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风过载 第10章

作者:茶引CHAR 标签: 近代现代

  口腔、舌面,还有脸都被溅上了不少,郁清弥惊恐地咳呛起来。

  “放过你了。”

  项适原没有勉强他吞下,从旁抽出他大衣上的腰带把自己擦干净了,收回裤子里。他没脱衣服,甚至连头发都没乱,看起来依然如神祇般高高在上。

  郁清弥无力地看了他一瞬便紧紧闭上眼,抓过大衣胡乱盖住自己,艰难地翻了个身,侧身蜷缩起来。

  他精疲力竭,连哭泣都失去了情绪,只想就地躺下好好睡一觉,不想理会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恶心,也不想理会清晨早起遛狗的人看见海滩上躺着个半裸的人会作何判断。

  如果项适原今晚真正认识了他,那么他自己也真正认识了自己。对着才相处了两三天的人,他到底抱着怎样无可救药的期许?

  如果一觉睡醒世界毁灭就好了。

  停留在他脸上的灼人目光一会儿就移走了。

  他听见了踏着沙滩自近而远的脚步声,项适原把他当垃圾一样丢弃在这里,独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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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卷一 康沃尔的消波块

  脸颊贴着的沙子湿润细腻,喉咙发涩发苦,身上的汗和脸上的液体干涸之后有点难受,后颈不用摸也知道肿得厉害,但郁清弥都觉得可以忍耐,这并不比对着项胥发嗲说要给他生宝宝痛苦。

  Alpha和Omega之间不就是这么回事。也许就跟项适原说的一样,换成别的人也差不多。

  那他还在难过什么呢?

  浪涛声柔和舒缓,经由大地传入他耳中,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什么柔和的触感在碰他的脸。眼皮掀了好几回才艰难睁开,项适原单膝跪在他旁边,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静,正拿着沾湿的纸巾给他擦脸。

  拧开盖的矿泉水递到他唇边:“喝点。”

  郁清弥喝了一小口便呛到了,项适原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倾斜着瓶身喂他。

  清水在此刻胜似甘泉,他半闭着眼喝了小半瓶才停下。

  “不要了?”

  他点点头,项适原把剩下半瓶喝了。

  他应该抓住机会问项适原为什么要回来,然后趁项适原可能还对自己存有一丝怜悯的状态时再次求求他。但他觉得身心俱疲,不愿意再撞南墙了。

  “你在哪弄来的纸巾和水?”感觉稍微缓过来了点,他睁开眼睛。

  当然是让梁金联系手下送过来的,不然半夜去抢劫没开门的便利店吗。项适原哼了一声,没回答,先按着郁清弥的后脑勺查看了腺体的情况,然后将盖在他身上的外套掀起一角,轻轻拉开他的腿。

  郁清弥知道他在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伤,但被这样缓慢而仔细的视线来回扫描,依然会感到难为情,他动了一下,立刻被头顶的声音制止:“识趣的话,你最好别再蹭我。”

  大腿侧贴着的东西正有抬起的征兆,郁清弥简直僵住,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你是觉得我这样就满足了?”项适原反而对他不满,“我都没射进去。”

  那也射出来了。郁清弥不敢反驳,想从项适原怀里爬起来。

  “要回去了?”

  “……嗯。”

  项适原不再多说,取过衣服帮他穿上,甚至把他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给他穿袜子。

  郁清弥别过脸要起身,一时失了力气,项适原从后按住他,两指捏住他的下颌逼他转过来。

  “很委屈?”

  郁清弥强令自己振作起来,甚至挤出一朵凄惨的笑:“是我自作自受。”

  项适原沉着脸盯了他好一会儿,半晌才道:“好吧,你赢了。”

  郁清弥用眼神给了他一个问号。

  “你下周不用去见项胥了,明白了吗?”

  郁清弥瞪大了眼睛,这句话对他无疑是一道免死金牌,但项适原的眼神和语气却令他不安。

  “这是什么反应,还是你很想去?”项适原冷冰冰地道,倒是没有生气。

  “你已经知道我想让你帮我什么。”

  “你觉得可能瞒得过吗。”项适原无情地揭穿。

  郁清弥知道不可能。“而且你也没上当。”

  项适原如此心高气傲,不可能忍得下郁清弥妄想戏耍他的这口气。

  “你都知道,那为什么又要帮我?”

  是啊,为什么要帮他呢。项适原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腕。

  郁清弥微微发起抖来:“我没有办法,我太害怕了……”

  项适原不客气地卡着他的下巴不让他低头:“什么叫没办法?你直接问我了吗?”

