行押着补课,她自认不是学习的那块材料,又被杂事分心,做题做得非常痛苦,可肖瑾不疾不徐的温柔声线,耐心给她讲题的感觉她很喜欢,虽然一道题要讲上无数遍,木枕溪才能勉勉强强地听懂。

  肖瑾家的冰箱里有很多冰激凌,每次做完题,如果正确率百分之六十以上,肖瑾就去冰箱里拿两个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吃,看着对方笑。后来有了新的奖励方式,冰激凌也有了新的用途。

  有一次肖瑾甚至故意蹭在身上,要她去一点一点地吻掉……

  木枕溪耳廓微热,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睡衣挑选上,千挑万选,没有一件差不多能行的。木枕溪脑筋一动,突然拉开了另一扇门,蹲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件质地柔软的丝绸吊带睡裙来。

  这还是殷笑梨送给她的礼物。

  殷笑梨之前有回睡前和她视频,看到她身上的T恤,随口问了一句,知道她家里都是这样的睡衣,受不了她的直男风格,还说她未来要是又交了女朋友,万一有幸能进展顺利,再回家发展到床上,也能有个万全的准备。

  木枕溪当时嗤之以鼻。

  殷笑梨说你还别不信,计划赶不上变化,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殷笑梨不但辛劳地给她操心终身大事,还操心生命和谐,睡裙送给她之前洗过晒过,生怕她不肯穿,这回算是真的赶上了,可惜不是她穿,是要给肖瑾穿。

  木枕溪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把睡裙取了出来,对着镜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她虽然比肖瑾高了不少,但睡裙的大小应该没那么严格?

  她轻轻地咂了下嘴,决定就这个了,于是拿着睡衣出去。

  开门,出门,走到客厅。

  一手举起手里的睡衣,话刚出喉咙口:“肖……”她话音降低,后面没了声音。

  肖瑾已经睡着了。

  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一只手搭在腰上,呼吸平缓,胸口微微起伏,眉目柔和。

  木枕溪不自觉地浅浅弯了弯眉眼,将手上的睡裙放下,悄声过去,两只手慢慢靠近对方,打算和中午一样,将她抱回卧室床上休息。

  谁知刚碰到对方的身体,肖瑾便往里躲了躲,鼻间发出含糊不满的哼哼声。

  木枕溪放柔了语调,在她耳边说:“我们回床上睡好不好?”

  肖瑾一手抓紧了身下的毯子,仿佛面前有只恼人的苍蝇不停地嗡嗡嗡似的,另一只手扬起来挥了一下,木枕溪往后一仰,躲过了这次攻击。

  肖瑾皱着眉头,睡梦中亦非常不悦。

  这不是木枕溪第一次没能把她从沙发上抱走,肖瑾睡觉认“床”,这个床指的不单是睡觉的那张床,而是她睡在哪儿就牢牢钉在哪儿,除非睡醒,很难再让她挪地方。

  白天是疼得太过,直接昏睡,木枕溪抱她的时候才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木枕溪对着熟睡的肖瑾犯起了难。她之后又尝试了两次,挨了两巴掌,不重,却让木枕溪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木枕溪看了看客厅立式空调的温度,调到了二十六度,手摸了摸肖瑾冰凉的手,又回屋把自己床上的空调被抱了出来。

  客厅里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没有停过,断断续续过了大半个小时才消停下来。

  肖瑾等眼皮前能感受的光亮彻底消失,才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刚好来得及捕捉木枕溪进房间的背影,房间里映照出来的光线合拢成一线,再次归于黑暗。

  肖瑾调整了个睡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欣慰地笑了笑,再度合上了眼睛。

  木枕溪临时拿了条毛巾被盖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她自己也不完全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明明折腾了大半夜,心力交瘁,已经困到了极点,却迟迟不能睡去。

  凌晨五点,天际露出鱼肚白,木枕溪猛地睁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趿拉着拖鞋昏昏沉沉地从卧室飘了出来。

  客厅飘窗的窗帘只拉了一边,有光线透进来,照得屋里亮堂堂的,木枕溪轻手轻脚地走近,帮她把一半踢落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好,然后席地而坐。

  肖瑾皮肤净白,光线里甚至能看清脸颊细小的绒毛,随着她的呼吸那些绒毛也在细微地动着。

  木枕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脸,只坐了一会儿,就跟吃了安眠药似的,连打了三个哈欠,她撑了一下地板,靠着最后一丝意志把窗帘拉上,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回了房,倒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木枕溪闭眼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着,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半。

  她瞪了会儿手机,才琢磨过来是下午五点半。

  她竟然足足睡了一整天!

  肖瑾呢?不会被她饿死了吧?

  木枕溪一跃而起,顾不上洗漱换衣服,拉开门就往外冲,没防备门口就有个人,两具身体相撞,对方被她撞得往后一仰,木枕溪连忙伸长胳膊往回捞了一把。

  肖瑾险而又险地避免摔倒,倒进了她怀里,手下意识抓在木枕溪身前,维持平衡。

  掌心传来的触感软得不可思议,肖瑾微诧。

  “你……放手……”木枕溪喉咙滑动,艰难地吐字。

  肖瑾抬头一看,木枕溪耳朵、脸、脖子都像蒸熟的螃蟹似的红透了。

第18章

  “你……放手……”

  木枕溪冲出来得急,压根没穿内衣,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T恤,就是被殷笑梨一直吐槽的直男风格。木枕溪能直观感觉到对方掌心本来微凉的温度,正在渐渐升高。

  肖瑾心口一缩,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对木枕溪的话充耳不闻,五指略微收紧,甚至想更进一步。

  木枕溪又羞又恼,自己主动往后退了一步,顺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背抵着门好一会儿,心噗噗疾跳,腿都有点发软。被肖瑾碰过的地方隐约传来异样,酸酸涨涨,木枕溪不用低头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毕竟是个发育成熟的成年女人,这么多年没有过那什么生活,容易被撩动也是正常的。

  木枕溪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绪,换衣服去了。

  肖瑾站在紧闭的房门口,垂下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嘴角笑容慢慢变得玩味起来。她刚刚好像感觉到了,木枕溪在她手掌里发生的变化。

  肖瑾闭着眼,勾起唇角回味了一下。

  应该有C?

