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里怎么全是亡夫马甲啊! 第104章

作者:不定方澄 标签: 欢喜冤家 乔装改扮 甜文 近代现代

  “……别捣乱。”

  白西野立刻鼓起腮帮子,对他怒目而视。

  “离——”

  燕觉寒立马松了手,甚至微微仰起头,任由白西野这么玩了一会儿,心里都快把清心咒念烂了。

  “咦……”

  白西野终于停了手,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燕觉寒闭了闭眼,问。声音里已然掺杂了许多压抑不下去的情愫。

  白西野又啵啵地呼了几口果味儿的雾,他故意往燕觉寒脸上吹,有那么一瞬间,燕觉寒觉得自己像是被路边的小流氓抓住,按在墙上吹烟的柔弱路人。

  “四合一,你怎么……没反应呀。”白西野恍恍惚惚地问。

  “我看小米这样子之后……他都会被亲的。”

  燕觉寒瞳孔缩了缩,眼神一暗,喉结下意识动了一下。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缓缓低头,墨蓝的眼睛几乎要把白西野吸进去。

  “你知道你在要什么吗。”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

  他还记得在酒吧时,白西野就是这样形容跟李嗣音的吻的。

  白西野舔了一下唇角,燕觉寒揽着他后背的手臂骤然收紧。

  “是……是不舒服呀……”小醉鬼迟缓地说。

  “因为、因为亲完之后,就还想再、再试试……”

  小醉鬼忽然贴近,蹲了太久的腿麻了,他一下扑进了燕觉寒怀里。

  “……妖精。”白西野小声骂他。

  燕觉寒牙关紧咬。

  ……到底谁是妖精。

  “要亲亲。”白西野再次伸手,试图学着别人的样子,开启男人的“开关”。

  “你是不是不行呀。”他问。

  燕觉寒垂眸,抬手在他泛红的眼角按了按。

  “可以给你。”

  “……但我还要更多的东西。”

  白西野蜜棕色的眼睛不再像平日里一样清亮亮的,而是被裹上了馥郁的酒意,成了这世间最上等的甜酒。

  “你要什么……”他问。

  燕觉寒落在他眼角的指尖忽然痒痒的——白西野微微侧头,用小蒲扇一样的睫毛,轻轻刷着燕觉寒的指腹。

  他觉得好玩,可燕觉寒却再也忍不住。

  “我要你,白西野。”他低声说。

  “你给不给?”

  ……

  -

  白西野在璋山别院主卧的床上醒来,和往常一样。

  然而不一样的是,他浑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似的,从腰痛到腿根。

  他轻轻“嘶”了一声,思绪还不是很顺畅地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忽然整个人僵住。

  白西野睡觉喜欢睡在正中间,不过他习惯床上放两个枕头——一个枕着,一个抱着。

  可现在,两个枕头都好好地被摆在床头。

  再定睛一看,另一个枕头附近甚至还有褶皱的床单。

  自己这床大被子,以往向来都会被白西野一个人霸占,可他低头看看眼前,竟然只有一半的份。

  白西野懵懵的,大脑想要努力转动起来,却怎么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颤颤巍巍地伸手,顺着自己这边暖烘烘的被窝,缓缓地摸过去,像是等待被杀头的倒霉蛋。

  触感温度先是在两边交界处变凉,白西野脸色松了些许,继续摸过去,掌心却渐渐感受到了陌生的温热。

  白西野的脸跟着变了颜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总之只有黑白两色。

  因为白西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黑白的了。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现在的酒量,和喝完就断片的毛病,他脑海里现在残留的最后的画面,就是他狗胆包天地约米喻出来喝酒,自己咂摸了一口后觉得这玩意真好喝,三两下的功夫就吨吨下肚。

  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可他不记得,并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白西野就算再是个二十四年的资深母胎单身,他也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个月时间,他先丢了初吻不说,现在连初……夜……都……

  已经把自己变成一张黑白照的白西野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脸颊不自觉红起来,连带着耳根脖颈,红得厉害,只是他自己看不到而已,放在以前,他可能会觉得是屋里暖气开太热,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白西野觉得,自己肯定是对男人过敏!

