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薅葱学概论 第39章

作者:消防栓种笋 标签: 近代现代

  真他妈无语。

  背名词解释是吧?

  这种状态都要卷死大家是吧?

  齐显翻着白眼,正准备从他面前撤开,就听见居意游背着背着一停、不再吭声。

  他好奇地又看过去,恰和居意游四目相对。

  那人目光一闪,嘴唇哆哆嗦嗦又开口了:“鳞翅目…翅两对,翅脉多变化…你好漂亮…翅上具线纹和斑纹,具连锁结构…”

  “什么?”

  齐显隐约听到了和这堆乱七八糟的名词解释十分违和的东西。

  他怕自作多情,又回想了前言,“鳞翅目”,似乎是蛾子蝴蝶之类?说的要是蝴蝶,夸个漂亮倒也正常。

  可这家伙刚刚明显是对着自己说的吧?

  齐显轻声试探:“你知道我是谁吗?”

  居意游不为所动,背起下个名词。

  齐显又向前挪动,头也往前拱着,距离居意游的脸仅十厘米时,他终于停下了。

  居意游目不转睛,他眼轮匝肌失控,眼皮正在张开与自然垂下间反复挣扎,雾蒙蒙的目光居然毫不分散。

  齐显问:“看得见我吗?”

  “翅三角形…可以…后翅外缘呈波状…齐显,”居意游艰难抬手,手指差一点就要蹭上齐显鬓边散落的头发,可惜对距离判断有误,扑了个空,“有燕尾状突起…你很漂亮…前翅R脉五支…”

  往后的中室如何、A脉如何,齐显全然没听见,这究竟是什么蝶,齐显完全猜不出。

  可这段名词解释中夹杂的、突兀的几个字腾地撞在他的大脑额叶。

  居意游的嘴巴不停,输出着越来越陌生的名词。

  齐显却将它们全听成了那句仅由六个字组成的话。

  他面上热度不减,甚至继续听下去还有温度上升的趋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伸出手,挡上了那张什么东西都吐得出的嘴。

  居意游开始还无觉察,依旧念叨着什么,却在蹭过指尖类的障碍物时蓦地止住,他有些疑惑,闭上嘴又在上蹭了蹭,仍不知是何物。

  齐显将手指挪开。

  “年生活史——”

  堵住。

  “……”

  挪开。

  “由当年的越冬虫态开始——”

  堵住。

  ……

  对比实验过后,齐显的手再不放下来了。

  居意游脸上还是挂着大大的问号。好在是不继续说了。

  不然齐显迟早因为高温蒸发掉。

  只是吧,手实在酸。

  作者有话说:

  “翅三角形…”是凤蝶科,都是些很漂亮的小蝴蝶。

  还有一章,不知道十二点前发不发得出。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下周一定早点开始。

第30章 丙泊酚

  齐显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表现得像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实际上却得意得要死。满脑子都是:这么直白的夸奖吗?

  他擅长自我贬低,从生活习惯到身材管理,任谁讲起自己的一点不足都会点着头附和称是。却唯独无法贬低自己的脸。原因很简单,他又不瞎。

  人是很难对自己的外表心里没数的。

  他一想起居意游平时从不夸人的样子,心里更爽,忍不住就想拿这件事开涮,比如不经意地提起居意游夸自己的话啊,比如模仿居意游刚才背名解的样子啊。

  可一看居意游,眼睛早已合上。

  得,睡着了,拉倒。

  居意游做了个很长的梦,长到他觉得自己就算死在梦里恐怕都无知无觉。

  这梦几乎将他的大学生活重新过了一遍,他清楚地看自己拿着录取通知书报道、班干部竞选会自信上台、把报名表递交院学生会、期末面对论文标题抓耳挠腮……直到一根葱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规律的梦境。

  先是一根葱,紧接着是一片葱林,葱林中长出个实验室。

  实验室植物种类繁杂,光怪陆离。仙人球说话、牡丹唱歌。后来又扑出只狮子,无视了牡丹,和仙人球厮混在一起。

  他逃出离谱的实验室,迷路走到学校后山,下起太阳雨。

  夸父抡着结实臂膀,一只只拎起后山的猪羊放进嘴里,吃得渴了干脆跳进湖中,边牛饮边游泳。他胳膊前摆后摆,无意敲死一只鸡。

  只见林间葱叶飞出,甩他一身泥。

  夸父即刻去了澡堂。建在林间的澡堂。

  他体型巨大被拦在澡堂口,居意游却能溜进去。

  澡堂里,是抱着大葱练习飞葱叶的齐显。

  居意游:妈的。你牛。

  居意游沦陷在飞葱叶的英姿中,展开他的猛烈追求。

  具体追求行动:背诵名词解释,向齐显展示自己渊博的学识。

  居意游:妈的。我牛。

  齐显最终被“普通昆虫学”的一串串名词打动,抛下大葱向他走来,身姿轻盈,足下如无所凭依。

  居意游正好奇,就发现他身后长出对大扑棱蛾子翅膀。

  他感叹着,这梦真是恐怖。

  齐显的脸庞凑近,轻轻用唇蹭了蹭他的。

  居意游愣住。恐怖如斯啊!

  又蹭。

  居意游双腿打颤。上帝啊菩萨啊谁都好救救我!

  还蹭。

  居意游紧闭双眼。齐显啊我真该死啊我不是人!

  继续蹭。

  居意游双目放空,灵魂出窍。

  居意游醒来时,整具身体都盛满愧疚感。这种愧疚在看见齐显的那一刻喷薄而出,他瘪着嘴摇头:“我对不起你。”

  齐显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又不自觉烫起来。

  居意游见此一愣。不会是真的吧。还真有可能是真的。他做梦时明显感觉到后半段梦更为真实,甚至柔软的触感至今还残留着。如果发生了,自己瘫在床上,定然有心无力。不,他才无心。那就是……齐显干的?不太可能,这可是齐显啊……但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都是事实。

  想起此句名言,居意游投向齐显的目光犀利许多。

  齐显:“怎么了?”

  居意游:“我有件事问你。”

  齐显:“我也有。”

  居意游:“等等,我先问。”

  齐显:“嗯。”

  居意游目光如炬,定定看着齐显的眼睛,在三秒内,他的脸如同一张张逐帧展示的渐变红色色卡,由浅到深,最终他猛地甩头,结结巴巴:“你、你有没有、呃、做什么奇怪的事。”

  “什么?”倒打一耙吗?

  居意游尽量小声,让自己的话淹没在帘外嘈杂中:“你偷亲我了?”

  “……”

  “还好几次?”

  “……”

  “最后还不停了?”

  “……”

  齐显不知该摆出副什么表情,疑惑?无语?愤怒?理解?似乎都无法概括他此时的心情。

  这是做了什么梦?怎么又暧昧又惊悚的?《断背山》和《咒怨》齐飞,在纯爱片与恐怖片中同时拥有一席之地。

  他妈的,真是个天才的梦。

  可怎么他妈的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是他自己。

  要是管程,他能肆无忌惮地嘲笑到明年。

  可是,他妈的,怎么是他自己啊。

  齐显嘴角抽搐:“你怎么他m、你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居意游摸着嘴,咂摸着那感觉:“我的嘴告诉我的。”

  齐显看着他的动作,想起为了堵住居意游的话,自己的手做了何等努力,大概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他道:“你话太多,我堵上了。”