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第178章

作者:蓝色青花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GL百合

  然而她刚好完,外面贴着蚌壳剐蹭拥挤的怨灵越来越多,好像哪里紧贴着你的头皮似的响起了一层用指甲悄悄挠门的声音。梅思萼紧绷的神经简直完全受不起挑逗,顿时两眼一翻,当场挺成了一具干尸。

  这姑娘先被吓没了,梅笑寒淡定地飞身而起,一剑挑开她面前刺爪的怨灵,低头看了一眼:“都吓晕了?”旁边剑风凌厉的梅花阑没说什么,扫袖将梅思萼送到了身后的屏障之内。能抵御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这会儿已经从两只手可数变成了一只手,裴熠浑身上下都被抓出了可怖的血污和长痕,动作却勇猛无前地丝毫未停,一点儿都没有要退的意思。

  庄清流抽空转头环顾了一眼——发现这会儿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祝蘅在挨揍。被怨灵几欲挠花脸,还暴躁得不肯收手。

  梅思霁身上的符咒已经用光了,剑芒也不再雪亮,越来越黯淡。整个人也有些焦躁起来,一剑劈出去的时候,差点儿扑空。庄清流立马注意到了,很快瞬掠过来,手掌在她后背一撑,低声道:“不要慌。苟住,我们能赢。”

  她宁愿在这种关头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这姑娘体内,也没有将她直接扔进屏障里。因为这次的经历如果扛下来了,这姑娘一生都会有所受益。

  最重要的是,这个目前最有希望的叫梅思霁的姑娘如果能早日练出来,那梅花阑就可以早点退休,陪她去快乐地游山玩水了。

  梅思霁心里虽然有什么情绪涌动了起来,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槽道:“庄前辈,你到底为什么总说话这样!”

  “我怎样了?”庄清流反过来批评道,“你这孩子,对长辈怎么总没一点儿尊敬呢!”

  梅思霁没再理她,一把抹掉脸上溅到的血后,就脸色坚毅地再次提起剑,奋力地扑杀了出去。一小部分在屏障内躲了一会儿的人喉咙轻轻动了动,静静看了外面一会儿后,又悄然地重新握起兵器,走出屏障返了回来。

  有了第一个人的悄悄站出来,这样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逐渐越来越多,零星的几道刀剑抵挡声很快又越来越纷杂响亮起来,所有人拼杀得越来越忘我,动作越来也勇猛奋力。就这样小半个时辰后,很多人因为灵力削弱而怯懦下来的心莫名得开始坚不可摧,那些原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的怨灵潮涌也毫无意外地被砍杀殆尽。

  梅思霁因为从庄清流那里获得的一波灵力简直比她之前所拥有的灵力还要汹涌澎湃,于是整个人快杀成了人来疯,再结束时还觉得不过瘾地飞身冲旁边的人大声道:“祝宫主,最后一只交给我!”

  这姑娘一点都没有察觉她摸到了公主的炸毛,祝蘅爆炸地划了她一眼后,冷冷划出弓弦:“不,我为什么!”

  已经从蚌壳边缘掠身回来的梅笑寒顺手把她捞走了:“好了,干不过,话还多。”

  祝蘅额角嗖嗖跳了起来,一身反骨的毛炸得更厉害了,落地就冲梅笑寒反训斥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看看自己一身的伤,逞什么能!”

  梅笑寒诧异地瞧了她一眼,收回手,神色中大有“你好好的竟然敢吼我”的意思。

  庄清流也转头故意批评道:“兰兰,自己没打过就没打过,你搞队友干什么。”

  祝蘅嗖一下转眼看她,见到庄清流给梅花阑温柔的包扎手法时,脸色一下就凉飕飕了几分,好似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言不发地就抱臂站在一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地用余光看。

  结果庄清流刻意忙完了才一副注意到她的样子,眼尾一扫梅笑寒后,哦了声,把瓶子递给她:“你没药了吗?那这个给你,还剩小半瓶。”

  祝蘅冷冷重复确认:“给我?就是直接给我?”

