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二小姐的宠妻 第67章

作者:醉风林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强强 GL百合

  海芋放下手中事,头歪向蓝楹,笑了笑说:“人这辈子其实就是一个生死离别的循环过程,我们自己也终有一天会因为重病、意外或者衰老死去,痛苦和幸福都是为了让你感受活着。”

  “道理都懂,可如果道理能让人舒坦些,红心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总会过去的,你要相信痛苦的保鲜期不会长的,它必定会被幸福和温暖打败。”海芋揉了揉蓝楹眉心,“好了,我们无法替别人痛苦,但可以不让别人担心,对不对?”

  听完她的话,蓝楹心里舒服多了,她眯眼撒娇道:“海芋姐,你应该去当老师。”

  海芋瞥了她一眼,笑意不减:“我才不当老师,教一个孩子够累了,还要教一群。”

  “讨厌哦,说人家是孩子...”

  蓝楹到底是心大些,被海芋三言两语安慰好了,可柳思翊却无法被开解,一整晚,都没有说几句话。

  她的手刚被处理完,不能沾水。洗澡时,凌阡毓全程帮她,结束后穿衣吹头发,无微不至。

  化妆镜前,凌阡毓帮她把边角的卷发撸了撸,保持有型。柳思翊的长发已经齐胸,蓬松的纹理让她此刻看起来格外动人,只是气韵过冷,暗藏锋芒。

  她感觉自己像个废人,连累小武失去生命,她不配拥有小武的忠诚与真心...

  “思翊~”凌阡毓声音阻断了她消极的思绪。

  柳思翊抬眸,镜中的凌阡毓满目关怀,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蹲在旁边,“张开嘴。”

  “嗯?”

  凌阡毓塞了个东西到她嘴里,是话梅糖。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悄无声息地缓解她的难过。

  “小时候我心情不好,妈妈就给我一颗话梅糖,小武跟了爸爸后,经常为我跟人打架,每次鼻青脸肿时,我也会给他一颗糖,缓解疼痛,后来他就喜欢上吃糖了。”

  “他喜欢吃糖吗?我一点不知道。”柳思翊声音低落,她发现自己从没真正关注过小武喜欢什么,从来都是他对自己事无巨细的周到。

  “他不抽烟,但嘴里经常含颗糖,小武是个懂得知足懂得感恩也容易快乐的人,他为你而死没有遗憾的,或许最舍不下的就是六妹。”凌阡毓捧起她的手,放在手心,娓娓说道:“可是,如果你一直都这样,才是他的遗憾,你让他怎么安息呢?”

  凌阡毓的话加上糖的“副”作用,触碰到了她的泪腺,糖明明是甜的,柳思翊却吃出了苦味,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无声的泪水从脸上滑落而下,没有啜泣,没有哭声,只是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落入嘴边,酸酸涩涩。

  凌阡毓长舒一口气,费尽心思,终于把她眼泪逼出来了。她站起身,将柳思翊抱在怀里,轻抚她后背,“别忍了,哭出来吧。”

  她紧紧抱住凌阡毓,全身轻轻地颤抖,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可能怕自己哭出声,贝齿下意识咬住了嘴唇。

  凌阡毓抱着她眼神渐渐冰冷,她意识到这次可能不是简单的纵火,或许是针对自己,那么真正害死小武的人其实是自己。

  幕后指使者究竟为什么把目标放到Rose,警告自己?打击自己?不得而知。如果是因为发现自己和柳思翊的关系而下手,那么现在处境最危险的就是柳思翊。

  不管是想抓软肋要挟自己,还是故意试探,凌阡毓都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夜晚,柳思翊在沉重的情绪中睡去,凌阡毓却一夜未眠,她让蓝飞旭把能够搜集的凌商雨不利证据都拿出来,不管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她都要让他从副总经理的位置上滚下去,让三房彻底脱离管桩国内业务。

  她太专注了,以至于倦意来袭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亮,身上多了一件毛毯,柳思翊却不见了人。

  “思翊!”凌阡毓冲到楼下,四处寻找。

  “二小姐!”蓝楹揉着双眼从卧室出来,“红心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凌晨五点左右,我起来倒水喝,见她匆匆出门了,我没敢叫住她,也没敢吵醒你。”

  凌阡毓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算了,一定是她委托出去的事有消息了,随她吧。”

  以她的性格,一定要做点事才能安生,否则会陷入自我怀疑中,这种状态会持续很久,凌阡毓只是让她把情绪发泄出来,还是不够。

  整整一天,柳思翊都用来确认那人身份,也得知了他名叫张奇,绰号“耗子”,时常跟一个叫“大猫”的人一起鬼混。两人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最近好像是发了一笔,四处找人玩。

