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学长是个白切黑 第25章

作者:提裙 标签: 年下 花季雨季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我今晚回金厦名邸住,放学一起走吗?】

  这次对方有了回复。

  【不了,我进学校匆忙,有不少东西要买,很多材料也要印,别等我了。】

  邹百辰没有多说,只回了一个「好」字过去。

  因为他知道,展晗既然坐进这个班级,他们之间就是真的来日方长了。

  ——

  星期五是九月的末尾,也是国庆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学。

  依照北高传统,高三年部的学生一般都会在周五早上集会。每次的时间都不长,主要就是做做一个星期以来的工作学习或者生活总结。

  但这个周五有那么些许的不同,校领导班子临时决定,在这一天搞了场突击的仪容仪表检查。

  按惯例,每学期开学的第一个月,学生仪容标准都最为严格。有时校领导手里甚至还会拿着工具,留不合格的胡子当场剃,有违规的发型当场剪。

  惯例晨会结束后,本年级的四五个自律部成员就已经跟着德育主任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排。

  “草,怎么弄这么大阵仗,一会儿我买的包子都该凉了。”孙维祎不耐烦地摸了把腕表。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的眉毛吧,小心被人揪到主席台上去做典型。”在邹百辰说这句话的同时,已经眼见着带袖章的自律部员们分头走了下来。

  其中,展晗和另外一个脸孔半生不熟的男生负责5-15班。

  孙维祎瞧着展晗的身影,心里开始大呼不妙:“完蛋了,这小子八成要从自己班开始大义灭亲,杀鸡儆猴。”

  “你慌什么,也不看看自己身边站着谁呢。”韩季峰刚结束早上的体训不久,淡定地用纸巾擦着湿发,让老大哥放宽心。

  孙维祎瞥了一眼,不解道:“邹百辰?”

  韩季峰笑得狡黠:“放心,他今天叫邹MT。”(MT:主坦克,在角色游戏中用来吸引Boss仇恨的战士。)

  凭什么?

  死党的话音刚落下,邹百辰果真看到展晗顶着张人畜无害的干净脸孔朝着这边迈步。

  耳畔众人看热闹的评论声不绝。

  肖越:“如果我是他,第一天值岗也会拿你立威。”

  韩季峰:“谁让你昨天晚上搂着人家的肩膀逛校园呢?”

  孙维祎:“校园热搜预定,邹百辰被新任猎鹰当场剃头。”

  卧槽。

  邹百辰居然觉得大家此时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尤其是某自律委员的行进轨迹让他更慌张。

  这是在检查仪表吗?这他妈不就是径直奔自己过来的吗?

  别别别,展晗,你大爷……

  几十次毫无用处的默念之后,展晗到底是在邹百辰面前停住了脚步。

  两人拘谨又不失礼貌的对视了几秒钟后,展晗抬起了手臂。漂亮的手指在众目睽睽下插进邹百辰的墨色刘海里。

  “这你确实有点长,我下手没轻没重就不给你剪了,十一放假期间自行处理掉,可以吗?”

  百分之两百公事公办的语气怼得人丝毫没脾气。

  毁灭吧。

  尽管心中是这样想的,可在浴缸里翻了船的校园野马此刻也只能阖着眼睛,点头称了声:“恩。”

  作者有话说:

  邹百辰:大庭广众下被小垃圾们群嘲。我不高兴了,除非下章有人哄我。

第21章

  清晨的集会结束后, 各班学生们按顺序回楼内。

  邹百辰绕到后院小超市去买水,回教室稍晚了些,在走廊里正好遇见展晗跟在几个人的小队伍中。

  “站住。”隔着几步远, 邹百辰就出声叫住那道笔挺的身影。

  展晗放慢脚步,偏头对其他自律部成员说:“你们先进去。”

  邹百辰没有管顾朝着各个方向离开的其他人, 两步并作一步地径直上前, 把展晗堵在楼梯拐角。

  对方淡定地瞧着他, 神色中略带茫然:“怎么了?”

  “犯什么错误了自己不知道吗?”邹百辰狭长的双眸微眯在一起, 一副前来纠正三观的育人模样, 扬起尾音反问道, “踩着兄弟上位是你这个年龄段该干的事儿吗?”

  展晗却是另外一种轻松的态度, 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发出轻柔的笑声。

  邹百辰用肩膀抵着墙角, 追迫道:“不打算说点什么?”

  “说什么?”面前人的神情不改,自有其一套说辞,“从原则上来看我也没有做错事。”

  “那情分上呢?以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值得你这样公事公办? ”

  见他不答,邹百辰的语调又降了两分,不满地讲事实摆道理:“就算是小学生当上扫地组组长, 也还知道安排朋友和他喜欢的小姑娘一起擦黑板呢。”

  展晗又笑, 深邃的眼窝里噙满亮色,轻声反问:“那你想和谁擦黑板?”

  “我就是举个例子。”以这家伙现在的觉悟水平八成是理解不上去了,邹百辰干脆放逐式地一摆手, “行了, 懒得说你,自己反省吧。

  噗嗤——

  头顶上方忽然传出艰难忍笑的声音。两人一同循声看去, 见肖越正趴在上一层的楼梯扶手上看热闹。

  被发现后, 他摸了摸鼻尖, 一脸八卦的笑容:“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继续个屁啊,你干嘛呢?”邹百辰蹙起眉峰,仰头质问。

  不料,对方竟垫着下巴悠哉地出言挖苦:“哎朋友,你觉不觉得自己像个努力想得到偏爱的孩子?”

