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的信息素弄哭之后 第18章

作者:劫北 标签: 强强 年下 幻想空间 甜文 近代现代

  那里的确从没有人动过,包括好几次敏感期时和顾屿独处也一样。

  算算时间,下一次他发情期正常的话,应该是在一周后。

  “不怎么。”他坐下来夺过顾屿手里药盒,强行揽责,“知道你受伤很疼,良心不安而已。今天的事我们几个学长多少也有点责任——算本副社长倒霉,这几周没课的时候我就过来照顾照顾你吧,也能顺便打打游戏。”

  不等顾屿开口,他便冲动得比十几岁时还不如,耳根发红用力补充道:“当然,为免有个火灾地震之类的突发情况你跑不掉,所以也……也包括晚上睡觉。”

  艹。他想:顾屿给的临时标记又有什么稀奇的,只要老子想要,不得让他神魂颠倒三天三夜把我腺体啃烂起步?

第24章

  当然,恨恨地想完几秒后,沈烬几乎蒸发的理智就恢复了几分。

  他紧张又肯定,顾屿一定会拒绝他的提案。

  ——如果对方不让他留下,他就能顺理成章跑掉,往后还是冰清玉洁甜甜omega。

  顾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恐怕脑子里反复酝酿修改的措辞比弹劾政敌还严谨,可半天过后,顾屿只说出一句:“我饿了,想吃东西。”

  沈烬心里咯噔一下:“你……要不要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想象到顾屿摁着他乱来的场景了。

  顾屿想了想,回道:“哦。我饿了,想吃你亲手做的东西。做好了,端过来,喂我。”

  “?”沈烬错觉自己脚下踩到了捕兽夹,“你手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还得我坐大腿喂你?”

  顾屿居然笑了,一双桃花眼带着与他这个人截然相反的风流多情。

  他说:“坐大腿暂时不行,跪下喂倒是可以。”

  沈烬差点拿手里药盒砸他,他却从背包里拿出一柄短剑,忽然说:“拿去。”

  看着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边缘圆润,表面有龙纹雕刻凸起,长度且不计,宽度怎么看都有四五厘米了,沈烬吓了一跳,当场嘴瓢:“我、我三根手指都不行,这也太……”

  上来就浮雕短剑,是不是过分了?

  顾屿懵了懵,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虽然我不知道学长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我希望学长明白,不是每个alpha脖子上的东西都是X器官。”

  “……拿着吧,免得丢人。许停云和秦逐都有,不给你买一把,你怎么在寝室混?”

  沈烬尴尬一会儿接过短剑,却注意到侧面有一块缺口:“坏的……你确定我能拿它在寝室混?”

  难道是乐园里的商贩用残次品卖给顾屿,顾屿没发现?

  “坏的你也得收着。”顾屿扭头不看他,良久才闷闷说,“下台阶的时候它掉了,我想抓住……如果不是脚滑了一下,它也不会磕坏。”

  刚才在医院等CT的时候问了半天,他都不肯交代摔到腿的细节,原来就是为了这把短剑?

  沈烬一愣,急得说:“下那么大雨,你管这玩意儿干嘛?”

  顾屿动动嘴唇,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游离,回答:“那扔了吧,别要了。”

  沈烬察觉自己语气太重,赶紧蹲到他腿边,哄道:“对不起,是学长傻逼了,学长不该凶你,行吗?”

  他看看顾屿腿上那块惨白的石膏板,眼睛不免刺疼。

  为了把顾屿哄回来,他死皮赖脸凑上去,说:“短剑很好看,学长很喜欢——我保证以后成家立业买了房,一定给它配个五位数的镶金底座,就放在进门正厅镇宅,好不好?”

  顾屿沉默半天,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质疑他审美:“镶金不好看,要黄花梨实木。”

  “好,好,都依你,别说黄花梨木了,房子都写你名儿。”沈烬松口气,但还是摸摸他,“不过下次别这么不小心了,不然我又要来给你当免费护工。”

  顾屿默认下来,旋即疑惑:“所以……你摸我大腿干嘛?”