  庄清流眨眼道:“那要不然呢,你还想让我给你包扎吗?”她说着手上一翻梅花阑手掌,忽然道,“啊……这里也有伤。”于是嗖一下,又把药瓶收回了,冲祝公主不好意思道,“这些没了,小半瓶也没了。你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会没有药?你胡说,你瞎讲。”

  祝蘅愤怒地拂袖而去。

  庄清流真的不是很明白,她一个单身狗傲娇什么。

  旁边的梅笑寒果然看不下去地一瞧公主离开的背影,爬起来谴责说:“庄前辈,你怎么这样?”

  庄清流点头:“是啊。药贵。”

  梅笑寒伸手隔空一点她,刚准备过去找暴走的小公主,却一转身,眼前蓦地出现了一大团阴影。

  祝蘅居然悄无声息地去而复返了,并且一下嗖嗖嗖嗖嗖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堆药瓶子,全部摆在地上后,冲梅笑寒用前所未有的温柔手法将她按下地,两手搭在她肩上凝视道:“往哪儿跑?上药!”

  梅笑寒:“??????”

第145章

  庄清流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眼角弯弯地撕了片干净的袖子下来,让逐灵渗出泉水浸湿后,开始给梅花阑擦脸。

  偌大的白玉蚌内一时无人说话,大家都在三三两两地互相抹药和处理伤口。梅笑寒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祝蘅,又扫了眼满地的药后,先挑拣了一大部分起身,走到旁边儿把这些药分给了方才站出来杀怨灵的一些人。

  作为全天下医术最好的人,公主如此炫耀自己药多也不奇怪。

  祝蘅:“……”

  一般修士外出的时候,随身携带的乾坤囊里都会装有一些基本会常用到的药,但肯定是没祝公主身上这些好的。梅笑寒有些手酸地揉着手腕返回来后,才冲公主很有道理道:“学会没,以后要是有好东西要么捂严实了,要么就拿出来分给大家都有,要不然你下一瞬就挨打。”

  “……”祝蘅翻她一眼,很快手上嗖一勾,这回把人强行按到地上,从头到脚的伤口都没漏过的利落涂了一遍药。而且本来是涂着涂着,还要抽空挑衅凉凉地扫一眼旁边的庄清流的,可是到了后来,这个从来没有半点耐心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无声专注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也放轻了许多。

  梅笑寒坐在原地不动,目光安安静静地落在祝蘅大部分时候都低垂着的睫毛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地大大方方看了一会儿后,伸手抵住她的肩一旋,道:“好了,该你了。”

  公主绝不会承认地从半跪地的姿势站起道:“我没有受伤。”

  梅笑寒将她压回去,一指背心:“这里。”

  祝蘅额角又要活泼跳起来了,被她按得吧唧一个趔趄,才冷冷转过头,往后看地一瞥问:“所以呢?我要维持着这个跪着的姿势让你上药吗?”

  “啧,瞧你,好几百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几岁的孩子,不想上药就不想上药,找什么理由呢。”梅笑寒不由分说地将她后背的衣服滋啦撕开了一点儿,挑向两边端详了一下伤口。确实是没多大点儿划痕,习惯了放着自己也能好。

  祝蘅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简直快要原地爆炸,刚准备要翻脸骂人,就听梅笑寒的声音从背后平缓地响起道:“伤口不大是不大,但多多少少都要处置一下,我爹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是因为有一次独自入深山,去追除一只异变了的走尸王失了手,当时无人为他除背后自己够不着的尸毒伤口,所以死了。”

  祝蘅要蓦地起身的动作忽地停了下来,好像感受到身后的人也无声换了个姿势,半跪了下来,同时有些微凉的手指按到了她伤口发烫的边缘处。梅笑寒语气很平静地继续道:“他当时背心的伤口,其实也只有指甲月牙那么大一点儿,后来尸体被送回家的时候,我看了一眼。”

  祝蘅有些忍不住地转头,在静谧跳跃的火光下看了一眼身后人的脸,有些蹙眉地低声问道:“当时他为何不喊人帮忙?”

