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制约 第82章

作者:蒸汽桃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你把我们全开除好了。”站在最前面的学生说:“只要学校能给正当的理由和解释。如果这个学上得没有一点尊严,就是导师‘一言堂’,做了学生就是做了猪狗,那这个学我们不上也罢。”

  其他人附和,“是啊,我还挺想看康大要怎么解释无缘无故开除这么多人呢。”

  “真搞笑,就是校长也不能说开除就开除谁吧?土皇帝当久了还真觉得自己只手遮天了。”

  王征看见有保安上来了,装模作样地要朝着办公室的窗户冲,“你们想火是吧!逼死恩师让你们火个够!”

  牧长觉稍一伸手就把他拽住了,“别别别,这儿不行。”

  王征还死劲挣扎,“你别拉我,我拼着命不要了也得自证清白!”

  “我不是说自证清白不行,”牧长觉做了个把他向外“请”的手势,“我是说这是我们燕老师的办公室,他得用呢,你别影响他工作。”

  王征让他说得直往地上出溜,抖着手喊人,“保安!有校外不明人员胁迫教职工,这么多学生跟着起哄闹事,学校管不管?”

  两个保安点头哈腰地走近了,“王老师,风纪部那边的老师来电话了,说您办公室电话没人接,让我们上来通知您方便的时候尽快过去一趟。”

  王征直挺挺地往地上倒。

  四下一片嘘声。

  这一闹,有一些视频被传到了网上。

  虽然涉及到人脸和人名的部分都被处理了,但微博上的声音发酵得愈发迅猛。

  次日晚上十点多,康大官博加班加点地写了回应通告,跟康大平素简洁的理工科风格保持一致。

  “近日,我校发现网络上存在涉及我校教师王某相关社会舆情,并高度重视。经专班核实调查,王某严重违反我校教工行为规范,存在学术不端及作风不正的重大违规情节。依据国家与学校的有关规定,学校给于王某开除处分,并移交公安部门配合进一步调查。”

  燕知靠着床头,鼻梁上架着眼镜,看了一会儿微博,问牧长觉:“真的是你操控的?”

  牧长觉在给他揉着肚子消食,听见他这么问,笑了笑,“我哪有这么大本事?只是我们这种工作跟媒体打交道多,把热搜往下撤不算难事,给钱就会有人办事儿。”

  “那……那条王征的热搜呢?”燕知没有全盘接受,“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组织起来那么多人一起指证他,并且那么快就有了热度?”

  “这里面确实有我一份绵薄之力。”牧长觉低头在燕知肚子上轻轻亲了一口,“不过最大的还是我天天的功劳。”

  燕知脸红了,“你好好说,你说完。”

  “你刚走的时候我找不着你,很着急。”牧长觉平平淡淡地讲起来,“毫不夸张我真的在掘地三尺,我动用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关系,找你。

  不是说只要通过六层关系,地球上的两个人就能联系在一起吗?我当时什么事都没办法做,就专心致志地扩大信息渠道。”

  “虽然我还是没能及时地找到,但是为了找你,我攒了挺不错的一张关系网。”牧长觉收了收搂着燕知的手臂,“最简单说小陈吧,我找他就是因为他家里帮着查事方便。”

  燕知前前后后地听着。

  他能猜到这件事里牧长觉肯定伸手了,但没能想到他承认得如此爽快而坦荡。

  但燕知刚因为他说的前一半感到伤感,就为后一半皱眉,“你别这么说人家小陈,他做事很周到了。”

  “我没否认他现在是非常好的助理。”牧长觉有点不高兴听燕知夸别人似的,“但我招到他的时候,他可是刚拿驾照的第三天,没有一个路口能不等红绿灯就过去的。”

  燕知枕着他的胸口,把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可是我记得我走之前,你跟桑姐刚续了十年签,怎么后来就独立了?”

  桑晚宜是牧长觉的前东家,亲自带的牧长觉出道。

  “哟?”牧长觉很温柔地笑,“天天关心我呢?”

  “一到这时候你就打岔,”燕知抬头看他,“就不能告诉我吗?”

  “因为那段时间我心思不怎么在演戏上吧,”牧长觉护着他,揉了揉他的卷发,“拖了很多通告,因为合同金额大,桑姐估计觉得再赔要破产了,还不如直接跟我解约。我对公司也有愧,她一提,我就答应了,算是和平散伙吧。”

  耳边是牧长觉缓慢有力的心跳,燕知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桑姐那个时候对你是真的好。”

  桑晚宜是点火就着的急脾气,因为牧长觉老请假回家看孩子的事没少劈头盖脸地骂他。

  但是每次燕知有个头疼脑热,她又要委托牧长觉给他带各种各样的水果点心,嘴上还是厉害,“把孩子照顾好了抓紧拍戏,我真怕我这一年到头赚的都不够赔违约金。”

  牧长觉那时候就态度松散,“合同里写了,我可以因为我家孩子随时请假。”

  牧长觉是真的金字招牌,一年到头都有人过来挖。

  而且确实除了家里供着的宝贝,牧长觉还是把工作放在首位的。

  所以桑晚宜除了嘴上抱怨,还是纵容。

  “那还是因为我们天天特别招人喜欢。我不跟你讲过吗?”牧长觉提醒他,“虽然她老嫌我带着你去片场,但只要赶上学生放假,你没来片场,她就要问,‘孩子呢?怎么没来?’。”

  说起来这些燕知心里挺酸的,所以牧长觉低头吻他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接了。

  “我交代完了,该你说了。”牧长觉边亲他,边轻轻揉他的眼眶,“你心里装着大事儿,所以这一晚上趴我身上都压得慌。”

