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以为期 第19章

作者:桃千岁 标签: 近代现代

  三人达成共识,转身就走,刚拉开房门就看到孟见屿笑嘻嘻地杵在门口:“带上我呗。”

  何叙眉毛一挑:“带你干嘛啊?”

  “小叙叙你别装了,我刚刚在外头都听到了。你们不让我去也行,要是哪天我一不小心在老大面前说漏了嘴……”

  于是,原本的铁三角生生变成了四边形,总让左诚有种这个“组织”不怎么牢靠的错觉。

  四人到了悦珑湾,左诚傻乎乎地要直接往小别墅冲,被何叙拎着衣领揪回来,一边数落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边拖着他往安保处走。

  何叙在玖安集团的身份,除了明面上的“法律顾问”,私底下其实是边以秋非常得力的左膀右臂,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都是他在干。悦珑湾安保处的人全是从他手底下那帮兄弟里抽调过来的,互相都很熟,何叙说一句视察安保设备的维护情况,没人会有异议,立刻就带他去了监控室。

  叶蓁孟见屿负责跟保安们聊天扯淡,左诚负责挡住何叙的视线,顺便故意问几个诸如“近期酒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的问题,而何叙十分熟稔地调出小别墅周围这两天的所有监控,利索地拷进手机,然后拍拍手站起来,说不错不错,设备都维护得很好,过年让叶总监多给你们发点奖金,然后叶总监乐呵呵地说,那是当然的,那是必须的,今年悦珑湾的营业额翻了两番,你们功不可没,原本准备给弘源的奖金份额我打算全部拨给华悦了……

  刚刚被发配到弘源任职的孟见屿一听这话,下台阶的脚顿时踩了个空,差点儿栽到地上去。

  何叙丢给他一个十二万分鄙视的眼神,昂首挺胸风度翩翩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回到车上,叶蓁赶紧把何叙的手机抢了过来,四只脑袋凑在一起,很快就发出了一连串疑惑的声音。

  叶蓁:“咦?”

  何叙:“诶?”

  孟见屿:“嗯?”

  左诚:“??”

  叶蓁:“你这手机画质怎么这么差,还能不能再放大一点?”

  何叙:“这不是手机的问题,是摄像头的问题,越放大越不清晰。”

  孟见屿:“诶诶诶,这个人看着有点眼熟,倒回去,倒回去,暂停,我好好看看。”

  左诚:“不用看了,这是柯少爷。”

  三人齐声:“谁?”

  左诚:“柯明轩。”

  叶蓁:“和晟传媒的柯总?”

  孟见屿的眼睛几乎要杵到手机屏幕上,仔细辨认了半天,眉头皱得死紧:“这不是上回带着警察来名人找茬的那个官二代吗?”

  何叙抬头看他:“你确定?”

  “我确定,那天我正好也在名人,就站老大旁边儿呢。”

  何叙若有所思:“柯家的啊……”

  叶蓁看左诚:“他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左诚也一脸懵逼:“我不知道。”

  叶蓁:“你天天跟着老大你不知道?”

  左诚抓狂:“每次来悦珑湾老大都没让我跟进小别墅啊!”

  何叙:“还看不看了?”

  车厢里立马安静,何叙重新点下播放键,看着视频上柯明轩抬起手隔着车门伸进驾驶座,因为角度问题,没拍到伸进去之后干了什么,但大家都看得出来,那应该是个诸如摸脸或者揉脑袋的动作。

  然后两个人像是说了什么话,柯大少爷脸色一变,直接拉开车门就把边老大拽了下来,边老大满脸愤怒张嘴就骂,瞬间就被柯大少爷扼住咽喉摁到了车门上。

  “诶卧槽,刚才还温情脉脉,怎么突然画风陡变了?”

  “这是要打架还是打炮?”

  “你确定这是来约会不是来寻仇?”

