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风过载 第25章

作者:茶引CHAR 标签: 近代现代

  他猝不及防地低呼一声,整个身体几乎都要弹起来,钢笔差点就衔不住了。强烈的震颤沿着甬道深入,像触电一般,快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项适原的手指跟着毫不客气地捅了进来,微微弯曲搜索一圈,准确地按向某个小小的凸起。

  本来便神经紧绷了大半天的Omega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当即闷哼一声,右腿从项适原的膝盖上滑了下去,双手也转而抓向他的手。

  Omega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只在他的手腕上留下几道白痕,挣扎着发出夹杂喘息和呻吟的哀求,前端在没有任何碰触的情况下释放了。

  钢笔没能衔住,不知道掉哪去了,郁清弥弓着背发抖,下意识要并起腿,抬脚踩在项适原的小臂上,生气地让他把手指退出去。

  但紧接着他便被箍着腰举起来,跨坐在Alpha的腿上,取代手指的更粗更大更灼热的事物进来了。

  “……项适原!”郁清弥根本无处保持平衡,双手胡乱扑腾了几下,只能攀附在项适原的脖颈上,“项适原!”

  很好,现在知道这种时候要喊他的名字了。项适原在Omega的不应期中直接开始律动,后穴不断地收缩,将他绞得甚至有点生痛,郁清弥被迅疾又猛烈的撞击晃得身体后仰,几乎只靠着项适原握在他腰际上的双手才不至于摔下去。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清醒了一些,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枚疯狂震动的跳蛋被一下又一下的抽插抵到了身体深处,抵在了……隐秘的生殖腔入口。

  那种又酸软又酥麻的感觉攫住了他的心神,他惊叫起来:“项适原,先拿出去,拿出去!”项适原嫌他吵,托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他,吮吸撕扯着他的舌,任他又踢腿又掐手臂也无动于衷。生殖腔竟然在不断的震动中,缓缓打开一道缝隙。

  这比他第一次时项适原对他所做的更直接更过分,“唔……”他蹬了几下腿就动不了了,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大脑也不像是自己的了,因为在最初的恐慌之后,他分明感觉到的,是比方才的射精更强烈百倍的,要将他的神经压垮的快感。

  “项适原……唔……”

  “没错,只要叫我的名字,全身心想着我就可以了。”项适原的手掌像奖赏一样大力揉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转向一侧露出脆弱的后颈,唇齿在腺体上来回啃咬着,玉荷花被酿成了酒。

  全身心地……想着他。

  只想着他。

  在绵长的交合中,郁清弥从一开始的紧绷挣扎,到慢慢变得迷离绵软。控制理智的弦断了,他像是喝醉了一样,整个人大剌剌地倒在项适原的腿上,上半身悬空着,双腿夹紧他的腰,露出放纵的、不顾廉耻的表情。

  “啊,项适原……”

  这样的姿势,让每一次插入都能在他的小腹上顶起一块,前列腺的位置被重重擦过,他已经射过几次,前端抬不起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闷胀感却再次在小腹积累起。郁清弥飘飘然得有些神智不清,喃喃说了一句:“项适原,我忍不了啦……”

  项适原不放松地顶弄着他,每一下都霸道又迅猛:“嗯?怎么了宝贝,什么都不用忍。”

  郁清弥咬着手指看向他,Alpha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披着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平日谈判时一丝不苟梳上去的发梢掉了几绺下来,整个人显得桀骜又性感,是与他一样沉溺在欲望中、无法停下的模样。

  这让郁清弥觉得,无论自己如何丑态毕露、痴云騃雨,项适原应该都能包容他。

  “项适原,我真的……真的忍不住了……”眼尾滑下泪水,却不是因为痛苦或任何负面的情绪,而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也道不明的、把自己交了出去且再也回不去从前的复杂心绪。有什么永久性的变化发生了,项适原带他到了未知的海域,一脚踏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他想起那个问句,沉沦的滋味好不好受?如果是和眼前这个人的话……

  项适原用手指掐着他敏感的腺体终于在他体内释放,大量精液喷发在湿热的甬道内。随之他获得了完全被占有,被充盈,全身心都属于另一个人的无上快感。瞬间的失神过后,被打开一道缺口的生殖腔隔着跳蛋泻出热潮,涨得发疼的前端也在无力地射出一小股稀液后,又淅淅沥沥地流出另一种透明而温热的液体。

  过了好几秒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被操弄到……在Alpha面前失禁了。

第31章 卷二 伦敦的小鹿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郁清弥跟喝了很多上好的酒一样,虽然醉,却舒服得很,杏眼斜飞,整个人软得不像话,只会痴痴地叫着项适原的名字。

