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凶残小可怜后发现他是黏人精 第37章

作者:叫我妖灯就好了 标签: 花季雨季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第38章 败露

  “本次联谊篮球赛第一名, 二班!”

  年级主任浑厚的声线从未如此悦耳,二班几十张嘴炸开了锅,左右两边纷纷侧目。

  那张猩红色的奖状挂在了班里后黑板最高的位置上, 几个好事的男生还嫌不够显眼, 还往上面给镶嵌了一层玻璃,整个给裱了起来,倒是比一旁什么奥赛金牌银牌好看多了。

  后黑板唯一一块空缺地被这张奖状填满, 白芽的生活似乎也随之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他早晨总是厌仄仄的,早晨也不经常吃,只是因为谢程应的加入才给他苍白带着困倦的早晨填了份生气,让白芽有时间和耐心把胃填满。

  不过谢程应也偶尔有不在的时候。

  周五早自习结束,白芽窝在课桌上百无聊赖地打盹儿,教室的人一点点来齐了, 正当白芽想坐起来, 面前有课桌和纸袋碰撞的声音。

  白芽一愣, 抬眼一看,是一袋子还散发着香气的包子, 一杯杯盖子冒着蒸气的豆浆。

  再抬头, 男生摆了摆手,已经转身走了, 校服外套里面的球衣是上次他们打篮球赛时候穿的。

  白芽眨了眨眼, 低头, 像什么野生动物去触摸色彩漂亮的蘑菇一般, 伸出爪子把纸袋子扒拉过来, 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皮薄馅大, 激起了他枯槁的胃里难得的一丝食欲, 等白芽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吃完了。

  谢程应回来的时候自然看到这个袋子,挑眉道:“谁送的?”

  白芽回忆了一下,坦诚地摇摇头。

  真是不好意思,他似乎还没记全班里的人名。

  之后的生活波澜不惊,但似乎也真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本是习惯一个人,只因为有了谢程应在而多了些冷血动物的温热。

  但不知不觉中,任是他对外界反应匮乏,却也开始迟钝地发现,发公共课的时候的队伍里总会静静给他留下一个位子,班里偶尔同学请客分发的糖果饼干也开始有了他的一份。

  总有些这样无声的细微如春雨的小变化,却无形中让白芽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唯一仍死性不改臭味依旧的就是那些以任溢为首的混混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任溢和他们说了什么,那几个黄毛绿毛之后很少再堵白芽给他找麻烦,反而每次都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白芽上下打量,像给人选女婿时候婆婆的眼神。

  他们几个越临近高考,也越闲,偏偏看别人正常同学好好努力还心里不舒服,偏要做些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几个闲头凑在一起就没好事儿,动不动聚众故意找那些落单的往上撞,要么就吧嗒吧嗒在厕所抽一地的烟头,过的日子好不自在。

  几次被主任警告写检讨后也吃了瘪,毕竟也不是真的想要没学上,几个人凑在厕所聚堆,他们看不起女生聚堆八卦,自己却也和八婆长舌妇似的开始叨叨,美其名曰“批判”。

  “三班那小子,去年见到咱们时候还是夹着狗尾巴做人,我看他现在挺狂啊,哥几个下午堵他一波去不?”

  “嘁,可得了,老李那性子你还不知道,昨天刚把我妈叫来,我可不敢惹他了。”

  “害,憋屈呀,小罗罗解决不了,那些大佛看着更让人心烦?”

  “谁?”

  黄毛眼睛往上一撇,脸上挤地快出了法令纹,阴阳怪气道:“还能是谁,那个姓谢的呗。”

  “他?他又怎么你了?”

  “没怎么,瞅他改邪归正的样就来气,整天傲啥呢,不就一靠爹的孬种,没他爹他算个屁,特么绕着那白毛洋鬼子整天转,看人长得好看啥也不嫌弃了,有个洞就往上凑!”

