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有恙 第7章

作者:玄笺 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GL百合

  她没有她们正式接吻的记忆,没有第一次以及之后的每一次看电影的回忆,也没有第一次那个的回忆……

  不知道自己的辅导有没有起到效果,木枕溪最终考上了哪所大学,自己说服她跟自己出国了吗?

  对了,还有,她们去国外登记结婚了吗?

  肖瑾扬起右手对着灯光端详,没有戒指,摸摸左手也没有,记忆里木枕溪手上也没有,那应该是还没有结婚。等自己伤好了得去买对戒指,她暗暗记下。

  她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木枕溪扔个垃圾怎么还没回来?

  她等得都有点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你在干吗?”值班护士看见病房外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手在兜里攥了攥,大着胆子上前。

  木枕溪转过来:“嘘。”

  木枕溪陪床好几天了,护士认识她,松了口气:“你不进去,在外面猫着腰干什么?”

  木枕溪以手作扇,扇着风:“天气热,我出来透透气。”

  她是不想面对清醒的肖瑾,想等到对方睡着才进去。

  护士对着病房门抬了抬下巴,说:“你和我一起吗?”

  木枕溪摇头。

  护士上前推门,木枕溪还往旁避了避,生怕里面的人瞧见她一样。护士转头狐疑望她一眼,没说什么,将门带上了。

  肖瑾心里藏着事,睡得很浅,护士一进来她就醒了,眼睛的光芒瞬间亮了起来:“木……”看清来人的那一秒,她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笑了笑。

  护士给她量体温,亲切地问:“还没睡啊?”

  肖瑾答:“对啊,睡不着。护士姐姐,你知道木枕溪去哪里了吗?就是一直在我病房的那个漂亮姐姐。”

  毕竟年龄到了,她音色很成熟了,悦耳好听,如同轻盈鸟鸣,但这种十几岁孩子讲话的语气充满着麦芽糖的甜腻香气,比她小的护士“姐姐”听得心里一阵酥麻,差点儿想揉她脑袋,幸好脑袋上包扎了,不能轻易动。

  护士眼里闪过一丝惋惜之意,笑道:“她在外面透气呢,就在房门口。”

  肖瑾“噢”了声,甜甜地说:“谢谢护士姐姐。”

  病房门从里面打开,木枕溪看过去,护士推着车出来了,木枕溪冲对方点点头,护士回了个礼貌的笑。

  木枕溪望着护士的背影长久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护士走出很远了,耳边响起的细微动静让她回过了头。

  穿着病号服的肖瑾身形单薄,左手平放,右手举着吊瓶,头上包着纱布,吃力地靠在门框上。廊灯映照下,她脸色苍白,眼眸里藏着深深的孤寂和脆弱。

  肖瑾动了动嘴唇,涩声开口:“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这样故意躲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木枕溪:我们已经分手了

  肖瑾急火攻心,卒

  全文完﹁_﹁

第7章

  木枕溪僵住了身子,步子下意识想往前迈,理智让她停留在原地,静静地和对方对视。

  肖瑾咬咬唇,要走过来,抬脚,身形先晃了一下。

  木枕溪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住了她,眉眼压着厉色道:“伤都没好,往外瞎转悠什么?”

  肖瑾用手臂挥开她手,赌气道:“不要你管!”

  吵架就吵架,至于这样吗?不跟她说话,还疾言厉色,有话不会好好说吗?她错在哪里改就是了。

  “不要我管?”木枕溪要去扶她的另一只手停在半空,顿住,收了回来,冷淡道,“好啊,那你自己走,我看你能走到哪儿去。”

  肖瑾果真一瘸一拐地举着吊瓶往前走,她不知道去哪儿,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顺着走廊往前。刚走出几步,便觉得体力隐隐支撑不住,咬紧了牙关,硬是没停。

  “你给我站住!”木枕溪在后面叫住她。

  肖瑾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旋即是急促的脚步声追上来,木枕溪抬手接过了她右手的吊瓶,说:“你以为——”

  她话没说完,愣住,近乎无措地看着她脸上的泪水。

  她对肖瑾的眼泪从来没有抵抗力。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红一下眼眶,她便心如刀绞。

  肖瑾用空出来的右手抹了把眼睛,眼泪却越来越多了。

  “木枕溪……”她用哭腔喊她,带着控诉。

  木枕溪喉咙哽了哽,沙哑地应了声:“嗯。”

  肖瑾哭得越发凶了,说:“你这个骗子。”

  木枕溪垂在身侧的左手握了握,攥成了拳。

  肖瑾:“你说过不会不理我,也不会让我哭的。”她把脸埋进木枕溪肩膀,很快薄薄的布料便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

  木枕溪沉默良久,反手拥住了她,哑声道:“对不起。”

  肖瑾哭得十分凶残,木枕溪只好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哄道:“我错了,不哭行不行?”