  梅笑寒忽然瞧她一眼,笑起来动作利索地三两下压实药粉,然后合回祝蘅衣服边缘起了身,又随意坐靠回了玉蚌边缘的墙上,才道:“我们公主,你当谁都能跟你一样能瞬移地穿梭来去呢。他当时是燃传讯符传了讯,但也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又交代我们之后赶去哪里收尸罢了,因为相隔太远,我娘带人日夜御剑赶去的时候,他一只脚都被蚂蚁林虫啃完了。”

  祝蘅沉默地听着,还没说话,这时,边角处不知道哪个门派窝着的一个不起眼的杂毛嘀嘀咕咕道:“我说……不管要聊什么,你们还有充足灵力的这些人,能不能把白玉蚌催动得走得更快一点啊,有什么话我们出去了再说,这里这么危险,而且我从昨天起就开始没吃东西了,先……啊救命啊!”

  一声猝然的巨大扑通声响起,祝蘅随手把他掀上了蚌顶又狠狠摔到了地面,然后余光分都没往出分一缕,只是起身盯着庄清流道:“你没感觉到吗?”

  庄清流目光沉沉地看了外面一眼:“感觉到了。”

  有人紧张地啊了声,缩着身子扭头问:“怎么了?又有什么东西来了吗?”

  由于方才抵挡怨灵时没有出手,这半天一直也不好意思出声的秋宗主这时睁开眼睛,维持着打坐调息的姿势镇定道:“别乱,不是有什么东西来了,而是……白玉蚌停了。”

  “停了?”许多人猛然扭头去找外面果然已经斑驳不动的树影,一人声音有些慌乱道,“果然停了!怎么回事?大家的灵力都已经彻底被吸完了吗?”

  秋宗主也声音发低道:“不是灵力……是我们要穿过的屏障出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梅花阑没有多听一些人七嘴八舌地又嘈杂起来,当先抵着剑起身,似乎想要出去查看。庄清流却若有所思地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注视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道:“别出去。”

  裴熠眉头拧得很深地望着外面,紧接着持剑站了起来,道:“可是不出去查看,我们就破不了这层阻碍,更出不了桃花源。你们先等在这里吧,裴某先出去看看。”他说着,就毫无畏惧地大跨步走了出去。

  庄清流却一抬手,又把他不由分说地拉了回来:“说了不要出去。”

  裴熠不赞同地转身蹙眉:“可是……”

  “没什么可是。”庄清流目光忽一调转,转而看向正在四周边缘催动玉蚌的一拨人,抬手重新指了个方向,道,“转往那里走。”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那个方向是哪里,还有别的地方能出桃花源吗?

  只有梅笑寒和梅思萼几个之前进来过一次的人转头往外看了一会儿后,发现庄清流所指的,是坐落着那个神秘祭坛的绿洲的方向。

  没等秋宗主沉吟着开口问话,祝蘅忽然眯眼冲庄清流确认地问:“你要带他们去哪儿?”

  庄清流先是没出声,接着又看了祝蘅片刻,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兰兰,别那么暴躁,就是去周转一下,不会待太久的。这不是没办法了么。”

  祝蘅压着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本来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出口。

  关于这两个人有时候的样子,别说旁的人,梅花昼这几个梅家人偶尔也是看不大明白,所以一时之间,原本要出声都悄悄不敢出声了,秋宗主面色复杂地摩挲了一下剑柄后,转头小声吩咐道:“都动起来吧,就这样做。”

  庄清流倒是没觉着有什么,语气寻常地继续转头道:“现在不要再分成几波了,所有还有灵力的人一起催动,能挪有多快就多快!”

