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凶残小可怜后发现他是黏人精 第40章

作者:叫我妖灯就好了 标签: 花季雨季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白芽轻轻偏过头,红着脸小声说:“没有。”

  谢程应摸着下巴道:“其实你刚才要是撒个娇,我就不那样要求你了——”

  说着,谢程应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啊,他还没见过白芽撒娇的样子呢,“芽芽,要不然你撒个娇试试吧。”

  白芽愣了:“你说什么呢,别闹了,该拍毕业照了......”

  正常人应该都识趣识抬举就该撒手了,可遗憾的是谢程应并非正常人,拉着白芽噔噔瞪又拐了个弯儿,这里更加空旷,走廊的冷空气味道和保洁阿姨刚撒的消毒水味道混合在一起,莫名让人心安。

  “好了,可以开始了。”

  白芽:“......开始什么?”

  “撒娇啊,”谢程应理所当然道:“我要看你撒娇。”

  白芽纠缠不过他,时间又真的快到了,眼看谢程应大有他不撒个娇就不放手的意识,到底还是拗不过。

  “你让我撒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呀...” 白芽别扭地揪着衣角,声音很轻。

  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那双雾蓝的眼睛看向谢程应,伸出双手做出想拥抱的手势,声音软软地说:“抱一下...”

  说完,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居然会有这样大胆的举动,赶紧又缩回手,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说:“这样...可以吗?”

  谢程应怔怔地看着白芽,心都化了,他把白芽抱了个满怀,忍不住亲了亲白芽的耳朵,笑道:“太可爱了,再来一个。”

  看着白芽满是不情愿的样子,又挑眉道:“再来一个,就去拍毕业照,不然就不放你走。”

  白芽感受到耳朵传来的温暖触感,不禁红透了脸,谢程应知道他在学校时脸皮薄,何况已经住在一起了,有什么亲昵的事儿都在家里做,鲜少在学校这样放肆了。

  可被谢程应吻,对于他而言,永远,永远都是一件幸福到烧起来的事。

  白芽鼓起勇气,白芽抬起头,对上谢程应的眼睛,轻声地说:“我,我想要你的吻,可以吗?”

  说完,他赶紧闭上眼睛,还轻轻撅起了嘴巴,一副期待的样子。

  谢程应那双醉人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白芽,摁住白芽的后脑勺,偏头轻轻吻上白芽的唇瓣 ,轻笑道:“这样?”

  白芽感受到谢程应温热的嘴唇覆上自己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走廊里空无一人,他甚至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外面的阳光斜射进来,他们像舞台上聚光灯下的主人公,在这矮矮的一方荧幕表演一场盛大的爱恋。

  这个吻极轻极柔,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在毕业照拍摄的这天,附加上莫名的分别与离别之意,对白芽来说就像一道惊雷,电得他浑身酥软。

  白芽的眼眶不知道为什么就湿润了。

  “谢程应......”回过神来,白芽红着脸低唤了一声,声音颤抖,不知所措。

  谢程应牵起白芽的手笑道:“好了,该去拍我们的订婚照了。”

  六月的艳阳,相较于七八月还算不上热,烤地人心里发毛的是考试,成绩,肩负的责任与心中的梦想。

  来到拍照的阶梯上时,二班的人也都来的七七八八。

  “梁子哪儿去了?”有人这样问。

  “八成还睡着呢吧。”谢程应耸了耸肩。

  又等了会,人都来齐了,正好毛毛雨也停了。

  白芽瞥了眼前面的摄像师,习惯性向人群的边缘走去,他找了个边缘而相框的位置,他知道这个位置印在相片里一方面在边缘,不会引人注目,一方面又会有前后的同学遮住他的身影,能够尽可能挡住他诡异的发色和脸,极好极好的位置,简直天生为他设计的。

  白芽抿着唇,拘谨地抱着双臂,双眼有些失神,自己或许不应该出现在这张照片里,这样只会破坏大家的纪念照,最好的选择就是这天请假不来,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毕竟是和谢程应同框,他不想错过这种难得的机会。白芽的手指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臂,指尖都泛白了。他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想要融入人群又不敢真的靠近。

  “白芽,这里!”晏紫站在人群中央里笑着挥手,那是最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这儿呢,快过来,怎么跑那边去了!”

