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自地狱! 第82章

作者:疯疯疯爷 标签: NP 近代现代

刑耀祖把杜九压在软垫上,双手死死按在头顶,凤眼阴冷怨毒:“不许去。”

杜九抬起膝盖撞他的腹部,趁刑耀祖吃痛时,抽回自己手,再把他蹬开,一个鲤鱼挺身站了起来。刑耀祖的脸色阴鸷发青,随手抓起一个淡紫色的枕头砸过去,然后去勾杜九的脚跟,企图再把他放倒。

这次杜九有了防备,抓住他两边肩膀借力跃起,双脚落地,就给刑耀祖来了个过肩摔。刑耀祖被摔进枕头堆里,肝火大动,爬起来以后,抬腿扫向杜九的腰畔:“你就非要惹我发火是么!”

杜九侧身避开,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刑耀祖咬咬牙,气得狠了,不再手下留情,真刀真枪跟他打了起来。

杜九无奈,却也没有让步的意思,刑耀祖的拳脚咄咄逼人,让他不得不认真应付。

两人刚开始还有模有样的对打,后来渐渐就变成了摔跤,在软垫上摔得“砰砰”的响。刑耀祖架住杜九踢来的腿,横冲直撞地他把顶上墙壁,杜九的腿被压成了笔挺的直线,高过头顶。刑耀祖一手紧按住他的脚踝,一手扯开杜九的浴袍,张嘴就啃,一口啃在了他的锁骨上。

他是真真切切的用牙齿咬下去,杜九痛得瞪圆了眼睛,怒斥:“松开你的狗嘴!”

刑耀祖见他不反抗的任自己咬住,火气才消退了些,舔舔红得几乎渗血的牙印:“你给我早点回来,我只有一天时间,天黑之前还不回来我就要你好看!”

“知道了。”杜九推开他,垮下肩膀让浴袍滑落,开始更衣。

刑耀祖喘着粗气,看着他赤条条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唰一声把手里的枕头给扯破了。

杜九装作没听到,赶紧把衣服换好,默默地套上鞋袜。

他知道刑耀祖最近很忙,要收拾真理教这个烂摊子,三分钟吃完一顿饭,剩下两分钟给他打个电话。而且他能回来一次也不容易,来回得开五六个小时的车,下半夜就要赶回基地去,虽然刑耀祖没有抱怨过一句,但辛劳和疲惫从脸上是看得出来的。

但杜九也是真心无奈,有个地方他不去又不行,少去一天都会鸡飞狗跳。

杜九临出门前,捧住刑耀祖英气而不乏美丽的脸,亲了亲他的眉心、鼻尖、薄唇,他只是安抚的轻吻,却被刑耀祖揪住头发反客为主地堵住了嘴。舌头被叼住不放,唇被吮吸得发麻,杜九好不容易把脸撇开,急急地喘了一口气,落荒而逃。

其实用不着一天,他只是耽搁了半天,就已经鸡飞狗跳了。

杜九来到S市第一军区医院,刚踏入病房,便有暗器迎面袭来,他躲避不及,被一个雪梨砸中了肩膀。病房里已是遍地的杂物,枕头都被扔到了地上,玻璃吊瓶摔得四分五裂,充斥着女人的抽泣声和男人暴躁的怒喝。

杜九叹了口气,大声说:“我来了。”

病房里的两个女人——刑家宝的母亲和胖妈,像见到了救星似的大松一口气,连招呼也不打,慌忙地退出了病房。刚刚在病床上大发雷霆的青年,安静的靠在床头,用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眼巴巴看着他。

杜九走上去,揉揉他刚长出发根的脑壳,调侃:“脾气不小啊,大少爷。”

“我以为你不来了……”刑家宝仰起脸,一副无比哀怨的表情。

杜九在他脑门上轻拍一下,把医生和护士叫进来,把该做的检查做了,该打的针打了,末了,才坐在床边,端起瓷碗,一口口喂着他,把该吃的午饭吃了,该喝的汤水喝了。

刑家宝乖巧得像羔羊,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唯一的要求,是杜九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吃饱喝足以后,他钻进被窝里辗转挪蹭,缓缓地蹭到了杜九的大腿上,蜷起身体。刑家宝从清晨醒来就开始闹腾,一直闹到中午,这时已经乏了,打了个哈欠没心没肺地睡午觉。

