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性由你 第161章

“我身材怎麽了？都这年纪还能保持这麽好的身材，你还哪不知足啊…”老爸笑回老妈。

“哎哟…多久没照镜子了…你也真是…”家门被撞上，隔挡住父母清早的抬杠话题。

老爸老妈的聊天声渐远，又不知过了多久，昏睡的志远才自然醒来。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翻滚下床，昨晚音乐听到一半便睡著了，连衣服都没脱，再看那两根长长的耳机线还缠在身上。志远把闹表拿到眼前一看，十点半！还好…

窗外阳光大好，这麽快就雪过天晴了。

志远爬站起，微眯著眼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刹那占满整个房间。有日光照耀，工作了整夜的路灯总算可以休息。薄薄的积雪已被扫成一堆一堆，路灯没有改变，可昨晚路灯下守站的人影已经不在。

[志远我会一直在这等你！！！等你愿意见我为止！！]

哼…骗人的谎言…他又不傻，怎麽会等一个晚上，况且还是为我这个被他看不起的人…

志远叹了口气慢悠悠走到洗手间洗漱，不老实的他叼著牙刷跑到阳台查看累积废品的情况，旧报纸，饮料啤酒瓶罐已被装好大兜小袋。前期工作已被爸妈做好，後期工作就交给我了。

一顿丰盛的早餐过後，志远拎著大兜小袋下了楼。卖掉手中沈甸甸的废品，怎麽也能换回一本游戏杂志的钱，正好新一期这两天出。

楼门外积雪耀眼的白光射进昏暗的楼道，志远皱眯著眼迈下最後一层台阶，当他刚要踏出楼门突感肩膀被一只大手从後拍按住。

志远睁开眼好奇向後望去。

“志远…你终於愿意见我了？谢谢…”高大的身影不知从哪冒出，他颓废的脸正展现欣慰的笑容。

有多久没这麽近看过他？望著如此清晰站在眼前的他，志远已被打乱的心更慌得厉害。他比昨晚看到时还颓废憔悴，脸色苍白不说，黑眸还布满血丝，生起的胡茬又长了一小截。

难道他昨晚没睡？真在这等了整整一夜？只为…见我？

“你…还好吗？那天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见志远一脸惊诧，杨絮抓紧时间解释。

“你不就想澄清药不是你下的，你是无辜的麽？我都知道了，是我太自以为是把你误会了，我得谢谢你…”志远平淡的语气充满讽刺，话闭冰冷地转过头向楼门外走去。

“志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那天我说的都是胡话，对不起伤害了你…你千万别当真啊！”杨絮紧跟志远走出楼门。

“我不记得你说过什麽，我还有事，请你别妨碍我。”志远攥紧大兜小袋加快脚步。

“志远！我那天说的话真是无心的！当听你说和我成为朋友都是因为威哥，我真的很难过...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才说了那些话…我很後悔…这麽多天我清楚地想过…现在终於肯定、知道我要说的是什麽…”杨絮见脚步越来越快的志远根本无心听话，心中的信念反而却更加坚定，他慢慢握紧双手，扯大嗓门叫道：“志远你听我说！”

雪後空气格外清新，缕缕寒风轻穿过楼群，吹落枝头残落的条条积雪，三三两两的老人及妇女拎著菜袋边谈边走，不时向两人张望。

志远瞟了眼身旁经过的老人妇女，把头垂得更低。

不想见到你，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就这样算了吧，放过我，别再折磨我了。

“我喜欢你！！！！！”杨絮坚定洪亮的表白随寒风在楼群中环绕。

志远倏地停住脚步僵在原地，经他身边走过的老人妇女吓得有的险些滑倒，有的差点扔掉手中菜兜。她们惊诧望向站在雪白街道中央，身穿黑衣的高大颓废男孩。

“志远！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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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远我喜欢你！！！”

我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你我的真心话。

杨絮望着志远僵愣的背影慢慢靠近，“志远…以前是我不对，经常不走大脑说出一堆胡话伤害你，其实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很在乎…”

“啪”的一声，志远双手拎的大兜小袋掉了一地，他头垂得更低，肩膀不住微微颤抖。

杨絮心疼望着志远可怜的背影，心中更不是滋味。即使是被认为坚强的男生，在经历这么多刻骨铭心的身心伤害后也无法再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好不容易化结成疤的伤口却被不知情的自己一再挑破。殊不知自己随口而出、轻如鸿毛的话对深受打击的他来说却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创。为什么自己这么迟钝，在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后才发觉喜欢他…！