  午夜,某迪吧门口,耗子喝得烂醉如泥,搂着一位姑娘歪歪倒倒地准备去开房。附近小宾馆很多,姑娘要求高,想去高档点地方,两人穿过小巷子准备去马路对面的情趣酒店。

  地上的积雪已经结冰,月光与雪色相融,照亮了地面。

  还没走到巷子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她身穿黑色短款外套,下搭黑色铅笔裤,一双长靴裹住下膝,月光将她影子拉长,竟让人觉得她干练飒气。

  “你是什么人?”耗子眯眼望着来人,她扎着马尾,鸭舌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

  听到声音,她微微抬头,黑色口罩遮面,清冷的眸子寒星飞射,透着杀气和锋利,似要将人碎尸万段。

  她打扮很奇怪,像极了电影里的女特工,黑压压的一身给人沉重的压迫感,更重要的是她肩头挂着一撮麻绳,腰间卡着短棍,带着黑手套,似是来抓人的。

  “这人好奇怪啊,耗哥,我们走吧。”身边的女人有些慌,感觉来者不善。

  “怕什么,老子混了这么多年,会被一个女人吓住吗,装神弄鬼。”耗子借着几分酒意,壮胆向那人走去。

  柳思翊将绳扔到地上,从腰间抽出伸缩棍,往下一甩,短棍瞬间拉长。耗子被她气势吓到,止住了脚步,柳思翊却几步上前,甩棍对着肩膀就是一下。

  “啊!”耗子吃痛倒地,旁边那女人吓着想跑,柳思翊一把拧住她头发往后一拽,仍在一边,用棍子指着她脸,冷冷说道:“坐在这,不要乱动。”

  “是是是。”女人吓得哆哆嗦嗦不敢叫不敢动,缩着身体蹲在一边,这女人应该是针对耗子不是自己,只要听话就行了吧?

  这一下把耗子惹火了,他从腰间抽出小匕首,刚抬起手就被柳思翊一棍砸下,匕首掉到了地上,他刚要开口惨叫,就被一团东西堵住了嘴。

  他惊恐地望着她,想伸手拿掉嘴里的东西,望着那伸缩棍又不敢乱动。

  “Rose的火是你放的吗?点头或摇头。”她声音冷得像地狱修罗,令人胆寒。

  耗子连连摇头,他怎么能承认,承认后患无穷。

  柳思翊一脚踢向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双目紧闭,还是一直摇头。

  “我再问一遍,火是不是你放的。”虽然只露着双眼,可那浓浓的杀意足以震慑人,旁边那女的吓哭了,捂着嘴巴啜泣。

  可耗子不能屈打成招,不然他这辈子就毁了,还会得罪人。他嘴巴一直试图说不是我,不是我。

  柳思翊怒了,她紧了紧手套口,挥拳将耗子鼻子打出了血,她没有停手,连着十几下,像泄愤报仇一样,对着耗子的头、脸一顿猛揍。

  习惯用右手的她,伤人的时候也在自伤,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痛感,她才举起棍子往他全身各处一顿重捶。

  耗子从没被这么折磨过,叫不出喊不动,在地上疼得打滚,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把塞口的东西取下,连声求饶:“我说我说,别打了,大姐,求你了,别打了。”

  柳思翊这才停下手,并悄悄在口袋里按下录音器。

  “说!”

  “是我,是我和大猫干的,可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也没想闹出人命啊!”耗子鼻青脸肿,全身缩在一起,哪里都疼。

  “谁指使的?”柳思翊冷冷问。

  耗子一惊,犹豫了片刻,这一说真的全完了。就在他思考的瞬间,柳思翊的铁棍伸到了脖子,抬起他下颚,那嗜血的眼神仿佛是殷红的,耗子真的怕了,说了不一定死,不说现在可能就会死。

  “是,是山哥!”

  “全名。”

  “我真的不知道山哥全名,只知道他叫青山,大家都叫他山哥。”耗子差点哭出来,早知道放把火会惹这么□□烦,多少钱他都不干。

  柳思翊关掉录音器,站直身体,果然还有指使者。她抬头看了一眼月光,雪夜可真美,可惜...

  耗子见她走神以为自己有机可趁,撒腿就跑,柳思翊却眼疾手快,扫腿踢去,耗子腾空还没摔下,短棍就落在了膝盖上,这一下柳思翊用尽了力气,耗子一声凄厉的叫喊,划破了宁静的巷子。

  腿骨尽碎,顿时动弹不得,他痛哭着,惨叫着,疼得几乎快失去知觉,旁边那个女的一直捂着耳朵,吓得不敢睁眼。

  柳思翊漠然地望着疼得打滚的他,冷笑:“大猫在哪?”

