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你说爱 第67章

作者:二师叔 标签: 近代现代

  苏鸣:[苏墨的爸妈。]

  邹北远:[宝贝别怕,我马上回来。]

  其实苏鸣这么多年和家里的关系一直很疏离,除了他们惹到苏鸣头上的时候苏鸣会生气,其他时候苏鸣都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不会为他们的事情产生任何喜怒哀乐。

  但是看到小狼很紧张地要马上回来陪自己,苏鸣还是觉得很安心。

  四十多分钟之后邹北远就回来了,问苏鸣发生了什么事,苏鸣给邹北远看了和苏墨的聊天记录,邹北远看完只问了句这个奶奶对苏鸣好不好。

  苏鸣说不好,很坏。

  邹北远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傍晚,苏鸣做好饭准备跟邹北远吃过晚餐就到医院去看宋老师,两个人在餐桌旁坐下的时候,门铃响了。

  邹北远起身去开门,门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比邹北远矮半个头,身宽体胖,脸颊被地心引力拉得往下坠出两道法令纹。他看人的时候眉头皱得很深,所以眉心也有很深的皱褶。

  “你找谁?”邹北远问。

  男人看了看邹北远,又抬头去看门牌号,迟疑道:“苏鸣在吗?”

  邹北远挑了下眉,“你是?”

  男人眉头皱得更深,“我是苏鸣的爸爸。”

  邹北远愣了一下,随即惊讶道:“什么?苏鸣居然有爸爸?”

  “苏鸣呢?”男人声音变得有点冷。

  邹北远回头喊:“苏鸣,这里有个人说是你爸。”

  苏鸣听到他们说话已经走到玄关了,对邹北远打手语:告诉他我不会去的。

  邹北远如实转告给苏志松,苏志松放缓了音调,脸上带着难辨真假的诚恳,对苏鸣说:“我想跟你谈谈。”

  走廊里传来电梯门开合的声音,有同楼层的邻居进出,脚步声回荡。苏鸣跟苏志松对视两秒,最终对邹北远比划:让他进来吧。

  苏鸣回到餐桌前,自顾自地继续吃东西,丝毫没有要招呼苏志松的意思。

  倒是邹北远又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摆在桌上:“来,爸爸坐下一起吃。”

  苏鸣的冷漠态度令苏志松很不爽,但他拿苏鸣没办法。

  他今天是来劝苏鸣回家的,不好发作。

  幸好苏鸣这个朋友会来事,苏志松顺着邹北远的话坐下来,没动筷子,跟邹北远寒暄了两句。

  “爸爸找苏鸣什么事啊?”邹北远假装友好地明知故问。

  苏志松没多想为啥邹北远要叫自己爸爸,只当邹北远是自来熟,跟着苏鸣叫的,叹了口气说:“他奶奶过世了,我来接他回去一趟。”

  苏鸣低头吃饭,眼皮都没抬一下。

  “哦,”邹北远说,“奶奶又不喜欢苏鸣,苏鸣回去了奶奶也不开心,干嘛不叫苏墨回去?”

  苏志松觉得这话听着奇怪,斜眼看向邹北远,眼神不太友善。

  邹北远毫无所觉,啧了一声继续说:“我知道了,都怪苏墨要去屈家当上门女婿,以后生了儿子都不能姓苏,多给咱们家丢人,当然不让他来了,是吧爸爸?”

  邹北远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让苏志松一时分不清楚他是真心这么觉得,还是在挖苦讽刺。

  苏志松摇了摇头,觉得很难堪,不想再继续聊苏墨的事,对苏鸣说:“苏鸣,奶奶不在了,以后你可以多回家看看,我和妈妈都很挂念你。”

  苏鸣缓缓抬起头看了他爸一眼,没什么表示,又捏着筷子继续吃东西。

  邹北远看到苏鸣一直在扒拉自己碗里的米饭,提起筷子给苏鸣夹菜,问苏志松:“苏墨难道已经铁了心要入赘屈家?那这个儿子不就白养了?”