  左诚默默地说:“应该是……约会……吧。”

  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朝他看过来。

  左诚继续说:“前两天这两人打电话,老大问他是不是在吃醋,柯少爷不知道回了句什么,他笑了一晚上都没停。”

  这个信息量……大得其他三人大脑瞬间都当机了,再回过神来,手机屏幕上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而他们瞪大眼睛盯着监控画面看了半天,也没等到别墅里面的灯亮起来。

  几人面面相觑,这他妈是直接进去就搞上了啊?

  “你们觉得,他俩,谁搞谁?”何叙突然问了个大家都很关心但就是没人敢问的问题。

  孟见屿:“当然是老大搞姓柯的啊,长得就比他爷们儿。”

  叶蓁:“看刚刚那气场,柯总应该不是下面那个。”

  何叙:“咱们来下个注。”

  孟见屿:“赌什么?”

  何叙:“今年的年终奖。”

  孟见屿:“这赌得有点儿大啊。”

  何叙:“赌不赌?”

  孟见屿:“我赌老大在上头。”

  叶蓁:“我赌柯少爷在上头。”

  何叙:“我赌他俩互相搞。”

  左诚:我什么都没听到。

  纵欲过度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边老大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看穿了一切”,收拾完毕下楼,在那三人尤其“炽热”的目光注视下,从沙发缝隙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摁了半天也没见屏幕亮起来。

  他十分悲催地想,难道又摔坏了?

  “老大,可能是没电了。”左诚提醒他。

  于是边老大毫无廉耻地把没电的手机朝他递了过去:“你的给我。”

  得,征用完何叙的,现在开始征用他的了。左诚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

  换上卡打开手机,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叮叮当当足足响了二十分钟,边以秋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阮成杰”三个字,才想起昨天约了阮总,因为被柯明轩搞了一晚上,愣是昏死过去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这实在是很难让边以秋不抱着最大的恶意,揣测柯明轩是故意要破坏他和阮成杰约会,所以才往死里折腾他。

  跟任何人打炮上床都不管,就阮成杰不行是吧?好,很好,好得很。这他妈得是多喜欢姓阮的,才能对一个刚从自己床上下来的男人说出这么冷漠绝情的话。

  柯明轩,算你狠,这两个月老子就当被狗咬了,我不能咬你一口,我他妈还不能咬阮成杰么?你给老子等着!

  于是,出于一种边老大自己都没搞清楚的逆反心理,柯大少爷的警告起了非常强烈的反效果,边以秋当天晚上就给阮成杰打了电话,也不嫌恶心地宝贝心肝儿一阵哄,说他跨年那天喝太多直接睡了一天一夜,到现在人还是晕的,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都没注意到,不是故意放他鸽子。

  除了稍微夸大其词外,边老大还真没半句谎言。第一他确实喝多了,第二他确实连续睡了一天一夜,就算以后阮成杰知道他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也不算是欺骗他。

  “没关系,我昨天担心你出事,所以才多打了几个电话,没给你造成困扰吧?”阮成杰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和煦,半点不悦的迹象都没有。

  边以秋听他声音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抻直搭在脚凳上的双腿瞬间放松下来,对着电话笑道:“怎么会造成困扰?我巴不得你每天主动打电话给我。现在在哪儿呢?”

  “在澳门,昨天心情欠佳,被朋友拖过来陪着玩几把。”

  边以秋当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心情欠佳,立马表态:“等你回来一定好好陪你。哪天回?”

  阮成杰反问:“你想我哪天回?”