  他再也没法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被窝里呆住,想一骨碌滚下床,却不小心拉了一下腰,“诶哟哟”小声痛呼着,重新更改了一个更适合临时残疾人的下床方式。

  白西野洗了把脸,只用了短短十秒便惊恐无比地从卫生间跑了出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场景。

  他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脖子、肩头……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画面,实在是太具有冲击性。

  母胎单身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身上竟然有一天也会出现这种赤红的痕迹。

  还有好几个!

  还连了一条线!

  我操!

  救救我救救我……

  白西野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科普视频,说脖子上有大动脉,最好不要种小草莓,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

  还残留着一点酒精的大脑胡思乱想:……我会死吗。

  脖子上的痕迹,有没有在大动脉上的啊……

  而且大动脉在哪儿?

  白西野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溜进卫生间,忍着面上的潮红,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确认脖子上没有致命小草莓,才松了口气。

  他翻箱倒柜找出创可贴,贴了几个之后,又觉得这样看起来像是被打了一样,顿时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又气又恼地撕了把浪费掉的创可贴丢进垃圾桶,从衣柜里翻出唯一的一件高领毛衣套上,勉强遮了个七七八八。

  有些草莓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微妙,如果是比白西野高的人,依然是能从一定的角度看见半个红痕的。

  一阵兵荒马乱,白西野把乱七八糟的自己收拾整齐之后也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努力回忆,昨天在这个被窝的狗男人到底是谁。

  他虽然有断片的毛病,但并不算特别彻底,脑海里也还残留有些许……荒唐的画面。

  白西野脸一红。

  不得不说。

  就。

  真的还……

  挺舒服的。

  浅浅回味了一下之后,白西野又失落下来。

  虽然他隐约记得那种感觉,但由于脸盲作祟,狗男人的脸仍然还打着重重的马赛克。

  于是白大侦探开始动用聪明的大脑,进行一些简单的推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燕觉寒。

  毕竟是在璋山别院,在自己家……很显然,这个家的另一个男主人有充足的作案条件。

  但白西野不愿意相信自己跟大反派水乳|交融了。

  是谁都好,反正不要是燕觉寒啊啊啊……

  那不就说明,自己更难脱离剧情了吗!

  于是白西野鸵鸟一样,决定把这个选项先搁置。

  忽然,卧室房门被敲响。

  那一刻,白西野回忆起刚穿书第一天时,被这道敲门声支配的恐惧。

  门外传来的依旧是老管家关切的声音。

  “白先生,先生上午临走前嘱咐我,上午可以让您睡回笼觉,但是中午要起来吃饭。”

  “先生走之前把饭做好了,都是家常菜,有糖醋里脊、炖豆腐和海鲜粥。”

  “您是下楼吃,还是给您送进来?”

  白西野:……

  他一时间只觉得,灵魂都被从天灵盖抽走了,整个人失了魂一般当当当后腿几步,跌坐回床上。

  嘶——!

  痛痛痛……

  哪怕这床已经足够柔软,但使用过度的身体可不是开玩笑,白西野现在觉得自己就跟一个玻璃人一样。

  玻璃人花了半分钟时间接受事实,本来打算继续这样消极避世下去,可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噜叫唤两声。

  白西野黑着脸,只觉得肚子都在跟自己做对,非要在这种时候提醒自己,“你昨天晚上剧烈运动了好久哦主人!”“身体该补充能量了哦主人!”。

  坐在原地跟自己的肚子斗了一分钟的气,最后白西野还是率先屈服,气鼓鼓地扶着腰起来,下意识缩了缩屁股,脸色更差了。

  屁股!也难受!!

  白西野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喷火龙,不仅心里有火,屁股也在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