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 第61章

作者:带锁的箱 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怎么这么红啊.....

  怎么这么这么像血啊!

  闻稚怎么办啊?我...我擦不掉啊!!!

  关醒,怎么办?你们怎么办啊?!!!!

  关醒的动作越来越疯狂,他使劲用衣服摩擦着玻璃,神情极度的崩溃,他一点都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一脸。

  有人将关醒拉开,关醒发疯似的着要扑上去,下一秒,一声巨大的的爆裂声响起:“砰!!!”,尾音里则尽是人群的尖叫。

  关醒的动作顿住,双眼的泪水凝固,眼前的一切都放缓了,有大小不一的透明碎片自面前炸开,飞溅、坠落,带着哗啦啦的清脆余响,它们折射人群中惊恐的面容、折射着关醒哭红的眼,也折射着鹤禅渡看着关醒安抚的笑。

  那笑容是带着血腥的,像是为了报复,一枚飞溅而来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下颌,血线很快顺着他的下巴,滴在了他雪白的校服上。

  他手里还握着石头,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关醒。

  双眼更热,关醒一下子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他说:“珠珠,别害怕,我保护你....”

  玻璃碎了,那些猩红的字也不见了,关醒的眼泪却停都停不下来,他看着一步之遥的鹤禅渡,很想去抱他,去握紧他的手,但是那种哪紧绷的一线的理智告诉他,在当下,他永远不能。

  他们应该保持着正常男性该有的距离,他们可以搭肩勾背,可以嘴对嘴和彼此的水,但却不可以十指紧扣的牵手,不能两唇相接的亲吻。

  人群渐渐散去,站在的一地碎玻璃前面的只剩下关醒、鹤禅渡,以及闻稚。

  关醒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但闻稚脸上没有一丝伤心、痛苦和害怕,他只是笑着看着关醒,像要用笑容告诉他我没事,我很好,关醒也笑,可眼泪跟着就溢出来。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他们同病相怜,因此也会落着一样的下场。

  ......

  从那天以后,关醒尽量维持着和往日一样的举止、神态,只是他开始有意识的回避鹤禅渡,不再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一起周末去图书馆了,他贴闻稚贴的很紧。

  鹤禅渡开始并没有说什么,只在一次,他伸手去拨关醒搭在眼上的碎发,关醒放大了瞳孔,飞快侧头避开了,上一秒还在继续的话题瞬间就停滞了下来,两人间陷入巨大、空落的沉默。

  鹤禅渡手劲儿很大,像烙铁一样禁锢着他的手腕,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不要躲我。”

  关醒不敢他执拗的眼睛和不爽的神情,他无话可说,他的手机的信箱里至今还躺着那封无名的信,而表扬栏上鹤禅渡的名字就挂在第一的位置上。

  他不敢想象,鹤禅渡着三个无论是写起来还是念起来都带着孤高、矜贵气韵的字被那些污言秽语掩盖时的样子。

  他只知道,他不要,他死都不要看见。

  “我只是....”关醒眼神游弋了很久,才敢注视鹤禅渡:“我只是最近有点累....”

  他无法对着鹤禅渡说出我已经被怀疑性向了,已经被人盯着了,我感到害怕,无比的害怕,害怕的夜夜噩梦,梦中我看见闻稚消失了,你的名字也被涂上了红色的记号笔。

  他知道说出来会是什么结果,鹤禅渡或许能找到那个给自己发信息的人,但那又能怎样,结果就是谣言坐实,因此现在就是最好的解决时机,而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保持距离。

  鹤禅渡幽深的瞳孔包裹着关醒,深邃的五官在光影的错落中显得晦暗不明:“珠珠,我们说过的,彼此不再隐瞒对方。”

  关醒提起一整颗心,故作生气的直视鹤禅渡:“我没有,你爱信不信。”

  他不知道鹤禅渡究竟有没有看穿自己,应该是没有的吧,否则他也不会虽然沉着脸,却动作轻缓慢的揉他的手腕了。

  ......

