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 第10章

作者:姜乌拉 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校园 近代现代

  记忆游走,最后定格在今天晚上,陈浔风长大了,身形抽条,肩宽体长的轮廓初初显现,站在他面前时,周霭需要微微抬眼才能将他的脸看清楚。

  小时候的陈浔风话很多,他不会说话,所以陈浔风一个人说了他们两个人的话,今天晚上的某一瞬间,在看着面前的陈浔风说话、在看见陈浔风避开他的眼神偏过头去时,周霭站在那里,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熟悉感。

  陈浔风说时间让人无奈、说他的迟疑、也说他的跟踪偷看,他很诚恳的对着周霭剖析自己,下午没说完的话他等到半夜也一定要过来说完。

  他说他知道他们之间隔了六年,他说他也知道时间的残酷,但陈浔风靠近时,却自己就忽略了时间带来的陌生和隔阂。

  下午他们才正面的说上再见后的第一句话,当时的氛围并不友好,但晚上陈浔风就等在楼下叫他下去,似乎在陈浔风眼里,时间可以改变许多,时间让他们长大,但他们却始终还是他们,他们似乎和当时幼儿园里的那两个小孩并无太大差别。

  周霭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彻底坐了起来,旁边的手机显示时间是凌晨3点,他下床走到窗台边,拉开了半边的窗户坐下,凉风扑面,簌簌吹着他的头发和衣服。

  周霭的清醒中混杂着疲惫,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出烟盒,他没有什么烟瘾,住院这么久,每天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他也从来没有想起来过,但很多时候独自一个人,他确实需要有些东西来让自己麻木。

  烟雾逐渐升腾,却根本阻挡不了他思绪的游走,他想起分开前陈浔风的问得最后一个问题,陈浔风说跟踪他的那群人因为敲.诈勒索进了警察局。

  所以说,陈浔风一面在对他强调时间带来的隔阂,一面却自己就在忽略这道隔阂,陈浔风说不确定自己还记不记得他时,就已经在一顿不落的给他送早餐、在考试期间大张旗鼓的揍蒋文意、甚至替他解决跟踪的那群人。

  周霭轻轻蹙了蹙眉,薄荷烟让他越发清醒,他摁灭了这支没抽完的烟,从窗前移开,扭开了书桌上的台灯,从旁边拿了份新试卷安静的坐了下来。

  六中的教学严格,关于学习上的所有事情,效率也极高,一个周末过去,老师们已经加班将上周的月考成绩全部批改排列出来。

  时隔20来天,周霭再踏进1班,他还是以前那副模样,平静中是冷漠,在那次他当着众人的面掐了胡成之后,班级里对他的各种“欢迎仪式”就全部消失,他每次进班就是他们陡然压抑下来的死寂,但这种死寂反而给周霭减少了麻烦。

  今天早上进班,照旧是安静,周霭直接去了自己的座位,他分给班里人的注意力很少,所以他没有察觉出他们安静之下的另一层汹涌波涛。

  同桌蒋文意已经拆了石膏和绑带,正埋头在座位上看书,这次他对周霭的进班毫无反应,从始至终都垂着头,视线都放在书本上。

  早课前秦老师进班守了会自习,他站在讲台上表情不太好,先叫停了班里的读书声,他插.了U盘,在投影屏幕上给班里学生展示了这次月考的统计数据:“月考成绩全部出来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在学什么。”

  “化学、数学的单科平均分排到年级三、四了,尤其是历史,班平均分排到年级第七了,你们历史老师不止一次朝我说,说上着历史课,你们桌子上放的都是数学、生物作业,那你们数学怎么也考得这么差?”

  说着话,秦老师切屏翻到年级的个人排名,他转头看了一眼周霭的位置:“这次我们班第一和年级第一都是周霭,你们都知道周霭这个月请假,那你们看看人家是怎么学的?你们坐在教室里的人又是怎么学的?为什么周霭没来学校,月考人家照旧考第一?”

  班里所有学生都将头埋下,但也有人偷偷的、好奇的将视线往周霭的地方偏,结果就看见周霭仍旧淡着表情,坐在位置上,眉眼间丝毫没有波动。

  “我知道这学期过后,你们要选科目,你们甚至早就定好自己要学的科目,所以你们现在就把不想学的历史、地理全扔掉是吗?这次在年级里闹出了这种笑话,历史吴老师说他现在最不想上的就是我们班的课!”