  “……什么?”郁清弥真实地愣住了。

  “他妈的你但凡直接跟我说,想让我帮你?”项适原的手加大了力度,声音也有了怒气,“我之前就问过你一次了。”

  “可是我知道这很难,而且会破坏你原来的计划……”郁清弥说着也陷入了迷茫,他忽然有种感觉,就算他直接开口,项适原也会答应他的。

  “那么多人想上你,这样我就不亏了是吧。”项适原冷笑一声。

  郁清弥意识到,他也许真的做错了。他毁了自己在项适原心里的形象,也毁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

  泪水滑过脸颊,流到项适原的手指上。

  “……你可真能哭。”项适原知道他在想什么,干巴巴地说,但语气终究缓和了下来,“别哭了。”他听起来很犹豫,好像不习惯说这样的话。

  “我喝多了,今晚又被吓坏了。”郁清弥绞紧了手指,“我后悔了。”

  项适原抬手在他睫毛上沾了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算了,已经发生了……现在时机也不适合,你明白吗?”他从未心软过,因此组织语言变得艰难。

  不适合。郁清弥感觉自己缓慢地听懂了,心跳蓦然漏掉一拍,然后凉飕飕的。但是当他试图起身时,又立刻被压住肩膀,还用了点力气。

  “你没明白。”项适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火。或者郁闷。

  他收紧手臂,把郁清弥牢牢箍在怀里,信息素隐隐又有些翻腾起来的迹象。

  “需要时间让事情回到正轨。”几乎带着咬牙切齿的胁迫,又好似颇无可奈何,“再想想,明白了吗?”

  郁清弥晕乎乎轻飘飘,快要被项适原一连串的明白不明白绕傻了,但心脏的鼓动却猛然剧烈起来,睁大了眼睛也止不住泪水往下流。他想转动脖子,项适原依然霸道地不让,捂住他一侧耳朵,让另一侧压在自己胸膛上,听他的心跳。

  那是一颗同样跳得很快的心脏。

  郁清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仰着头在和项适原接吻了。

  真可惜啊,刚刚那么激烈的交合中,他们一次也没有亲吻。

  牙齿和上颚被舔舐着,信息素与信息素交换融合,让人心驰神骛。郁清弥揽着对方的脖子,不知不觉跨坐在对方腿上,身下明显的鼓起正顶着他。

  郁清弥喘息着,双唇水光潋滟,在接吻的间隙中问:“再来一次吗?”

  项适原松开手,恶狠狠地盯着他:“刚跟你说过的话就忘了?”

  哦对,回到正轨。

  但一只手摸进他的衣服里,从腰间滑过,在臀缝的起端来回抚弄,项适原的嗓音也随之喑哑下来:“刚刚看到后面肿了,不能再来。”

  第一次就被做得那么狠,就算是Omega也有承受的限度。

  他抓着郁清弥的手拉开自己的裤带,把再次挺立偾发的性器掏出来:“用手吧。”

  郁清弥无语。口是心非的双重标准。

  但他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些许。至少,今晚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失控。

  他用双手握住那粗大的昂扬,来回搓动着,抚摸过上面每一道纹路和褶皱,感受着自己掌心里火热的变化。等到他手酸累了,项适原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抓着他快速撸动。

  “这样会有快感吗?”郁清弥见他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没有在你体内感觉好。”项适原闷声说。

  最后,项适原将他的上衣掀得很高,用前端在胸前蹭着,直至逐渐挺立的乳首沾满黏液后,才餍足地往下,射在他的小腹上。

  白皙、平坦、柔软的肚皮,因为紧张而小幅度起伏着,小巧的肚脐盛着一汪液体。项适原不得不承认,之前见到郁清弥穿着露脐的短上衣时,他就一直想伸手触碰一下,做一些过分的事。

  他拿过纸巾要帮郁清弥擦干净,郁清弥摇摇头拒绝了,直接放下上衣。“这样就好。”

  项适原抱紧他:“先别回去了,再陪我坐一会。”

  郁清弥应了一声,乖乖缩在他怀中。

  项适原掏出烟盒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背脊放松地靠在消波块上,仰头望见夜空中,又有一架夜航飞机凌空滑翔。本已昏昏欲睡的郁清弥听见声响又颤动了一下,他漫不经心地把手掌遮在对方眼睛上,Omega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不久前他也正是在这样的飞机上遭遇生死危机,从云间跌落。

  他何尝不该庆幸遇到的是郁清弥,这三天时间是他漫长沉闷的生活中的短暂假日,是裹着糖衣哑了火的小炮弹,拆开看了发现是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球,里面还有浪漫的飘雪。

  “项适原。”

  “嗯。”

  “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

  郁清弥抓下他的手,后靠着他的胸膛仰头:“我们还会见面吗?”

  因为角度,郁清弥只能努力往上看他,眼眶撑得圆圆的,看起来很天真,像一双麋鹿的眼睛。

  项适原慢慢吐出一团烟雾,半透明的白烟横亘在两人之间,眉眼模糊了。

  “……以什么样的身份再见面?”他轻声问。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家族亲戚,分处于斗得你死我活的两大势力,即便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沾上就会惹一身腥。

  以郁清弥目前的能力,他自然是想不出答案来,项适原也不期待他能回答,扬了扬下巴,隔空点着他的上衣:“不会不舒服吗?”

  郁清弥迟疑了一会儿,如实答道:“有点。”

  “你我的身份、立场,总会带来如鲠在喉的不舒服的。”项适原吸着烟冷静指出。

  “项适原,”郁清弥抬手捏住他的烟尾,“再叫我一句‘弥弥’吧。”

  他这次提出了明码实价的交易条件:“再叫我一句‘弥弥’,我就亲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