  白芽愣了一下,手无意识绞紧,第一反应是晏紫是不是叫错人了。

  等确信晏紫着实是在朝他说话,白芽回道:“不用,我在这边就......”

  “去那边吧,你太小了。”梁然抱肩笑着说,“我可怕把你挡个严实,谢程应看到照片了得揍死我。”

  “去那边吧大功臣,”另一个男生也笑,“咱那张奖状可还摆中间呢,主人公不站c位谁占车位。”

  又是一些人的声音传来,白芽缓缓抬起头,对视上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笑脸,其中大部分人他一点都不熟,可这并不妨碍他能都得到这些人的善意。

  谢程应刚刚不知道在和摄像老师沟通什么,之后转过身来,走上前牵着白芽手腕,自然而然来到最中间的位置。

  白芽面无表情地站在这里,眉心紧紧蹙着,头发没有遮挡物下的拍照让他心底还是有些焦躁,一双熟悉的温热到滚烫的手心抓住他的。

  白芽偏过头,对视上谢程应安静的双眼。

  豁地,一直怦怦乱跳无处安放的心,突然就也跟着静了。

  左边是还在臭屁的梁然,右边是手牵手的晏紫和刘玉玉,周围是轩朗如花的十八岁少年们。

  摄像老师调着镜头,打趣道:“就你班事儿多,行了没?开始拍了啊?”

  “茄子——”

  咔嚓。

  白芽看着黑黢黢的摄像机,嘴角努力地试着轻轻勾起,第一次在拍照的时候,笑了。

第42章 完结章

  相比于考试前冗长烦闷的备考期, 考试的这几天好像尤为短暂,考语文的前一晚上,谢程应睡不着, 白芽已经昏昏欲睡了。

  谢程应拿着手里的语文课本, 还在嘴里念念有词着《蜀道难》,却见旁边白芽耷拉着眼皮,瞬间就心里不平衡了。

  “醒醒...”谢程应支着下巴趴在白芽耳边说嘀咕了一句, 见人不给他反应,直接吻上白芽的耳垂,舌尖熟练地舔舐着耳廓,最后牙尖磨着那块软肉一嘬。

  白芽的脊椎顺带到尾巴骨,整个身子都随着这个刺激哆嗦了一下,眼睛霎时水光光的, 有些委屈:“——你干嘛呀?”

  谢程应这才不情不愿地放过白芽, 声音轻地又轻:“刚八点半呢, 这么早睡干什么?”

  再这么睡,他有点担心白芽半夜醒了会失眠。

  白芽哼唧了一声, 随便靠在谢程应怀里, 声音都打着盹:“你不睡还不让我睡了......”

  谢程应微微一垂眸就能看到怀里犯困的小人儿,心脏都化成水了, 却还是故意捣乱, 要么摸摸白芽的耳朵, 要么绕着白芽发旋打拳揉, 要么对准白芽的长睫毛吹气, 幼稚地不行。

  直到白芽一胳膊搭在谢程应肩上, 蹙着眉尖咬了谢程应一口, 谢程应才老实下来。

  他又低头看语文课本, 这回不看《蜀道难》了,开始漫无目的地瞎翻,“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谢程应觉得他在放屁,士之耽兮怎么就可脱了,明明命都要被这人攥手掌里了,还怎么脱?