  耗子疼得说不出话,满眼泪水。他见柳思翊瞄向自己另外一条腿,忙说:“我说我说,在平四路四季足疗馆。”

  柳思翊缓缓收起伸缩棍,别入腰间。她用绳子将耗子捆了起来,对旁边女人说:“报警,说这里有个纵火犯。”

  那女人不敢不从,当即拨打了110。打完电话,柳思翊终于肯放她走,那女人连滚带爬,不管耗子死活赶紧逃命。

  柳思翊临走前又看了耗子一眼,才消失在长空月色下。

  路边的树下,停着一辆摩托车,柳思翊摘下帽子,长发披散而下。冷月拂过脸上,依旧寒若冰霜,她换上头盔,向下一站驶去。

第70章 伤人伤己

  宣安的夜生活, 在夜幕低垂后正式上演。平四路像一座不夜城,酒吧一条街,足浴房的门口都亮起了灯。

  大猫有个“女朋友”,是足浴店的老板娘,平时有事没事都往这跑, 最近赚了一笔钱还想把店扩大。

  在足浴店快活之后, 他哼着小曲准备下一场,插着裤兜往停车场走。那是一座待建的空地,无人管理, 大猫嘴里叼着一根烟,悠哉悠哉地找到自己车。

  突然,一束强光射了过来,他被刺得睁不开眼,忙用手遮住。摩托车的远光, 一闪一灭, 对着他照。

  “你他妈谁啊?”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慢慢走来, 她身形高瘦,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直到看清来人手里拿着伸缩棍,大猫才感觉自己遇到麻烦了。

  他反应也快, 打开汽车后备箱抽出一把砍刀来, “别给老子装神弄鬼, 老子对头多但谁都不怕。”

  寒风扬起柳思翊的长发, 她背光站着, 看不清脸,只有那只晃来晃去的伸缩棍,格外醒目。

  “火是你放的?”她声音冷咧,如同千年寒冰,听着让人瑟瑟发抖。

  “放屁,我没去过那酒吧。”刚说完这话大猫就觉得自己说漏嘴了,柳思翊眉眼微扬,很好,不打自招。

  大猫忙改口:“你谁啊?酒吧着火关我屁事。”

  “来送你去陪耗子。”柳思翊说罢挥棍而去,大猫经常打架也有几下,拿出长刀出来抵挡,勉强跟柳思翊过了几招。

  他感觉来人不怀好意,招招下手都狠,他也不再留情,右手握刀砍去,左手趁机抽出腰里的小刀向她刺去。

  柳思翊动作更敏捷,她身体微弓,匕首在小腹前划了个空。她反手捏住大猫手腕,往他肚皮割去,把他衣服破了一个口子。

  大猫吓出一身冷汗,就在他走神之际,柳思翊一脚踢在他的命门,随着一声惨叫,她将伸缩棍轻轻一转,卡着长刀用力回扣,大猫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对着自己胸前就是一下,只感觉一阵凉意袭来,前胸衣服渗出了血。

  “啊!”大猫惊呼一声,倒在地上,下肢胸口疼得难以言说,他惊恐地望着柳思翊,连一句求饶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要死了。

  柳思翊走到他跟前,冰冷的眼神平静却带着杀气,此刻的她对大猫来说就像地狱里的索命鬼。

  “山哥全名叫什么。”她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大猫拼命摇头,柳思翊没有逼问,她只是站起身俯瞰他,那股寒冷的漠视,让人十分不适。

  她瞥向大猫的伤口,忽然一脚踩了上去。

  “啊啊啊,疼疼。”

  沾着雪的脚底压在被割破的伤口上,雪渗进刀口,大猫疼得嗷嗷叫。柳思翊微微弯腰,冷冷说道:“我不喜欢说第二遍。”说罢脚下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我说我说,山哥本名叫乔青山。”大猫原本捂着伤口的手只能抱着柳思翊的脚减缓施压,伤口虽然浅,被这么一踩血流不止。

  柳思翊没有善罢甘休,接着问:“他在哪?”

  “我不知道,山哥早就不跟我们一起玩了。”

  柳思翊扭动脚踝,血沾到了鞋底,伤口仿佛裂开了,大猫绝望地惨叫,甚至想叫救命,可惜四周无人,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真的不知道,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啊,山哥只跟我们电话联系,打钱也是手机转账,我们见不到他的。”大猫急得啜泣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