好想紧紧从后抱住冷风中无助的志远，温暖他受伤的心。杨絮又向前迈了一步，慢慢抬起手，“志远…把我以前说的那些伤害你的话都忘了吧。从今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任何伤害…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每次都会开心很久，我…”

“住口！！！”志远猛然转过身，抡起攥紧到发痛的拳头挥打向没有防备的杨絮。

杨絮冻得麻木的脸突然钻心一痛，黑色的刘海半遮住流露平静的黑眸，被打得偏侧的脸火辣辣的刺痛燃烧，口中有湿液在流动。

“你说够了没有！？你侮辱嘲笑我的还不够吗！？现在又变着法到大街上来羞辱我！！你怕所有人都不知道么！！”志远喘着粗气怒骂，他发红的眼底浮动一层水汽，身体因愤怒而颤抖。

杨絮迟缓转过肿起的脸，微微张开裂痛的嘴唇，语气平缓，“我没想羞辱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喜欢你…”

“你闭嘴好不好啊！！！我不想听！！！”气急败坏的志远又给杨絮肿起的俊脸狠狠一拳。他的心在颤抖，落下的拳头抖得更厉害。

杨絮踉跄着退了两步，手始终垂在身体两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随便打吧…我不会躲的…不过，不管你怎么打我，我喜欢你这个事实都不可能变…我就是喜欢你…”话闭，一条血丝跟着淌下唇角。

“你说过什么我早就忘了，用不着你说这样的话来同情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走！！”杨絮的话语越是镇定沈稳，志远心里越慌怕得厉害。

“我是真心喜欢你，根本不是同情怜悯…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感到亲切、开心！！你关心我的时候我就是发自内心的幸福！你还记得我回学校你在车站给我买的百事吗？那瓶是我有生以来喝过的最甜、最好喝的百事！只要你开心，我都会觉得开心…我…”杨絮黑眸闪烁，心底抑制不住回忆愉快往事的激动。

“我是男生！不是女生！！你和我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你把同情和喜欢搞错了！！你别在这胡言乱语了！你…你不走…我走！！”志远紧张的心提到嗓子眼，再听下去他一定会疯掉。他慌乱地扫了眼站在不远处拎着菜袋看呆的几个老人，忙转过身去拣自己丢在地上的大兜小袋。

“我没有搞错！！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志远！”杨絮一把拉住志远的手腕，生生将他拽回面对自己。

志远温暖的手腕被杨絮冻得冰冷没有温度的手攥住犹如环上一层冰圈，冰冻的寒气渗入皮肤窜流至身体各处。“你还没挨够打么？！”当志远抬眼看到杨絮严肃认真的样子时，抬起的拳头不知为什么却不忍落到那青肿狼狈的俊脸上。

“你想打就打吧，我说过了，你怎么打我喜欢你的心都不会变。我知道你以前受过的伤害，所以即使你不接受我…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我只想把心里想的告诉你！让你明白！！我在乎你说的每一句话！你不喜欢我染头发，不喜欢我穿得吊儿郎当，我都改了！！你说我自大自恋，我承认…那是以前不成熟的表现，我不会再看重那些虚荣的东西！我会为你变得成熟稳重！！所以我更不想因为上次的意外失去你…”杨絮情绪激动，握紧志远双肩表达心中所想。

“你放开我！要怎么改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你别再烦我了！！”志远大脑已乱得一塌糊涂，心真的快跳出嗓子眼，双颊不知是被寒冷的空气冻红，还是因杨絮的真情告白而羞红。他现在只想逃避，头脑发热的他已不能冷静思考。志远发疯一样用尽全身气力，拼命挣扎推开杨絮，转身抓起地上的大兜小袋，顾不上雪地的湿滑，头也不回快速朝远处跑走。

“志远！！”杨絮刚要去追，谁想却被一旁驻足多时的几个老人拦下。

“哎呀孩子，你表现得真不错啊！”慈祥善良的老奶奶笑容可鞠，说话慢条斯理。

杨絮急于去追志远，匆忙对老人笑笑，眼见志远的身影就要在视线中消失。

“孩子，你是哪个话剧团的呀？这演得跟真的似的啊…哈哈。”另位老人语速缓慢，边说边竖起么指赞扬，“我外孙在他们学校剧团也经常演出，在家没事就给我们表演练习…他演总缺少感情，你比他有天分啊，奶奶我看了都有点感动…下次我得跟我外孙好好说说…”

“啊？”杨絮完全听傻，怔怔望着拦在眼前，穿得厚重的几位矮小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