  他仍旧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瞄着书,一手揉着白芽软绵绵的头发,白芽一脚睡到九点,果然醒了,蓝眼睛滴溜溜,醒了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谢程应。

  谢程应却开始犯困了,把语文书一扔,揽着怀里的人的腰,两人就这样一起躺在枕头上大眼瞪小眼。

  “你刚才叫我名字了。”

  谢程应悄声地说。

  -

  第二天是个雨天,雷阵雨一会儿轰隆轰隆,一会儿又跟没事儿人似的挤不出一滴,谢程应找了红色的外套,口口声声说是觉得喜气,不由分说地非要给白芽穿。

  白芽又向来是不会对谢程应的话说半个“不”字的,乖乖巧巧地套上,活像只行走的鞭炮。

  谢程应满意了,心里又开始紧张,打了个电话叫陈司机来接他俩,高档轿车驶入这个破败的小区,停在楼下,引来老一群雨下屋檐唠闲嗑的大爷大妈的评论。

  谢程应拿着把大伞,不甚熟练地撑开,领着白芽一起上车,看着熟悉的景往后倒,心中后知后觉漫上了紧张率。

  “等会儿到考场了先怎么来着,哦对,先涂那个答题卡,”谢程应绞尽脑汁,从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认真考试里汲取经验,“还有那个什么,别紧张,碰到不会的题就跳,先往后写。”

  白芽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程应还想说什么,实在想不出来了,或许对于常年霸榜年级第一并且拉了第二名几十分的人来说,这些有点过于微不足道了。

  陈司机坐在前面开着车,寻思着自家少爷可真是悠闲,还有空关心人家怎么考,说的好像这场考试和他没关系似的。

  不过也确实没关系,不管谢程应考多少分,谢家的安排都是要他出国一年,一方面去公司总部学习,一方面在国外大学镀金,之后回国接手家族的企业并找个大学接着念。

  出国一年是谢程应像谢父竭力要求的结果,本打算是三年,可谢程应就那样笔直地站那,当着整个谢家人的面,沉声平静地说他一年能够学完这三年的东西。

  谢父也只能妥协。

  车开到考场外一公里的防卫栏那里,几个看守的保安见到车的车牌号,面面相觑一眼,都不敢上前阻拦。

  陈司机做了个手势,示意要过去,几个保安正打算放行,谢程应已经撑开伞,带着白芽下车了。

  他把拿把伞撑地很严实,伞又是黑色的,笼罩在头上好比乌云在天,下一秒就要又有云过来。

  “已经不下雨了......”白芽有些无奈。

  谢程应还处在恍惚状态,闻言看向乌压压的天,摇头道:“那不行,今天一点雨都不能淋。”

  白芽嘴角带着笑:“平时没见你这么娇气。”

  “那能一样吗?”谢程应很认真,“这三天,让你皱一下眉头,我都得负全责。”

  他们来的早,考场外面已经有不少家长了,一般都拿着小凳子,大有坐在考场外不走了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等孩子考完出来的。

  谢程应从小就习惯家长不在身边,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看向白芽,“要不我别考了吧,直接坐外边等你,反正我要这个成绩也没用。”

  白芽被逗笑了,“怎么今天净说傻话,快进去吧。”

  谢程应不大情愿地跟着,“让陈司机等外面也好啊......”

  陈司机:6。

  或许在谢程应身边,时间就会过地慢而清晰,能记得桩桩件件,甚至能够细数某些时刻彼此的心跳。

  而当不在谢程应身边,时间就会嗖地飞过去,连片缕痕迹都不留,快地让白芽害怕。

  相比于考生们考完一科轻松一分的心态,白芽的心脏却开始累加砝码,越来越沉重。

  一年。

  他完全不敢想这一年,没有了谢程应的这一年,他要怎么度过。

  他会死吗?他会死的吧。

  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死,是精神层面的死去,像可耻又可憎的爬山虎没了附着物,很快地枯萎,凋零,却只会让人拍手称快。

  毕竟这样阴暗而可耻的植物,死亡也不值得让人感到惋惜。

  最后一科英语的结束铃声把白芽惊醒。

  他如梦初醒地看着老师收卷,又坐了一会,才抬起沉重的步子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