  苏志松觉得邹北远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重重叹口气道,“那小子没良心!”

  邹北远安慰:“算了算了,不还有一百六十六万彩礼吗?再跟屈家谈谈,看能不能谈个好价钱,那可是苏墨啊。”

  苏志松脸色更难看了,好像说到了他的痛处,连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嘴唇抖了抖,没说出话来。

  邹北远声音愉悦,“爸爸您该不会是跟屈家闹翻了,现在屈家连彩礼都不愿意出了吧?人财两空也太惨了,这下可怎么办。”

  被精准地踩到痛脚,苏志松下意识看向苏鸣,而苏鸣对他们的聊天内容似乎毫不关心,拿起汤勺给自己和邹北远盛汤,看都没看苏志松一眼。

  苏志松觉得苏鸣和邹北远的相处氛围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怪,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扫了几遍,又听邹北远说:“爸爸,我给您出个主意,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您跟咱妈再生一个,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苏志松终于听出话里的讽刺,黑着脸说:“荒谬!我们家又不是苏墨一个儿子。”

  邹北远冷笑,“您还记得有苏鸣这个儿子啊?可惜苏鸣更指望不上。”

  苏志松皱眉:“什么意思?”

  邹北远收起装出来的友好,面无表情地说:“首先,苏鸣不会去给他奶奶送终,你们家这么多年怎么对他的你应该心里有数,他没有为你们家尽孝的义务。”

  “其次,”邹北远微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苏志松,“苏鸣也不会有孩子。”

  苏志松觉出不对来,还没来得及细想,邹北远又接着说:“因为我们两个生不出来。”

  正在喝汤的苏鸣差点没把汤喷出来,呛得咳嗽起来,邹北远立即起身去给苏鸣倒了一杯清水。

  苏志松猛地站起来,椅子脚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动静,气得身体都在发抖,指着苏鸣问:“你们是那种关系?”

  苏鸣咳顺气了,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才慢慢地对他点了点头。

  苏志松满脸通红,指着苏鸣破口大骂:“老子就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嘭!”

  苏志松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扶着餐桌才站稳,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敢对他动手,他气得头脑发昏,顺手轮起椅子就要往邹北远身上砸,邹北远轻松地单手接住。

  苏鸣担心这一桌菜,默默地把餐桌往后挪了一截,给邹北远留出发挥的空间。

  邹北远把椅子轻轻放下,另一只手又接住苏志松砸过来的拳头,只用了不大的力气,就把苏志松捏得痛呼出声。

  邹北远说:“苏鸣是我的家人,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以后你们家婚葬嫁娶做寿出殡,苏鸣高兴了去一下,他不高兴,你们谁他妈也不能来骚扰他!”

第71章 那我要满足他吗?

  邹北远多年职业拳击赛场练出来的气势,跟人对视的时候要是目露凶光,会令对方觉得他真的敢杀人,这让苏志松本能地发憷。

  打架不是对手,吵架也吵不过,最后苏志松被迫给苏鸣道了歉,灰溜溜地走了。

  但是苏鸣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大高兴,等邹北远吃完饭就安静地收拾了桌子,一个人进厨房去洗碗,也不像以前一样让邹北远帮忙一起洗。

  邹北远以为自己刚才做得太过了,站在厨房门口问他:“我是不是对你爸太不客气了?”

  苏鸣专心洗碗,没看邹北远,只是幅度很小地摇了下头。

  “那你怎么不开心呢?”邹北远走过去用手背碰他的脸,“对我表现不满意?”