  “你们不听、你们用这些课干别的事,但人家周霭为什么就能兼顾,为什么他九科成绩科科高分,为什么他物理满分的同时历史也能做到满分?”

  班级里安静无声,秦老师却越说越生气:“你们把这么多时间花在你们偏好的科目上,但关键你们又考得怎么样?”

  他随手一敲投影白板:“你们自己看你们考得什么,胡成你当个体委,是不是成天就搞体育去了?物理58,都没及格!丢脸吗?嗯?高一物理,这次题目难吗?2班、3班、甚至4班的高分都一抓一大把,你考个58!之后我会一个一个叫你们!现在去操场参加升旗仪式。”

  日光初升,周霭再次站在六中的主席台上,再次从校领导手里接过象征自己成绩排名的荣誉奖状,六中百年名校,教育质量过关的同时就是校内优生多、竞争极大,连续两次全年级的月考,周霭都远远领先第二名稳坐头把交椅,不止学生,更多的老师都开始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走完程序,周霭照旧是先从后台离开,升旗仪式期间,所有学生老师仍旧在操场集会,他过来的一路上校内空旷无人,只有校园公共喇叭里传来的背景音。

  直到教学楼前时,周霭的脚步才稍微顿了顿,周霭抬头看向几步之距的奖惩栏,那边的玻璃橱窗前正站了个男生,男生很高,背对着他,正看着玻璃橱窗里面的照片,从背影看,他将校服外套都能穿得落拓又不羁。

  校区空旷,这一处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男生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从前方偏头看过来,日光刺得他眼睛微眯,但他仍旧准确无误的将目光放在了周霭身上,看见周霭,他脸上并无意外神色,只是朝旁边走了两步让出身边的位置,然后他对周霭说:“我知道你会路过这里,我在这里等你。”

  周霭站在原地没动,面无表情,但却淡淡的将目光放在陈浔风身上,听他说完。

  陈浔风抬手指了指面前的玻璃橱窗:“已经换成这次月考的成绩,但你的位置没变。”

  校内音响里教导主任的声音持续不消,陈浔风站在那边侧着身体对着他,似是在很有耐心的等他走过去。

  风从周霭吹向前方的陈浔风,周霭将手插在校服兜里,感觉到里面硬质的护腰,他没动,几步之距,陈浔风仍旧看着他,冷感的声音在晨间显得很清冽,他问:“过来看看吗?”

  在陈浔风的视线下,周霭轻轻的呼吸着,从刚刚经过时他没有假装没看见,再到现在等在这里听他把话说完,他好像就已经失去了直接拒绝的机会。

  周霭站在楼檐下的阴影处,他略作犹豫,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他们并排站在奖惩栏前,日光泼洒在他们同样的校服后背,陈浔风偏头看着身边的周霭,眼瞳微深,慢慢才将视线转回正前方。

  周霭的视线微动,看见左侧的惩戒栏,惩戒栏里的内容也更换了,但那上面第一个人还是陈浔风,蓝底照片里的陈浔风比现在的他似乎稍微小些,眉眼间的张扬毫不收敛,正隔着橱窗玻璃冷冷的直视他。

  周霭视线偏移,看向旁边的处分通知,盖着教务处的大红章,陈浔风连续几个周迟到早退,旷课逃学,性质极其恶劣,所以他又再次上了楼下的惩戒榜。

  风送来旁边男生身上淡淡的味道,冷冽的清新的淡香,周霭辨不出来这是什么味道,这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味道。小时候的周霭和他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东西,那时他们身上都是他家里保姆挑选的洗涤剂的味道。

  这段时间,随着陈浔风的出现和靠近,周霭记忆深处很多的细节全都翻.覆而来,他甚至还会不由自主的去寻找,寻找过去的,来贴合现在的,曾经以为自己忘记的、抛掉的,居然全都被自己好好的收着。