  自收到短信的那天起,关醒就时常感觉脚底下软绵绵的,像是深陷在一片没有尽头的沼泽里,前进困难、后退也难,只有身体不断的向下陷落。

  他浑浑噩噩,就连梁舒都叫他谈了话,让他不要受这些流言的影响,关醒看着梁舒担忧的神情,知道她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光是班会就组织了好多场,给他们讲了很多校园实例,像是台湾的玫瑰少年叶永志、刘学洲等等人物事件。

  关醒再三保证自己最近只是有点累,学习学的太晚,才导致精神状态不好,回去之后保证立刻调整作息,梁舒这才信了,让他不要压力太大,不要在意外界声音,高三只剩下一个学习了,得为自己抓紧。

  从梁舒办公室出来,关醒看见了鹤禅渡,两人已经保持距离一段时间了,甚至有好几天一句话也没说过,关醒表面看不出来,心中却难受、煎熬无比。

  他很想鹤禅渡。

  想他说话的声音,想他看自己时专注的眼神,想他勾起饱满的唇,露出酒窝的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不远不近的擦肩而过,鼻尖的气息转瞬即逝。

  可他没有办法,他不想鹤禅渡背上这不是污名的污名。

  没有人能受得了,闻稚被伤的遍体鳞伤,而楼逍更是畏罪潜逃。

  下午的物理实验课结束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回教室,只剩下关醒和闻稚在收拾器材,收纳好了,准备锁门离开,转身却见到黑漆漆的门口站了个同样黑漆漆的人影。

  关醒向后退了几步,就见那人影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是鹤禅渡。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关醒看,眼神晦暗不明。

  闻稚很有眼色的留下一句你们忙,我出去等,就飞快的绕开鹤禅渡,出去的时候还给两人带上了门。

  关醒看着鹤禅渡瞳孔,久违出现了一种小动物式的警觉,后背发毛、耳朵发抖。

  他也绕开了一点,恨不得从鹤禅渡旁边飞过去,却被鹤禅渡长臂一扬,毫不客气的攥住了翅膀,生生按在电教柜上。

  久违的热度和气息毫不客气的侵袭,关醒后背贴着冰冷的柜子,前面,只在自己的身体和鹤禅渡的胸膛前顶了自己的左手。

  右手还被人牢牢攥着。

  关醒根本不是鹤禅渡的对手,他的气息和力量悍然压在关醒身上,关醒顶他顶的左手发痛,可依然能感觉到两人距离在不断缩小。

  他实在太烫了,关醒被他身上的体温烫的脸涨红,只是看一眼鹤禅渡红润的嘴唇,再看一眼他那掀起巨浪的瞳孔,关醒眼睛、头脑都晕。

  下一秒,浪迎头打过来,他湿了全身。

  耳边都是水声,未及,耳廓一阵刺麻的热痛,他听见了塞壬的声音:“珠珠,我找到楼逍了”

  关醒懵懵的看着鹤禅渡,鹤禅渡蹭了蹭关醒的下巴,笑的惑人,舔舐他下巴下的一块肉,低声哄他:“你吻我,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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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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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鹤禅渡的耐心消失之前,关醒吻了他,随即便后悔了,因为他实在吻的很重,关醒感觉到嘴巴里像是冲进去了一块岩浆,不仅滚烫还要往他喉咙里趟。

  鹤禅渡清新的气息也变得浑浊,关醒被堵得窒息,连呜咽声也发不出来,他嘴巴被迫越张越大,极力忍耐这种仿佛要被对方吃下去的压迫与恐惧感。

  他知道鹤禅渡这是在泄愤,气他疏远自己。

  很久之后,对方才从他伤痕累累的空腔里退出来,却始终不松开他,一只手的手指撑着他的几欲裂开的嘴角,垂眸玩弄里面水红的舌头。

  关醒被欺负的满头大汗,眼角红着,却狠狠瞪着鹤禅渡,透明的涎水顺着他血红的唇角流下,流到对方指尖。

  鹤禅渡看着指尖上的猩红与透明的交错,眼神除了愈加的晦暗再也看不出其他,他低头,差一毫米贴上关醒的唇。

  “珠珠,”声音很低,像是某种迅捷的食肉动物在扑倒猎物之前食管里发出的按捺不住的低吼声,既兴奋又极度理智,他耐心的同关醒讲道理:“你得理理我,知道吗?你每次不看我的时候,我就特别渴、特别饿,还特别特别生气”