杜九怕他把自己闷坏了,索性抱了起来,刑家宝就裹得像蚕宝宝似的打横睡在他臂弯里。

杜九会这样纵容他,当然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他们都故意不去提。

当初杜九亲眼看着一具又一具尸体从废墟里被挖出来,他都对刑家宝的死活是不抱希望了,只想着能把人找回来就好。刑家宝也命大,两块石墙相互抵住了,让他有生存的空间,被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还有呼吸。

但是大幸中带有不幸,三天来,刑家宝的右手一直被压在石块下,因为受到细菌感染而坏死,只能截肢。杜九不知道他截肢以后右手是什么模样,刑家宝不肯让他看,总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捂个严实,死也不肯让他看。

刑家宝睡得并不安稳,会说梦话,会哭泣,会在他怀里发疯似的乱蹬。

杜九欠□去哄他,时不时帮他擦眼泪,听医生说,刑家宝这是创伤后遗症,弄不好这辈子都怕黑,即使在睡梦中也会害怕。刑家宝从来就不是个坚强的人,依赖性又强,所以连杜九也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在地底下度过了三天的时间,如何在伤痛和绝望里苟延残喘。

刑家宝睡到下午醒了过来,半睁开眼,满脸痛色地呢喃:“九爷,救我……”

杜九心酸酸地低下头去,轻声在他耳边说:“傻瓜,我在这里呢,不要怕。”

刑家宝没出声,良久之后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九爷,我现在好幸福啊!”

杜九听后整颗心又酸又涨,强笑了一下。

刑家宝翻个身往他怀里拱,耍起了无赖来:“我不管,你可千万不能再丢下我了啊,干脆你就嫁给我好不好?等出院了我们就去结婚,然后度蜜月,买房子,养猫狗……”

他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听不到回应,就用额头撞杜九的胸口:“你答不答应啊!”

“好、好、好。”杜九惹不起这个祖宗。

刑家宝又缠着他卿卿我我好一阵,才肯把晚饭吃了。

此时天色不早了,杜九起身正准备离去,结果被眼尖的刑家宝发现了锁骨上的牙印。这下事情大发了,刑家宝不敢冲着杜九发脾气,于是就拿自己来出气,在床上蹬来滚去,用脑袋去撞床柱,将棉被一角塞到口中拼命撕咬,发出阵阵地哽咽声音。

杜九实在哄不好他,也动了气:“有完没完,你到底要怎么样!”

刑家宝终于停歇下来,又缩进被子里,深陷的大眼睛诚惶诚恐看着他。

杜九被他磨得没了火气,打又打不下手:“哎,小宝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刑家宝又恢复了狼崽子的本性,亮出一口白牙,勾住杜九的脖子,扑上去便咬。他越咬还越来劲了,把杜九的脖子当成了甘蔗似的啃个不停,他牙齿好,所以牙印也是整整齐齐的,青里透紫,紫里带着血色,一圈又一圈。

当杜九从病房里走出来时,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无奈地摇头。

和大哥打了一架,又被弟弟折腾了一顿,杜九觉得自己的人生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老命都要去掉了半条。可是这事还没完,他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刚走进玄关,迎面就碰上刑耀祖。

刑耀祖身穿正装,手里拿着车钥匙,眼里都是红丝,见到了杜九,便咬牙冷笑一声。

杜九摸摸他的脸颊,冰凉冰凉的,应该是刚用冷水洗过。他正打算说上几句话解释,刑耀祖一下拍开了他的手,绕过去,头也不回地把门摔上。

杜九傻站在原地,愣了良久,唯有长叹一口气。

好不容易把小的搞定,又得罪了大的,唉,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杜九第二天打电话给刑耀祖,没人接,第三天也是没人接,也没有回复。刑耀祖生起气来从不会闹腾,就一声不响地玩失踪,除非他自个气消了,不然谁也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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