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第56章

作者:而遇 标签: 天之骄子 天作之合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阮乔苦笑:“是吗,你以前说的哪一句喜欢和爱是真心的?”

  秦濯心底刺痛,他后悔这么晚才看清自己的真心。

  可能以前他说喜欢和爱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但也绝不是阮乔说的欺骗,他只是当时不自知。

  他没有想过,自己会真的爱上一个小孩子。

  秦濯松开对阮乔的挟制,轻轻捧着他的脸颊:“我现在是真心的。”

  两人对视良久,在秦濯看不见的地方阮乔狠狠掐着自己。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算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有苦衷,值得心疼,但是……难道你想改吗?你都不觉得自己是错的你怎么改。”

  秦濯抿紧了嘴唇,他没办法反驳阮乔。

  他喜欢阮乔,想留住阮乔,可是他根深蒂固十年的价值观怎么会有错,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你带着我。”秦濯说。

  如果有秦氏的员工在一定会惊叫老板被夺舍,高高在上从不出错的秦总怎么会祈求一个人教教他带带他。

  但是阮乔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自信,会觉得自己成为例外,我改变不了你的。”

  秦濯心痛难忍,他想起当时在天台上,白颜笑说还以为阮乔改变了他,其实并没有。

  他当时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改变另一个人。

  他一直看不上真心,他的父母自称另有真爱,还不是迫于家族跟别人有了孩子。名利场上的人分分合合,今天海誓山盟,明天就能背弃另攀。送女儿送弟弟的事屡见不鲜,没有什么不能用来交易。

  他坚信沉湎一种随时可变的情爱是最愚蠢的事,他傲慢地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在一个刚好的度,但他还是输了。

  在阮乔离开的一分一秒里,在阮乔不再对他笑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阮乔了,比他以为的更喜欢。

  他高高在上地以为爱情是最无用的东西,可是最后他自己却动了真心。

  只是当他真的想为一个人做出改变时,阮阮却不信了。

  秦濯第一次有这样无力的时候,连阮乔打开车门离开都没有拦住。

  他的宝贝连一个路边不相识的

  卖画人都会怜悯,却唯独抛下了他。

  阮乔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深呼吸,没事的没事的,撑过去就好了。

  他告诉自己,如果一个人十年都没有学会的东西,他何德何能可以做到。

  陆然给他买的手册不能白看,理智一字一句都说的清楚。

  可是那是他的爱人啊。

  回到寝室阮乔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他在向他求救,可他离开了。

  喻肆安静地蹲在旁边剥橘子,他说:“甜的。”

  -

  阮乔情绪缓和下来后,和林晚芝打电话。

  情情爱爱都可以慢慢解决,可是他担心林晚芝。

  日常几连问完后,阮乔似不经意地说:“妈妈,前两天祁宋叔叔又来给我送吃的了。”

  林晚芝:“我知道,跟他说了别麻烦了他也不听。”

  阮乔:“妈妈,欠人太多了我也不好意思,你别老跟祁宋叔叔走太近呗。”

  林晚芝打趣:“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不是你缠着人家叔叔长叔叔短讨吃的时候了?”

  “哎呀妈,我跟你说实话吧,”阮乔心一横,“我昨晚上梦见爸了,他说老看你跟祁宋叔叔关系好,他吃醋。”

  林晚芝被逗笑:“也就你在家的时候他才往家里来,平常我们就是同事关系。”

  阮乔心里着急,在车里关于祁宋他总感觉秦濯还藏了些什么没说,说要查清楚再告诉他,查清楚什么呢?

  阮乔下意识问出来:“妈,你说爸爸当年被陷害的事,会和身边信任的人有关吗?”