  跳蛋被取了出来丢到一边,项适原帮他清理身体,合拢双腿,又将他抱在怀里一直抚摸着头发。

  郁清弥虽然全身使不出半分力气,但神经过度亢奋,大眼睛转来转去,似要将项适原五官上的每一个细节都通过眼神刻在脑海里。

  “项适原……项适原……”

  “弥弥,你累了,睡会儿。”项适原哄他,手掌盖在他的眼睛上方让他闭眼。

  郁清弥像在说梦话似的:“项适原,我只有你了。”

  他装可怜,但自知是自欺欺人,在廖梦思选择放弃他作为儿子的身份,而是将他当成敌人附属品的时候,其实他也同样放弃廖梦思了。项适原从未限制过他的自由,是他自己选择不主动联系廖梦思,是他自己选择让项适原赶紧把窃听器摘掉,是他自己选择待在笼子里的。

  “项适原,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的样子,不然怎么会这样大逆不道,又不知廉耻,你再也不要质疑我了。”他委屈地说,被覆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着,刮在项适原的掌心。“你呢,你喜欢我吗?”

  项适原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止喜欢。”

  他低头亲了亲郁清弥的耳朵。

  “我爱你。”

  “……”

  郁清弥一动不动,项适原以为说得太过,他一时接受不了,要装没听见。

  但隔了一会儿,温度很高的液体从手掌下方流了出来,眼泪沾了他满手。

  项适原要挪开手,被郁清弥紧紧摁住,项适原怕他压伤眼睛,只好不动。

  “又不是没见过你哭。”

  “这次不一样……”郁清弥前言不搭后语地哭诉,“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我妈妈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我不要再对着项胥或者温尚宇或者其他什么人做样子笑了,我做不到了……我做不到了,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了。”

  心脏的跳动声变得很大很大,紧接着的耳鸣又几乎要盖过心跳声,血液无声地叫嚣着,灵魂都开始战栗。他的情绪太激动了,虚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又开始咳嗽。

  项适原抱着他,空着的那只手拍着他的背,免得他被流了一脸的眼泪呛死。

  过了好一会儿郁清弥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弥弥,我要挪开手了,不然没办法吻你的眼睛。”

  项适原松开湿漉漉的手,这次没有遭到抗拒。他对上同样湿漉漉的一双眼睛,俯下身来,耐心又细致地吻掉上面的眼泪。

  “宝贝,你是不是水做的,怎么现在还能有东西流。”

  郁清弥想起刚刚被逼得什么都流出来了,顿时无地自容。

  “现在就受不了了,等你发情期的时候怎么办。”

  脏兮兮的被玩坏的洋娃娃,格外惹人怜爱。

  “项适原。”郁清弥小声地叫了下他的名字。

  “嗯。”

  “项适原。”他又叫了一声,要确认什么似的。

  “嗯,我爱你。”

  郁清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贴紧,感觉心脏好像又有点紊乱。“我……”他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车厢里都是信息素的味道。

  项适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其实项适原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就脱口而出了,这种激情之后的时刻并不恰当,容易被认作余兴与冲动的产物。但他没什么可后悔的,也暂时不缺郁清弥这一句。

  郁清弥怔怔地看着他。

  “想什么呢。”项适原松开手。

  “我有点像飘在半空,你不接着我我就掉下去了。”

  项适原又亲了亲他:“害怕?”

  项适原本来就话少,更是鲜少对他说好话,郁清弥怀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要将他圈养成小狗的主人温柔以待便乐不思蜀。“怕死了。”他轻声说,在对方缱绻又连绵的亲吻中慢慢平复下来。“永远和我在一起吧,项适原。”

  项适原的声音带着笑意:“傻瓜,怎么这样患得患失?”

  郁清弥总算问出心中的惊疑:“你这次回香港是不是有危险?”

  “廖梦思吓你了吧,”项适原不置可否地说,轻轻晃了晃他,“乖,你累坏了,睡一觉吧。”

  郁清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郁清弥倔强地摇了摇头,蜷缩在项适原怀里,用力抱紧他,恨不得肌肤相嵌,两个人合为一个人,直至最终抵不过消耗殆尽的体力昏睡了过去。项适原看见他脸上带着深沉的安宁,像无凭无依飘了很久的一片花瓣终于落地了。

  ***

  第一学期结束了,全系学生进行课业演示,从早九点到晚五点。郁清弥因为姓氏首字母不占优,排在倒数第一个,在二十多张铜版画里挑了十二幅印得比较满意的拿出来展示,都是一个人的不同侧面,通过两本厚厚的速写簿精炼出来的线条和造型。他用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名言作为题记: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生活本身,胜于爱生活的意义。

  自由提问环节,同学关心印制过程,老师关心他的主题意义以及后续计划。郁清弥一边回答得熟练又冠冕堂皇,一边在心里想,项目的可持续性倒不用担心,毕竟项适原已经答应会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等等,项适原究竟答应他了没?