  黄毛呸了一声,骂道:“妈的,一个两个的,死操皮眼的。”惹得一种男生哈哈笑起来。

  白芽最近有了闲钱,偶尔也会去小卖部买些饮料零食和谢程应一起吃,最近天有些热,他课间时候买了瓶汽水往回走。

  他是绝对没有偷听这些阴沟老鼠聚众凑撇的爱好的,奈何他的耳朵在听到“谢程应”这三个字眼时比雷达还要灵敏,脚步一顿,目光沉沉地看向那边。

  那几个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背后说人坏话被当面发现,无论这个人品行如何,第一反应肯定都是心虚的,黄毛被白芽的眼神看地心里发毛,梗着脖子道:“看什么看,说的不对?”

  白芽本就寡言,尤其是对除了谢程应以外的人,他二话没说,一边往那边走,一边掏出袋子里的汽水,握着上下狠狠晃了两下,对准那个黄毛的嘴,把瓶盖拧开。

  噗呲一声,汽水里的泛白的泡沫上涌,哗啦啦啦喷了黄毛一脸。

  黄毛被这突然的一出给整懵了,连忙想要避开,不想白芽握住汽水的底部,挥着手腕,一下一下瓶口对着他重重地抽在他脸上,里面的汽水也跟着咕嘟咕嘟往外冒,力道之大几乎甩到了一片那些混混的身上,那些人都露出嫌弃的表情,水纹似的呼啦啦往外退,这群人树倒猢狲散,仿佛白芽手里拿着的不是饮料瓶,而是蟑螂药。

  黄毛僵硬地站在原地,他握紧双拳想要上前又被定住,想起任溢警告他的话,脸上一阵青紫,嘴角抽搐,额角青筋凸起,偏偏还无法做什么,可乐液体顺着头发往下流,一丝一缕的落水狗模样看着好笑。

  “给你洗洗嘴巴,”白芽把空瓶子扔到黄毛脑袋上,淡淡道:“不谢。”

  黄毛眼睛死死瞪着白芽,“你得意什么?有本事特么的放学别走,真刀实枪碰碰,谁跟我们老大告状谁孙子!”

  这种话白芽听得耳朵起腻子,本不打算理会,却突然想到什么,弯眉一笑:“好啊,那就别走,老地方。”

  老地方指的自然就是老地方,校外不远处一个胡同巷子,阴恻恻黑漆漆的,地上有一年四季可见的小小的黑水沟,冬天会结成脏兮兮的黑色的冰,夏天又会化成水散发恶臭。

  很难想象a市这样的大都市里会存在这样的阴沟子,而这也是那些人最爱约架的地方。

  这天要下雨,天空的云一堆一堆地聚拢着,大概等会儿会下地很大。

  白芽蹲在矮矮的断墙上,借着昏暗的路灯和手机的一点光涂谢程应送他的唇膏,一边发着消息:【晚上店里的姨叫我有事,晚点回】

  谢程应:【有事?不是不在那里干活了吗?】

  白芽撒谎顺手拈来:【好像是之前结工资出现的一点账的问题,我去看看就回来】

  不会太久的。

  白芽望着那些远处徐徐而来的混混们心里想。

  谢程应:【嗯,早点回来,今晚做汤】

  手机屏幕暗下来,白芽从断的矮墙上站起来,比那些混混高了一截。

  昏暗的路灯在他身后映衬着照,唇上的嫣红不咸不淡,长长的睫毛都染上昏黄的灯光的色彩,越发衬的他那张艳丽淡漠的脸貌若好女,迤逦异常。

  黄毛被迫仰视着白芽,被这直击人心灵的美貌激地心里打颤,一时都怀疑白芽究竟是男是女,他微微恍惚,想着这样漂亮的精怪似的东西,怪不得老大喜欢,姓谢的也喜欢。

  “来了。”白芽声线平平。

  黄毛回过神来,翻白眼道:“来了,还不赶紧滚下来。”这回不把这白鬼子揍得满地找牙就不姓黄!

  白芽站着没动,看着那几个后面跟来的五六个人,心想这个孬种还是这样玩不起,道:“你叫人,我也可以叫人吧。”

  黄毛一愣,只见远处阴暗的巷子尾巴钻进来三四个人,他们相比于他们这种校园里的啰啰,身上染着更重的社会气,眉眼蛮横,手里都带着家伙。

  白芽扬眉,眼角微微扬起,宛若蛇蝎,抵着下巴道:“你带了五个人,我只带了四个,你不会怕了吧?”

