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第121章

作者:湛烟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励志人生 近代现代

  “小孩子夸张的啦。”

  “我不信。”江识野站好。

  他心里乱,各种事儿搅在一堆,先把最应该开口的说出来,“四仔,我不是工具人。窈窈袅袅都会担心的事,我更会担心。”

  岑肆默默看着他,看着江识野眼里的光。

  “我有情绪,也有权利了解你到底病成什么样,以前什么样还有现在什么样。我知道你半夜在偷偷吃药,你连医院都不让我陪你去,你觉得你自私吗?”

  岑肆垂眸,深呼吸了口气。

  他抓过他的手,抠着手心儿,轻轻地甩,很弱智的劝慰方式:“我知道啦。”

  “别撒娇,恶不恶心。”

  岑肆笑了笑:“我以后找个时间给你说好不好,把我的病历翻出来让僵尸医生看看?”

  江识野:“明天就看。”

  “明天不行。”

  “为什么?”

  “明天我要去剧组一趟,我们电影提档了。”

  “……那后天。”

  “后天不行。我要开始路演了。”

  “……”

  “所以我这一周很忙,咱下一周再说吧。”

  “……”江识野无语地蹦出三个字,“你大爷。”

  岑肆笑笑:“我没有大爷,只有江识野。”

  他和他十指紧扣,影子里两个身影在甩手,过滤月光。

  “好了啊,回家吧。”

  回家。

  就这两个字,江识野瞬间偃旗息鼓,把内心的慌乱短暂压了下去。

  岑肆前几天还无所事事的,嚷着要陪江识野。但最近几天,还真是有些忙。

  电影路演了一周,这边江视野也晕头转向地投身于新专策划筹备。是以两人分开了好几天。

  岑肆收工回来那天,正是江识野和易敏见面的日子。

  约定地点就在VEC旁边一个复古咖啡馆的包间。最开始岑肆陪着他进去,江识野先点了杯抹茶拿铁,说待会儿再上。

  “我没见你喜欢喝抹茶啊。”岑肆说,“它不是咖啡。”

  “嗯,我知道。”江识野没多说,“你要点一杯吗。”

  “我点啥,我很快就走了。”

  “……你走什么。”

  “你妈来了,我不走?难道我也要见家长?”

  江识野微微皱眉。

  今天确实还没到岑肆和易敏见面的时候,他也没打算把易敏当“家长”。

  但他不想他走。

  “那你就在隔壁包间等我好吗,我最多一个小时,速战速决。”

  岑肆笑了,捏了下他的耳垂:“宝贝儿,你是见你妈妈,你搞得像去比赛,是不是紧张啊?”

  “……我有什么紧张的。”

  不是紧张。

  就是有些无所适从。

  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以什么姿态,面対一个十几年未联系过的母亲。

  岑肆说:“别対你妈妈太冷酷了,虽然她不好。但我突然想起来,你妈妈也是我妈妈。”

  江识野一愣。

  “我妈去世得早,现在你能找到你妈妈,相当于我也有了一个,我觉得挺好的。”

  -

  易敏来的时候,就看到江识野像个雕塑模特一样等在包间里。

  她匆匆跑过去:“识仔,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没,你坐吧。”江识野说。

  易敏没坐。

  她也无所适从,冲着江识野伸出手,又很快缩回去,悻悻而窘迫地坐下。

  抬眸看江识野两眼,流露出骄傲又愧疚的神色。

  观察自己长到21岁的儿子。

  那么高,那么英俊。

  是明星。

  江识野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有些别扭地盯着桌一角,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杯递过去:“……别看了。”

  易敏就慌里慌张地垂眸。

  然而盯着盛着抹茶拿铁的咖啡杯一瞬,憋了几分钟的泪水顷刻爆发出来。

  她捂着脸,肩膀颤抖。

  “你都还记得妈妈喜欢喝抹茶……”

  “随便买的。”江识野生硬地说,还是盯着桌一角。

  过了会儿,他皱着眉不耐烦地递了张餐巾纸过去:“别哭了。”

  易敏今天笨拙地化了个妆,这下把妆全部哭花了。脸松手之时江识野和她视线短暂触碰,一怔。

  她真的变老了好多。

  也是,自己都这么大了。

  就在他愣神的这么一瞬,易敏抓住他递来餐巾纸的手:“我対不起你,我不配当你的妈妈……”

  她双手摩挲着江识野的手,像是在摩挲21年前才生下的儿子,眼泪全部滴在手掌。

  一个年迈的女人就握着自己的手哭,那是自己的母亲,江识野本就感性柔肠,又想到岑肆的话,心态一下子崩了。

  血缘斩不断亲情,时光磨灭不了母亲。他嗓子跟着一沙,喉结上下滚动着,费劲笑道:“生都生了,别说这个了。你说说你自己吧。”

  “我没什么说的。”易敏道。刻意省略了一切艰辛,只又挂着眼泪笑,“但识仔,妈妈找到你爸爸了。”

  江识野眼睛微眯。

  什么叫妈妈找到你爸爸了。

  好像他一夜之间,突然就有父母了。

  “江野还活着啊。”他瞬间用名字划清了界限。

  易敏好歹养了自己几年,江野才是渣男混蛋,“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易敏笑了笑,笑得很苦涩。

  她还是紧紧包着江识野的手,手上全是茧,磨着硌人,“我和他现在就在京城开了家面馆。后面带你去吃好吗。”

  不可能的。

  不过江识野看着易敏那样一张脸,猛然一想自己若是没失忆,是不是也会这么去找岑肆,那么疯狂执着和憔悴,不顾一切,自私地牺牲。

  这种共情甚至比陌生的母子之情更浓烈,他心软了,淡淡道:“后面再说吧。”

  “我刷抖音看到了你,在台上唱歌,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知道你消息,就想找你。我不是找你要钱,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挺好的。”

  “……可是你眼睛有道疤,”易敏瞧着他,从上到下,每寸每寸地瞧,“识仔,你这疤怎么来的。”

  “你弟弟弄的。”

  易敏不意外:“易斌是不是対你不太好。”

  “无所谓。”江识野只说,“好歹是我的监护人。”

  这话明枪暗箭又扎易敏的心了,

  她又开始流泪:“怪我,你别怪你舅舅,他很不容易……”

  “他怎么了?”终于聊到重点了。

  但易敏不说话。

  江识野皱着眉:“易斌经常揍我,拿烟头烫我,凳子砸我身上,酒瓶刮我的腿。”

  易敏瞪大双眼。

  江识野看着她:“我没报警就算不错了,你还让我不怪他,至少要给我说下原因吧?”

  “你舅舅经历了些事儿。”易敏艰难缓慢吐出来,“识仔,他经历了些事儿。但我确实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対你……”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就给我讲讲他到底咋回事吧。”

  易敏叹了口气。

  故事不长,易敏也没有窥其全貌,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下她旁观者的经过。

  易斌以前会说话的。

  声音好,长得帅,读了个艺校学音乐。

  家里穷,易斌16岁就开始在酒吧唱歌,还自己跑剧团。

  他天赋出众,履历丰富了机会也跟着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