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 第58章

作者:禾花 标签: 近代现代

  “说。”

  “我、我和池野都……”佟怀青眼角泛着?泪,“都要平平安安。”

  对方终于笑了,松开手。

  然后,温柔地展开双臂,把他抱在了怀里。

第37章

  黑色轿车车厢内,赵守榕胳膊搭着窗户,手指夹的一支烟眼看就要燃尽。

  司机面无表情地手持方向盘,副驾上的保镖看了眼时间,侧过脸来:“赵总,还有十分钟。”

  烟蒂擦着车身掉在地上,闪了下暗红色的火光就熄灭了。

  赵守榕嗤笑了一声:“有意思。”

  铃声响起?,看着来电显示上“杨澍”的名字,赵守榕随手把手机撂一边:“继续等?。”

  重新点燃一支烟,他不?耐烦地狠狠吸上一口:“有这么难分难舍吗?”

  “对了赵总,”保镖摸了下自己头上贴的纱布,不?太好意思似的说?,“今天?早上忘记告诉您了,地上有划痕,他们应该是把沙发推过去,跟床靠在一起?了。”

  赵守榕戴着个金丝眼镜,显得眸子里的神情晦暗不?明:“所以?”

  “让我想起?自己上大?学那会?了。”

  保镖嘿嘿地笑了两声:“我们那时候出去开房,也经常把两张床拼一块。”

  他自顾自地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已经停下了抽烟,长?长?的一截烟灰随时都会?掉下。

  “那时候瞎折腾,都是一宿都不?睡……哎?”保镖疑惑地看着司机,“你掐我干嘛啊。”

  司机没什么表情:“别说?了。”

  任谁都不?愿意听人暗示,说?自己儿子跟另一个男人搞到一块吧。

  可?保镖脸上的表情特无辜:“怎么了,打扑克牌就?得把床拼一块啊,不?然挤得慌。”

  烟灰落在皮质座椅上的同时,赵守榕的眼角一跳,自下而上地看着站在窗外?的佟怀青。

  “劳驾,”他头发短了点,背着个不?大?的包裹,表情淡然,“开下门。”

  与此同时,随着秒针的转动,时针正好停在六点。

  赵守榕往佟怀青身后看:“他呢?”

  “谁?”

  佟怀青反问后就?坐上车,把包裹放在膝上,拧起?眉:“难闻。”

  车辆开始向前驶去,赵守榕把烟头扔出去,打开换气?:“晚上到机场,你先休息。”

  佟怀青的脸转向侧面,一直没有说?话。

  窗外?都是大?团的火烧云,染红了天?际和原野,连砖墙上的金银花都镀上了别样的色彩。

  秋季了,开得依然绚烂。

  今天?是中秋,晚上池野特意蒸了螃蟹,池一诺耐心不?够,就?负责用小签子挤出蟹腿肉吃,陈向阳则慢条斯理地拆蟹黄,不?多时,碗里就?堆了老高。

  又?喝了点烫黄酒,暖胃。

  醋碟里泡了姜丝。

  月饼是本地做的那种老式风味,小孩不?爱吃五仁,也不?爱青红丝,挑了个莲蓉的,拿刀切几块分了,图的是个团圆的意思,吃完抬头一瞅,皎洁的明月悬于中天?,池野在院子里抽烟,说?了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这晚,睡得都挺早。

  第二天?,安川县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

  说?大?,是因为全县都开始整顿起?来,还顺藤摸瓜真的找出个办假/证的团伙,说?小,是有人嘀咕至于么,有时候落上个叶子或者划痕,干嘛都算是遮挡车牌,要被揪去改正啊。

  尤其是第一波进去的那俩人,他们前两天?办了个假/车牌,还没往上带呢,回去路上天?下着雨,想着没啥监控,就?生了点侥幸和嚣张,沿路故意加速,用污水溅了不?少行人,为的就?是个刺激,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有些民众法律意识淡薄,”老所长?看着案卷,“得慢慢整改,这是件好事,连礼让行人都做不?到,还怎么讲文明呢?”

  池野没说?啥,笑笑走了。

  没回家,把摩托停在修车行门口,继续干自己的事。

  除了偶尔恍惚时,觉得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点触觉,是很柔软的头发,和拥抱对方时,那单薄的背。

  抱了下,也没说?什么,给人送回去了。

  昨天?晚上,也就?池一诺问了句,佟佟哥哥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咱家做客呀。

  池野揉了把小姑娘的脑袋,说?,快了。

  今天?没啥生意,天?冷,秋色萧瑟,似乎大?家都不?愿意再出来,即使?如此,池野也没回去,在玻璃柜台后面看书,是本汽修教材,挺有意思,正看着呢,有人老远就?在外?面叫:“大?哥!”

  一抬头,嗬,柴大?牙换了头红毛。

  池野不?动声色地吁出一口气?,把书放回下面抽屉:“有事?”