  “宝儿,你又开始查这个案子了?”林晚芝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不是不是,我就是突然做梦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阮乔连连保证。

  林晚芝语重心长说:“你要知道,在爸爸妈妈心里你的安全就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啦——”

  阮乔挂了电话,无端想起今天另一个人也对他说,你的安全最重要。

  阮乔烦躁地蒙上被子。

  啊!有没有忘情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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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是治愈情伤的良药,阮乔前有未

  有的勤快。

  帮酷柠设计电脑周边,是他打出一点小名气的第一步。

  前段时间和燃木的混战又屠了一波广场,因为反转太快,除了燃木粉丝,普通网友几乎对他没有什么不好的误解,反而让更多人看见了他。

  现在小软糖的粉丝已经有小两万,稿价又升一层,当然阮乔也要投入更多精力在稿件中。

  自从转专业申请通过后,他就开始跟着林雨萌一起上美院的课。

  艺术类课程老师经常请同行好友来分享,这一次国画课请的大师竟然是俆澜。

  周围都是同学,阮乔不好意思上去打招呼,趁着课间才去休息室打扰。

  “徐老师,好久不见。”

  俆澜还是穿着一身雅痞的复古西装,笑了笑,一点不见外:“来,让我看看你最近的画。”

  阮乔不好意思:“您先休息会儿吧,一会儿还得讲一个小时呢。”

  俆澜挑眉:“不好意思你抱着画夹来找我干嘛?”

  “……”心思被戳破,阮乔恭恭敬敬地拿出画给俆澜。

  说来奇怪,他虽然在板绘上花了很多时间,但手绘并没有生疏,很多时候还会突然有一个新的领悟。

  加上最近疯魔一样的刻苦,阮乔感觉自己总该有点进步的。

  只是俆澜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好。

  “小乔,你的问题好像更严重了。”他说。

  阮乔心里惶恐:“徐老师,您是说——”

  “还是那个问题,我之前说过的,”俆澜看着他,“在那边画墙绘的时候。”

  阮乔记得,当时俆澜说,你的画自由,又不自由。

  他没有懂,俆澜却说他只能自己悟。

  “你得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俆澜轻叹一声,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听说你申请了巴黎美院?”

  阮乔点点头。

  俆澜站起来拍拍他肩膀:“出去看看吧,对你们都好。”

  阮乔身体一僵,俆澜说的不是你,是你们。

  “徐老师,你——”阮乔有点不确定。

  俆澜眨了下眼:“我早就知道了呀,从他带你去我画展的时候。”

  阮乔脸腾得红了,当时他

  还觉得俆澜在那么多人中选择他一起合作,是他太幸运。

  “徐老师,您会看不起我吗……”

  “哎呦乖乖,一秒钟不到,你就变成您了,”俆澜抛给阮乔一块糖,“你想的太多了,我的学生这么乖,你们在一起,不在一起,肯定都是怪那个家伙。”

  说到这儿阮乔更震惊了,听起来俆澜不光知道他和秦濯在一起过,还知道他们现在分开了。

  果然下一句就听俆澜狡黠地问:“我真的挺好奇,你们是因为什么分开的呀?”

  阮乔支支吾吾:“没什么……就是观不合。”

  听上去很像敷衍人的万金油,俆澜却了然:“懂喽,懂喽。”

  “他又想用钱买什么东西了?”

  阮乔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俆澜摆摆手:“不好说算啦。”

  阮乔没有说什么,但他却觉得俆澜都知道,临出门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您会不喜欢这样冷漠的人吗?”

  俆澜笑了:“我永远爱他。”

  -

  一周过去,阮乔已经不像最初那样一停下来就想起秦濯,一想起秦濯就难过得呼吸都疼。

  他好像真的在慢慢痊愈。

  只是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侵袭。

  他戒掉了奶茶,学会了给自己擦碘酒,再也不点开网上的冷笑话看。

  校门口的大卖场在酬宾,他去薅了一波羊毛。

  小舞台上表演有奖,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在唱喜羊羊和灰太狼,阮乔脚步顿了两秒,转身飞快离去。

  他走后,没听见小姑娘放声大哭:“妈妈我是不是唱得很难听啊,把大哥哥都难听哭啦。”

  阮乔定期整理画材,有一沓画怎么都找不到,他才想起来是有一次忘在了香山别墅。

  “乔乔,你去哪?”陆然堵着宿舍门,像一尊凶狠的门神。

  阮乔心虚,却也不想撒谎,老实交待说:“那个画夹真的很重要,我拿了就回来。”

  陆然恨铁不成钢地砸门:“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