  反正已经在里面消耗如此之久,仅剩下的灵力再不用也要被凭空地吸没,所以听到她的吩咐,无人有异议,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调转灵力,开始参与玉蚌的催动。一时之间,白玉蚌动得飞快,外面的婆娑树影几乎连成一片地飞速后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玉蚌动起来跑走的一瞬,刚刚从晕厥中转醒的梅思萼眼角自然一闪,似乎看到漆黑的夜色之中,原本堵住的屏障口有什么巨大的黑影也忽然动了,追了上来。

  然而等她蓦地爬起,仔细揉眼去看的时候,身后的夜色又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旁边一直负责看着她的梅思霁道:“醒了?”

  梅思萼长长呼了一口气,拍着心口道:“吓死我了。”虽然从小到大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梅思霁还是有些无语,没好气地掰开一张饼,丢过去半张道,“吃吧。”

  梅思萼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想要转身过去,先跟庄清流道个歉。然而她刚一转头,却发现这个庄前辈也掰开了一块儿点心,先给钻在怀里的梅思归喂了一点,然后又动作自然地将半块喂给了梅花阑,梅花阑也动作自然地稍一低头,就着她的手指吃了,唇瓣似乎还抿到了一点喂她的手指,然后将手中自己刚喝过的水袋又递给庄清流。

  “……”梅思萼一张脸蓦地发烫起来,连忙唰拉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

  梅思霁顺着她的视线悄悄转头一瞬,也好像被烫到了一样,哗啦又转回来,冲梅思萼欲盖弥彰道:“你脸红什么!”

  梅思萼伸手指她:“你脸更红!”

  两个人在这儿可爱地大声互相指,旁边的一些人自然也听到了,梅笑寒甚至忍不住地瞧着两个小鬼笑了起来,祝宫主则是抱臂翻了下眼。其余一些正常的有着心思的修士都不会关心于这样的事。而是纷纷苦苦思索,一身灵力在这里面没有了怎么办,毕竟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庄清流更是并不在意周围那些明里暗里投过来看两眼的视线,好像实在有点困了,总是不自觉地歪身靠着梅花阑,梅花阑也旁若无人地伸手将她往怀里抱得更深一些,以便让她靠得更舒服。

  一旁的裴熠一言难尽地吃了点随身携带的水食补充体力后,实在看不下去地稍微转眼,冲庄清流道:“……你能否坐直一些?”

  “不能啊。”庄清流头都没抬地拒绝他,“我是花精,没有骨头。”

  裴熠:“……”

  外面山影的轮廓在交替变幻,一群人也渐渐吃了点东西,精神有所恢复,裴熠支单腿膝盖坐靠着蚌壁,有些蹙眉道:“你之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

  他话落,本来维持着打坐姿势不好出声的秋宗主也转了过来,虽然方才的话没有听完,但基于这次桃花源追剿的经历,他心底已经做好了不祥的预感铺垫。

  果然,庄清流悄然掀开眼,仍旧窝在梅花阑怀里,语气十分平静地冲他们道:“有能力在短短时间内炼化数千的怨灵,又有能力封锁这里的屏障,最重要的是,能随意催动这里数十万灵剑为他所用的人——你们猜他是什么身份?”

  若说前一句还让所有人脑海中开始自动浮现能够办到这件事的几个人,那么后两句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则仿佛一道惊雷蓦地炸响了。

  秋宗主声音有些压抑地抖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庄清流平静环顾着他们的表情,道,“仙门中无论大小,一个宗门都绝对以宗主为尊,也就是诸位这些普通修士手中的灵剑,除了你们自己可以催动,你们的宗主也是可以随意催动的,在关键的时刻,可以用来快速调动组成剑阵。这是因为不光人,剑也认主。而在仙门传承中,这种认主往往伴随着血缘的传承,也就是说如果你们茂陵秋氏满门弟子的剑都认你秋宗主,那么这些剑毫无意外的,也会认你的子子孙孙。包括各家祖传仙府内的一些阵法屏障也是这样——认主。”

  所有人后背都毛骨悚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裴熠也不由坐直了一些,屏息低声问:“直接说,这个假的虞辰岳到底是什么人?”