  燕知躲开他,“我没有。”

  “那我猜错了。”牧长觉撇撇嘴,“我都不了解燕天天了。要是我认识的那个燕天天,肯定是在为后天去见林医生担心,心里没底还怕我知道。”

  让他一说,燕知的后背就绷起来了。

  “但我是这么想的,”牧长觉给他顺着背放松,“林医生非常了解天天的情况,她作为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给我们推荐了这种新的治疗方式,一定是因为她认为这种方法会帮助你。我知道,她也跟我说了可能会不舒服。但是我肯定会陪着一起去,我保证会全程在场。”

  “我就是不想让你在场。”燕知躲在他怀里摇头。

  他想无论如何,治疗的画面都不会多美好。

  “天天啊……”牧长觉叹了口气,“你是真的一点儿不心疼我。”

  燕知简直难以相信这话是从牧长觉嘴里说出来的,“怎么是我不心疼你?”

  “我就这么一个天天,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想让我隔着门心疼,我看你是就怕急不死我。”牧长觉“啧”了一声,“你没听说过吗?产房外面的丈夫经常有急昏过去的。到时候我昏过去了,还给你们添乱。”

  “你怎么这么能胡说八道啊!疯了吧你?”燕知从他胸前撑起来,气得直笑。

  “笑笑好,笑笑我们天天又十八了。”牧长觉躺着抬起手,轻柔地理了一下燕知的头发,“不用那么大负担,无论如何有我呢,是不是?”

  燕知重新躺到他胸口上,看着牧长觉把床头灯拧暗了。

  他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在牧长觉胸口上蹭了蹭,“牧长觉,睡不着。”

  牧长觉的笑在暗处很悦耳,明显也是清醒的,“那你想干嘛?”

  羞耻心总是被夜晚隐匿,燕知的眼睛映着微弱的灯光,“我特别不开心的时候,总是特别想你。我怕人听见,就出去住酒店。”

  没头没尾的话,牧长觉听懂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心一点儿吗?”

  “然后就累得睡着了。”现在说起来这些事,燕知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心平气和。

  “所以天天是在怪我……”牧长觉的呼吸贴到了燕知耳边,“让你不够累吗?”

第53章

  燕知稍微一愣,脸慢慢热了,“我没那个意思。”

  “那天天闹着不睡觉是什么意思?”牧长觉一手兜着他的肚子,轻轻向下揉了揉。

  燕知弓着腰往后躲,小声争辩,“我只是说我有点压力睡不着。”

  “那肯定怪我,”牧长觉又笑,“没哄好。”

  “诶呀……”燕知被他揉得低低喘了一声,“你干什么呢……”

  “你想我了还有办法你还出去住酒店,”牧长觉声音里带着一些不平衡,“那我怎么办?我日思夜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嘴上说得委屈,手底下却没闲着。

  燕知短短抽了一口气,“你别按那儿……睡觉吧,睡觉行吗?”

  “你把我折腾起来你要睡觉了,你睡得着吗燕老师?”牧长觉在被子下面轻轻握了一下。

  燕知没声了,把被子蹬直了。

  牧长觉还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对着微弱的夜灯光照了照,“天天你看,亮晶晶的。”

  “牧长觉!”燕知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别闹了行不行?”

  “行,行。”牧长觉答应着,从床头抽了张纸带进被子里,“我给擦擦,你别乱动。”

  原本燕知就被他起了个头,又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别说动,连气他都不敢喘。

  牧长觉注意到了,还有空顺顺他的胸口,“喘口气儿,宝贝。”

  原本他不说话燕知就已经是强忍了,牧长觉说话的声音又低又温柔,也有摩擦似的,蹭得燕知心里难受。

  燕知一口气提着呼不出来。

  牧长觉撑着身体起来,“啧,怎么回事儿?”

  他朝着燕知覆下去,轻轻贴住他的嘴唇。

  燕知本能地张开嘴,感觉到了口腔里的一点负压。

  好像是连同着那一口气,牧长觉把他的灵魂也抽出去了。

  燕知立刻条件反射地重新吸气憋住。

  牧长觉笑了,“天天怎么这么可爱?”

  燕知被抽走几口气,前端又被细微的刺痛轻擦,很快就忍不住地搂牧长觉,“有点儿疼……”

  “我看看。”牧长觉钻进被子里“看”,很快“看”得燕知无助地四处抓支撑点,“不行……不……”

  燕知咬着嘴唇,听见牧长觉含含糊糊地说:“这儿不怕人听见。”

  燕知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用嘴呼吸,最后长长地憋住一口气,很轻地“啊”了一

  声。

  带着一点哑,像是一颗生涩的苹果被咬开,或是薄瓷器裂出一道口。

  燕知出了一身汗,融化了一样。

  “松手宝贝,”牧长觉闷闷地笑,“你这么抓着我头发,我怎么出来?”

  用上另外一只手,燕知把自己僵硬的手指掰开,就再没一点力气了,手脚酸软地化在床上。

  牧长觉把他连着被子从床上抱起来,“我们带着去擦擦。”

  燕知无力地枕着他的肩膀,很快把他的睡衣泪湿了一片。

  牧长觉抱着他,用热毛巾探进被子里一点一点给他擦汗,很耐心,“又难受了?跟我说说是怎么了,我替替你。”

  “我不知道。”燕知用眼睛贴着他的侧颈,“我不该这样,我就是觉得过去好多事儿我都能忍得了,现在好像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