  “滚。”邹百辰皮笑肉不笑,没好气道,“别说偏爱,我现在连公平的对待都没混上呢。”

  “啧啧啧。”肖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眼见着没有热闹可看,他没再说什么,转身一溜烟消失在上层楼梯的视线盲区。

  展晗却偏头看向邹百辰的方向,若有所思了几秒钟,之后才跟随着他一起回到教室。

  他们两人在外面耽搁了一些时间,按理说已经回来得够晚了,可高三15班的教室里还空着许多座位。剩下的学生们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怎么都没人了?”展晗有些奇怪。

  “因为这节是走班课。”同样坐在前排的黎礼停下手上的事情,回应道。

  在新高考3+1+2的模式下,学生们总共会有12种不一样的科目选择。因为每种搭配的选择人数不均,对分班造成了影响,北高就在保证3+1+1大模块一致的基础上采用了走班上课的制度。

  例如他们所在的高三15班就是全员选择物理和化学,但是剩下的一科并不完全一样,需要去到不同的教室里上课。

  黎礼耐心地解释完,出于好奇问了一嘴:“学长还是继续按照之前的理工类老三科选生物吗?”

  “还没想好。”展晗摇摇头,“因为我之前生物学得就不太好,时间久了也忘记不少,有换地理或者政治的可能。”

  “那你可以先去听一听另外两个科目的课程,再做决定。”黎礼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图册,“正好我和峰哥去上地理课,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来。至于政治,我们班里选的人好像还真不多,我想想哈……”

  女孩正思索间,邹百辰夹着一摞卷子从后方主动上前,把手掌覆盖在她的头顶晃荡了两下,吐槽道:“这还用想?”

  “哈,近在眼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自已发小的选科,黎礼清丽的脸上带着几分莫名的愉悦。

  “你得有多想不开才会去做他们俩的电灯泡。”邹百辰使个眼色,向身边人发起了一封上课邀请,“走吧。”

  展晗思索一秒钟后,拿上桌面的笔,跟上了邹百辰的步伐。

  政治课的教室在5楼C座。

  作为一个走班地点,这里的布置和常规班级略有不同,是长条的木桌,每排可坐八人。所有学生的位置固定,且贴上了名牌。

  任课老师为了能一目了然学生的出勤情况,还在教室里摆放了正好的椅子数量。

  “你坐我的位置。”邹百辰指了指讲台正前方的椅子,然后从后排拿了个塑料凳放在一边。

  待学生们差不多坐好后,一位身材丰满的中年女性从前门走了进来。

  这位政治老师姓徐,四十多岁,素面朝天但脸孔白净,皮肤保养得很好。她的目光锐利炯炯有神,仅仅是从讲台向下环视,便能看出来课堂风格强势。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啊,今天的课不仅没有缺勤的,反而还多了一个?”

  “还有更意外的呢,多的那个是个纯理科生。”既然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发现了,邹百辰干脆多cue了展晗一句,让他能多获得些台上人的关注。

  徐老师的目光在邹百辰身上一落而过,紧接着看向展晗,低声问:“纯理科生?你是从上上届下来的吗?”

  “恩。”展晗点了点头。

  “那就是从高一下学期分文理科开始就没再学过政治了?”

  展晗如实告知自己的情况:“那倒不至于。之前因为高考不理想,在大一的时候有自学过一年的考研政治。但我不知道这两者的知识框架之间有没有联系。”

  女教师稍俯身,拄着戒尺靠在讲台上,继续和展晗对话:“恩,考研政治的部分内容比高中更具体更细致,但它至少能让你觉得这门学科没有那么陌生。如果真有想法选政治的话,要下功夫才行。”

  邹百辰很少听见政治老师有这样低柔的声音。以这位日常的雷厉风行,罚自己抄写和背诵的时候丝毫都不手软。

  大概展晗看上去就是有这种能力吧,让人可以不自觉地温和下来。

  “哎。”邹百辰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撞他的左肋,然后当着面从书桌里捧出一摞教材。

  不出所料,展晗看着整整七大本的政治书怔了怔。

  邹百辰用手指横向滑过书脊,玩笑着用气声道:“想知难而退的话,现在也还来得及。”

  展晗接过教材随手翻动几页,思忖着说:“我觉得我还可以主观努力挣扎一下。”

  邹百辰轻笑:“你要知道,客观物质世界是不会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我不要你觉得。”

  接着徐老师敲了敲黑板,打断了学生间的聊天声:“好了,准备开始上课,大家把昨天的卷子拿出来,我们接着做材料分析题。”

  邹百辰的座位紧挨着讲台是有道理的。

  这大概是他唯一一堂不敢随意溜号的课,但凡敢走神,就会被台上那位用一百句不带坏字眼的数落砸到脸上。

  再加上临时加的塑料椅子坐起来不太舒服,这一节45分钟的政治课,上得人腰酸背痛。

  终于课间休息。展晗被徐老师叫住说话,邹百辰在门边等了几分钟还不见结束,便跟着几个熟识的同学先行走出去活动筋骨。

  刚刚一同上过政治课的男生站在楼梯口招呼他:“走啊,辰哥。”

  “你先走。”邹百辰站住脚步,朝着C座的走廊末端张望。可此时正是下课时间,ABC座交界的小厅里聚集着无数的高三学生,两侧的旋转楼梯都人来人往,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