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第83章

作者:湛烟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励志人生 近代现代

  套路永远比自己想象中还深。

  费了老大劲儿,他终于合上行李箱,站起来。

  另一边秦乐钟尉在讨论打呼噜的问题,坐在床缘的岑肆就正儿八经问江识野:“诶小江同学,你打不打呼噜啊?”

  “……”

  抬头,江识野正视岑肆,礼貌性微笑:“不打。你打吗?”

  岑肆嬉皮笑脸:“我不知道啊,好久没和人一起睡过了。”

  江识野眯了眯眼:“这样啊。”

  岑肆挑眉:“你和人睡过?”

  江识野爬上床,慢慢说:“没,我只和我家的狗睡过。”

  房间里吵吵嚷嚷的,贴墙的角落里一人钻进被窝面着墙笑,一人坐在床上笑,也没人知道他们在笑啥。

  但那种不一样的磁场却在某一刻分外明显。

  徐英刚效仿麦克换了位置,睡在了7号,挨着8号的李雪雪。她默默地看着岑肆,突然戳了下他:“阿肆你习惯怎么睡?小心别把你雪儿姐踹到了。”

  而岑肆说的是:

  “放心吧,我背对着雪儿姐,侧着睡。”

  等都悉数关灯躺下时也不知几点了,待视线沦为黑暗,江识野才默默地从面着墙改成平躺。

  他刚被子裹得紧,此刻又刻意把它蹬松,虚虚地盖着,格子被单和岑肆的深蓝色被单连为一体。

  十个人共度夜晚总是新鲜的,还有人叽里呱啦聊个不停,天南海北的,就说到了岑肆的电影《归》上。

  “对对对就是那场楼霁山第一次用剑的打戏,我最喜欢那一幕。”钟尉说,“运镜太牛了。”

  “确实,那一场bgm也是神。”秦乐说,“还有后面他对聂捕快说——”

  几个人异口同声模仿台词的声音:“‘负己一次,又有何妨’!”

  “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四哥和王海洲老师对戏好绝——诶,四哥,你们那场戏怎么拍的啊,一直吊威亚?”

  没人搭理。

  李雪雪歪着头望了眼岑肆侧躺着的背:“他好像睡着了。我们小声点儿吧。”

  “怎么快就睡着了?”有人问。

  “是吧。”李雪雪小声回,“小野,阿肆是不是睡着了?”

  江识野莫名被cue,本闭着的眼睁开。

  他也不知道李雪雪怎么就知道自己没睡,匆忙地嗯了一声,腿一动,压住某个不安分的脚背,敷衍回答:“睡着了吧,我也不知道。”

  待大家又继续压低嗓聊天,江识野小腿压着的那只脚又开始往上游走。

  江识野气息有些不匀。

  岑肆这货,被子外面一张脸安安静静,睫毛都不眨一下,两臂曲着叠在枕边,看上去睡得很香。

  然而隐在深蓝被子里的一条腿,却往旁边伸,穿过两条被子的分界线,直达江识野的格子之海。

  江识野一平躺就感觉有个脚趾在戳他的脚踝,他没管,但这脚越来越得寸进尺,又往小腿走。岑肆的脚掌真他吗灵活,脚趾动来蜷去,完全是在给江识野的侧腿挠痒。那种薄薄的一层挑逗的痒,像蚂蚁像蛇像风,只是为了让肌肤绒毛全然竖起,让心脏在黑夜里不正常地狂跳。

  江识野干脆把腿曲起来。

  岑肆果然不动了。

  江识野呼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正当钟尉在讲国内哪个演员奖水分最高时,某金像奖影帝一副睡觉睡冷的样子,身体又缩了缩,把手往被子里埋。

