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男人(烟猫与酒) 第59章

作者:烟猫与酒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架空 近代现代

  成年人之间对于一些事情的处理是有默契的,聊不了那就见面处理。

  段从将车停在赵榕家门口,对方也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赵榕和她丈夫很自然的开了门,对于言惊蛰的到来毫不意外,只是多打量了段从几眼。

  “这是?”赵榕问。

  “我朋友。”言惊蛰一颗心都扑在言树苗身上,连鞋都顾不上换了,伸着脖子往屋里瞅,“孩子呢?”

  言树苗听见言惊蛰的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他已经没在哭了,但鼻子眼睛还红扑扑的,远远的就喊:“爸爸!”

  看见段从也在,他委屈巴巴地打招呼:“段叔叔。”

  紧跟着小嘴就瘪了下来,眼泪珠像豆豆一样往下掉:“我没偷钱!”

  段从对着还在观察他的夫妻俩略一点头,走到言树苗跟前,摁着小孩儿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长高了。今天想跟你爸爸回家吗?”

  言树苗望一眼微微蹙起眉头的赵榕,“嗯”一声,紧紧抱住言惊蛰的腰。

  “走吧。”段从示意言惊蛰。

  赵榕被晾在旁边看了半天,到此刻实在绷不住了,上前“哎——”了一声。

  “什么意思啊?”

  赵榕当然是不满的。

  言树苗是她生的,亲子鉴定都拿给言惊蛰了,屁大点小事,言惊蛰竟然搞得这样兴师动众,带着人上门要起孩子来了。

  同时让她感到不满的还有她的丈夫——最近他对言树苗的态度越发不好,赵榕能明白他身为一个男人,对于言树苗的身世多少都心怀芥蒂,她一直在家里极力协调着父子俩的关系,结果从刚才到现在,他却始终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言惊蛰停下脚步,想说点什么,感受到段从在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腰:“去车上等我。”

  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拍散了。言惊蛰点点头,第一次无比坚定地圈着言树苗,从赵榕面前走过去。

  

  如果只是言惊蛰,赵榕有一万种说辞把人劝退。但段从过来要人,那就根本不是商量。

  “孩子被吓到了,主动提出要走,我们会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他很简单地向赵榕宣布。

  “如果确定身心都没什么问题,之后他愿意过来跟你住,会再看情况把他送回来。”

  “有需要的话可以打官司,费用我们出。这期间辛苦你们照顾孩子,大概用了多少钱也可以一起算上。”

  “谁跟你谈钱的事儿了?”赵榕着急了,屈起胳膊肘使劲对了一下她丈夫,“你说话啊。”

  “这么安排不是挺好的吗?”他丈夫还在懒懒散散地给段从分烟,一副社会又市侩的嘴脸,“本来不就说好各家呆一段儿。”

  “你现在怀孕了,家里清净点也好。”

  段从轻蔑地扯扯嘴角,摆手拒绝。

  “那就这样。”他秉持着最后的礼貌,朝二人又点了下头。

  “不是,起码留个电话吧?”赵榕按捺着对她丈夫的怒火,拨了拨鬓发对段从说,“言树苗有什么情况也好联系。”

  段从的手都没从外套里伸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言树苗的爸爸是言惊蛰,他只认这一个父亲。”

  “有事联系他就够了。”

第 71 章

  言惊蛰带着言树苗坐在后座, 透过车窗看见段从朝他们走过来,心里一层一层,泛开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原来一切可以这么简单。

  原来任何在他看来天大的难题,都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困难。

  他一直知道生活对于会发光的人, 是开了挂一般的体验, 他也知道他一直欠缺的其实是头脑与勇气。

  可看着段从塌光走来, 从容潇洒的姿态, 浑身的汗毛还是一层层倒刷开来, 不由打了个无比舒爽的激灵。

  “你和段叔叔和好了吗, 爸爸?”

  言树苗黏糊糊的问话,拉回了言惊蛰的思绪。

  对,今天能这么顺利,还是因为言树苗出了这个小意外,主动打电话给他。

  言树苗还委屈着, 小孩儿从刚才见到他,红眼圈就没消下去过。

  上了车也一直往他怀里缩,抱着爸爸的腰, 说话都软绵绵的, 像是回到了还是小宝宝的时候。

  言惊蛰心疼得发软,来回摩挲着言树苗, 从后脑勺到后背, 把他更紧的摁在自己怀里。

  “嗯。”他低头亲亲言树苗的脑瓜。

  “咱们去段叔叔家。”

  段从拉开车门, 看见这对父子刚逃完难似的姿态, 先撑着车顶笑了会儿。

  “多大点儿事。值不值当的?”他不知道从哪里随手一翻,掏出两颗糖抛给言树苗。

  “谢谢叔叔。”言树苗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住。

  他坐直溜了些, 但半个身子还是歪靠着言惊蛰。

  这是真可怜了。

  言惊蛰从他手里拿过一颗糖,帮他剥开。

  “受委屈了, 想到你爸爸了。”

  段从哄小孩儿的方式跟言惊蛰可不一样,他像逗小动物似的,似笑非笑的望着言树苗。

  “之前把你爸爸都忘了?在新家里过得乐不思蜀了?”