  庄清流看他一眼,一字一句道:“他就是这个桃花源的主人,这些剑的主人,上修界之主的——后人。”

  巨大的白玉蚌内一片死寂,连裴熠都不吭声了,可想而知这件事简直有多让人觉着震惊和荒唐。可同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又有多合理,因为正是如此,所以他才会把仙门百家的人都骗到桃花源来杀。

  包括梅花昼在内的一些梅家人,脸色也稍稍暗沉了几分。

  庄清流给他们充分反应和接受的时间,一时并没有继续出声。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宗主声音沙哑道:“可是我不大明白,他为何……为何要将我们骗到这里面来杀?杀了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今堪堪能选出统领仙门的人,果然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庄清流几乎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地望了这个秋宗主一会儿,才在梅花阑肩上低转了一下头,微微挪动地换了个姿势,道:“还能是什么目的,以我的名义将你们骗进来,又以我的名义将你们一网打尽地全部杀死在这里,外面的人谁会知道真相是什么。而仙门百家如今再死了你们,他就可以以独一无二的身份出面,以追剿我的名义彻底真正的统领仙门,将所有的权利都攥在手上,无人再能于他抗衡。仙门无论是名义还是实际,被他大一统都很简单了。”

  当真是狼子野心,可是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居然真的只差一步就确实会变成庄清流所说的那种局面,居然真的会被那样一个将他们玩得团团转的人得手。秋宗主一时之间被说得悲愤交加,满心即是急怒内心又悲凉,简直说不出话。

  这时,不远处有另外一个这几天才仓促上任的宗主攥紧了手,也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道:“可是虞氏……这个假虞辰岳近几十年来,并没有显露出这样的意图。”

  他话落,庄清流还没开口,梅花阑却忽然出了声:“并非如此。”

  由于她向来极少开口说话,更遑论是在这样的场合公开出声,一众人立时都有些意外,纷纷将目光转投向了她脸上。梅花昼也有些意外地听妹妹道:“二十年前表面装作无意于向故梦潮派遣弟子求学,暗中觊觎鼓动众人的是他;早在仙门百家发现故梦潮之前,已多年派遣船队出海寻找试探的是他;这二十年来,一直多次试图去解开故梦潮已封结界的也是她。”

  梅花阑语气十分认真道:“包括当初跟大川后氏学习炼化怨灵之术,从故梦潮偷出灵兽灵植培养妖裔,大半年前虞氏一事中用头献祭的那个费公子,后来兰氏之事中帮助兰颂潜逃的那一枚刻有传送符的叶子,故意将桃花源这个隐秘所在暗中透露告诉给季无端——这些种种件件,很多事,都是他一手操控。”

  她话音落下,本来死寂一片的白玉蚌如同沸腾的滚油,一下到处炸溅了起来。

  其实何止这些明面上仙门百家都知道的事情,还有许许多多的可追溯的东西,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比如自从庄清流从碧波粼之湖重新活过来开始,暗中派出围堵剿杀她的人,就是虞氏最多,只不过明里暗里都被祝蘅和梅花阑收拾了。

  又比如当初二十年前,庄清流几乎将仙门的宗主都杀了一遍,可最后只有虞辰岳一人安然无恙地活着回来了。

  还有挑唆梅家被攻占一事,大川后氏的修士中就隐约疑似藏着许多虞氏修士的面孔。

  再者就是最近大半年以来的百家渐渐奉迎于他之事,所有的宗门都是在背后一点点改变立场和态度,而稳稳将一切把控在手中的虞辰岳玩弄权术,千面算计,万面玲珑,太多太多的宗门和发生的事情,都跟他的挑拨和算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