  苏鸣还是低着头,不肯转过脸来看邹北远。

  邹北远作势要走:“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追出去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刚转身跨出去一步,就被湿漉漉的手抓住了胳膊,邹北远回头,看见苏鸣忍着泪的红红的眼睛。

  苏鸣知道这样太矫情了,可他就是忍不住。

  从苏志松进屋开始,他就一直用看戏的心态看着邹北远说话气苏志松,讽刺苏志松,到最后他们动手,苏鸣都没有什么情绪波澜,因为他知道小狼不会吃亏。

  可是小狼最后那句话却让苏鸣没办法再继续冷静地当个局外人。

  家人这个词对苏鸣来说太陌生,以至于苏鸣从来没有奢求过自己能够拥有。

  邹北远微微弓背和苏鸣平视,伸手用大拇指按在他眼睛下面,低声问他:“怎么了?你哭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苏鸣就更忍不住了,反手关掉水龙头,抱住邹北远的腰,把脸埋在邹北远颈窝里就开始哭。

  邹北远大概能猜到苏鸣在哭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不知所措地伸手回抱住苏鸣,哄孩子似的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保护你,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等苏鸣哭完,邹北远帮他擦掉眼泪,评价了一句:“你刚才哭得和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一样凶。”

  苏鸣又给气笑了,狠狠地给了他两拳。

  眼睛哭肿了,今晚没办法去看宋老师,正好凌晨要更新的漫画还有最后几格的台词没贴完,苏鸣就让邹北远自己去医院,他留在家里工作。

  这周跟编辑商量改了大纲,结局让兔狰活着,苏鸣自己画的时候心情也好很多,不像画上一话时情绪那么低落。

  只是故事线还没有整理完毕,大纲的修改版本也还没最终确定,这一话本来有个埋虐向伏笔的情节点,现在不能用了,新的情节点又没有设计成熟,苏鸣就偷了个懒,用开车来水了一话的剧情。

  黄漫在这方面真的很方便,随便一个涩涩的场景就能画好几十格。

  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设计了一场宫廷夜宴。

  宴会开始没多久,狼王就把兔狰叫过去陪他喝酒,兔狰欣然去了。王族宴会上的酒醇和浓郁、入口幽香,兔狰贪杯喝了许多。

  狼珏看着兔狰和父王推杯换盏举止亲密,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兔子是个傻的,跟谁都一样,好像谁都可以把他骗上床。

  心里烦躁不安的狼珏喝多了,当兔狰离席的时候,他也站起身缓缓跟了出去。

  宴会厅外面,黑暗狭窄的墙角。

  狼珏满身酒气地抓住兔狰的脖子,把他仰面按在墙上,赤着眼睛说:“我父王身边的母狼多到数都数不过来,他不会真心待你。”

  兔狰被掐得仰起脖子,似乎只要狼珏再用力一点,他就会死,但他一点也不害怕:“你们狼族只有头狼有交配权,全族的母狼都是你父王的。你不想要母狼吗?”

  狼珏呼呼地喷着酒气,根本没注意到今晚的兔子说话一点都不傻,他说:“我只想要你。”

  兔子说:“可是我只想要头狼,怎么办?”

  狼珏把他翻了个面,倾身上来从背后压着他,动作凶得不行,嘴上却在撒娇:“不许你想。”

  兔狰被按得脸摩擦在粗糙的墙面上,他蛊惑地笑:“傻狼,我帮你把你父王杀了,你来做狼王好不好?”

  “你说这话让人听到会被弄死。”

  “你听到了,”兔狰舔着狼珏的爪子说,“你会弄死我吗?”

  “会,”狼珏的呼吸变得粗重,喉咙里发出危险的呜呜声,唾液从锋利牙齿的齿缝里往下滴,“我会干死你。”

  兔子感觉到来自肉食动物的压制,浑身忍不住颤抖。

  食草动物的本能令他想逃,但是巨大的体型差让他根本挣脱不掉。他往后顶起臀紧紧地贴近狼珏的身体,故意说:“好啊,跟我一起死,你敢不敢?”

  于是狼珏就着这个姿势顶了进去。

  宴会厅里不断地有人进出,就隔着几步路的距离,说话声清晰可闻。

  兔狰没想到一向严谨自持的狼珏真的敢在这里搞,被弄得要疯了,又不敢发出声音,挤在狼珏高大的身躯和墙面之间,脸上和身上都被墙面磨得很痛。

  不久之后,狼王的声音传来,他问门口的守卫:“兔王子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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