  现在的肖瑾经验太浅,还不能确定,不过手感很好。

  木枕溪换完衣服出来,肖瑾已经不在门口,又回到了客厅沙发坐着,低头玩手机,昨晚盖过的毯子折得整整齐齐,归在原位。

  木枕溪脸颊微烫,有点尴尬,但事到如今只能当作无事发生过。

  她信步出来,神态自若地问道:“吃饭了吗?”

  肖瑾颔首:“吃过了。”

  木枕溪问:“吃的什么?”

  肖瑾不紧不慢地回答:“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我自己随便拿了点。”

  “嗯。”木枕溪腿往前迈了几步,走到冰箱面前,背对着她,让她在这种僵硬的气氛中暂时得到了喘息,“晚上想吃点什么?”

  肖瑾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木枕溪在冰箱里上下扫视一圈,琢磨着要做哪几个菜比较好,突然记起件事,抬手将冰箱门关上了:“要不我们去外面吃吧?”

  肖瑾不解地看她。

  木枕溪转过身,笑了笑说:“不是要去超市给你买生活用品吗?干脆一起了,做饭怪麻烦的。”

  “噢。”肖瑾应了声,她当然没有意见。

  木枕溪通过阳台看看外面还算亮的天色,再看看肖瑾一身T恤长裤的打扮,还是昨天上午从医院出院时候穿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肖瑾挺爱干净的,夏天早晚都得洗澡,现在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洗澡了。

  肖瑾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实有股味儿,问她:“可以吗?”

  木枕溪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去给你拿衣服。”先前她给肖瑾买了两身换洗的,现在刚好用上,说完就折回房间了。

  木枕溪走出几步才发现有另外的脚步声,原来是肖瑾跟在她后面。她看肖瑾一眼,肖瑾也看她一眼,好像没有即将进入别人个人领地的自觉。

  木枕溪忖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衡量她们俩现在关系的?吵了架的情侣?

  木枕溪房间里没什么秘密,没拦着她,让跟屁虫一起进来了,边给她拿衣服边问道:“你想起什么了吗?”

  肖瑾摇摇头。

  “一点都没有?”

  “好像记得了一点看电影的内容,当时看的是一个爱情片吗?”

  “应该是吧?”木枕溪回想过后,说。其实那个片子讲的什么两个人都没注意,躲在黑暗里练习接吻,电影结束的时候两个人耳廓通红,座位下的手牢牢牵在一起,等别人都走了,她们俩才心照不宣地互视一笑,慢吞吞地离开。

  肖瑾站在她身后,看着木枕溪因为弯腰,露出来的一截曼妙雪白腰线,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一本正经地提议说:“那我们今晚上去看电影吧,说不定能想起来。”

  木枕溪:“……”

  木枕溪一僵,抱着衣服直起腰,肖瑾失望地撇了下嘴,在木枕溪回过头来时迅速恢复到了正常表情,唇角上挑,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木枕溪开始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要不就去看场电影?

  正好她最近很想看《破雪》,从去年开拍她一直期待到现在,各大院线上映后的反响也很好。本来和陆饮冰一起主演的那个女主是个流量小花旦,她挺看不上的,但看影评说这部电影里表现很不错,演技可圈可点。

  可木枕溪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异样,回想起肖瑾在刚醒来的举动言行,她会不会强吻自己?

  转念一想,她要是想强吻自己,也不用等到在电影院,随时随地都行,又不是没干过在门口就想亲她的事情。那自己现在和肖瑾的距离……

  肖瑾看着木枕溪和自己眼神对上的一刻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背撞上了衣柜,目露警惕。

  肖瑾:“???”

  木枕溪和她起码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两臂伸长,把衣服捧起来塞到她怀里:“好了,洗澡去吧。”

  肖瑾眉头微微蹙着,疑惑于她突然转变的态度。

  “那电影看吗?”

  “我再考虑考虑。”木枕溪说。

  “好。”

  肖瑾洗澡去了。

  木枕溪还没刷牙洗脸,等浴室传来水声才往洗手间走去。房子就是普通的两室格局,没有干湿分离,浴室和洗漱台是在一起的,用一道帘子隔开。

  木枕溪挤了牙膏,在淋浴声的伴奏下有节奏地刷牙,倒没有起别的心思,反倒是里面的水声突然停了。

  “木枕溪,你在外面吗?”肖瑾听到了一点响动,便将水关了。

  “在,怎么了?”木枕溪嘴里都是泡沫,手里拿着电动牙刷,含混地答。

  肖瑾问:“你有没有夹头发的发夹,医生说我还不能洗头,我给忘记了,现在身上已经湿了,不好再出去拿。”

  木枕溪简单地漱了下口,皱眉,吐字清晰地问:“里面没有吗?”

  肖瑾停顿了两秒,好像是在找,过后,说:“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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