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吞噬 第23章

作者:天堂的欢愉 标签: 近代现代

重重“咳”了一声,抛开先前的尴尬,徐骁马上进入状态,“首先,戴鹏是个男的,不会轻易被控制住,如果他当时真的像你一样反抗,现场或身上也会留下和你模仿时类似的痕迹,比如被打翻到地上的东西,衣服有过度拉扯的痕迹等等,然而真正的现场并非如此,所以你推理的起点就是错误的;其次,极度亢奋下怎麽可能突然想起中途戴套?按照你的推理,那时被害人还在挣扎,想要做到一边戴套、一边控制被害人且没有暴力攻击很难吧,别忘了在刚才那个场景你是没有反抗的。”

不知是不是剧烈运动帮飞鸟疏通了全身血液,往日苍白的脸上竟染著一层红晕,一键启动後不仅眸子里充满了少有的神采,连语速和音调也恢复了正常。“你说的第一条,如果当时现场真有打翻的东西,只要犯人有时间收拾是很容易整理的,毕竟除了当事人谁都不会注意物品特定的位置,除此以外,现场没有反抗的痕迹,这证明凶手和被害人身型和力量有很大差距,他几乎是瞬间控制住被害人的,如果在紧张慌乱中,凶手把被害人的口鼻一并捂住,很有可能导致他短暂窒息,这样推理下去,就可以解释你质疑的第二点,在被害人呼吸不畅的前提下,他躺在床上挣扎和反抗的力度会变得很弱,这时凶手就有时间戴上避孕套,在被害人半昏迷的状态下将其强暴,并在高潮时杀害他,死者指缝里的纤维也许就是在最後拼命反抗时抓下的。”

仔细琢磨飞鸟的分析并非全无可能,徐骁顺著他的思路继续道:“不管怎麽说,戴鹏和凶手一定是认识的,否则不可能让他进屋,戴鹏死时穿著浴衣,你这麽肯定地排除B男,难道怀疑凶手是C男?另外,在刚才模仿时,为什麽犯人产生强暴动机是从浴室开始的?”

“我从浴室开始,是仔细研究过你本子上描的指纹点。”飞鸟带徐骁回到自己卧室,指著墙上某张手绘简易图道:“死者家里的指纹很多很乱,但浴室里的指纹都是他自己的,其中一点我觉得比较可疑,喷淋的开关留有指纹证明他有洗澡,如果是淋浴一般来说迈进迈出就可以了,根本碰不到低矮的浴缸内侧,如果在泡澡,起身时会借助双手的支撑,但问题就在只在浴缸内的外侧边缘发现反向的清晰指纹,所以我断定这是洗澡後印上去的,而且洗手池边缘也有几枚指纹,这就是被害人被犯人拖出去时挣扎留下的痕迹。”

“不一定吧。”徐骁立刻摇了摇头,“我觉得这并没有什麽不妥,戴鹏完全可以在B男找他前洗过澡等著,两人更有可能在浴室就做了,浴缸内侧留下的反向指纹和洗手池边的指纹……那种简单的後背式做爱姿势你应该能想象的出吧?为了承受身後重量找东西借以支撑很正常啊。”

“你已经被B男局限了思路,之前我就说过,死者衣服的状态是被强暴的,因为两人如果真想做爱,不会这个样子,即便分手。”看徐骁刚要反驳,飞鸟又道:“我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C男是否和我认定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我们查了,那个C男是五层住户的男友,他自称二十二日晚按错电梯楼层,後来走安全通道下了两层。虽然有女友作证,但还是不能完全摆脱嫌疑。”

望著满墙贴纸陷入沈默,半晌後飞鸟才点了点头,“这样看来……他确实不是我推测的凶手。”

“你为什麽这麽肯定?”徐骁更加疑惑,事到如今不是B男也不是C男,“那你说的凶手到底是谁?”

看了眼徐骁又回到浴室,飞鸟指著门後浴缸一角道:“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在死者家,发现浴缸虚掩的那块砖麽?”

徐骁皱起眉头,慢慢抬高了下巴,“所以……”

“凶手就是住在戴鹏家楼下的那个人。”

19、雄性吞噬 之 隔墙有眼 (18)

飞鸟的奇思妙想确实给了徐骁启发,虽然推理过程有些牵强,但在继续审问孙少敏的同时,他也留意起住在戴鹏家楼下的那个人。说来十分不巧,从调查这起案子开始,徐骁始终没有见过住在戴鹏家楼下的这个邻居,他依稀记得接连几日那扇门上都贴著催缴物业管理费的通知单,当时敲门更是无人回应,後来查出孙少敏就停止了对邻里的暗访。

从飞鸟家离开後,潜意识驱使徐骁到六层看看,他步行至楼下,感应灯闻声亮起,环顾过四家住户的门口,曾经贴在两户门上的催缴单已经揭去,其中就有戴鹏家楼下的这个邻居。徐骁并不急於敲门,他看了看表确认了现下时间,晚上九点零五分,不早不晚,而後又定定站了一会儿,模仿著飞鸟曾经做过的样子仰起头颅向房顶望去,楼上便是被害人住的地方,如果门後的人是真凶,那麽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麽呢。

数声敲门过後,门内才有响动,就在徐骁猜测里面是否住著和飞鸟同样古怪的人时,门打开了。面前的男人三十来岁,身高适中,却十分结实,相貌一般,看上去老实巴交。

人面兽心的罪犯徐骁不是没见过,外貌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层面具,谁知道扯下後里面隐藏的会不会是一张血盆大口。

在看到徐骁亮出证件後,男人细小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轻微咳嗽了一声。

“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协助警方调查本月二十二日晚这栋楼七层发生的一起凶杀案。”

男人留的门缝很小,里面光线昏暗,很难看清家中布局,徐骁只好把视线又转回到他身上。

“我听说了……那人好像就住我家楼上,那晚的情况不清楚,因为我前天刚从外城回来。”毫不避讳徐骁的审视,男人一五一十地回答。

“哪个城市?多长时间?”