  这是言惊蛰的伤心事,可是听他这么直接的对言树苗说出来,第一反应还是担心言树苗听着会难受。

  毕竟小朋友容易认真,不会分辨大人的玩笑话。

  不过他并没有阻拦段从——在他心里,段从就是言树苗的另一位家长,甚至比他更能保护、也更会教育小孩子。

  言树苗果然一下子小脸通红,人都愣了愣,下意识仰头望了眼言惊蛰,像是比被误会偷钱更难过了,瘪着嘴巴又一头扎进言惊蛰怀里。

  “对不起,爸爸。”

  他从刚才憋到现在,终于“哇”的哭出了声。

  “我没有不要你,我是想妈妈了,我想和你和妈妈都能在一起,我不喜欢那个新爸爸……”

  他哭得呜呜噜噜,东一句西一句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言惊蛰安抚到一半,听到那句“想和你和妈妈都能在一起”,抬头看了看段从。

  段从没有不高兴,相反,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继续用那种看小动物似的眼神望着言树苗。

  然后,伸伸胳膊,在小孩儿后脑勺上弹了个脑瓜崩儿。

  “鼻涕擦擦,别往你爸身上蹭了。”

  段从坐进车里,提醒后排两人:“坐好,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小孩子还是很好哄,段从和言惊蛰带他玩了一天,还给他买了新玩具,言惊蛰认真对他说了“爸爸永远相信你”,他就把不开心的事都抛在脑后。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还在车里就躺在言惊蛰腿上睡熟了。

  言惊蛰把他抱回卧室安置好,坐在床边望着言树苗的睡脸出了会儿神,听见段从洗好澡去客厅喝水的动静,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段从只穿了睡裤,光裸的上身还挂着没擦净的水滴,随手搓着头顶的毛巾擦头发,转头和言惊蛰对视。

  “心疼够了?”他低声问。

  言惊蛰没接他的话,伸手环住了段从的腰,在他紧实的肩膀上亲了亲。

  段从微微僵了下,将杯子放回桌沿上,手掌顺着言惊蛰凸起的脊骨滑下来,停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你有没有点儿其他表达感谢的方式,”他偏头咬言惊蛰的耳朵,“每次都玩这一套,欠|干?”

  言惊蛰这辈子跟段从都玩不过荤的,他被耳道里的呼吸烫得心头直缩缩,努力克服着护痒的本能,没有躲,难得主动的迎上去,亲了亲段从的嘴。

  “谢谢你。”他认真对段从说。

  顿一顿,又同样认真的补一句:“对不起,以前好多事,都对不起。”

  段从盯着他看了会儿,什么都没说,一把掐住言惊蛰的腰,直接把人拐回卧室扔在床上。

  今天的段从力气格外大,言惊蛰也十分敏感。

  有几下段从实在是凶得厉害,把他弄得痛了,言惊蛰瘫在床上痉挛,攥着段从的手也没舍得推开。

  他想到段从今天游刃有余带他去要孩子的模样,想到言树苗那句话,再想想段从带着笑表现出无所谓的神情,心里的酸疼就远胜于身体一百倍。

  怎么会真的不在意呢。

  言惊蛰是男人,他爱段从,他什么都懂。

  他的遗憾被段从一笔一笔补回来,重新给予他严丝合缝的爱,可他亏欠段从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哭什么?”

  段从灼烫的气息从后背一路延伸到颈侧,掰过言惊蛰的下颌和他接吻。

  “疼了?”

  言惊蛰在揉乱的床单上蹭蹭眼窝,转个身紧紧抱住段从。

  “说你爱我。”段从伏在他上方,宽阔漂亮的肩背为他挡住所有刺眼的光线,掐着言惊蛰的脖子命令他。

  “我爱你。”言惊蛰被耸动得嘴唇哆嗦。

  “你是谁的。”段从继续使力。

  “你的。”言惊蛰够着他的脖子拥抱他,“是你的。”

  段从闭闭眼,重新吻下来。

  这场带着凶狠的情爱结束,言惊蛰乏力到站起来膝盖都打弯,被段从薅着去浴室泡澡。

  “她怀孕了。”段从告诉他。

  言惊蛰先是“啊”一声,发木的脑袋反应了两秒,才真正理解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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