  “大腿?”沈烬看看自己无意识乱放的手,尴尬得赶紧收回来,迅速起身说,“我去给你做吃的。”

  他一溜烟进了厨房,匆匆想:顾屿的大腿肌肉什么时候都这么明显了?平时穿着裤子,还以为挺瘦的。

  厨房的香气很快飘散,他一边做东西一边回忆那两条短信,从挑衅的语气来看,是哪个暗恋顾屿的人发来的。

  对方那意思甚至不是要和他玩什么无聊的O竞,而是直接骑脸嘲笑他:你作为omega是不是不行?

  一想到自己被当做alpha多年,沈烬搅蛋清的速度都加快了:我tm就真的一点不像omega?

  高中毕业前有omega找他表白,得知他的分化性别后居然执着表示“要不你吃点药再*我吧”——沈烬气得够呛,又别无他法:谁让他老跟兄弟装自己有女朋友的,自作孽不可活。

  但现在,他有机会证明自己。

  试验的对向,自然是最难攻克、最不可能对他进行标记的顾屿。

  他蒸了两个蛋,装得满脸温柔地喂顾屿吃完,以为自己没在厨艺上露怯,对方却不急不缓拿纸巾擦了擦嘴,说:“明天中午你拿我手机点外卖吧,记得备注三遍告诉商家,蒸蛋的时间不宜超过8分钟,而且不适合放粗盐调味。”

  指桑骂槐。

  沈烬本想反驳,却低头一阵咳嗽没说出话,顾屿这才皱眉扶住他手肘问:“怎么了?”

  沈烬的声音被咳嗽声截得断断续续的,回答:“没事……咳,我看是被不肖子气的……”

  但说完这句话他就想掐死自己:就该倒在顾屿怀里说自己胸口难受要他揉揉才能好,结果你选择了当爹享受天伦之乐,怪得了谁?

  没想到顾屿却知道什么似的,问:“是之前肺炎留下的后遗症,今天淋了雨又开始咳了?”

  “……”沈烬一怔,说,“你从哪儿知道的?”

  顾屿一阵缄默,沈烬大概也知道了答案:多半是秦逐这b告诉顾屿的。

  他不禁神情黯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留在这里。

  所以他含糊地争取道:“跟下午淋雨没关系……咳,本来天一冷就会这样,我待会睡沙发,声音轻点,还不至于吵着你睡觉……”

  如果能把咳嗽忍住就好了。他想:那就可以睡床。

  在家时,卧室空间不够,他常年铺沙发做床,却始终没能习惯那奇怪的构造,否则他也不至于刚进大学宿舍就兴奋。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屿并没有此意,反而拿过桌上的感冒冲剂兑好,说:“不是学长自己说的要负责吗,谁允许你睡沙发了?——把药喝了,陪/睡。”

  *

  天都快亮了,沈烬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咳嗽声,他只能蜷缩进被子里,闷头想:吵死顾屿,这波不亏。

  但很遗憾,顾屿没有对他的咳嗽声表现出什么心烦,反倒告诉他能养好的方法很多,以后可以一个个实验:“学长淋雨也是为了找我,到时候我都给学长试试。”

  “咳……你是不是想整死我?”沈烬听得心里发毛,“不会是什么香炉灰拌饭之类的吧?”

  顾屿居然敢笑:“哦,不至于,顶多是喝点童子——”

  沈烬立刻捂他的嘴打断他,两人纠缠在一块打闹半天,要不是实在太困,顾屿也不会抱过他说:“第一个偏方,人类体温能缓和着凉引起的肺炎后遗症,快睡。”

  一天之内,第二次主动拥抱。

  沈烬回过神再度慌乱起来,心像被一只暖融融的手拖住,好像忽然有了着落,还被反复捏搓,有点疼,又极为温热舒服,舍不得那只手放开。

  “咳……”亮起来的光线里,他没敢告诉顾屿自己想被抱得更紧一点,只是回答,“你……咳,腿别压到了。”

  顾屿颔首问他:“刚才跟我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会压到我的腿?”