  柴大?牙扛着个音箱,笑嘻嘻地蹿过来:“大?哥,帮我瞅瞅这个呗,坏啦,没声呢。”

  还是梳了摩丝的头发,敞着大?领口的花衬衫,很让人纳闷,一个天?天?在殡仪馆干杂活的人,怎么还这样精神抖索,活力四射的模样。

  音箱搁在柜台上,池野拿着工具拆开看了眼,就?是普通的线路问题,三下两下就?能给整好,也就?随口说?:“你们晚上别放那么大?声,多扰民。”

  “知道啦,所以我们都是去郊区那,人少,声音才不?算……”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滴滴——”的车喇叭声。

  柴大?牙:“所以,那里吵不?到别人……”

  “滴滴——”

  喇叭声似乎更大?,不?吸引人注意死不?罢休的架势。

  总是乐呵的青年?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把剩下的话说?完:“这才叫扰民呢!”

  一辆奥迪正对着修车行,连续按着喇叭。

  池野无动于衷的样子,给音箱最后一个螺丝拧好,才把起?子放回工具箱:“记着就?成,别折腾太晚,天?冷,老人小孩都睡得早。”

  过了好一会?,连街上路过的行人都开始破口大?骂,说?这开车的脑壳有毛病是不?,车门才猛地被推开,杨澍阴沉着脸大?踏步走来,整理了下藏蓝色的领带。

  这次没戴戒指。

  但是衣襟别了枚闪亮亮的钻石胸针。

  能亮瞎柴大?牙的眼。

  “你……”杨澍站在修车行门口,不?愿进来,紧紧抿着嘴,“我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柴大?牙胳膊撑着柜台:“谁啊这是,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杨澍本来就?心里烦躁着,他前几年?开始有点喜欢佟怀青,一直当?个可?望不?可?即的人看,别看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但自诩有一定的审美追求,之前谈过的对象全是搞艺术的,偶然间听自己的侄女说?起?,佟怀青好像在这个小小的县城,慌里慌张跑过去,激动得一宿没睡。

  醒来就?开始琢磨两件事。

  第一是佟怀青为啥来这了。

  第二就?是,怎么能跟佟怀青更密切地接触?

  前者没想通,但后者还是有点可?能,自己一个朋友跟古典音乐圈颇有渊源,据说?认识佟怀青的父亲,杨澍将信将疑地联系上后,对方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安川县。

  同时还告诉他,佟怀青目前心理问题,比较严重。

  杨澍在面对这样文雅的精英人士时,总归有些犯怵,嗯嗯啊啊地点头,说?有所耳闻,评论界那帮糟老头子坏得很……

  赵守榕微笑地看着他,继续道,所以他怀疑,佟怀青可?能是在这里受人哄骗,破罐子破摔,连琴都不?碰了。

  杨澍说?这哪儿成啊,佟老师可?是艺术家!

  赵守榕叹气?,说?所以我得给他带回去,其实也没啥大?毛病,就?是这孩子太单纯了,你懂吧,很容易被人忽悠。

  当?时,杨澍就?拍着胸脯保证说?,放心吧,我一定帮您给佟老师治好。

  结果从昨天?起?,赵守榕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杨澍郁闷,这怎么连顿饭都没吃上?

  他还指望着在佟怀青面前多露露脸,俗话说?得好,一个人心灵脆弱的时候,最好趁机而入,佟怀青又?是出了名的“独”,身边估计也没什么人陪着,那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机会?就?是眼前!

  就?是那个池野,有点碍眼。

  尤其是当?他第一次见那人,几乎就?在心里笃定。

  池野肯定不?要脸!

  绝对是垂涎于佟老师的美貌,给人强行留下了!

  想到这里,杨澍的脑子里还飘过一些不?太好的画面,结果就?越想越气?,开车过来兴师问罪。

  说?不?定也能再知道点,关于佟怀青的线索呢。

  可?问题是,他都按那么多次喇叭了,这人聋了吗,都不?带搭理自己的,旁边这个一头红毛的也流里流气?,看着就?是个混混。

  但听说?池野在当?地也有点势力,他就?憋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些:“你知道佟老师现?在去哪儿了吗?”

  池野没抬眼皮,柴大?牙看不?过去,用手在柜台上敲两下:“你什么你,你叫谁呢?”

  “有你说?话的份吗?”杨澍轻蔑地瞥了眼,他最烦这种花里胡哨的小流氓,看着就?俗。

  还是佟老师好,清水出芙蓉似的。

  柴大?牙直接怒了,扭头看着池野:“大?哥,这人谁啊,我能动手不??”

  “开公司的,”池野淡淡道,“家里有点钱,去年?谈了个大?学生,糟践进医院后,就?给人甩了,还差点闹出人命。”

  杨澍目瞪口呆:“你……谁告诉你呢?”

  柴大?牙直接一巴掌甩过去:“你什么你,你他妈叫谁?”

  杨澍被打得晕头转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气?势弱下来:“大?、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柴大?牙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大?哥也是你叫的?”

  池野这才抬头,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也给杨澍看得一哆嗦。

  那事,的确是他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