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自地狱! 第75章

作者:疯疯疯爷 标签: NP 近代现代

杜九只听见这两个字,刑耀祖驾驶的车就嗖一下冲前去,先是把油门踩到底,再把刹车踩到底,随即猛打方向盘,一个摆尾重重撞上了对面三架并排的车辆。

金属撞击产生的巨响过后,杜九震惊了,他不明白刑耀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现在所有车辆翻的翻撞的撞。他咬咬牙,狠下心来,不去看那一堆撞变形的废铁,转身冲入幽黑的夜色里。

他不相信刑耀祖会死,既然如此,只要资料在他手里,就能把人换回来!

刑耀祖趴在方向盘上,意识一阵一阵的恍惚,满头的血糊住了眼睛,重得睁不开。他放松了一直紧按住腹部的手,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这颗子弹射得很深,几乎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中枪后就决定撞坏所有的车,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这么做!

一个优秀的军人,牺牲精神大于冒险精神,并且,刑耀祖不愿让杜九陪自己冒险。

天黑黑,夜深深,刑家宝蹲在草丛里喂蚊子,而草丛距离他哥家的大门只有十米远,自从前几天看到杜九以后,他就再没离开过这个小区。

反正他也没地方可去,就这么一直跟着杜九,远远的跟着,能看一眼是一眼。

今晚,他哥和杜九还有个不认识的男人一起出去时,他也跟上去了,可惜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的汽车,没多久他又垂头丧气地回到别墅门口蹲点。刑家宝把这片草丛当成了风水宝地,赖着不走了,因为杜九进出他都能看得到。

刑家宝把家里的平板电脑和首饰低价卖掉,一天只买两个饭盒,估计也够自己撑好一阵了,他知道这么做很幼稚,可幼稚就幼稚吧,他幼稚了二十多年,无所谓,就是这么继续幼稚下去,到死也不想变。

杜九浑身沾满血气的往前走,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历险,警惕性比平时高得多。他在门前的台阶上站住了脚,拔刀,杀气凛然地回过头去,低喝:“谁?出来!”

第五十一章:牺牲精神(中)

刑家宝推开自家的门,腿一软,脱力地跪了下去。

他在从草里蹲了大半宿,饥寒交迫,又被杜九浑身的血渍给吓了一跳,整个人发虚。刑家宝扶着门框站起来,连滚带爬的去找医药箱,找到以后紧抱在怀里,蹒跚着往隔壁的别墅跑。

杜九已经把脏衣服都脱了,只穿着内裤坐在藤椅里,身上没什么严重的伤口,除了小腿那一道翻卷的皮肉,是被车窗的玻璃给划出来的。

刑家宝放下医药箱,半跪在地上,捧起他那条鲜血淋漓的脚说:“九爷,还是去医院吧,伤口太深了,得打破伤风针,伤口也要缝针才行。”

杜九不吭声,半垂着眼帘看他。

刑家宝回避他的目光,一颗心砰砰地狂跳个不停,抖着手打开药箱,埋头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做完这些,他去浴室把手上的血洗干净,顺便洗了洗脸,看到镜子里那张青白枯瘦的面容,自个都不忍直视。

随后,刑家宝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去,显然是有些惶恐了。

杜九身体后仰靠在藤椅上,手里握住短刀,嘴上叼着烟,那徐徐腾升的青蓝色烟雾里,让刑家宝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他走过去,又屈膝跪在了地上,把脸贴在杜九的胸膛,什么都不说,默默流泪。

杜九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胸膛里是空的,心栓在了刑耀祖身上,刑家宝流再多的泪水也填不满。两人就那么静静的,貌离神合的粘到了天亮,杜九闭上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走吧。”

“我可以照顾你,让我留下来。”刑家宝哀求。

“走,我不需要你照顾。”

听他话里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刑家宝急了,双手紧抓住他的胳膊:“是,你不需要……你不需要!所以想走就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呢?到底有没有?”