  沈烬正心虚呢,顾屿的怀抱就真的收紧了:“放心,残疾不了。中秋假期还有两天,学长有的是时间伺候我。”

  *

  看样子顾屿是真赖上他了,他也任劳任怨,辛勤点外卖丢垃圾递药指导游戏,不忘关心顾屿的生理需求:“要不要学长帮忙?高分段电竞玩家的手速,你不吃亏。”

  “……”顾屿回答,“不必,我还是吃点亏吧。”

  依然是不为所动,永远只对数学题感兴趣的样子。

  沈烬摸摸后颈,也算不准发情期什么时候来,只好丧气地趴在顾屿旁边继续研究着游戏,心里威胁自己的腺体:妈的,再不来我把你挖了下酒。

  不幸的是,腺体依然毫无反应。

  之后他咳了几天就被顾屿抱了几天,回学校上课还被迫打包了两份清肺暖胃的汤,秦逐见到他就说:“哟,这是谁啊?好眼熟,想不起来了,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沈烬给他一拳:“数典忘祖了?老子是你爹。”

  秦逐把一大堆资料传给他,跟他说正事:“行了儿子,有个二级联赛的战队招线上分析师,你看看要不要写几篇投过去——据说老板是富二代,兼职分析师待遇也不会太差。”

  沈烬一边解压文件查看要求,一边调出前不久的一篇图表,说:“知道了,我试试。”

  之后几天,沈烬既要上课、组织线上战队,又要找兼职、往顾屿那儿跑,忙得没多少时间休息,身体似乎也跟从前一样紊乱,过了半个月,他都没等来什么特殊反应。

  顾屿毕竟身体不错,又被照顾得很好,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就能拆石膏板了,沈烬绝望:这样下去别说标记了,顾屿一旦恢复行动自由,指不定得把他拎去医院看看脑子。

  国庆假期第五日,沈烬买了些肉和菜去找顾屿,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点放弃的意思:算了,这口气争了也没什么意义,就让我老死在野区得了。

  他开门换好鞋,却发觉顾屿不在。

  “我艹。”他本能地着急起来,马上给顾屿打电话,问,“你怎么不在家?是不是想再多摔两截直接去领残联补助金再也不需要我负责了?”

  “没……我就在楼下超市。”对方赶紧回答,“没事,医生说过恢复后期不能完全不动,我带了医用拐杖,活动活动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这话也没错。

  沈烬只好握紧手机,回答:“行……肉和菜我买了,你别买太重的。”

  他看起来平静地挂了电话,心里却莫名焦躁,头也有点眩晕,像是昨晚没睡足导致的。

  看样子顾屿还得二三十分钟才能回来,所以他干脆把东西放进冰箱,栽倒在床打算小憩一会儿。

  *

  晚上7点不到,10月份的天就全黑了。

  沈烬迷糊间觉得忽冷忽热,只好钻进被子里,抱紧了顾屿叠在枕边的睡衣。

  Alpha的味道从衣服布料里透出来,淡淡的草莓鲜果香气,很好闻。

  起先他还把它抱在胸口低嗅,后来便贪心不足,整个人都蜷缩进去,痴痴埋了脸,就像此刻它的主人正抱着他、用最低沉温柔的声音安抚他。

  他的病征很明显,发烧头晕,小腹抽疼,胸口经历过一场肺炎,更是闷塞得不通气,难受得他再想咬住被子,都只能张开充血的唇瓣,大口大口地维持呼吸。

  一阵又一阵的折磨从他身体病灶里涌上来,让他额间的软发很快濡湿,后颈也滚烫异常,周围泛起了重重一片深粉色。

  他忍得辛苦,手捂着发痒难耐的脖子几乎要抠破表层皮肤,看上去很是可怜。

  “嗯……”他翻了个身,原本清澈的声音被磨得虚软,发红的眼眶里也蓄了不少眼泪,很快就不受控制,哆哆嗦嗦一起流了出来。

  他羞耻又迷茫地烫红了脸,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烧,只能蜷缩身体抱紧被子,难受得低低叫那个名字。

  顾屿……顾屿。

  他记得,他分化的时候,他呼救的时候,他躺在医院的时候,叫的好像都是同一个名字。

  “顾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