  “气到像一口口撕下的你的肉,”关醒清晰的听见他咯咯磨牙的声音:“想把你吞下去,你的每一滴血和肉我都不会浪费,他们会顺滑的流进我的食管里,我们会无比和谐的融合在一起。”

  听着这些让人后背发毛的话,看着对方因为兴奋而张大的瞳孔,和眼白处蛛网般鲜红血丝,关醒知道,鹤禅渡不是再开玩笑。

  他连呼吸都怕刺激到对方,怕他露出他那锋利而森白的牙齿,率先咬下他的舌头。

  关醒眼神深处的恐惧看得鹤禅渡满意,他不想让对方恐惧,但没办法,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他的一切,关醒都得接受,当他习惯自己的恐怖时,就不会觉得他恐惧,也就不会害怕了。

  “珠珠”他将手指从温暖的口腔中抽出,轻轻按了按他湿润的唇角,凑上去含住,关醒被蛰的直皱眉,却没推他。

  “别再躲我了,你知道的,我就是条狗,基因里刻着你的味道,你走到哪里,我都能闻出来”,他猛地用劲儿,关醒疼的嘶气,唇角估计破了。

  “所以不要跑太快,因为我找到你,就会咬碎你的小腿骨....”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碾过声带,也碾过关醒的大脑。

  关醒第一次深深认同鹤灵燃的话,鹤禅渡确实病的不清,他需要吃药。

  许久,关醒只能瞳孔颤抖的看着对方,他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对方执拗着捏着他的下巴等他回复时,关醒才深吸一口气,强装冷静到:“知道了,松手!”

  鹤禅渡又重新摆出安抚性的笑,他将关醒拉起来,替他整理凌乱的衣服。

  体贴柔和的样子半点儿看不出刚才的疯癫。

  鹤禅渡如愿以偿,自然信守承诺,他爽快的告诉了关醒楼逍的去向。

  楼逍去了国外,去了意大利,连带注销的还有他在这里的学籍。

  关醒看着鹤禅渡张合的唇,好半天才分辨出他说了些什么。

  ......

  楼逍真的扔下闻稚跑了。

  关醒实在忍不住嗤笑,这一还跑的很远,跑到国外去了,他是有多怕?!!!怕事实真相弄脏他冰清冰清玉洁的名声吗?!!!

  关醒真想吐到他脸上。

  “他的联系方式现在已经全部没用了,连以前的游戏账号他也再没登录过。”鹤禅渡慵懒的靠在桌子上:“人也联系不上。”

  厉害!关醒真想给楼逍竖大拇指。

  “不过,我合理怀疑是他父母强硬带他出国的。”

  “为什么这么说?”关醒直起身子。

  鹤禅渡摇头,神色淡然:“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干这么没头没尾的事情。”

  在鹤禅渡记忆里,楼逍就是个傻大个,脑子还不好使,初中的时候,抄鹤禅渡的作业,一个字也不改,两人错的一模一样,老师叫去谈话,承认的理直气壮,就是我抄的,抄就要抄全套,要不然怎么是抄,那是借鉴。

  从那以后,鹤禅渡就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关醒彻底迷茫了,他现在已经不去想没可能的事情了,比如联系上楼逍,他现在纠结的是,要不要告诉闻稚。

  这要怎么说,说楼逍背信弃义,潜逃国外。不会再回来了?

  还是说楼逍父母知道自己儿子由直变gay,接受不了,于是棒打鸳鸯,将楼逍绑到国外去了?

  说实话,哪一个,他都不想告诉闻稚。

  说第一个闻稚会伤心,说第二个闻稚会死心塌地,他宁愿闻稚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单纯的厌恶楼逍都可以。

  这是他自私的想法,每每想起来,内心煎熬不已,脑海中一帧帧闪过的闻稚说起鹤禅渡的一切,他抱着闻小稚开心挥手的样子,他说起楼逍亲他时满脸羞赧的样子,他请教闻稚如何招楼逍喜欢时满脸正经认真的样子。

  这些,全都是闻稚对楼逍的喜欢,他喜欢的那么认真,比做娃衣的时候都认真。

  他没资格替闻稚决定。

  关醒想了很久之后,决定将他知道的告诉闻稚,但闻稚没让他为难,在关醒即将开口的那天下午,他在某个大课间,一边整理书本,一边对关醒道:“星星,我找到楼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