“去了好几个城市,E城、F城和D城,差不多半个多月,因为不久前辞职了,有时间就出去走走。”男人垂下头,看上去辞职对他的心情影响不小。

“有一起同行的人吗?”

“只有我自己,咳!咳……”话未说完,男人忽又干咳起来。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嗯,回来後就病了,这些天一直在家休息。”

男人结实的身板不像轻易染病的人群,徐骁点点头,从本子里掏出戴鹏的照片,故意举到他眼前,“这人眼熟吗?”

“这个……”不知是不是照片离双眼太近的缘故,男人瞳孔不适地缩了缩,“不认识。”

“这就是住在你家楼上的被害人,从来没见过吗?”徐骁加重语气,仿佛在给男人施加压力。

“没有。”

否认过後是一阵沈默,徐骁目不转睛盯著男人,直到把男人盯得避开目光才收回照片。“你是这间房子的租户还是房主?”

“租户,住了有四个月了。”

“房子住的还好吗?有没有什麽不满意的地方?”

“呃,还不错,怎麽了?”男人怔了怔,有些不适应徐骁问话态度的转变,刚刚还是咄咄逼人的刑警怎麽转眼就变成了热心的房东。

“因为听周围邻居反应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而且经常有管道漏水现象,楼上被害人的家中曾经发生过漏水现象,应该有影响到你家。”

慢慢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年轻刑警,男人顿了顿,若有所思道:“嗯,确实有这种问题,不过在我搬进来以前就修好了,我住了这麽久还一次都没发生过。”

“是哪里漏的?”

“听房东说是厨房。”

徐骁“唔”了一声,表情较之前和善了一些。“可以给我看你的身份证吗?”

“呃,哦,好,稍等。”男人一连发出几个感叹词,好像不太情愿,却又没有办法。

在男人进屋取证件的时候,徐骁轻轻把门推开,不再是从缝隙里窥视内部,半敞开的门口几乎将客厅一览无余。昏暗的空间里,物品摆放的杂乱不堪,那种混乱和飞鸟家的还不一样,整间房子里弥漫著低级肮脏的感觉。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男人出来,正当徐骁想进去一探究竟时,男人忽然出现了,就在他晃出来的瞬间,徐骁好像看到他刚摸完下体。接过男人递上的身份证,徐骁一边抄记,一边简单询问了几个有关他工作的问题,然而余光中这个浑身放松的男人竟又在无意间碰弄著下体,动作虽然不是出於情色,但在他人面前抓挠也十分不雅,如果不是瘙痒或不舒服到一定程度,一般都会选择暂时忍耐吧。

翌日清早,徐骁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让小马代替他和吴楚恒继续审问孙少敏,自己则跑去男人公司单独调查。暂时隐瞒不汇报是有原因的,他可不想在没有获得证据前因为飞鸟的胡乱猜测而在同事面前丢脸,虽然见过男人後,他也觉得此人很可疑。

经过初步调查,男人昨晚的回答与事实基本吻合。冯圆,三十四岁,半个月前从本市一家货运公司离职。虽说自动离职,但据周围人反映他与同事的人际关系处理的并不好,因为过於斤斤计较,急功近利遭到大家的反感和排斥,久而久之才混不下去。关於辞职後到外城旅游一事,周围同事纷纷表示不知道,不过有人指出冯圆生性孤僻,以前接触中并不喜欢和别人外出游玩,大多宅在家中,下班後具体在做什麽谁也不知道。

从货运公司离开,徐骁没有直接回警局,而是选择再次回到社区的物业中控室,调出案发当晚至两天前的监控录像,虽然注意的侧重点变了,但并无收获,案发当晚门禁和电梯监控只拍到离开的孙少敏,并没有看到疑似冯圆的人出现,继续看下去,怀疑冯圆藏在家中的猜测被他四天後提著旅行袋出现在门禁入口的事实不攻自破,在戴鹏遇害期间,监控录像拍下了冯圆的不在场证明。

看了眼时间,正午十二点,虽然知道此时怪家夥在被窝里睡觉,但徐骁还是想告诉他,他猜错了,拨通飞鸟的手机,却迟迟无人接听,如果那个家夥关掉铃声和振动,无论再怎麽拨都听不到吧。而後徐骁不甘心地又开始发送信息,模仿著他的风格简短地写下[你猜错了]。

短信传出的同时,手机便接到来电,还以为飞鸟在第一时间回复过来,结果却显示著吴楚恒。好在没有急於向上汇报,徐骁把谎话编圆,说自己早上只是一阵头晕目眩,现在已经恢复了。

既然身体健康就不能再无端请假,赶在吃午饭的时间,徐骁只好先回警局。不过虽然飞鸟猜错了,冯圆有不在场证明,但徐骁心里仍觉得不踏实,他知道自己又开始习惯性地犯职业病。怪家夥昨晚的模仿表演,有关冯圆的调查都在脑中挥之不去,让他忍不住回想起案发现场的情景。

搜索记忆中可能遗漏的细节,他记得戴鹏家的光线很好,可躺在床上的人却冷冰冰没有了气息,屋子里抽屉被翻乱,床头虽放著一盒避孕套,但里面却是空的,因为自己当时迟到,到达现场後同事已经结束了采集工作,离开前他注意过浴室,还曾经感慨这麽小的空间竟会安放浴缸,然後便看到了浴室里和浴室外摆放了两双样式不同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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