  散会之后他仔细回忆,似乎并未得到准确无误的回应。

  可是项适原已经给了他另外的三个字。

  他想到项适原对他表白时的情境,到洗手间往脸上泼了把冷水,免得脸红得太明显。

  他得还回去,好好地回应。

  出了校门,郁清弥没有直接坐公交回家,而是买了管果冻站在路边吸得扁扁的,他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总算发现点端倪,朝一个街角招了招手。

  片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洋人神色犹豫地走了出来,挪到他面前。郁清弥学美术练观察力,尤其擅长记人脸,发现这倒是个熟面孔,之前在跟着项适原的一群人里面见过。

  他笑起来,和颜悦色地用英文说:“别担心,我不会告诉项适原你被我发现的。”而且说实话,他并没有发现这个人,只是选了个最有可能藏匿的方位招手罢了。

  其实他早就不在意项适原派人保护他了,毕竟他已经决心将自己连皮带骨囫囵个儿都献给项适原,自己要是出什么事,伤的好像是项适原的私有财产似的。但项适原反而一直很重视郁清弥一开始跟他磨了很久的那些条件,严格要求保镖不能让郁清弥有丝毫被监视的感觉。

  “项适原是不是还在公司?”他问。

  项骓和廖梦思暂时回了北美,项适原正式接管了项胥在欧洲留下的大部分产业,各类清算、交接想赶在回香港之前完成,让他比之前更忙,往往郁清弥睡熟了他都没回来,睡醒之后人又已经走了。

  艺术生想要轻松还真可以一节课都不上,但想要认真做出些作品,那真是无边无际,郁清弥卯足了劲捣鼓他的期末大作,心心念念要拿个A回来。

  于私,这个系列是以项适原为灵感创作的,他当然希望别丢脸;于公,廖梦思马后炮一般大方地“同意”他们交往,第一件事就让项适原负责他的学费和生活费,虽然他知道项适原不在乎这点钱,还是认真地打了欠条,原本他也想过自己已经成年了,可以去申请助学贷款,但项适原知道那意味着他会去接商稿还债,只简洁地对他说“不要执着于意气之争,浪费你的天赋”。

  他想项适原是有道理的,也不想三贞九烈把身家分那么清。总而言之,内心明明在热恋,现生却都在搞事业,两个人这段时间还真没什么机会相处。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偷偷看了项适原的证件,明天是十二月二日,项适原的生日——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将短暂地扩大为九岁。他想在零点的时候陪在项适原身边。

  得到保镖的确定答复后,郁清弥让保镖带他去项适原的公司。“先保密哦。”

  保镖露出为难的神情,但他在Grace手下做事,被耳提面命了好几次老板对这位小情人的宠爱程度,也不敢不顺着郁清弥的意,郁清弥再狐假虎威地敲打敲打,保镖便送他到金融城中央的一栋摩天大厦。

  其实他之前来过这儿的,好几次。

  只是那时候面上如沐春风,心下视死如归,每次跟项胥见面都要脱一层皮。

  保镖带他进了普通员工的电梯,站在斜后方。通往顶层的过程中,时不时有员工进出,一些人大概是之前遇到过他,见前老板虽然栽了,改朝换代之后菟丝花居然还是这一枝,不免借着电梯门的镜面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他两眼,漂亮是真漂亮,伦敦的冬季气温不算低,室内有暖气更不冷,进大厦后他便将大衣脱了挂在小臂上,内里是一件黑色高领紧身短上衣,下面配着柔软飘曳的黑色长裤,衬得中间露出来的那截腰肌肤胜雪。

  保镖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其他人的非议,一双大大的眼睛倒像是一直在云游天外。

  “叮”一声,顶层提示音响起,虽然整栋大厦都是项氏产业,到了这里不至于还能有什么差错,保镖还是恪尽职守先一步踏出电梯。郁清弥跟在后头,早先不让提前打招呼,于是只能在前台等候,过了一会儿保镖回来,说老板还在办公室会客。

  “那我在这里等一下好啦。”郁清弥也不在意,好奇地参观起室内的装潢来。比起他之前过来的时候倒没有大兴土木,只是拆掉了许多华而不实的装饰。

  他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拨着绿植的肥叶,忽然听见脚步声从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跟他说话:“我倒以为是谁,不愧是廖梦思的儿子啊,妈妈爬完弟弟的床就爬哥哥的床,儿子爬完叔叔的床就爬侄子的床。项家就这么好,母子俩逮着薅?”

第32章 卷二 伦敦的小鹿

  郁清弥转过头来,是温尚宇,带着几个陌生的手下。看来被项胥派人潜入游船之后,他将心腹都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