  黄毛心里打怵,不知道白芽从哪认识这样一堆社会人士,强装镇定道:“谁怕谁,兄弟们一起上!”

  两拨人老鼠苍蝇蟑螂似的凑成一团,不时传来闷哼和叫喊声,白芽冷眼旁观,心里宛如沉寂的湖水,没有丝毫波动。

  那些社会人士是那些以前堵在他家小区下面勒索他抢钱的臭虫,如今只因为白芽坐上了谢程应的车,就吓得每晚夜不能寐生怕白芽找他们算账。

  如今白芽叫他们做一他们绝不敢做二,替白芽打架这种天赐的好机会更是绝不能错过的,本想十几个人都一起来,无奈白芽只要四个。

  白芽嘴巴里嚼着糖,把糖块咬成一片一片的碎块,没有含着,直接咽了下去,有些膈嗓子,让他疼的皱眉。

  看啊,他现在被谢程应惯得连这点痛都受不了了。

  白芽想着想着就笑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帮人狗咬狗,说不清更想让哪边人赢,想了没一会就懒得想了,开始期待晚上谢程应会给他做什么汤。

  嗯,快下雨了,那他猜谢程应应该给他做的羊肉汤,喝的时候暖暖的,他回去的时候应该在路上买些饼,回去简单煎一煎,满屋子都是香气......

  雨滴在白芽的鼻尖上。

  已经开始下雨了。

  两拨人打完了,那群社会人胜在经验老道,却没有黄毛那群十八岁的有力气,一时算是两败俱伤,阴沟里的臭水沟泥水粘在这些人身上,臭地让人作呕。

  白芽站在死狗一般的黄奕面前,一脚踩在他脸上。

  他和在场的这些人都有仇,却懒得理,对于白芽而言,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嘴谢程应。

  白芽微微低头,稍长的发丝垂落耳畔,冰冷的无机质似的蓝眸低垂,他把脚对准黄奕的嘴巴,连续几个重重地抬脚下踢,把黄奕的嘴当成烂泥巴用力地踩,耳边传来闷哼的惨叫,白芽视若无睹,最后把鞋尖踢进黄奕的嘴巴里,抵着他的上颚,一字一顿道:“管好你的嘴。”

  黄奕已经被踩地涕泗横流,翻着白眼干呕挣扎,却依然死狗般被白芽居高临下地踩踏,呜呜着流泪,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抽搐着点头。

  白芽把鞋抽出来,站在地上,嫌弃地借着雨水把鞋尖洗了洗,那些社会人低着头问白芽还有什么要求,白芽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

  雨下地很大了。

  白芽心情轻松,思考着哪里有卖饼的,突然想到好像巷子尽头就有一家烙饼店,他和谢程应都爱吃。

  他心情愉悦地转过身。

  然后全身的血先是上涌,滚烫,转瞬跟着雨水一起浇透,变得冰凉。

  刺骨。

  谢程应正站在离他十步远的距离。

  打着伞。

  手里提着一袋子热气腾腾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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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湿漉漉的

  白芽浑身的血液开始冷冻结冰, 清晰地可以听到心脏冷冻的声音。

  他站在在这个巷口的一隅,隔着湿臭的空气,跳动的灰尘, 穿过层层若雾的阻碍看到那个心尖尖上的人。

  他这一刻开始祈祷自己在做梦, 就像以前每一个惊魂的午夜梦回,他梦到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梦到自己杀了人, 展现了所有最不好的一面,他对这些横眉冷对,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谢程应的离开。

  可毕竟世上所有的神都不会侧目一个临时抱佛脚的信徒,声音传过来,带起耳膜的震颤。

  “芽芽......”

  白芽浑身抽搐似的一颤。

  旁边几个社会人都侧目而望,颇为疑惑。

  谢程应也有些愣怔, 这是他第一次叫白芽白芽却毫无反应。

  雨下地很大了, 豆大的雨珠啪嗒啪嗒打在谢程应的伞上, 再顺着伞沿留下,汇成脚边的水洼。

  脚步走过来, 听到鞋底踩踏水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