  刺耳的下课铃响起,周霭仍旧坐在位置上没动,上午最后一节课的课后10多分钟内,食堂是最嘈杂拥挤的时候,他总会在教室里等会再过去。

  班里的学生本来是拥簇着往外走,但像是被按了暂停按钮,连坐在角落里的周霭都突然感受到空气里的滞涩,他还没从书页上离开视线,就听见教室的后门被人轻敲两下。

  周霭抬头,教室里还残余大半的人,但此刻都静默无声停在原地没动,他们将视线在他和靠在1班后门处的某个人身上轻轻的来回看。

  然后周霭听见后门处传来陈浔风的声音,不大不小,他能听得很清楚,陈浔风说:“我找周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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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学制算是稍微融合了一下老旧高考,高一上半期学9科,下半期开始分科312,然后因为他们优班优生,更多的都会去选择难度高但好拿高分好填专业的老理科物化生组合。

第15章

  此时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刚下课,六中几栋教学楼里的学生全都蜂拥而出,唯独高一一班教室前后门大开,但很久都没有人离开。

  整个六中高一年级,没几个人不认识陈浔风,所以他陡然出现在1班后门,才会引起整个班级的停滞。陈浔风进校1个月,最常出现的地方是校内处分通知,或者各种甚嚣尘上的传闻里,他的高中生活毫无束缚又多姿多彩,他与整日被学习压着的1班学生完全不同。

  在这周之前,陈浔风与1班挂钩是因为蒋文意,而这周之后,则是因为周霭。

  1班学生整日被学习和分数压抑着,闲暇之余,他们对校内各种传闻只会更加敏感,更何况最近的传闻里,那个遥远的陈浔风居然和他们班的哑巴联系在了一起,上周五考后,全高一的学生都沉浸在放松的氛围里,也就是那个时候,突然有人传了一张照片进年级大群,照片背景是他们熟悉的后校门,照片的主人公是陈浔风和他放话看不惯的哑巴学霸。

  照片一出,大群里瞬间刷了几百条消息过去,消息内容无一例外都是陈浔风终于动手了,或者说要去远远围观的。

  等群里讨论到高.潮,最先发照片的人才慢悠悠冒出来说了句话:周霭扇了陈浔风一巴掌,over。

  他留下这句话,就再没管群里飞速刷下去的各种讨论,这整个周末,大群里刷的最多的消息,就是周霭为什么能在扇了陈浔风的脸后还可以全身而退。

  今天才周一,话题的主人公之一陈浔风就毫不顾忌的过来1班,他行事并不高调,出现在1班后门时也是正常的课后,甚至他还礼貌的先在门板上敲了敲,但陈浔风本人,就是“高调”这个词的具象化。

  陈浔风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出现在1班后门给他们带来的震惊,他脸上没什么笑,但神态放松,他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周霭抬头朝他看过来,便从后门直接走进了教室里面。

  直到这一刻,1班还有人期待着陈浔风是过来找周霭寻.仇、报复的,毕竟陈浔风看不惯周霭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共识,但他们期待的全都没有发生。

  周霭前座那排位置空了,陈浔风很平静的过去拉了张凳子坐下。

  周霭对陈浔风的到来似乎兴趣不大,早已将注意力放回到面前的教材上,手上的笔没停,陈浔风朝向周霭坐在蒋文意前面,他看了会微垂着头的周霭,后知后觉般感受到班里的视线,突然向后转头。

  他扫了一眼四周依旧没走的1班学生,突然挺平静的出声问:“好看吗?”

  教室里除了周霭,第二个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人是蒋文意,蒋文意沉默的在此刻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教室。

  蒋文意的离开,连同陈浔风这句问话,带动1班的凝滞气氛活起来,他们迅速推着往外走,十来秒后,整个1班就只剩下陈浔风和周霭两个人。

  周霭的注意力依旧放在面前的题目里,陈浔风很安静,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20分钟后,周霭阖上书扣好笔盖,再抬头,才发现陈浔风依旧安静的坐在自己对角线位置上。

  陈浔风的胳膊撑在蒋文意的课桌上,头靠着手,正偏头看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维持这个状态挺久了。

  察觉到周霭的视线,他坐正身.体,问:“写完了?”

  周霭没回答,只是收回视线,拿过旁边的草稿本,翻开一页,在干净的顶端顶格写了句话,然后推给旁边的陈浔风。

  陈浔风低头看周霭推过来的素色草稿本,周霭写字快,并不是一笔一划写得规规整整,几个字字体末尾有些连笔,但每个字的中坚骨架非常干脆利落,看起来整齐但也不死板,他推过来的纸页上只有简单一句话三个字,问:什么事?

  陈浔风将本子递回给他:“去吃饭吗?”