  “不行。”肖瑾哽咽,张嘴一口叼在她肩膀上。

  有点疼。

  可木枕溪却从这疼意感受到了一种旧日的温情,几乎让她鼻酸落泪,好像多年来缺失的那一半终于被补全,灵魂得到了完整。她闭上眼,放纵自己沉沦进这个怀抱,和带着疼意的恋人的亲近里。

  如果没有那十年就好了。

  她就不会这么意难平,将自己陷进牢网,深深地扎了根,像一头在囚笼里苦苦挣扎却无济于事的困兽。

  她们之间不可能再有未来了。

  木枕溪温柔地抚了抚肖瑾背后的长发。

  可眼前这个人是没有十年记忆的那个人,她昔日的恋人。

  她还是天真、无邪、骄纵、可爱,是世上一切美好的总和,开心时会和她撒娇,恼怒时会和她耍脾气,她的喜、怒、哀、乐,全都牵动着自己的心。在她心里,她们甚至刚刚在一起,她还有无尽的美好的憧憬,看着她时眼睛都会发光,充满依恋和欢喜,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

  她无法无动于衷。

  与其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她,不如……把这当做一场梦好了,一场意外编织出来的,她们还在一起的美梦。

  “肖瑾。”她比肖瑾高出几公分,下颔搁在对方肩膀上,轻柔地蹭了蹭,声音前所未有的柔情,“我们回病房好不好?”

  “不好。”肖瑾自然听出了这是她示弱的讯号,拿乔道。

  木枕溪低笑了声,胸腔里微微震动。

  这个笑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肖瑾已经接受了醒来是十年后的现实,但这个木枕溪……她将脸抬起来,近距离地观察木枕溪,眸底闪过惊艳神色。

  她真的好漂亮。

  比昨天,不是,比十年前还要漂亮。

  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木枕溪,是在老师办公室门口,她是课代表,过来拿老师改好的试卷,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冒冒失失地冲过来,把她手里的试卷撞落了一地。

  那是个下午,开始西斜的淡金色阳光映照在长长走廊,穿着蓝白相间高中校服的漂亮女生乌发刚过耳,刘海却很长,疏于打理似的,快遮住眼睛,蹲在地上一边道歉一边帮她捡试卷。抬起头的时候,习惯性将刘海往上拨了拨,冲她腼腆地笑了一下,肖瑾看清了她的面容。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笑起来的时候左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像是天使在引诱人犯罪。

  现在的木枕溪眉目如画,更让人移不开眼。

  木枕溪察觉到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低头,挑眉,好笑的神情:“嗯?”

  肖瑾脸红了,害羞地把脸重新埋进她颈窝里。

  木枕溪:“???”

  她一只手揽着肖瑾,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把人扶了回去,也是这一回,她发现肖瑾很瘦,尤其是手腕细得吓人,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掐断了,诚然住院这几天清减了不少,但不至于瘦到这个地步。

  她这些年过得不好么?

  木枕溪忍不住去想。

  转而将念头拉了回来,这与她无关。

  肖瑾回到床上,心神依旧不宁,一只手扣着木枕溪的手腕,生怕她走似的。木枕溪由她拉着自己手,她今天下午睡了很久,暂时还不怎么困。

  “木枕溪。”肖瑾带着一点小心地喊她。

  木枕溪点头:“嗯。”

  “你不生我气了吗?”

  木枕溪顿了一秒,温柔地看着她说:“没生你气,我是自己心情不好。”

  肖瑾嘟嘴。

  木枕溪克制着去捏她嘴唇的冲动。

  肖瑾眼底闪过一丝狐疑,问:“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木枕溪唇角噙笑,低柔道:“没有,真的是自己心情不好,我前两天刚辞了职。”

  说到这里肖瑾便兴奋起来,方才自己在病床上忖度的那些猜测都有了说出口的契机,眼睛亮亮地问她:“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木枕溪眸光涌现苦涩,连忙转眼看向床头柜,停顿了很久,问:“你想知道什么?”

  肖瑾整颗心都被好奇占据,没发现她的异常,她先问了一个最近的问题:“你考的哪所大学?”

  往昔种种历历在目,木枕溪胸口滞涩,像压着一块巨石,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垂着睫毛,目光落到地面,摇了摇头,轻轻地回答她:“我……没有上大学。”

  肖瑾脱口道:“为什么?”

  明明木枕溪的成绩越来越好,而且有自己帮忙辅导,不说考上前几的名牌大学,一个重点或者一本线是很好上的啊,难道是高考失利了?

  木枕溪耸肩,轻松的口吻:“高考没考好,而且我本来就不是念书的材料,也不想复读,就没念了。”

  肖瑾要追问什么,木枕溪打断她说:“我现在混得挺好的,比念了很多书的人赚得都多。”

  肖瑾思路被打断,自己也忘了要说什么,循着她的话问道:“你刚不是说你辞职了吗?从什么公司辞的职?为什么辞职啊?”

  “一家游戏公司,因为加班加得太多了,头发日渐稀少,辞职了。”木枕溪笑了笑,幽默道。

  2007年的肖瑾还不懂这个梗,茫然地“啊?”了一声。她看木枕溪的头发,明明就还有很多啊。

  木枕溪换了通俗的语言解释:“工作太累了,经常加班,熬夜通宵,我觉得对身体不好,就辞职了。”

  肖瑾“噢”了声,这回懂了,赞同她道:“对,身体要紧,你看你瘦的,要多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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