杜九站起来,拎小鸡似的提起刑家宝,开门,把他扔了出去。

刑耀祖身陷险境生死未仆,他实在没心情和这家伙纠缠,杜九把资料用胶袋封好,埋在了后院的枇杷树下面。他洗了澡,无视那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敲门声,攀上了三楼睡觉。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和养足精神。

刑家宝越来越不安,他两天没见到杜九,也没见到他哥回来,心知肯定是出事了。可是杜九把大门锁上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刑家宝一如往常的在门前蹲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惊得一震,像个神经衰弱的傻子。

杜九打开门,又看到了刑家宝战战兢兢的模样,冷下脸来:“滚开。”

刑家宝不敢抬头看他,挪了挪屁股,默默地坐到一边去。

杜九拿他没辙,赶不走也打不走,臭不要脸的,看着就心烦。刑家宝也知道杜九不待见自己,所以缩起脖子弓起腰,装起鸵鸟来。两人无声地僵持了片刻,刑家宝先败下阵来。

“我不走,我还能走到哪里去?你嫌弃我就当没看到我好了,反正我也碍不着你什么事。”刑家宝吸了吸鼻子,抱住双腿把脸埋进膝盖里,低声说:“我知道自己很贱……”

“起来。”杜九用脚尖踢了踢他,掉头走向后院,指着枇杷树说:“看到那棵树了吗?树根下面埋有重要的东西,除非是确定我和你大哥都死了,否则你不要挖出来。”

杜九说罢,转身迈上二搂。

刑家宝追在他屁股后面不停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娘娘腔人呢?你告诉我啊,什么你和我大哥都死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快说啊,九爷,你要急死我了!”

杜九闭口不语,他不想让刑家宝牵扯到这件事里面来,弄不好他和刑耀祖都会搭进去,因为仇良不会放过任何接触过资料的人。可是杜九又无法时刻把资料带在身上,无论如何,他必须留条后路。

刑家宝急疯了,断言:“九爷,你要不说清楚,我现在就去把东西挖出来!”

杜九脸色一沉:“你为什么就那么不懂事!”

刑家宝身体震了震,意识到事情肯定很严重,于是不敢再吱声了。他默默看着杜九把脚上的伤口绑紧,换上紧身的衣服,套上皮靴,将他哥的短刀别在后腰带,然后从架上拿下了一把褐色的长刀。

“听着。”杜九抓住了刑家宝的肩膀,看进他眼里,认真地说:“我现在要去救你哥,你不要跟来,也不要留在这里,我不指望你能帮到什么,但别给我添乱,行不行?”

“九爷,我……”

“嘘,不要随便去挖后院里的东西,听话,嗯?”杜九拍了拍他苍白的脸蛋。

刑家宝心口一阵抽痛,眼眶便湿了,杜九到底有多久没这么好声好气对他说过话,他都不记得了。刑家宝揉了揉鼻子,很想抱一抱这个男人,把他勒进自己的血肉里,可是杜九却已经干脆利落地抬脚离去。

他站在窗边,目送杜九挺拔背影渐行渐远,用力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自从被逐出家门以后,刑家宝看尽了人情冷暖,但只有杜九始终都没改变过,当初也是这么义无反顾的,为了他赴汤蹈火。刑家宝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即使他的能力有限,也比傻等着要强。

再次见到仇良,是在魅夜的西餐厅里,杜九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珊珊来迟。

仇良叫人开了支红酒,和颜悦色地问:“来一杯?”

杜九摇头,开门见山地说:“你要的东西在我手里,我要的人呢?”

“死了,被夹得没了人形,从车里拖出来就已经没气了。”仇良托着下巴,饶有趣味的欣赏杜九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过了好一会以后,笑眯眯地说:“骗你的,他要真死了我可就麻烦了,你说是吗?”

杜九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冒了一手的冷汗。他定了定心神,继续和仇良谈判:“我要先见到人,否则一切免谈。”

仇良边饮酒边自说自话:“我还以为你有多沉得住气,才两天就自己找上门来了,那个人对你而言这么重要?你们是什么关系呢?情人?你那么快就变心了吗?还记得上次监狱里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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