  周霭顿了顿,突然低头从桌篓里拎出一个透明盒子,里面装着包装完好的小面包,这是早上他来校时看见的,他将盒子推给陈浔风,然后重新拿笔在稿纸上写下一句话:以后不用再给我送早饭。

  不是在手机备忘录里,他并没有空行,只是顶格写在刚刚的“什么事?”下方。

  陈浔风低头看着那句话,点了点头,将本子递回给陈浔风:“好,但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我送的?”

  周霭看他一眼,在纸上写第三行顶格写:第一次。

  陈浔风看着他的答案,似乎轻笑了下,并不明显的笑,尾音融化在他的下一句话里,他问周霭:“为什么?”

  陈浔风话落,周霭的脑海里自动跳出来答案——因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但周霭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后门突然传来动静,班里吃饭快的已经有人回来教室,似是没想到陈浔风和周霭还在教室里,下意识反应就是快速退了出去。

  陈浔风微偏头看了一眼,不再追问周霭,他从座位里站起来,顺手提起来那盒小面包,一只手撑着桌沿低头看周霭,说:“我刚刚坐在这里看你写题,一直在想,等你写完我要找什么借口,才能让你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和我一起去吃饭。”

  周霭抬起头看他,他的额际有一缕碎发被窗外的风吹起来。

  陈浔风的手指在课桌面上微动,然后他抬起手,将旁边的窗户关了些,但他的视线却一直放在周霭身上没挪开:“说没带饭卡太拙劣,说想和你吃饭叙个旧太冠冕堂皇。”

  风声小了,陈浔风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泛起一点回音,他摇摇头垂下眼眸:“所以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找好理由。”

  但他很快却又再次抬眼,看向周霭说:“我知道你经常课后等20分钟再去食堂,但今天我还是提前就从我们班走了,我有点担心,万一你下了课就走了,我今天就和你吃不上了。”

  周霭将草稿本阖上,放回原来的位置,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桌前的陈浔风,从他这个坐着的角度,看得最清楚的反而是陈浔风的下颚连同喉结的线条,笼在衣领覆盖下的阴影里,初显利落的轮廓。

  陈浔风没有等太久,周霭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两个人安静的穿过教室外的走廊时,擦过1班的一个高个子男生。

  周霭的侧脸沉静,没有把视线分到那个人身上,陈浔风感觉到什么,皱眉甚至偏头朝那个人看了一眼。

  胡成本想加快自己的脚步装作没看到,但他心里憋闷的实在有些受够了,上午考试后各科老师的斥责,以及可以预见的父母的失望冷脸,甚至前段时间表哥被拘留,表哥的爸妈也将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天天上门来找他的不是,到此刻陈浔风的眼神和周霭置身事外的冷漠。

  胡成已经停了脚步,愤怒的挑衅就在嘴边,但却突然被一个人从后揽过肩膀,那个人不容抗拒的把他带走了,走出两步,直到陈浔风收回视线,蒋文意才松开手,胡成怒气不消,看向面前人平静的脸。

  “你干什么?”

  蒋文意问他:“你想成为下一个我吗?”他抬了抬手臂,动了动腿:“这儿、这儿,上周才拆了板和石膏,你刚刚无脑冲上去,只会成为下一个我。我现在终于知道,那天在厕所里,陈浔风为什么突然对我发疯。”

  胡成冷静了些,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那天,我在洗手间里骂了周霭,我说他死哑巴,说他天天冷着脸一副死样像是别人欠他钱,然后陈浔风听到了。”

  胡成皱了皱眉,蒋文意甚至笑了下:“所以你听懂了吗?”

  蒋文意揉着手臂,继续慢慢解释:“你们都在传,说陈浔风看不惯周霭,说那谁提了一句周霭,就被陈浔风用球砸了。那人原话是怎么说的?”

  胡成看着蒋文意没说话。

  蒋文意轻轻吐出口气:“那人原话说的是——周霭就算成绩好、长得好,又有什么用,他还不是个哑巴,所以陈浔风才砸他。”他问胡成:“你现在听明白了吗?”

  胡成点点头,又皱眉问:“陈浔风他…为什么要帮着”,他换了个词语,接着道:“为什么要护着那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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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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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他总能和那位top级的顶流周江临进同一个剧组、拍同一部电影甚至上同一部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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