  接下来,他的手指像在被子天穹里西游的小人,窸窸窣窣长途跋涉,又来到了10号床的领地。

  江识野侧腰的衣角被小心翼翼掀开。

  一只讨嫌的大手贴了上来。

  暖烘烘的腰,冰凉凉的手。

  像章鱼的触角。

  江识野不禁也把手埋进被子里,把那只手握住。

  但岑肆依然得寸进尺,章鱼挣扎着,挣脱了江识野手的包裹。

  从腰滑到胯骨,挑开睡裤裤腰。

  还要往里钻。

  即便做到这份儿上,他脸上还是一片安详。

  江识野开始冒汗了。

  他后悔了。

  就不应该睡在这货旁边。

  大通铺的被子连成一条线,没人知道被子下的人是什么样的姿势,是谁的手在谁的身上。江识野平躺着,过了很久,还是抓住岑肆的手腕,呼吸都有些无法控制地重了些。

  岑肆终于把手缩回去了。

  只是。

  他收手的动作有些快。

  啪嗒一声。

  弹性挺好的睡裤裤腰重新弹回肌肤的声音。

  “……”

  “……”

  这声音特别,只属于有松有紧的裤子,简直是暴露游戏玩法的提示音。

  岑肆眼睛瞪大了,江识野也瞪大了,呼吸停下。

  四下该说话的人还是在说话,该睡觉的人还是在睡觉。挨着最近的李雪雪动都没动一下。

  两人又松了口气。

  江识野面红耳赤,愤怒地翻了个身,能感受到后颈处因为轻笑落下的鼻息。

  他妈的,还是面着墙睡吧。

  但他。

  睡不着。

  江识野望着墙,都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聊天的声音停止,不远处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混着窗外的虫鸣。

  他又改回了平躺,歪了歪头。

  岑肆果真还侧躺着面向他,但总算是睡着了。

  江识野侧过身面着他,盯着他。

  岑肆看上去睡得很香,正因如此,江识野愈发不安心。

  那药到底是做啥用的?

  但他今天也很累了,也快昏昏欲睡。

  就在意识混沌的时候,突然响起一号床夏飞的声音。

  “卧槽!我刚看到了壁虎!”

  “什么!”本就没睡着的古娜直接也吓得坐起,连带着麦克也醒了。

  不一会儿除了岑肆,大家都醒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刚就看到从柜子后面往墙上爬!”

  “啊啊啊啊,在那儿!我也看到了!”

  “我靠,吓死我了。”

  一时间房间陷入手忙脚乱。虽说壁虎温顺避人,还会捕食蚊蝇,但城里人哪儿见过,男生女生都怕。钟尉嚷嚷着叫导演组帮忙消灭掉它。

  “要不开灯吧?大家都醒了吗?”赖秋园问。

  “阿肆还在睡呢。”李雪雪坐在床上小声说。

  不知谁说:“这也睡得太沉了吧。”

  赖秋园:“能睡是福,别管他了吧。”

  而就在大家关注着壁虎动向时,

  江识野就坐在床上盯着岑肆。

  哪怕又吵又闹、导演组把壁虎赶走又是一番大阵仗,岑肆自始至终都没动过。

  有一会儿他担心他已经昏过去了,实在忍不住,在人群忙碌之际掐了下他。

  岑肆立马睁开了眼。

  但他好像看不见东西也听不见声音,对周遭置若罔闻,觉得没啥事儿就又控制不住地睡着了。没有皱眉,也没有频冒冷汗,遑论翻来覆去或是说起胡话,只是安静地闭上眼睛,肩膀一点儿微弱的起伏是江识野唯一确信他还在呼吸的证明。

  他整颗心都塌了。

  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前一秒还骚动作满满让人气血上涌,后一秒就无声无息让人又气愤又牵肠。

  第二天起床,岑肆果然不知道房间里进了壁虎。

  大家都笑他睡死了。

  江识野笑不出来,想和他聊聊。

  但早上岑肆、秦乐、钟尉、麦克和徐英安排的是掰玉米的任务。

  剩下五个人则是打扫屋子做早餐。

  他没来得及和他说话。

  倒是劈柴过后回卫生间洗手,江识野在走廊被夏飞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