  边以秋哄情人一向有一套,甜言蜜语张嘴就来:“我倒是想你现在就回,不过既然去了就多玩儿几天,赌尽兴了再回来,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听听,多么温柔绅士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啊,简直可以媲美那位对自己媳妇儿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千古痴情种子吴越王。

  阮成杰坐在赌桌上,手里拿着两张牌,略微捻开轻描淡写扫了一眼,将面前的筹码推了大半出去,唇角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着助理放在他耳边的电话轻声回了句:“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阮成杰,其实昨天的评论里,已经有好几个人猜到了,为他们的智商点赞,然而我不能告诉你们猜到的是谁~~~我觉得我已经写得很明显了啊……摊手。

第26章

  边以秋对阮成杰还真没那么温柔体贴,让他在澳门多玩几天无非是顾忌自己身上被柯明轩弄出来的斑驳痕迹。因为屁股上有伤,边老大消停了不少,老老实实待在月麓山庄陪时叔。

  秦婶难得见他这么乖,天天变着花样儿给他做好吃的,结果没到一星期,就发现裤腰紧了,吓得他一头扎进健身房,死活都不出来。

  何叙踏进边宅大门时,秦婶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做红烧蹄髈,他闻着那股子香味儿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对边老大这阵子的生活做了个中肯的评价:“太他妈堕落了。”

  跟时叔聊了几句,问清边以秋的方位,从桌上捞了块炸带鱼边啃边朝花园走过去。

  边以秋这栋别墅面积大,造价高,泳池边上就是健身房,侧面还有桑拿房和桌球室,简直就是个小型娱乐场所。

  何叙走进健身房,正好看到左诚一记凌厉侧踢袭上边以秋脖颈,边老大抬肘格挡,手腕翻转扣住脚踝就要硬撇,左诚迅猛收势,另一只脚蓄力旋身跃起,身体翻转让边以秋不得不放开钳制他的脚踝,狼狈后退了几步才躲开他这飞来的一踢。

  “好!”何叙大喝一声,替左诚鼓掌。

  左诚稳稳落地,丝毫不受外界影响,拳风虎虎直掠,边以秋敏捷躲过,左诚的拳头擦着他的下巴蹿过去,来不及收回的小臂被边以秋拽进手里,同时右肘斜抬反向暴击,狠狠掼上对方下颌,速度快得何叙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手,便听到左诚一声闷哼,连带着自己半边脸都开始隐隐泛疼。

  何叙啧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同情地瞥了眼嘴角溢血的左保镖。

  左诚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漱口,边喝边含糊不清地说:“老大,牙要掉了。”

  “活该。”边以秋唾了一口,“你刚才那一脚要真踢到我脖子上,颈骨都能断了。”

  “不会,我收着力呢,不然你也接不住。”左保镖老老实实地说。

  边以秋一巴掌拍上他汗水涔涔的脑袋瓜:“还他妈收着力?你丫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你,是不是!”

  左诚嘀咕:“你打不过我不是正常的么,你比我厉害还要我这个保镖做什么?”

  “卧槽你还真敢说,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那不行,我还得留着牙吃秦婶做到的菜呢……嗷,哎哟……”

  实诚的左保镖莫名其妙又挨了一顿揍,这回没敢再还手,看得何叙直摇头。

  如果哪天左诚突然嗝屁了,那一定是死在自己这张笨嘴上。

  边以秋心满意足把左诚压在地上惨无人道蹂躏了半天,最后拍了拍他的脸:“滚去拿个冰袋敷一下。”

  左诚脸上摁着冰袋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边以秋已经冲完澡换上衣服跟何叙一本正经地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

  边以秋瞥他一眼,把目光又挪回何叙身上。

  “你的意思是,用赌博牵制周明想要搞垮弘源,以及让周明在船上藏毒的事,都是钱赢搞的鬼?”

  何叙点点头:“八成是。你想想,钱老三跟九爷斗了那么多年,双方虽然看起来水火不容,但这种暗地里下死绊子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抢生意火并占地盘都好,哪次不是明刀明枪的来?没道理九爷前脚一走,他后脚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对付你一个晚辈,传出去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边以秋眉头微蹙没出声,但何叙这话他基本上是同意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黑道也有黑道的处事法则,钱老三当初跟九爷一起打天下,把江湖道义看得比命还重,就算后来俩人分道扬镳斗得你死我活,也从来没有使过这样的阴损招术。

  可钱赢是他的独生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儿,老爷子就真的毫不知情?这话说出去,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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